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他的双眼有一种熟稔的感觉

    就算是两人再怎么忘我，也到了周一、好学生必须去按时上课的日子。而玄川也在清晨最后答应了莉莉的一次缠绵，起身给她做好了烤吐司和热朱古力牛奶，才催促累得又睡得朦胧的她起身洗漱。
    琉璃院的大门重新开放，他又束起了长发，在青草气息和鸟鸣声中，开始了荒废两日的寺院的日课。
    莉莉又如往常一样叼着面包急匆匆赶到了学校，临到校门，又小心理了理校服裙和额前的刘海，恢复了平时与同学们不远不近的疏离的样子。
    小皮鞋哒哒的走在通往教室的走廊里，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们都会在看到她后，忍不住回头再偷偷回头看她一眼，而她目视前方，眼睛里没什么波澜。
    自从她开了苞，她没有察觉到，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魅惑了起来。有些男同学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莉莉当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大家都穿一样款式的校服，只有莉莉走在大家中间还是那么耀眼。可就是因为她那张又纯又欲的小脸、和她那匀称又如刚熟透的水蜜桃一样的身材，女生看了嫉妒得发狂，男生看了都忍不住想把她按在墙角狠狠地欺负。
    更不用说，莉莉也是个聪颖的女孩，学校的功课当然不在话下，学校成绩榜单前三里总有她的名字。这样让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还没有勃发青春荷尔蒙的书呆子同学对莉莉也只剩下了好胜心。
    为了能交到朋友，从她小学开始，玄川就没有开车接送过她。可惜在小学的时候，莉莉就有些沉默寡言。她总觉得同学们的幼稚游戏一点都没意思，下课了就只想赶紧回到琉璃院，像个小大人一样坐在廊下读书。跟同学们那些无聊的家家酒比起来，哪怕只是跟玄川坐在一起也让她很开心。
    后来上了中学，莉莉的容貌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因为她太漂亮了，和她关系好一点的女生迅速就被各种小团体孤立了起来。
    至于男生们，起初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高年级的野小子，在放学的时候叫上一群小跟班把莉莉堵在路口。但没得意个几分钟，一身墨色西装、长发束成高马尾的玄川和他的豪车，总是能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看上去很年轻，浸染了一身檀香味，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还有人以为他是她的哥哥。面对一些小流氓带上小刀或者棍子的挑衅，他只是叹口气，把领带缠在手上。这群小混子还没注意到的瞬间武器就被夺走，领头的脸上直直地挨上了一拳，闷声就倒地上了。
    这事也很快的传开了，有说她爸爸也是混道上的，有说她被大人包养的，也有说她哥哥是秘密部队里的。传言什么样的都有，那些想偷偷跟她告白的男生也掂量起分寸，不敢靠近了。
    于是这么久以来，大家敢偷偷看她、在背后编造她各种各样的故事，但就是没有人敢接近她，和她做朋友。
    终于在最近，有一个同年级隔壁班级的女生，借着小组作业的机会和她成为了朋友。偶尔她们会一起放学，这个名叫优雨的女生有一个一起尝过禁果的男朋友，她悄悄告诉莉莉这个秘密，并让莉莉陪她挑选性感内衣和小玩具。
    虽然她早就通过网购偷偷买了不少这些东西，但莉莉在外人面前提这个话题仍然是有点羞涩的，她半推半就的被优雨拉到了店里，神色不自然的开始留意哪些衣服玄川会喜欢。优雨观察着她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地轻笑了起来。
    优雨总想提出到她家去玩，莉莉不留痕迹地推辞掉了。除了附近来参拜的人，玄川一向不太喜欢莉莉带陌生人过来。
    某天她在车站与优雨分别，优雨先一步乘车回家去了。窄小的商业街，车辆并不多，甚至只能作为单行道。天色开始有些晚了，空旷车站只剩下莉莉一个人在等车。
    黄昏的暖光之下，莉莉忽然看到街对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异国男人。
    砂金色的短发有一边被他别在耳后，另一边自然的垂下，凌乱的刘海遮住了小半眉尾，发丝有些打理过的随意的纹理。他手里抱着一捧绿色的玫瑰花，就这么静静站在对面，定定看着她。
    因为街道很窄，这么近的距离，她似乎甚至可以看见他浅灰褐的瞳色。
    他的五官有着明显不同于西云国人的气质，比这里的人更加的立体一些。但什么都比不上他的眼睛让人难忘。
    那是一双弯弯的桃花眼，他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甚至有些像小狐狸。漂亮是自不必说的，但是这双眼睛……
    好眼熟。好眼熟。自己应该没见过他才对……为什么……
    遮去其他的五官，那双眼从眼型到瞳色……都和莉莉自己的看起来一模一样。
    莉莉长了长口，刚想开口问他什么，他突然食指竖起，向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就在这个时候，莉莉等了许久的公交车倏然而至，下一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莉莉只好皱着眉上了这趟车。等她坐定，往窗外张望，想看看街对面的男人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原地、不知去向何处了。
    莉莉很快就把这个奇怪的男人抛之脑后，比起这些，玄川的身体更令她着迷。
    她和玄川依旧每天都热衷玩着大人的游戏，也会偷偷穿着本来应该换下的丁字裤和只能包裹住两点的小内衣，裹上校服来到学校。有时候上着课就开始想念他的大鸡吧来，但是她知道许多人都在偷偷盯着她，她只好下课的时候躲在厕所悄悄自渎。而后一放学就匆匆忙忙赶上公交车，扑回玄川的怀里大做特做。
    这样的生活莉莉已经逐渐习惯了起来。不知为何，如果不每天都做的话，她很快就会感到十分的饥渴，心尖像有小蚂蚁在啃食，只有玄川的大肉棒可以让她缓解。而学校里的这些同学在她看来甚至不如虫蚁，根本不可能和玄川相提并论，实在是没劲透了。
    只是玄川毕竟不能完全离群索居，作为僧侣，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法事祝祷需要他出席，一个月里不在家的日子也有那么几天。
    这次的法事足足要做一整个星期，需要纵贯整个西云国去到国境最北方。
    临出门前玄川拒绝了莉莉无理取闹一般的缠绵的要求，这让莉莉很是恼火，加上为了工作玄川已经忙碌了好一阵，对莉莉的回应也不及时，两人在他出发前吵了一架，莉莉单方面的宣布不理他了。
    玄川只是叹了口气，他敲不开莉莉的门，只好隔着门交待她
    “莉莉，比起生我的气，这次你一定要记得，戴上你母亲给你留下的项链。”
    莉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终于开口回应他：“玄川，你要去很危险的地方吗？”
    “没有什么对我来说是很危险的。只是莉莉，我抽不开身。”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你母亲给你留的项链，你还记得有什么作用吗？”
    莉莉赶紧从衣柜的暗格里拿出了那颗血色宝石，放在手里。
    “记得的……是妈妈临终前用自己的血和秘晶结出的红宝石。”说到这里有些难过，“是……是妈妈给我的护身符。如果发生了伤害我的事情，都可以保护我……”
    “好好收在身上，不要弄丢了。我七天之后就会回来。……我走了，莉莉，不要任性，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
    莉莉顾不上跟他赌气，想扭开房门却发现门被自己反锁了。好不容易打开门锁，已经不见玄川的身影，只在门外留下隐隐约约的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