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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以前就了解了是吗?”

    陈安宁冷笑一声,“他不会生气,所以怎么伤害他都没关系,因为他喜欢当好好先生,所以可以随便诬陷拉他出来当挡箭牌。因为他爸爸会给他撑腰,所以你们就觉得,没关系啊,反正叶迦言也不会被开除。

    “你是委屈死了,但你一定没想到有人比你更委屈吧,他不是不在意,他只是不说。

    “你们几个,欠他那么多,有谁正儿八经去道个歉,就算知道你们几个合起伙来坑他,欺负他,可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一个傻瓜满足了。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说。

    “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什么不愿意说?”

    李言蹊站出来解围:“陈安宁,这不关你的事,都这么久过去了。那件事情是徐康做的不好没错,但是叶迦言也不记仇,他不是那么敏感的人。”

    陈安宁情绪激动,眼睛有点泛红:“可是如果他的伤口还没有好呢,我们就一起都不闻不问吗。”

    程渚青有点嫌烦:“你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当年被退学的是我,他到现在不照样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跟我着什么急啊。”

    “我不跟你着急,你就高兴了。做这种事情,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陈安宁威逼太紧,徐康立马一个上前拉住她:“妹妹,你先别说了。”

    随后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对程渚青说:“对不起,一直想给你道歉来着,没找到机会,我不是一个好人,你跟了我也未必幸福。”

    程渚青挺直了腰,等他宣判一个结果:“所以?”

    “所以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娶你的,别等了。”

    ……

    徐康从小公园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马路对面徘徊的叶迦言。

    他让赵橙芳先去车上等他。

    徐康跑到马路对面,揽了一下叶迦言的肩膀,“当年那事儿,你还跟我计较呢,我不是都让你打了一顿么,气这么难消?”

    叶迦言没料到后面有人钻出来,他身子一闪,见是徐康,也没什么情绪。

    “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不和你计较。”

    徐康叹了声气:“迦言,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但是看得出来应该不会太差,场面话我就不说了,那件事情我太任性了,给你陪个不是。”

    叶迦言:“哦。”

    “我结婚的话,你要是愿意来,给你留座。其实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不然也没必要回来还联系你。”

    叶迦言说:“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在我面前装,我就很高兴了。”

    他抬头,见对面那明晃晃的路灯底下站着的人,又补充了一句,“你结婚我不会去。”

    叶迦言那天记住的徐康最后的样子,勾起了他的一点记忆。

    好像回到高中自习课上,绞尽脑汁算题的叶迦言被后面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打断,看到冒出一个脑袋的徐康怀里抱着篮球,鬼鬼祟祟,叫了叶迦言一声。

    “去不去打球。”

    叶迦言咬着牙犹豫了几分钟,猫着腰从后门溜出去,拍拍他的肩膀:“走走走。”

    没有等徐康回答,叶迦言趁着绿灯还在,踩着斑马线,跑向他的小姑娘。

    ·

    深夜的堤岸有一丝诡谲,叶迦言把陈安宁的手拉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她的手背隔着一层布料,感受他微热的体温。

    陈安宁每次和他走在一起,都觉得像是爸爸带着女儿,她这么胡乱地想着,抬头看了一眼叶迦言,没注意脚下,猛地踩到什么东西,滑了一跤,差点摔倒。

    叶迦言把她扶好了,陈安宁低头去看,是一个废弃的木陀螺。

    陈安宁笑着用脚尖碰了碰那个陀螺:“小时候我爷爷给我买过。”

    小姑娘好奇心挺重的,蹲在地上把木陀螺捡起来,仔细地端详。

    叶迦言就静静地盯着她看。

    细看时,陀螺上绑了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好像是月老偷偷送到人间来的。

    陈安宁把它凑到眼前,想把那根丝线解开。

    她两只手解着丝线绑住的死结,没有注意握紧了陀螺,没想到那小东西一滑,掉进了水里。

    在水面砸出一声闷响。

    陈安宁“哎呀”了一声。

    叶迦言俯身去看了一下陀螺下落的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一层涟漪也没有,他摸摸她的头顶:“走吧,别看了。”

    陈安宁说:“你等一下。”

    她说着,便一边把叶迦言推开,一边把鞋脱了,外套也迅速地脱了,连一个回神的机会都不给,转眼就奋力扎进水中。

    第一次尝试冬泳,拔凉的水裹住温暖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呼吸困难起来,陈安宁挣扎无果,四肢不受控制,难以划水,反而呛了几口。

    冰水从鼻腔口腔流进身体,一瞬间以为生命走到了顶头,再也吸不上一口气。

    冲动了,这么大的湖泊,去哪里找一个丢掉的陀螺。

    她努力地使了点力气,往河岸处凫了两下水,扑棱着水面,扰了水中星辰,破碎成细纹。

    睁大了眼睛来看,原来走错了方向,越绕越远。

    陈安宁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叶迦言的名字。

    下一秒钟,身子被人抱住,往水面上方提了提,缓上来一口呼吸。

    叶迦言冷冷地斥她一句:“发神经啊。”

    陈安宁呛水,一边咳嗽一边笑,还应和着点头。

    经期还碰凉水,简直不要命了她。

    “迦言,”陈安宁圈着他的脖子,嘟囔着,“我脚趾头被鱼咬了。”

    “……”

    “沙丁鱼,”她手指头抬起来,刮了一下叶迦言的耳朵,笑起来,“圣地亚哥的鱼饵。”

    叶迦言说:“抱紧了。”

    “抱不紧。”

    “不要使坏。”

    烟笼寒水,陈安宁湿漉漉的头发在额前结成冰棱。

    她歪着脑袋,送过去一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吻,印在他的眉心。

    然后就没了知觉。

    ·

    陈安宁受寒,叶迦言半小时给她煮一碗姜汤,她喝一口就吐满地,他手忙脚乱。

    电视机里重播黄金档台湾言情剧,陈安宁看不进去零星半点,窝进沙发中央,腿上挂着欲落的牡丹花毯,她牵一角。扯上身。

    耳边尽是眉目多情的小生讲温软的台湾腔,男女之间城池尚未坚固,情话连篇,喂养嗷嗷待哺的爱情。

    陈安宁双手捧着碗,问叶迦言:“金边红毯,你真有情调?”

    他说:“爸妈结婚时留下来的,多少年了都。”

    她蜷缩起双腿,把碗放下了,颔首看他。

    “你父母结婚用牡丹,我父母用迎春花,果然人分三六九等,处处都能见得。”

    叶迦言问:“三六九等,怎么分?高开低走的三等,还有没有资格划进六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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