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一群渣渣

    开什么国际玩笑，先不说郝笑白他们二十七个南都刑警还在岛上作为人质，还有原来岛上那些居民呢？有档案记录的居民起码有上百人啊！
    听到这里，李辉再也忍不住了，刚要准备砸门进去，没想到坐在会议室角落的一名年轻女性站起来说道：“不好意思，苏组长……对于刚才的讨论结果，我还有一点疑问。”
    中年男人名叫苏岳麟，是国内著名的细菌学专家，也是这次专家会议的组长。他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原来是周洁同志，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疑问？”
    “苏组长，根据北江警方提供的资料，鹿儿岛的原著居民加上被挟持作为人质的南都刑警一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如果我们放弃了鹿儿岛，就等于放弃了一百五十多条活生生的人命。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周洁同志，你以为我不知道鹿儿岛上有一百五十多人？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迫于无奈，是为了大局着想！你试想一下，如果这种细菌真的在北江市中心扩散开去，那就不是一百五十多人的事了，是三百万，整整三百万啊！”
    “可是我们压根连菌种都没有见过，又怎么能确定他们真的拥有大批量的细菌呢？”
    周洁显得相当激动，虽然她很清楚自己人微言轻，但还是想据理力争，继续说道：“万一这种细菌无法在人群当中进行传播，甚至无法在空气当中存活，那我们就不必白白牺牲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所以我的建议是，先派一名专家去鹿儿岛弄清具体情况再做决定。”
    苏岳麟紧皱着眉头，脸色相当难看，并不是因为周洁质疑他的决策，而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想冒险。派一名专家到鹿儿岛弄清具体情况再做决定？开什么国际玩笑，这可是极度危险的新型细菌，刚才大家的讨论已经证实了这种细菌一旦感染，就完全没有生还的希望！
    而他作为组长，同时也是现场资历最深的细菌学专家，万一最后领导决定派就派自己前去鹿儿岛，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苏岳麟干咳两声，正式道：“周洁同志，现在会议室里面全是咱们医疗系统的人，我也就直说了。你们都是国家耗费巨资培养出来的医学专家，是不可复制的栋梁之才，在国外留学多年回来正是一展抱负，实现理想的重要时刻，怎么可以冒这么大的风险！”
    看到周洁还要说话，苏岳麟赶紧用手势制止住她，继续大声说道：“我不怕别人说闲话，你们在座每一位的性命，都比那一百五十多人值钱！我之所以建议放弃鹿儿岛，也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国家好，要是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上去鹿儿岛被感染了，都是不可估计的损失。岛上作为人质的南都刑警，他们一早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至于那些乡下人，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苏岳麟！”
    听到这里，周洁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愤愤地说道：“身为受人敬重的医学专家，我真的没想过你竟然能说出这种昧着良心的话，你根本就不配穿这身白大褂！医者父母心，在一个真正的医生面前，每一条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你有什么资格判定他们不值一提，你又有什么资格判定他们的去留生死！”
    被一个地位和年龄都低自己几级的小娃指着鼻子开骂，苏岳麟的脸上也挂不住了，同样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周洁同志，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我是你的前辈，也是这次专家会议的组长，难道你在国外留学几年就忘了什么叫尊师重道了吗？”
    看到他们两人要吵起来，其他那些专家赶紧出来和稀泥，纷纷劝道：“苏组长，周洁同志……你们俩先消消气。其实这次会议时间紧迫，任务繁重，大家的心情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是啊，主要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跟张海教授本来一起在南都参加一个医学讲座，没想到连夜被专车接过来了，到现在还有些迷糊着呢。”
    “其实吧，我觉得苏组长刚才的话虽然直接了点，但不失为一句大实话。单单到目前为止，在我们这里任意一位医生手底下被救活的病人都不止一百五十个，要是因为上去鹿儿岛而造成牺牲，那么后果……孰轻孰重，应该一眼就能分辨清楚。”
    “没错，我们在几十年的行医生涯中，起码得拯救成千上万的生命，这笔账怎么算怎么值。而且这种细菌实在太霸道了，要是让我去的话，还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
    这些专家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压得周洁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反驳，只能握紧拳头干着急。
    “嘭！”
    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李辉直接冲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顾玖和邓昌林。
    “你们叽里呱啦地说一大堆，无非就是想证明自己的命比岛上那些刑警和乡下人更加宝贵吧？我呸！胆小怕死就是胆小怕死，何必修饰得如此冠冕堂皇。”
    李辉实在生气了，因为这些狗屁专家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只见他冷冷地扫了这些人一眼，继续吼道：“如果你们有亲人也被困在鹿儿岛上，现在还会说这样的话吗？刚才说胆小怕死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禽兽不如的渣渣！”
    毫无疑问，李辉这番话的语气很重，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些外表一脸正派，受人敬重的医学专家竟然私底下是这般面目。要是被楼下大堂彻夜排队挂号的那些人知道了，恐怕会直接冲上来一人一口唾液淹死他们。
    不过这些专家平日都被人捧惯了，刚才先是被周洁质问，现在又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指着鼻子咒骂，当然气不过，纷纷喊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
    “大家静一静！”
    身为组长的苏岳麟挥手制止住他们，随后脸色阴沉地盯着李辉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为什么能进来这里，请你马上出去，别妨碍我们研究处理方案。否则的话，我会马上打电话报警，让你今年剩下的日子都在牢房里面渡过！”
    对于北江市委的主要领导，苏岳麟基本都认识，从来就没有见过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至于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人，也是面生得很，所以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帮北江市委处理这起极其严重的突发事件，上面一再强调务必封锁消息。要是消息走漏了出去，恐怕在座的人全都会惹得一身麻烦。
    李辉没有回避苏岳麟的目光，反而踏前两步，双手撑着桌面，毫不留情地说道：“不好意思，你说错了。不是我要出去，而是你们现在马上放下手头上所有的资料，通通滚回家睡觉去吧，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逸生活才适合你们这群胆小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