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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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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的脸,关键是,手里都提着一个食盒。

    徐延一向细致入微,派人过来也就顺便吩咐带了食物。

    进屋后,一笑有个酒窝的小姑娘请安道:"徐总管吩咐我们来伺候贺大人和聂大人,我叫暗香。"

    另一个小姑娘,笑起来鼻子有些翘,分外娇俏:"我叫盈袖。"

    贺敏之笑道:"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两位姑娘模样生得好,名字也好。"

    暗香盈袖格格娇笑,心想这个贺大人真是亲切风流,在这里比在宫中有趣多了,不由心中欢喜。

    聂十三却盯着食盒,突然开口:"里面都有哪些吃的?"

    暗香打开盒盖,只见食盒做得十分精巧,分了两层,下面一层包着火炭作保温用,上面一层是两碗燕窝鸡粥,一碟枣泥糕、茯苓饼、桂花千层糕等点心,热气腾腾;另一个食盒里是一只撕开的风鸡,一盘切好的五香牛肉。

    贺敏之大喜,顿失矜持:"盈袖,喂我吃粥。"

    盈袖巧笑倩兮,端着一碗粥正要走近,一只修长、有力、指关节微突、肌肤紧致的手以一种极为巧妙的手法,夺去了碗--如果是鹿鸣野亲临,也会盛赞聂十三这招折梅擒拿手使得妙到巅毫,青出于蓝。

    聂十三淡淡道:"天色将明,两位姑娘不妨先到后院房中稍事休息,这里就不用伺候了。"

    语气虽淡,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而暗香盈袖年纪不大,在宫中却已待了好几年,自会察言观色,看一眼聂十三,再看一眼贺敏之,立刻做出决断,齐齐施礼出门。

    贺敏之苦笑。

    第十七章

    聂十三端起碗,舀起一勺粥:"吃吧。"

    贺敏之寒着脸:"你怎么不吃?刚才肚子叫得跟打雷似的,非要赶跑她俩,现在我倒要看看聂大侠挨饿的模样。"

    聂十三只说了六个字:"你吃完,我再吃。"

    贺敏之知他素来说话算话,怕饿坏了他,只得张开嘴一勺一勺的吃光一碗粥。

    聂十三的动作极尽温柔,带着种失而复得的珍惜和小心翼翼。眼眸乌黑的流转着,不见锋利,只见平静的喜悦。

    喝完粥,又喂贺敏之吃下一块枣泥糕,用井水漱了口,这才自己吃饭,却风卷残云一般,把风鸡和牛肉吃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毕,拉了椅子坐到贺敏之对面,直接问道:"你中的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谁下的?有没有解药?怎么发作的?还会不会发作?"

    贺敏之叹道:"你是杨陆附体了吗?我怎么感觉是在大理寺过堂?"

    聂十三抿着嘴,下巴的线条有些利落的强硬,一双眼凝视着他。

    贺敏之静默片刻,直视着聂十三的眼睛,缓缓道:"我中的毒叫做黄泉三重雪,燕亦宫中的慢性奇毒,无药可解。中了这种毒,最多能活二十年,三重雪的意思就是会发作三次。嗯,现在已经发作两次了。"

    神情有些淡漠:"七岁的时候,母亲死了,父皇命大妃抚养我。慕容之恪是大妃的亲子,那时就给我下了黄泉三重雪,我竟一直不知道,还把他当好大哥一样看待。"

    "十二岁那年城破,父皇那时已经知道慕容之恪容不得我,死前把玉玺金印交付给我,想着靠这个让他饶过一命,谁知他等不及我交出玉玺,一掌打伤我的气府,全身经脉也都被震散,引发了黄泉三重雪的第一次发作。"

    突兀的笑了笑,续道:"他很开心的笑着说五年前就给我落了毒,骂我是宁国的杂种,玷污了慕容氏血统的尊贵和纯净,他正准备杀我搜出玉玺时,国师拔列千里拼着挨他一刀,救下了我。"

    "拔列千里就是贺伯,母亲曾有恩于他,他答应过要护我一辈子。我们躲开宁国军队,逃出了城,我身受重伤,三重雪发作,命在顷刻。贺伯同你一样,用自身的真气为我压制毒性。"

    说到贺伯,眼睛里有压抑不住的悲伤自责:"可惜他的真气却不是至刚至阳的路子,虽然救活了我,却也遭到真气反噬,贺伯原可以长命百岁......他是为了我死的。"

    聂十三轻轻握住他的手。

    贺敏之转眼看着灯盏,看着那簇温暖的小小火苗在晨光中逐渐淡去,说道:"伤好后,我决定回宁国,毕竟活着的亲人都在宁国。怕慕容之恪再找到我们,便打定主意,入朝为官。"

    "贺伯让我发誓,若是有一天,慕容之恪落到宁国手里,要我尽力保住他的性命。我想了想,天下重案包括谋逆皆归大理寺审理管辖,所以便想着进大理寺做刑官。"

    "国破那几年,我受够了也见惯了战乱之苦。到了玉州,却看到了百姓安居太平之乐。我有生之年,绝不愿意看着天下再起刀兵。我自是不会去复国,也不能让慕容之恪荼毒生灵,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疯子有多可怕......"

    说到慕容之恪,眼睛里不禁有深切的惧意和恨意,微微打了个寒颤,却笑道:"你不知道,小时候我竟真心的喜欢他敬佩他,还总是缠着他。慕容之恪也算是个奇才,无论是兵法还是武功,天分都是极好的。你与雪峰魔师交过手,慕容之恪的武功便是得自他的真传。"

    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白净秀气,丝毫不沾血腥的感觉,轻笑道:"慕容之恪此生最恨的,一个自然是我,另一个就是你师兄檀轻尘了。"

    "当年檀轻尘一战破燕亦,布局精妙随机而变,大气魄力不失奇诡,慕容之恪于用兵之道,怕是一辈子都比不上他了。"

    冷冷一笑:"他却不知这个一手令他国破家亡的檀轻尘,偏偏和我一样,也是个杂种......"

    杂种二字在齿缝间嚼碎了似的吐出,带着强烈的憎恶--对这两个字入骨入髓的憎恶。

    聂十三默然片刻,问道:"黄泉三重雪当真无药可解?"

    "我骗你难道会得银子?"

    "第三次发作会怎样?"

    "必死无疑。"

    "什么时候第三次发作?"

    "不知道,应该会隔几年。"

    聂十三点点头,神色冷静,突问道:"你这些年跟钱串子似的拼命捞钱,是因为贺伯吧?"

    聂十三说话不仅简练,且与他的剑法相似,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循。

    贺敏之不禁怔了怔,答道:"贺伯年岁大了,身体不好,武功又时有时无。我怕我死后他无法过活,受人欺负......他苦了这么些年,靠着这笔钱可以回到墨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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