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一重疑虑

    周海晴硬要夏宁宁和她一起走是因为她的心里有点困惑想要揭开。就在看到程伟的一霎那，周海晴就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那个时候也因为光顾着和夏宁宁亲热，也没有来得及细想。坐到了车上，她才一边和夏宁宁说话一边去想，终于想到是在医院的走廊上碰到过程伟。她记得他是从男科门诊走出来的，低着头，从她的身边经过。此时周海晴慢慢地回想那时的情景，那个带着落寂的身影……低着头慢慢地从她的身边经过。她是给一个病人输了液走出来的，手里端着药盒所以走的并不急，也就特意多看了他几眼，这都是因为他特别忧伤的表情，才记忆深刻。
    ……是他吗？肯定是他。
    周海晴确定那个人就是程伟时扭头看着夏宁宁：“宁宁，我见过你的男朋友。”
    “是吗？”轮到夏宁宁疑惑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在哪儿？”
    周海晴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大概……有三四个月了，我是给病人输完液出来，在走廊上碰到的他，他从男科门诊走了出来。”
    夏宁宁“哦”了一声说：“半年前，他在外地出过车祸，伤的挺厉害的，还断了一根肋骨，他就是去医院也是去看外科或者骨伤科，不会去看男科啊。”她又有点疑惑，同时周海晴的话让她暗暗地担忧，如此说来程伟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不然他去医院干什么？程伟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过的，夏宁宁知道程伟是怕她担心，就什么都不跟她说，那知道程伟越是隐瞒夏宁宁越是深深地担忧。
    “我看错了？”周海晴疑惑地皱眉，眼前闪出那天见到的那个低头而过的人，在说了这句话后她马上否认，“不会，我看到的那个人绝对是他，一点都没错。当时走廊上人很少，我和他是迎面而过的，我记的很准，没有看错，是他。”
    她的丈夫笑起来：“你呀，长相相似的人很多，你能够肯定吗？”
    周海晴十分肯定地说：“别嘲笑我，李文华，我是干什么的，还能够看不准？我——可是护士，眼睛亮着呢。”
    “我知道，你的眼睛没有把手术刀丢在病人的肚子里，很好。”李文华瘪着嘴说。
    夏宁宁没有笑，也说不出话，只是嘴角动了动。她的心却再也无法轻松，程伟的伤那时是已经好了呀，他又去医院干什么呢？他怎么了？
    只因为周海晴的话，夏宁宁的心一下子就乱了，程伟是哪儿不舒服或者是旧伤未好去医院检查的吗？她想不出，程伟也隐瞒的严严实实只字未提，如果不是周海晴不知就里说出来，恐怕她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无论周海晴说什么夏宁宁都是嗯嗯啊啊地应付，她的心沉重到不想多说一个字，但她也怕周海晴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强自挣扎着微笑，把装出来的喜悦目光投到周海晴的脸上，点头。
    虽然只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夏宁宁却觉得好生漫长，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夏宁宁如释重负地松口气，笑道：“我到了，谢谢你们了。这样吧，不急的话就先去我家坐坐，我们多说一会儿话，好吗？”
    周海晴把手臂绕到夏宁宁的背上，特别喜悦地说：“我们还急着有点事情，改日会去探望叔叔阿姨。叙旧的时间多着呢，哦，别忘了电话联系。”
    “那是自然的，没想到你还来我们这儿工作了，看来我们不光有缘还有份，想分开都不能的。”夏宁宁亲昵地说，话虽如此，但因为心里七上八下这话说的就十分生硬。
    周海晴似乎也察觉了，把手从夏宁宁的背上拿下：“回去吧，下次见面在聊——倒是你想跑呢，被我给踩住了，这就是说你跑不了的……”
    李文华打断了周海晴：“算了，别搞得跟个同性恋似的，我看宁宁心不在焉的，大概是着急回家，你就别磨叽了，这不都联系上了嘛，以后有时间了你们在好好亲热。”他是细心的男人，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夏宁宁，夏宁宁在忧郁中强装的喜悦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开口制止自己的妻子。
    夏宁宁面上一红，有点难为情地说：“不好意思，也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该走了，我们以后联系。再见。”点点头，她打开了车门，跨出了车子。
    周海晴有点依依不舍，目光追随着下了车的夏宁宁，摆着手冲夏宁宁说：“宁宁，别忘了联系。”
    望着目光中含着热切冲她摆手的周海晴，夏宁宁心中有点酸涩，用力点头。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时间过的再长久彼此之间还是记着的。她抬起眼睛从车窗玻璃上望着周海晴，眼睛慢慢湿润，抬起手来一边摆手一边看着有点模糊的周海晴：“忘不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们下来再联系。”
    “你看看你，婆婆妈妈的。”李文华启动车子往前走，“你不看看你的同学心情不好，少说几句得了，说起来没完。”
    周海晴也是觉得纳闷，夏宁宁虽然不像她这样话多，但……也不至于这样啊，在学校的时候夏宁宁也单纯明朗，说话干脆利落，这次她也觉得夏宁宁有点不对头目光忧郁着：“也是的，我也看着夏宁宁有点怪怪的……怎么回事？哦，刚开始她见着我们的时候可是高兴的很，怎么后来就有点不高兴了呢？”她甩甩头发，越过车座望着李文华的侧脸。
    “谁知道呢，你说你在医院看到了她的男朋友，她的脸一下子就变了，然后话就越来越少，你没有觉得？医院是什么地方？那儿那儿都好的人会去医院？你说你在医院看到她男朋友，人家可能为男朋友担心呢，当然就心情不好了吧，你也是，说这个干嘛。都不想想自己待的那个地方，所有人都忌讳呢。”李文华教训妻子。
    “哎呀，你事情真多，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嘛。哎——”粥海晴突然想到了夏宁宁说的男朋友出过车祸，很纳闷地说，“夏宁宁说的是她男朋友要去医院也是看外科或者骨科，我怎么会看到他从男科出来的呢？真的是我认错人了？”她努力地思索，“……不会的，我相信我不会看错的。要是下次碰到的话，我好好看看他究竟是去了哪个地方。”
    “哎呀，你可真是的，去一次两次就够了，还总是去啊，你以为你待的地儿是游乐场，谁都喜欢去玩啊。”李文华无奈的摇头。
    夏宁宁目送着周海晴夫妇的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扭身走往小区的大门。赵海清的话在她脑子里响着，让她心里一阵阵紧张……程伟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夏宁宁终究还是忍不住从包里掏出了手机给程伟打电话。
    “宁宁，你到家了？”程伟因为心情不好走的极慢，还没有走回去，看到是夏宁宁的电话，忙温柔地问。她……已经回家了，如果他不是拒绝她和他一起回他的屋子，他们肯定在一起，他多想和她在一起，可是……
    “嗯……”夏宁宁迟疑一下才问，“刚才你见到的我的同学，你们……有没有见过？”
    “我们……见过？”程伟被夏宁宁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一个素不相识没有丝毫瓜葛的人，就算见过，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怎么会记住？夏宁宁的话让他觉得奇怪，同时脑子里极力回想……那个身材一般但皮肤极好的女人……
    对了！夏宁宁这一说他还真的想起来了，他朦朦胧胧地忆起还真的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在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里碰到的，那是他走出男科门诊的时候，无意间抬眼看到的，那时身边没有人而她手里端着一个盒子恰巧和他碰面所以他抬了一下头，也是因为她正望着他才有点记忆。……她的眼睛很大，目光很亮，当时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影响。这样一想，程伟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莫不是她也认出了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可真是糟糕。这个人在医院工作，她和夏宁宁的关系又很好，如果他知道自己去医院的目的，一定会告诉夏宁宁的，这样岂不是糟糕？夏宁宁认真追问起来，如何解释？也幸好那是第一次见，想来她不会管自己去医院干什么，以后再去的时候，无论如何得注意绕开她了。
    程伟忙说：“没有啊没有，我们又不认识，我怎么会见到过她呢？她说她见过我吗？”
    夏宁宁听程伟这样说，放心下来，她也不愿意让程伟知道周海晴说的话，于是回答：“她只是说好像见过你，没有完全确定啊。就像你说的，都是陌生人，就算见过也不一定记得住。我这样问你，不过是因为她是护士，我想起来问问你的身体而已。程伟——你最近感觉到怎么样？说实话别骗我。”夏宁宁有点愧疚，自从他说完全好了以后，她就真的以为他完全好了，没有过多在意过他的身体。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都好了呀，这都多久的事情，我完全没事了，你放心吧宁宁。”他仰头看了一眼变得黯淡到灰蒙蒙一片的天空，接着说，“倒是委屈你了，如果不是你的照顾，我不会好的这么快的，谢谢你……宁宁。”他说的谢谢是发自肺腑，也因为说这两个字心里酸涩的要命。
    “只要你完全好了我就放心，你再说谢谢我就不高兴了。”夏宁宁嘟起了嘴，“我是什么人，外人吗？”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了，你别生气。”程伟急忙说，他知道夏宁宁是全心全意为他好，心里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