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见九华

    <!--章节内容开始-->兀自树立在湖中却又不显突兀，湖边有四座浮桥，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角，铺的均是上好的沉香木，湖边荒芜，因这揽月湖实在太大，揽月楼站在湖心却是像一座小岛一般。
    四周寂静，无人看守，然后并非真的无人，四处埋着的都是穆棱心腹。这是穆棱对自己手段的自信。
    也确实如此，自穆棱接受揽月楼埋下暗卫之时，就无一人能闯进。不是无人想进，而是无人能进。
    穆棱刚坐上这位置之时，楼内不服气之人不知凡几，不仅是因为穆棱的武功，还因为他手下的这十二暗卫。
    世人皆知，穆棱手下有暗卫一十二。这暗卫乃穆棱心腹，行踪诡秘，武功奇诡，对战之时防不胜防，这一十二人联手，鲜少有人能能够从他们手底下逃过。
    除了合击，这一十二人既然能从众多暗卫中杀出一条血路为穆棱所用，武功自然是不会差的。别的不说，这揽月湖底的累累白骨，却是他们各自出手留下的。
    然而沈楠随沈尧踏上浮桥，竟是无人阻拦，仿佛沈楠二人被他们无视了一般。
    沈楠沉浸在对剧情的回忆中，没有察觉到这个，沈尧却不是。而若是沈楠不问，沈尧自不会说其中的缘由。
    二人便如闲庭散步一般，缓缓地进入了这座外人欲进而不得的揽月楼。
    若是站在湖边远望揽月楼，并不会觉得揽月楼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就是一座普通的高楼罢了。可若是能进入其中，不用多瞧便能发现它的不同之处。此处暂且先不提。
    揽月楼的占地面积极大，也极为豪华。沈尧想将沈楠带到梁雅面前的心思极为迫切，便直接略过底下八层，径直上了顶楼，也便是穆棱所囚梁雅之地，揽月阁。
    阁内极为宽敞，沈尧避过大厅，直接进了内房。
    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融和煦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明黄色的纱帘随风掠动，轻轻的拂过琴弦，桌案上摆着个香炉，细细的烟因这风左右浮动，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客室。
    沈楠二人继续往里走，只见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墙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奢华不可方物。陈设之物也都是非皇族不得用，极尽精致，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沉水木香。
    沉水木虽名沉水，掉入水中可却是不会沉的，尤以其香闻名，外头千金不可求的木头在此处竟是这般随意被燃烧，不得不说主人对其间所住之人所花的心思。
    引人了沈楠注意的，不是那些浮华的装饰品，而是在那矮榻上小憩的那抹人影。
    他慵懒的靠在软垫上，一双桃花眼似闭非闭，挺翘的长睫微微颤动，在眼皮底下留下一片阴影。挺直的鼻梁下，鼻翼微微的翕动，嘴角轻轻勾着，似乎做了什么好梦。
    他身着暗紫金边长袍，衣襟大大的展开，露出雪白的里衣，里衣也是松松垮垮的，胸口大块大块雪白的皮肤露在外面，皮肤光是瞧着便可知道是极为细腻的，胸肌微微露着，不是特别厚实的肌肉但却极为性感。
    似是察觉到二人的到来，他睁开眼，双手撑起身子，眼睛里却无半点刚睡醒的惺忪，只听得他微微笑道，“不给我介绍一下他么。”
    话虽是对着沈尧说的，可他眼睛却一直盯着沈楠站立的方向。
    沈楠心下确实觉得奇怪，他明明是以魂灵状态出现的，怎地这二人都可瞧见他。
    沈尧手心微微发紧，“父亲怕是想多了，这儿明明只有我们父子二人，哪来的他呢。”怎么会这样，阿楠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的吗，明明那五人都不知晓，父亲又是从何而知的？！
    像是要被抢走心爱的玩具一般，沈尧攥起拳头，微侧过身，挡住了梁雅探究的视线。
    梁雅见他这般也不恼，似是想起自身的衣着不大的当，抬起那双白玉似的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将敞开的衣袍合上些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轻易不会来找我，说吧，有何事。”
    你既不愿将此人介绍于我，我也不会再问。
    话虽如此，却还是对沈楠存着几分兴趣，虽肉眼无法见得，若是内力高深，却也能窥见几分。这人的气息极淡，隐隐间由有些这天地相融的意味，显然是已将隐藏自身的功夫练到了极致，真是有趣。
    唔，跟赵卓一样有趣。
    “无事，只是长久未来探访父亲，有些想念。父亲身子可还好？”
    梁雅不明意义的轻笑了声，“我的身子自然是好的，只是你刚刚上崖，又未曾好好休息，此刻内力怕是所剩无几吧，若无事，便滚吧。”
    “是，父亲。”男主躬身，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尊敬。若是外人看来，便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而事实呢，却是太过生疏太过刻意太过不对劲了。
    父亲冷漠，儿子更是冷漠。
    不是父子，更肖君臣。
    所以，撇开梁雅的性别不谈，无怪沈楠吃惊于二人太过生疏的关系。
    沈楠原来的设定是，梁雅虽是狠绝，可以抛下男主，可男主却是一个孝顺的。纵使梁雅对他不闻不问，纵使梁雅由着穆棱对他的百般刁难折磨，男主内心还是渴望母爱，还是尊重恋慕梁雅的。
    前文便有一段很重要的沈尧强登揽月楼的剧情。穆棱诱使男主，使他无意中得知梁雅的存在，为了见到他的母亲，男主自是费尽心思，而这也是沈楠设定的少有的强烈的情绪波动，而后的男主便是超乎常人的成熟冷静了。
    也就是因为费尽千辛万苦才见到母亲，却发现母亲对他的态度近乎冷漠，由着而后赶来的穆棱折了他的臂膀，废了他的武功，将他逼至崖下，加之后来的被信任之人背叛等一系列事情，才使得男主慢慢地中二黑化，或者说，失望。
    失望于他的双亲，失望于这稍加利诱便屈服的人心，失望于这不公的世界，所以男主才会想要闯江湖想要回皇宫想要统一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