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卢鹤熙和张芃觉得今天的董珊珊话有点少。
    虽然她平常话也不多。
    刘瑞雅则觉得这个董珊珊有些木讷。
    卢鹤熙和张芃聊天，她总是不插嘴，问到她，她才应几句。
    还以为是多有厉害的女孩子呢，原来是个木头花瓶，真没意思，搞得她之前鼓起的斗志泄了大半。要是把她放在眼里，那也太浪费时间了。
    想不通卢鹤熙为什么对她有好感，中国男人的品味真奇怪。
    她决定不搞什么公平竞争了，她有理由确信自己不需要怎么发力，董珊珊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珊珊，学院里举办的辩论赛，你参加吗？”卢鹤熙坐在董珊珊对面，找了个两人能聊上的话题。
    董珊珊不参加，她学法不是要去当律师的。
    “不了吧，不过我可以去当观众。”法学院的辩论赛，一定很过瘾。
    卢鹤熙闻言便道：“好，你喜欢礼堂的哪个位置？”他可以给她预留。
    董珊珊想了想：“第三排？”她不确定地道。
    卢鹤熙浅笑：“行，我跟赛事组的学长说一声。”
    他待人真诚，而且门路也广，在A大能认识卢鹤熙是件幸运的事。
    董珊珊望着待她客气周到的卢鹤熙，只希望他不要喜欢自己。
    卢鹤熙也在看她，只是没她那么直白，跟她对了两眼就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笑得礼貌又绅士。
    两个当事人不觉得怎么样，一旁的张芃却看得激动。
    怎么的？
    开始眉来眼去了？
    借着辩论赛拉进感情？
    厉害了卢鹤熙，不亏是你！
    她掩饰住嘴角的姨母笑，用酒杯遮挡，浅浅地欣慰了下。
    刘瑞雅也左右看看了两人，沉吟片刻后，礼貌地插进话题：“珊珊你也是法学院的吗？”不是说是金融学院的？有钱，所以为沉洪泽的车队出了一份力。
    董珊珊把视线移向她，坦然“嗯”了声，想了想，又多加了一个字：“对。”
    她拧眉，刚要接着问，就听一旁的张芃替董珊珊补充道：“珊珊的法学是辅修啦，选得课正好是卢鹤熙的老师，算是同学。”
    刘瑞雅心里转了一圈，重新正视起董珊珊，原本以为是木头美人，原来是个智商高的木头美人。
    她露出爽朗的笑，大大咧咧地：“珊珊，你好厉害。”
    董珊珊冲她摆手：“没有啦。”
    然后又没有下文了。
    她接着夸赞：“我说真的，在你这个年纪有精力又有毅力很难得。”
    董珊珊这回没再谦虚了，她停止了跟她的你来我往，简单道：“谢谢。”
    刘瑞雅看她对这个话题兴致不高，便也打住了，转而问旁边的卢鹤熙：“鹤熙，你们法学院的辩论赛，其他学院的可以去看吗？”
    卢鹤熙愣了愣：“可以吧。”
    她笑起来，问道：“那你可以帮我也安排个位置吗？”她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董珊珊，“就珊珊旁边的位置，可以吗？”
    卢鹤熙看了看董珊珊，又看了看她，垂头犹豫了一下。
    她仿佛知道卢鹤熙在顾虑什么，极聪明地转头争取董珊珊的同意：“珊珊，到时候我可以坐你旁边吗？我也很好奇国内的辩论，正好长长见识。”
    董珊珊不好表现得太不友善，只好道：“哦，可以啊。”
    这样一来，卢鹤熙不得不预留出两个位置，当刘瑞雅的目光重新转向他时，他像往常一样极浅地勾了下嘴角，淡淡道：“好。”
    .
    快要凌晨时，其他人陆续从舞池回来，大家喝完最后几瓶酒，沉洪泽大手一挥，准备打道回府。
    董珊珊要去结账，张芃拦了她一把：“宝贝，你还真去啊？”
    董珊珊回以疑惑的目光，不是让她请客吗？
    张芃瞪起大眼：“这是酒吧，轮不到女孩子付钱啦，我就是找个理由让你跟大家聚一聚，他们早就付过钱了。”
    董珊珊恍然，张芃真好。
    她收起卡，亲密地挽住她：“那我明天单独请你吃饭。”
    张芃嘿嘿笑：“好啊，我要吃富源路的那家。”
    董珊珊“嗯”了声：“没问题。”
    两个女孩亲亲密密地往外走，剩下的人穿好外套也都准备走了。
    卢鹤熙看着董珊珊清丽明媚的侧脸，张芃随便说点什么，她都极为捧场，要么是笑要么是点头，总之既温柔又可爱。
    他只要看着她，就觉得世间一切都是美好灿烂的。
    他垂眸笑了笑，被一旁的朋友从背后勾过肩膀，不客气地拍了拍他胸口：“瞅瞅我们卢宝，眼珠子都快贴人家身上了。”
    卢鹤熙乜了他一眼：“再叫一声卢宝试试？”
    聂景耸了耸肩，闭上嘴。
    卢鹤熙这才跟他肩并肩走出去。
    刘瑞雅在原地看着卢鹤熙跟着朋友离开，在原地站了会儿。
    有人在喊了她一声：“走啦，Rhea，你在看什么？”
    她回过神：“哦，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