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我瘫软的坐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我从没有看过十一夜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个表情，我不理解，也不想要理解。
    忽然，一个女孩用力的打开门，愤怒的往我这走来。
    她走到我的面前，高高的举起右手，然后用力的往我的脸上落下。
    好痛...
    「啪」的一声，这响亮的声音回绕在只有我们的教室。
    我摸着隐隐作痛的脸颊，留下两行泪水「麻...衣...?」我呆呆的看着她。
    我哭，是因为痛。
    而这个痛，又是什么?
    她很愤怒的说:「你对十一夜学长干了什么?」麻衣的眼神很吓人。
    我傻傻的看着她，眼泪没有停。
    我到底干了什么?
    「胆小鬼」麻衣冷冷的拋下那三个字。
    胆小鬼。
    「诶...?」我看着麻衣。
    麻衣突然用力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大骂:「混蛋混蛋混蛋!」她哭了，「你的勇气去哪了?你昨天反抗我的勇气去哪了?你昨天拼命护着十一夜学长的勇气去哪了?」
    她骂完，缓缓的放开了我，转头离去。
    她的背影。
    是失望。
    我呆呆的愣了三秒，为什么麻衣要哭?
    越来越多不知道的是塞满我的脑，令我头晕不已。
    我拿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让我的眼泪与雨水混合在一块，这样我就可以装作没有哭。可以装做自己很坚强。
    「痛...」我握住脚踝。
    昨天的伤口没有擦药，淋到雨，犹如洒盐般疼痛。
    我的眼泪到现在还在流，虽然看不清楚是眼泪还是雨水，不过我还是有自觉的。
    我的眼泪会一直留，是因为好痛好痛。
    不只有刚刚被乎巴掌的痛，一起呼过来的，是麻衣的愤怒。
    不只有脚踝的痛，一起迎来的，是十一夜失落的背影、我的胆小、以及心痛。
    我淋着雨，路上的行人一个一个的往我这望，大概是觉得我是疯子吧?
    我是真的疯了...
    竟然会让我最喜欢的人如此失落，我真的是疯了才会干出这种傻事。
    我一跛一跛的走到家，打开家门，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我一句话也不说，走到房间内。
    明知道一个人也没有，我还是把房门锁住。一进到房间里，我就跪下来开始痛哭。
    房间哩，只有雨的声音，以及哭声。
    这种空虚的感觉似曾相识，我想起了以前。
    当初，我也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哭。
    说什么有朋友?还不都是一些只想利用我的人，我很清楚，但不想放手。
    打破这个空虚感的，是十一夜。
    从他给我的第一吻开始。
    跟逆曰他们做朋友的这些日子，就算是梦，醒来了，我想我也会笑着抱怨:「为什么这不是真的呢?」即使多么不甘愿，我也满足了。
    但是，喜欢上十一夜的日子，是多么开心、多么愉快。如果他是梦，如果这一切都是梦，我想，我会希望自己永远醒不过来。
    因为我很贪心，这段时间，是多久多久都不够的。
    然而现在，因为我自己，要被迫醒来吗?
    不要...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