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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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王珺看了他一眼。
    “你这么光是抽鞭子没用。”温润十分笃定的道:“他这样的人,牛皮都能吹上天,到时候他怕疼,给你胡说八道一顿,你还分不出真假,容易被他骗了,或者被他坑了,得不偿失。”
    “那你说怎么办?”王珺觉得温润说的有道理,立刻就不耻下问。
    “行刑这方面,你不擅长,我可看过不少书籍,不过没有机会实践,这次终于有了练手的人。”他看了看听见他说话,神情严肃了起来的康斯一眼:“而且如果他身上有刑讯过后的痕迹,很容易被人诟病。”
    “对对对!”丁林立刻就道:“两个人如果都遭受了大刑,容易被人说道我们刑讯逼供,制造冤案什么的。”
    “不能动刑?”王珺不高兴了,他不打一顿这个人,出不了这口恶气。
    “那个……。”丁林刚要说,能不动就别动了吧。
    结果温润却道:“不是不能动刑,而是要动的不留痕迹。”
    “动刑,还能不留痕迹?”王珺跟丁林都有些不明白了。
    丁林更是跟温润道:“能不留痕迹的刑,没有吧?只要动刑,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痕迹的,就算是痊愈了也一样。”
    “有的,就是你们不知道而已。”温润淡然的道:“这惯有的刑罚,最严厉的无非是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弹琵琶,抽肠,骑木驴……。”
    温润把满清十大酷刑给罗列了个遍,然后又提出来什么“鼠宴”、“蛇笼”等等。
    他将满清十大酷刑解释了一下,每解释一个,不止是王珺跟丁林脸色发白,康斯也是吓的胆战心惊。
    等到他说这些都会留下痕迹,不宜使用,不如用后头他说的那几个例子,丁林已经有些胆战心惊,康斯已经瑟瑟发抖了。
    王珺毫不客气的道:“那我这就派人去抓老鼠和蛇!”
    “我说!”康斯凄厉惨嚎:“我说!”
    丁林大喜过望,王珺有些失望,没有动手的理由了。
    温润却直接摆了摆手:“你先想好了再说,敢胡说八道,我保证,刚才说的那些刑罚,都会一一在你身上用一遍,还让外人看不出来你受了刑罚。”
    “我知道了……你能说的出来,就能做得到。”康斯咬牙切齿:“老子服了你还不行吗?”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太特么的吓人了!
    第328章 幕后黑手
    康斯招了。
    原来在尚未出京的时候,这赈灾的叁拾万两银子,就已经被掉了包。
    “有皇封在,谁敢掉包?”温润立刻就问了一句。
    这个他真的很难理解,这个时代对皇权是特别敬畏的,哪怕是贵为亲王,也不能随便去揭开皇封。
    皇封那可是当着皇帝的面贴上去的!
    除了钦差大臣这种代表了皇帝的人,其他人碰一下都是死罪。
    “皇封当然不能碰了。”康斯白了温润一眼:“告诉你吧,皇封还是那个皇封,只不过我们把箱子底儿做成了活动的,等我除了京城,在京郊驿站那里住下的当晚,直接扯开箱子底儿,将银子掏出来就行了,换进来同等重量的石头,一路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三个人简直是一脸的“卧槽”表情。
    箱子,箱子!
    底儿竟然是能活动的,这谁能想到?
    “这一招还是从一个杂耍班子那儿学来的呢,不过那活扣只能用一次,第二次都用不了,这样的话,就算以后有人检查,也不会发现什么。”康斯得意洋洋的告诉他们:“就算是箱子空的,里头啥都没有,也没人会觉得箱子有问题。”
    王珺咬牙切齿:“真是费心了啊!”
    “好说,好说!”康斯抬了抬手,拿了大碗儿喝了一大口水,脸色恢复了一些:“我就是个小卒子,当这个钦差大臣也是走运而已,银子在京郊驿站那里就被人拿走了,拿去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分了五万两,直接拉我家去了,有了这笔银子,我在京城就是什么都不做,也能快活到老了。”
    “你就没有想过,到了江南,你拿什么赈灾?”温润都想直接问他,这么干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江南这边的官员又不傻,不给银子怎么赈灾?
    灾民们要是疯起来,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何况叁拾万两银子,还都是官银,那购买力,起码相当于五十万两,只多不少。
    “本来我们的打算是,到了这边之后,找个机会弄成失窃的样子,反正江南这边水患没个定数,灾民从十几万变成了几十万,谁知道那些活不下去的东西,能干出来什么事情?人饿肚子的时候,杀人放火都敢干,何况是抢劫了。”结果康斯好不要脸的告诉他们:“到时候,让江南的那些人再运作一二,找几个替死鬼,弄死了就说畏罪自杀,然后再抄家灭口,天高皇帝远的,谁还能细查?就算朝廷知道了又如何?那个时候大水一过,什么都淹没了,什么也都找不到啦!”
    这话说的气死个人儿。
    丁林忍住发火的冲动,问康斯:“那后来怎么没实施?”
    “这不是出了意外吗?”康斯一脸晦气的道:“半路上遇到了陆岑那个江南总督且不说,他还一直跟着我,到了驿站之后,这些永清府的官员们又一个个的来拜访,还带了一大堆的人,整个驿站还让人看了起来,把手的严格,我又怕被他们发现银车的秘密,就只能装病,而且我已经明示暗示他们,要好好接待我,结果他们一个个跟我装傻充愣,陆岑总督更是第一天来就拉着我召见官员们,第二天就开口要银子,很多官员当天都没走,都住在了驿站里……外面还有你派来的兵丁把守。”说到这里,他还幽怨的看了一眼王珺。
    王珺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我当时是担心银子,也担心你们的安全,要知道,城外就有好几个灾民安置点,为了以防万一,我才派人把守的,毕竟你带着那么多银子呢,何况你自己不也很紧张那些银子么?你的人一直守着运送银子的车子,一动没动。”
    这个时候,王珺才不会说,他那些手下最初就觉得运送银子的车子不太对。
    可没人怀疑银子不翼而飞,只知道不对,还有积年的老卒猜测,大概是因为官银纯度高,他们也没见过几次运送官银的车子。
    还以为自己多心了,或者京城来的银子,跟他们用的不一样。
    “被憋在了这里,我也没想到啊!”康斯还一脸的“卧槽”表情:“谁知道你们这么积极,一个劲儿的朝我要钱,我倒是跟外面人联系了,谁知道他们那里也遭了水灾,他们直接就投奔我来了,还没带多少钱,随后你们就知道了。”
    不用说也知道了,后来王珺就大开杀戒,杀了个血流成河。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只能咬牙,什么都不说。”康斯瘪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想着,这江南都杀成了这样,总该有人过来,处罚你们吧?结果谁也没来,一直把我软禁到了现在,我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银子来,我知道,我的人都不在驿站里,让你抓起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王珺看了看他:“我的确是把人撵了出去,但是没有放走,而是关在了另外的地方,让他们一个人都不许出门一步,别说出门了,就是关押之地,出去一只鸟儿,都不可能。”
    “是啊,这么一关就这么久,京中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边大水退了,堤坝也重建了,听那些兵丁们闲谈说,连民宅都重建好了,等到天冷了下雪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我想作出来点动静,也没什么辙儿了。”康斯两手一摊:“我可能是被放弃了?还是我姐夫不记得我了?”
    他说的姐夫,就是康郡王。
    “原来如此。”丁林瘪了瘪嘴:“你知道的也不多,你的银子,给了谁?”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拿了五万两。”康斯道:“而且我当这个钦差大臣,还是我那郡王姐夫帮我运筹帷幄得到的,不然哪儿有这好事儿啊。”
    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秃噜了出来。
    可以说是毫无保留。
    因为很多细节都能应对的上。
    三个人也的确是信守承诺,没有为难他,但是也没有放了他,暂时让他在东厢房过夜。
    出门没走几步,温润突然问了丁林一个问题:“如果皇上没有儿子,或者英年早逝,来不及登基,前头几个皇子斗的同归于尽……先帝又病重,马上就要撒手人寰了,那么根据血缘关系最近来理论的话,是不是康郡王最有可能继承宗兆,登基称帝?”
    他的话,让王珺跟丁林都愣住了:“啊?”
    这个问题,三个人都明白,但是谁都没再吭声。
    先帝那会儿倒还好,只有两个皇子活下来,一个最大一个最小,且小的那个身体不好,还英年早逝了。
    留下个儿子,就是康郡王。
    也是先帝唯一的亲侄儿。
    当年这个侄儿刚出生不到三岁,康亲王就去世了,这个孩子从四岁开始就是康郡王,在宫里抚养长大,出宫建府的时候,才十八岁,后来成亲的时候,也才弱冠。
    不过他倒是有儿子,就是不太大。
    如果先帝的儿子都在争位的时候完蛋了,这个亲侄儿,是跟先帝血缘关系最近的那个。
    再想一想先帝的几个皇子里,哪怕是早逝的太子,都没儿子!
    三皇子要不是来了江南,三皇子妃要不是前一胎生的是个女儿,又是在江南这边生的儿子……这个孩子能不能站得住,还未可知。
    皇太子身体不好,说传宗接代困难,这个能理解。
    可是二皇子跟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六皇子,身体可好了。
    他们未必生不出儿子,就是时间上不容许他们慢慢生儿子。
    另外,一个女人生不出,一群女人就不信没有一个生儿子的!
    可他们就像是等不及了一样,在京城斗的你死我活,而三皇子在江南也不太平。
    温润太知道,三皇子当年可是带了家眷,入住了军中,愣是在军营里憋了好几年,就是不出来。
    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
    记得最后起兵北上的时候,还把孩子托付给了王珺带回莲花坳。
    可是明明京城都安定了,都环境稳定了,但回去的路上,还是遇到了截杀,若非是镇北侯府的陈镇是个厉害角色,双重身份,恐怕还真是在劫难逃。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那些皇子死的死,亡的忘,就算是活着的势力,也大受打击,那个时候,说句不好听的,树倒猢狲散,大家急着摆脱关系还来不及呢,谁会那么死心塌地,都失败了,还要截杀新皇的皇后与孩子?
    说白了,那几个皇子明显是没有机会了。
    怎么还不留点力气,保住自己呢?哪怕是保住自己不死也行啊。
    温润想到了这一点,跟王珺对视一眼,王珺明显也想到了,陈镇带着陈旭回去之后,信件一直没有断。
    大概是觉得陈旭流落在外多年,陈镇给他安排了许多的学习内容,从最正统的四书五经,到琴棋书画诗酒花,甚至是茶道、品乐以及古董,都要他学。
    陈旭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都是在睡前给温润通信,还写的很多,很厚,很多事情都跟温润说,比如说侯府的人都很热情,每天都有人守在他卧房门口,他不要人守夜,一如温大哥也不要当时的他守夜。
    家里护院管事的大儿子给他当了长随。
    大管家的三孙子给他当了贴身的小厮。
    还有很多事情,他都跟温润唠叨,信越写越厚,听说江南这边发了水,他想带钱财物资回来,结果舅舅没让,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也不同意。
    虽然他同意不同意,都是那么回事儿,但是也表达了他的态度。
    但是陈旭通信好几年,也没说当年回京的时候,拦截他们的杀手都是什么人。
    只说回去之后,舅舅处理了此事,据说是几个失败皇子的残余势力,绝地反扑什么的,此事因为涉及敏感,故而后来也就没有在信里提及。
    现在细想起来,这里难道还有那位康郡王的手笔?
    三个人都有这个怀疑。
    不过天晚了,三个人只好在驿站这里安置下,只是晚饭的时候,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王珺也就吃了两大碗饭。
    晚上俩人在临时的书房里,分别奋笔疾书,忙活了半宿。
    回去的丁林也没闲着,他写了半宿的密奏……,宵夜都没吃。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了早饭,三个人分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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