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也就四岁

    放了暑假，顾好女更不爱出门了。
    除了每周雷打不动的去一次墓园，她连楼都不下。
    顾云归也早就习惯了，家里这只猫四季有两季都不爱动弹，夏天窝在画室里，冬天窝在被窝里。原来的时候顾云归还劝着她出去活动活动，自从明白了心意，顾云归巴不得她天天呆在家里。
    可今天一早，她就上上下下窜了好几趟了，顾云归喝个咖啡也没喝安稳，端着杯子去她房间，她倒好，看不见他一样，来来回回不知道进了多少趟衣物间。
    还是没忍住在她低头看手机时拉了她的手，顾云归将人拉到怀里，探着看她的手机，没看两眼，就被她捂住了。
    “看什么？”
    他不说话，靠过去亲她，顾好女看他又这样，仰头露出脖子来，举着手机继续回消息。
    手伸入睡衣里面摸上她的软肉，顾云归轻咬着她的下巴，顺着她的下颌来到锁骨，刚要下嘴，就被她拦住了。
    “别咬，我晚上出门。”
    “去哪儿？”
    “同学聚会。”
    她说得清楚，可就这样才让顾云归警觉。
    她什么时候参加过同学聚会？便是高中毕业也没有过。顾云归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乳，想着事情，力气就重了几分，顾好女低头看他，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还在用力，顾好女嘶了一声，伸出手来就给了他个小嘴巴。
    “打我干吗？！”
    “你捏疼我了。”
    虽说不疼，但顾云归还是心里酸涩涩的，人家养女儿都乖巧可爱，怎么自己养女儿她都敢打自己呢？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摸在她乳上的手也没抽出来，反而就着向后，将人都揽入自己怀里箍着。
    “别去了，我在良山订了位置...你不想吃帝王蟹了？”
    “今晚也有。”
    他身上太热，不一会儿顾好女就出了汗，伸手推他，他眼睛睁大，好似顾好女始乱终弃一样。
    “热死了，起开。”
    他不起，抱着她去了阳台，直接跳了水，顾好女捏着鼻子也挡不住耳朵，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水，气得直踹他。
    握住脚腕把人拖过来，顾云归笑得开心，随意甩了甩水，抱着她的腰游到岸边，将湿哒哒贴在身上的衣服脱掉，握着她软到溢出指缝的乳，埋进水里吃着。
    沾了水的人跟玉做的一样，可脾气却不是，顾好女一脚踢开他，撑着上了岸，面上的火气比悬在头顶的太阳还要大。
    她不喜欢水，早就说过了。
    “好女，拉我一把，脚抽筋了！”
    他面色发白，扑腾在水边，顾好女自己都像是落汤鸡，还是过去拉他。
    扑通一声又落了水，顾云归哈哈大笑，灰雾雾的眼睛都闪了光，手在下面撑着顾好女不至于让她淹了，水下的腿时不时划一下，怎么也不是抽筋了样。
    “凉快吗？”
    顾好女稳住身体，握着他的肩膀，看着他那张跟顾明又像又不像的二皮脸，突然绽放出笑容。
    咚—
    一头将他撞翻，顾好女又跟了一脚，将人踩进水里，上了岸。
    他水性好，一个深埋又露头，等水平静下来直接飘在了水上，顾云归迎着光，看着顾好女优美的身体曲线，喉结微动，用水撩她。
    顾好女撩眼皮看他一眼，将擦湿的毛巾狠狠扔到他脸上，浑身滴着水就上楼了。
    在楼上还能看到他闭着眼飘在水上，好再是不折腾了，顾好女微微皱眉，拉上窗帘，不再管他。
    结果下午收拾好东西出门，刚走到客厅，就听到了咳嗽声。
    不知道又闹什么，顾好女皱眉换鞋，沙发上声音不停，她的眼睛也不停往那里瞟。
    “又怎么了？”
    顾云归终于听到这声问询，裹好毛毯睁开眼睛，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他强撑着笑，结果又咳嗽了两声。
    “没事，着凉了。”
    这不活该吗？
    顾好女到底没说出这句话，摸出体温计测了温，三十八度五，难为他还在这里躺着等她问。
    “去医院。”
    “不去。”
    他从来不爱去医院，除非要死了，这么多年也就去过两次。
    “你是小孩吗？”顾好女有些烦躁，扶起他来，摸着他身上也滚烫，真想把他扔出去算了。
    顺势倒在她怀里，顾云归压住嗓子里的痒，偏过头轻轻咳了两声，顾好女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他。
    把药找出来递给他，他不动，靠在她的侧颈处哼了一声，顾好女将药扣下来塞进他的嘴里，水杯磕到他下唇上，灌水的动作也不怕他呛着。
    “还能走吗？”
    当然能，要不怎么从沙发上截住她的？
    “...难受，不想动。”
    说着又搂住了她的腰，好似她是退烧贴一样，顾好女烦着呢，随手推开他，他扶风弱柳似的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轻咳，一点不像他。
    眯着眼看她，虽说自己是装的，但也是真发烧了，头痛眼晕，心也慌慌的，这不，看着她一起身，他就急了。
    “你去哪儿？咳咳...”
    看他脸都咳红了，顾好女停下脚步，给他盖了盖毛毯：“给你拿被子，不是不想动吗。”
    “咳咳...还是，还是上去吧，你扶我一下...”
    千辛万苦把他弄到床上，顾好女给他盖好被子，他开始发冷了，大夏天裹了一床被子都没出汗，顾好女摸着他的脑袋，都怕他烧傻。
    她一起身，顾云归就要抬头，生怕一个眨眼人就走了，顾好女给他掖了好几次被子，到最后都不想管他。
    闻着她的味道，顾云归昏昏沉沉好似要睡着，得不到她的准话，一直在强撑着。
    “...抱歉，临时有事，嗯...实在抱歉...好的，下次见...再见。”
    听到她打电话的声音，顾云归才终于放下心来，再也撑不住精神，闭眼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就是热出一身汗的时候了。
    没开空调的房间里闷热，他又燥得身上像针扎一样，抬手就要掀开被子，一只手稳稳当当就摁在了他的身上。
    房间内没有开灯，他正难受，眼也有花，但是再花，也知道是她。
    “我热...”
    “等等再掀。”
    她手里的毛巾不知道攥了多久，擦在脸上都是软的，顾云归闭眼享受，结果也没享受几分钟。
    “起来喝水。”
    睡了四个多小时，汗都流了一杯子。
    喝了大半杯水，又换了衣服，换下来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身上还是在出汗，顾好女取了毯子，又转头问他：“还冷吗？”
    “不冷了。”
    她像是大人，自己倒像是小孩了。
    盖好毯子测了温，确实不烧了，顾好女起身，却又被他握住了手腕。
    该给她买条手链...镯子也行。
    “你去哪儿？”
    “回房间。”
    “陪我...”他说着就又掀了毯子，用行动表达自己没人陪就会作死。
    沉默着给他盖好毯子，顾好女躺下，手脚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许久，挤出一句话。
    “顾云归，你也就四岁。”
    他就当听不见，靠到她的侧脸亲了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