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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拉达克星光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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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达克星光熠熠
    p.s.搭配音乐:喜欢你-边巴德吉or邓紫棋
    1
    抵达拉达克首府列城(leh),首先是一路曲折。
    初见列城,纪实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却仍掩不住诧异,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苏琬也难得皱了眉头。
    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城市就是这里的首府。
    印象中首府主城都应该是摩天大厦高耸入云,人潮川流不息,即使三更半夜仍然繁华热闹,而不是像这样,不过下午两点,主干道上就只剩寥寥黄土。
    位于北北印的查謨喀什米尔邦,拉达克处于印度、巴基斯坦、阿富汗,中国的交界处,仍是领土争议的地带。海拔3000-7000公尺不等,不只日夜温差,冬夏温差也极大,气候终年乾燥,具备上述条件的这里被列为「世界上最荒芜难以抵达的地区之一」,部分印度人更是称之为「被上天遗弃的地方」。
    纪实突然有点头痛,不清楚是因为高原反应还是其他。
    2
    第一天的下午註定是要在旅馆中度过的。
    四个人中以纪实高反最为严重,整个人只能摊在床铺上扶着头呻吟,起身喝水好像就能要了她的命,其他三人倒是还好,吞了药片后只要尽量缓慢,移动也不成问题。
    苏琬缩在角落的窗下映着日光读书,而同行的小学妹洛依璇则是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上的信纸,两人皆不发一语,深刻了解现在任何一句多馀的话对正在犯高山症的病人都是折磨。
    旅馆的老嬤嬤上楼见状,皱了眉,给纪实吞了老辈专门治疗索诺奇的方子,不久后就看她沉沉睡去。老嬤嬤见此,大手一挥,除了照顾纪实的未婚夫杨澈还留在房间里,另两人都被嬤嬤叫下楼来。
    苏琬坐在房屋的门槛上,向外看着这个小城。
    拉达克的步调慢得很舒服,这样看上去似乎整个列城都笼罩在一层黄褐色中,几个穆斯林不急不徐地从苏琬面前走过。拉达克的别名是小西藏,但是它仍有不同宗教的居民定居在此,清真寺与藏传佛教的寺庙比邻而居,它大度地保存了所有的文化。虽然被称为小型复製版,但是它比西藏多了几分包容的可能性。
    苏琬的书已经久久没有翻动了,却也没有夹上书籤,单纯用胳膊压着。
    洛依璇走过来,带着单眼在苏琬身边坐下,两人一起撑着下巴看风景。
    拉达克的午风很温柔,捲起了屋簷上别样的经幡,飘飘漾漾。
    「琬琬学姐,我听白描说,原来你是藏族人?」小学妹突然问道,苏琬讶异地转过头,发现她并没有在看自己。这时苏琬才发现她手上还捏着一封书信,看上去已经放了很久,纸张皱巴巴的,四角都磨破了。上面的邮戳却很熟悉。
    「啊,是的。我的母亲是藏族人,但是我父亲是汉人,所以算是混血儿吧。」苏琬做了一个鬼脸,轻轻笑了笑,「小时候在拉萨的阿莫拉家住过一段时间,但是藏语仍然讲的不是很好。基本日常对话没什么问题,再深入一点就不行了。」
    「吶,学姐,那我可以问问你,藏语的『我想你』应该怎么说吗?」
    苏琬突然睁大双眼,回想起那些日夜,她睁开眼睛第一个想起就是那个少年去世的消息。她一遍一遍在房间里徘徊,对着窗外用藏语大喊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直到声嘶力竭。
    「抱歉,这个我忘记了。」回过神,苏琬淡笑,告诉学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藏语的我爱你怎么说。」
    熟悉的语调起伏,苏琬顺着记忆说道:「aranglagagidu,这个是我爱你。」
    「阿什么?学姐可以再说一遍吗?」
    「阿—让—拉—嘎—布—度——,慢慢来不要着急呀。」
    「阿—让—拉—嘎—布—度——。」洛依璇仿着声调完整说出来一次。但是她立刻又摇头哭丧着脸,「不行不行,太难了!又忘记了。」
    「没关係,不然我们换一个简单的:snyingsduslags,这个是喜欢你的意思。」
    「寧都拉?」洛依璇小心翼翼地确认。
    「很像了,是:娘都乐。」
    「寧都乐啊……」洛依璇若有所思,驀地站了起来,对着屋外大喊:「盛樺念!寧都乐——寧都拉——寧都拉——」*
    一次又一次,似乎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
    在一边小餐厅吃饭的旅客闻言纷纷转头看向两人,苏琬打了简单的手势告知他们没事。她由着洛依璇这样喊着,也不阻止后者,洛依璇的心中有一部分压抑许久的情感需要发洩。平时守口如瓶,只有在无人知晓那人的地方才敢大声说出口。
    这是只有心碎过的人才会懂得的。
    乾燥的空气大量通过喉咙带来奇怪的感觉,洛依璇捂住嘴狂咳,苏琬连忙拿了碗水要她慢慢喝下。
    「学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学姐,我喜欢的人叫盛樺念,是我高中同学。」
    「我们以前交往过,他追我的。他一直觉得我不喜欢他,于是向我提分手了。」
    「他有新的女朋友了。」
    「我一直以为他对我是过去式了,可是看到那个我才发现,我仍喜欢他。」
    「所以我现在好想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跟你说这个,」洛依璇揉着眼睛说道:「只是觉得说出来就会好一点。」
    「琬琬学姐。」
    「嗯?」
    「我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我知道。」苏琬微笑,「我都明白。」
    全世界,包括自己,都劝告你应该放下,于是你催眠自己那都是曾经,久而久之你也被世界说服了,好像就是那样。却在某一刻幡然醒悟,却已经是后来了。
    我能理解,这件事结局不该是这样的。
    我都明白。
    苏琬轻轻拍着洛依璇的背,而后者在苏琬肩上哭到哽咽。
    3
    到达班公错(pangongtso)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我真的超期待这个地点!」在路途中,已经恢復元气的纪实说道:「看〈三个傻瓜〉除了花痴阿米尔罕以外,还有最后出现的这个湖实在超惊艷的!」
    「是啊!不过我当初看电影还以为是哪里的海边呢,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高山湖泊,哈哈。」洛依璇也跟着帮腔。
    即使只位于列城东南方150km,前往班公湖的路程可说是一路颠簸。道路崎嶇难行,震得车上的乘客也一颠一颠地;旅时也长,短短百余公里就要耗费近五个小时。早晚气温仍低,半夜还下了几场雪,风景美的荒凉。
    车子拐进一条小路,视野豁然开朗。连绵的山与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旅人面前,晴翠方远。
    纪实抓着随身包闪下车,留杨澈提着大包小包在后面苦苦地追,苏琬对这似曾相识的情景微笑,拿了自己的行李下了车。洛依璇和司机小哥提着包在车门旁等着,她向两人指引旅宿的方向。
    山谷内散布着稀疏的小平房,苏琬一眼就能分辨。彩色的房子居住者多是穆斯林,而藏人因为教义喜用纯白色来漆屋子。
    小小的白色石头屋,屋顶上插着五色的方旗,洛依璇拿出租借到的钥匙,轻轻推了门。
    指示小哥把行李放进房间内,苏琬对他道谢,并目送他回到车上。纪实这时才风尘僕僕地跑进来,兴奋的大喊:「好漂亮喔!而且啊!现在!」她看了錶,「晚上七点了誒天还好亮!琬琬快出来看嘛!」
    她把头弯进隔壁的小房间,「依璇也出来!」
    「白描她到底怎么能这么活力充沛啊,老像个小太阳似的。」洛依璇撢掉衣服上的水珠,纳闷道。刚刚她正泡着茶,被纪实吓了一大跳茶水都溅了出来。
    「她从小就是这样,活力用不尽似的,我也很困惑啊!」杨澈苦笑,甩身取下登山包,让之靠在角落的墙壁上。「不过我希望能保护她一辈子都能拥有这样的个性,不要受到世俗伤害。」
    感性的洛依璇听此言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红了眼眶。
    她倔强地歪头不愿意别人看见悲伤的样子,苏琬却发现她用手背抹自己的眼睛。
    房间唯一一扇九宫格小窗,日光到此便回,大片的阴影打在三人身上。
    一时沉默下来。
    苏琬走过去握住洛依璇的手,打圆场地道:「没事,杨澈你赶快出去看白描吧,不然她蹦蹦跳跳又跌倒了。我和依璇一会就过去了。」
    杨澈对两人笑笑,听话的出去了。
    洛依璇仍是安静不语,苏琬放开她的手对着小镜子缠麻花辫,结束后转头对着前者笑道:「我们藏族相信女人不能披头散发,因为披头散发的女人是女巫,所以不管无论是几岁的婆婆都会像小女孩一样掛着辫子。虽然这里不是藏区,但还是藏族人的领地,要不要入乡随俗一下?」
    待苏琬与洛依璇从屋里出来时,纪实已经玩high了,在沙洲上跑来跑去,一旁的杨澈想拦住都难。
    看到两个好友出来,纪实小跑到两人面前,「你们怎么都绑双马尾辫呀,排挤我吗?生气气!」夸张的表情令在场的人都笑了。
    洛依璇噗哧一声,打趣道「是是是,就是排挤你!谁让你刚刚吓我俩。」
    「哎哎哎!人家只是希望你们能早点出来看美景嘛,不公平啦,我也要缠!」
    「白描你不是哈迷(哈利波特的粉丝)吗?琬琬姐说放头发是女巫呀!」她对着苏琬眨眼。
    「好了好了小孩子们别闹了,尤其是白描,仔细你未婚夫看笑话。」苏琬笑嗔,「不是要拍意境婚照吗?咱们赶快去看哪个地方好取景,别浪费这么好的光线。」
    这时一行人方开始此行的目的。纪实跟眾人大略描述了一下心中的计画,接着运用专业指挥调兵遣将。
    纪实不走一般纯白婚纱路线,个性十足的她准备了好几套民族服饰不仅拍摄用更是日常穿搭,十分吸睛。此外,她特别拜託苏琬带着一套藏式的传统吉服,也想拿来搭配。
    苏琬最喜欢的几张照片,纪实穿着在加德满都买来的lenhengacholi(一种传统印度礼服,多用于宴会或婚礼场合),绿松色的下裙做工繁复,配上章丹色的上衣,完全穿出了印度服饰的华丽。长发拢到一肩前,额间坠着小小的银饰与珊瑚蜜蜡,在太阳光芒下熠熠生辉。
    她骑上从湖畔店家借来的鹅黄色摩托车,淘气地按了两下喇叭,学电影中女主角向一头的杨澈的方向驶过去。
    另一张,是穿着杏白绣梅染色花篮锁的立领上袄,连袖口的绣花都十分精緻;与之搭配却是惹眼到不行的银朱色长折裙,长度直至脚踝,配着一双好行走的平底鞋。头发梳顺轻轻綰成两个垂掛髻,用酡红色的发带缠着起来。
    纪实听话地站到未融化的积雪地上,旁边的一根立柱绑了无限的风马,大小不一、新旧皆有,很是随意。她虽站到柱旁,却没有抬头望天而是盯着地上的雪,这样大规模的撞色并不令人刺眼,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再一幕是她站到沙滨边,微微仰头,瞇着眼,抬一隻手挡住刺眼的阳光。风轻轻牵起她的裙角,随着弧度延展,摆上仙鹤刺绣振翅欲飞。群山也被揽成天空的鹅卵青,而幽幽倒影却将此加了素色滤镜,使一切驀地忧鬱起来。
    偌大的天地,偌大的山水,就只有她一个人在此。
    即使主角并不是她,苏琬仍于邑。终于懂了当年那个少年所说,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样的壮伟山水中生活过的寂寥。
    4
    日光渐长。
    洛依璇查看了几张照片,皱着眉拿着相机向前和纪实商讨几句,后者当机立断宣布今天都拍摄工作到一段落。
    洛依璇招呼眾人进屋喝茶,苏琬却推辞了,独自一人留在外头看着向晚的暮色。
    黄和蓝,大概就是拉达克的顏色,看似单调乏味,久之却令人入迷。
    笔直的沙洲在湖泊中开出一条路,苏琬站到沙嘴,手指向无尽处。
    「哥木克哥那喇令错。」她喃喃着湖泊的藏文名。
    这个明媚而狭长的湖泊,仅有三分之一的范围位于拉达克境内,另三分之二全在山头那边的家乡西藏。她与容若曾在夏日到西藏的湖泊另一头旅赏。那儿的湖水与这头全然不同,格桑花开满山谷,具有无限生机,湖面也可见鱼群跃起水面。
    当时他们对天地立下誓言,一定要一起到拉达克这边的湖泊。
    可惜终是塞上牛羊空许诺。
    三面湖水一路从土耳其绿褪到景泰蓝,经幡在空中摇曳。
    苏琬突然想起之前在网路上看见的热门话题,「我还是很喜欢你,像……」,各式醉人文字登上了热门,一时蔚为流行。对着家乡的方向,她小声道:「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风中飘扬的风马,满是为你祝福的心意。」
    风满楼。
    苏琬好像听见风拂过的声息,在耳语:「仔细听听看呀——仔细听呀——」
    她不明所以,但仍听话地歛眼。
    痒痒的、痒痒的。小小的话语拉长成细线鑽进耳朵里,并不是很清晰。
    苏琬深呼吸,专心地闭上眼睛,更把手掌张成喇叭样放在耳廓边。
    「……我们就去看星星。」
    她猛然睁开眼,霎时泪流。
    原来你在这里。
    5
    夜凉如水,天际线与湖水逶迤处绽放无限小花。
    苏琬从棉被中探出头,看了看小窗外满天星空闪烁。她小心地起身不想打绕同房沉沉睡着的洛依璇。毕竟无法确定她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睡的香甜或是在假寐。
    苏琬轻巧地从行李箱拿出藏式长袍,穿戴完毕,把长长的头发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身后。
    临出门又折了回来,从随身包的夹层内找出条丝质手帕,里面精心包覆着一对傅璣之珥,坠在耳上更显绿松石熠熠。
    苏琬走到沙洲上,一边轻轻的哼着歌。舒展双臂,像隻振翅欲飞的鸟。
    「你在这里,对不对?」
    「你没有回到家乡,你的气息没有在那边。我感觉的出来的。」
    「原来你在这里。」
    「吶,你好吗?」
    「我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苏琬抬头不让眼泪流出,却再也忍不住,仓皇地用手背抹眼睛。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少年答应她的就无论如何都不会食言的。
    一道舒缓的风拥入她的怀抱,像是谁极其绵长且温厚的声息。
    「乖,去看星星。」
    忆起消失的前尘往事,思念彻底溃不成军。
    两人再次相遇的暑假,时光彷彿流逝更加快速。
    离别日逐渐到来,苏琬有些闷闷不乐,却也不知道找谁发洩,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少年注意到这件事,莞尔一笑,打算趁两人每天例行的读书时间解决这个可爱的小问题。
    「琬琬你记得一九九零年三毛去敦煌回来后写的文章吗?」少年看着对面的女孩,问道。
    「敦煌?〈夜半逾城〉吗?」本来气鼓鼓像是仓鼠的女孩子突然被点名,惊了一下。
    「对。三毛当时和研究员伟文说的话,你记得吗?」
    「嗯……,好像是什么看星星的,想不起来完整句子了。」女孩有些懊恼。
    少年走过去把女孩圈进自己的怀抱中,「当时三毛跟伟文说:很多年以后,如果你偶尔想起了消失的我,我也偶然想起了你,我们就去看星星。你会发现满天的星星好像都在对你笑,好像铃鐺一样。」
    「我能理解你的担忧,毕竟又要分开这么遥远,但是这对我俩来说有怎样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每天传讯息给你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每天打电话叫你起床。放假的时候我可以飞去找你或是你来找我,都是可以的啊。」男生揉揉女孩的发心,笑道:「还觉得你是大人了,却像个小孩子似的。离别算得了什么,我们一辈子不会分开啊!」
    语调清朗却坚定,尾音上扬,带着特有的少年意气。
    「可是可是……」苏琬似乎还要辩解,却也不知应该说什么。
    「这样吧,如果你寂寞的话,就抬头看星星,就像是我在对你说我想你一样。」
    后来的日子,忙于生活的你完全忘记这番约定。时光蹁躚,这段话早已埋没在你的记忆中。
    时间划过风的轨跡,那个少年,他还在等你。
    深知身在情长在,悵望江头江水声。
    苏琬勉强忍住内心的悲伤,面对湖水用家乡的语调唱起了一首两人都很喜欢粤语歌。
    这首歌本来是没有藏语版的,因此不会粤语的两人当时都学的很辛苦,唱的也不道地。
    他俩还自嘲,要真能唱好这首歌应该就只能靠下辈子投胎了。
    结果在他离去后,竟然有好事者把它重新填成藏文歌词,还在网上风光一把。
    没有配乐,她只能清唱。虽然小声的似是在囈语,但是在寂静的夜空却放大了无数倍。
    四周夜色浓的化不开,只有天上的星星指路。她察觉衣角渐湿,却执着继续唱完整首歌。
    「
    喜欢你(snyingsduslags)
    那双眼动人(khrachungmiggnyismdzes)
    笑声更迷人(gsungskadvjol-movdra)
    愿再可(yiddbangvphrog)
    轻抚你(snyingsduslags)
    那可爱面容(dkargsalzla-bavdra)
    挽手说梦话(ngagnyislaggdangsbrel)
    像昨天(snyingsduslags)
    你共我(semsnangdran)
    」
    苏琬唸藏语时的总是会小小的捲起舌来让整个歌曲听起来更为娇媚。最后一遍副歌,她随着节拍拍手。
    湖面波浪反射着星光,忽明忽暗。
    「arangchengeidu(我想你)」
    苏琬仰头看满天星斗,一闪一闪,好像是在对她笑一般。
    -----------
    大家好,我是言夏。
    今天又是小格桑的生日了,我写了贺文,但真的没有写得很好,抱歉。
    小格桑的番外可能真的只到尼泊尔那篇或是这篇为止。
    这样,苏琬跟容若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请恕我违背当初的自己,把状态调整成:已完结。
    给亲爱的大家,我去考学测了。希望你们能祝我好运,再会吧。我祝你们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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