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成绩

    成绩出来的当天，徐妈给徐晓夏打了好几个电话，让她自己不要偷偷看。徐妈说这么重要的时刻，要全家一起见证。
    因为太过紧张，徐晓夏这几天自慰了太多太多次，等真正要看结果的这一刻，她反倒平静了下来。其实想活跃起来也难，徐晓夏脸色发灰，带着纵欲过度的萎靡。
    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徐晓夏也只是敷衍地嗯嗯了两声。她躺在床上摆成了个大字，手机也不玩，感觉自己已经被掏空了。
    晚上等人都到齐的时候，全家四口人围在电脑前看着徐晓夏查成绩，因为手抖，徐晓夏第一次身份证号输错了，徐天手凑过来握住徐晓夏的手，脑袋压在她的脑袋上。徐天的手引导着徐晓夏的手在键盘上敲击出正确的数字，敲完轻点查询，网页转了两下，弹出徐晓夏的成绩。
    徐天的下巴还压在徐晓夏的脑袋上，他轻轻地蹭了一下，嗓子里含出一声笑。
    “姐姐，这样就可以了。”
    徐晓夏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那些数字，觉得徐天刚刚就是故意的。
    好烦，优等生怎么在哪都爱显摆，她又不是输不对她的身份证号。咋滴，徐天刚刚的笑是啥意思，看不起她？
    没等到徐晓夏呛徐天两句，徐妈就一把把徐晓夏抱在怀里，连带着也抱住了压在徐晓夏身上的徐天。
    徐妈显得挺高兴的，用劲抱着她的两个孩子。
    “挺好的，不管咋样都挺好的。”徐妈声音带着笑意，“我们晓夏这些年也辛苦了，希望以后能不过起早贪黑学习的苦日子。”
    徐爸也拍了拍徐晓夏的肩膀，这个不常在徐晓夏面前出现的父亲，手背很厚，手上带着长期被汽油腐蚀的沟壑，他的劲特意放的很轻，掌心的温度通过徐晓夏的短袖渗到了皮肤上。
    他似乎眼睛含了点泪，说：“辛苦了。”
    外面崩的一声炸响，徐晓夏下意识得转头往窗外看去，映入眼帘一片彩色，不知是哪家人放的烟花。徐妈拉扯着徐晓夏和徐天，让他们一起去吃蛋糕。
    徐爸徐妈先出去了，徐天的脑袋还蹭着徐晓夏的，徐晓夏根本站不起来。她轻轻推了推徐天，徐天没动，变戏法地从手里变出一朵玫瑰，绽放在徐晓夏眼前。
    徐天将玫瑰别在徐晓夏领口，嘴唇在她的头发上轻轻蹭了一下，然后拉着徐晓夏的手去厨房，说“姐姐，来吃蛋糕呀。”
    徐爸徐妈站在餐桌旁，正在商量在哪放蜡烛更合适，蛋糕上插了个小牌子，写着“祝徐晓夏平安喜乐。”
    玫瑰花上还带了点水，徐晓夏把它从领口处拿到手里，她看了眼和徐天牵着的另一只手，又看了眼蛋糕和她笑着的父母，又想到了她估计高不了二本线几分的成绩。
    徐晓夏经常想自杀，她人生中其实并没遭遇过什么另人悲痛的大事，一切都是平平淡淡的，她没有什么强烈的物欲，也没有什么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要是消失就好了，化成水慢慢蒸发掉就好了。但她现在还在这，她还在她的家人身边。
    心情低落的时候，身边总有人对徐晓夏透露出善意，她靠这些从腐烂中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