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弄巧反成拙

    夏宁宁脸色苍白地挂了电话，程伟和她虽然还是维持表面的关系，但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和她已经疏离，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先前不分彼此的亲密。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想不出自己在那些地方让程伟讨厌。他出了车祸她尽心尽力地照顾，他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她能够帮忙的她都尽力而为，他究竟不满意她的那些方面？她也曾经试探过程伟，想知道程伟究竟为什么对她疏远的，却发现程伟对她没有这些方面的想法，他只是对她冷淡……仅此而已。可是，他们之间分明已经有了裂痕……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夏宁宁知道他的身体没有完全好，她体谅他；他的工作累，她理解他。她是处处为他着想的，他还要怎样？她真的不知道……
    下了班，夏宁宁急急忙忙乘车赶到程伟的公司，她知道程伟往往在下班后还要在公司逗留一会儿，所以她完全有时间赶在他出公司之前到达，她要看看去找程伟的那个女孩究竟要用什么态度对待程伟。下了车，她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注视着公司的门口。因为是第一次，也因为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够光明磊落，所以她很紧张，以至于腿都有点抖。
    等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她看到了公司门口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红色身影不断地走来走去，显然很焦急，正是那天她和程伟在一起时，突然走出来打断她和程伟的那个女孩，夏宁宁感觉到心跳很急，莫非……莫非清芳说的和程伟在一起的女孩就是她？……她又想到了清芳的话，“宁宁，程伟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我看着……他们关系挺亲密的，你千万注意……”不可能不可能……她努力摇了摇头来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她觉得要是程伟和这个女孩有关系的话，他绝对不会直截了当和她说出是这个女孩找他有事，这种事情他掩盖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知道？还有，上次这个女孩找他也是很大胆地扯了程伟就走，如果她和程伟关系****的话，她万万不敢在她面前那样大胆的，程伟也会提前就和她说出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让她回避，绝对不允许她那样做的，程伟跟着女孩走的时候眼里也是一片坦然，绝对没有丝毫惊慌和胆怯，这都说明程伟和那个女孩关系很正常，夏宁宁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这个女孩又来找程伟干什么？两个人这样频繁地见面是为了什么？夏宁宁紧紧地盯着这个红色的身影。
    所有人都下了班，程伟把最后的一点工作扫了尾，然后关上电脑。他知道李丹就在外边等他，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搓了搓脸，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办公室的门，迟疑地看了一眼静悄悄的楼道，然后才往外走。
    这会儿宁宁是回到家里了呢还是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想，也不知道宁宁有没有在生他的气，他只想让她永远都快乐都幸福，做自己这样的选择短时间内也是只能让她难过和痛苦，可他……他知道夏宁宁的脾气，知道如果自己把所有一切和盘端出的话，夏宁宁不会离开他，那样的话他就害了她一生，虽然现在所采用的法子很笨但他想总有一天会奏效的吧。迈着沉重的脚步，他在矛盾和痛苦中挣扎，作为男人，他觉得他优柔寡断做事太软弱，既然打定了让她离开自己的主意，为什么还要牵肠挂肚？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很痛苦，也很难……
    李丹看着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又看着这些人慢慢散去，却一直看不到程伟的影子，她焦急地走来走去，暗暗地骂程伟是“工作狂”，可也没办法，程伟和她说了他要加一会儿班的，所以她只好耐住性子等。好久，才看到程伟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出来，她急忙迎上去：“大忙人啊，我可终于等到你了。”
    程伟猛然抬头看到是李丹，马上笑着伸出手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李丹看着彬彬有礼的程伟，伸手和他相握，心里的怨气只好抛到一边，但嘴上却没有随着他的话说一声没关系，而是说道：“我确实是等你很久了，看来做你女朋友的人一定很辛苦。”
    程伟松开她的手，笑了笑：“是吗？”
    “是的，要是我的话……你总是这样绝对不可以的，我男朋友要是让我久等，我会毫不客气地离他远远的，让他后悔都找不到门儿。”李丹大大咧咧地说道。
    “哦，那你该为你不是我女朋友庆幸了，我呢，也为你不是我女朋友而庆幸，因为我不想后悔。”程伟就着她的话题开玩笑地说道。
    夏宁宁看着程伟走了出来，看着程伟对李丹伸出手去的时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想把眼睛闭上不看，可不由自主地眼睛却挣的比任何时候都大，直到李丹伸出手去两个人只是礼貌地握了握手，她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同时常常地呼出一口气，——原来她把呼吸都忘了。她看得清他们的表情，却听不到他们的话，不过她从他们刚才的动作和表情中知道两个人只是熟悉或者说十分熟悉而已，并没有发展到关系亲密的那一步。她又想清芳和她说的那个和程伟在一起的女孩，莫非不是她？那究竟有几个女孩子和程伟在一起呀？程伟很忙的，也没时间交很多女朋友啊。
    上一次她和程伟在一起就是这个女孩不容分说把程伟拖走，而且用的是很亲热的手法——就好像程伟是她的什么人似的，那时是让她想到了清芳说的那个女孩的，可他们今天的方式却是这样……怎么回事？难道和程伟在一起的还另外有一个女孩？夏宁宁心事重重却百思不得其解，她不知道这个女孩找程伟是怎么一回事，为了什么，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怎样。
    李丹一本正经地说道：“按说我不该打扰你的，可我实在好奇，是……为了你女朋友的事情吧，我必须要弄个明白才能够和你配合，不然的话我可不干，因为我觉得我这样做有点缺德了，——我这是在做拆散你和女朋友的关系啊。你女朋友那么好，你不能这样对待她的，我觉得不公平。同样都是女孩，我也有点为她打抱不平的意思，你不把你这样做的原因跟我说清楚，我不会在配合你演戏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程伟听着李丹的话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叹了一口气，悲哀笼罩了满脸：“你是一个好女孩，我没有找错人。既然你想知道原因，那……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必须给我保证，绝对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够说个理由的话，恐怕李丹不会帮他了。
    “这么严重？”李丹也严肃起来。
    程伟沉重地点点头：“是的，你的保证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我保证，保证不把你今天和我说的话告诉任何人，如果你的理由让我信服的话，我也会很好地和你配合的。”李丹坚决地说。
    “那我们找个地方谈吧。”程伟伸手指了指前面的一家饭店。
    “好的。”李丹说道，随后和程伟一起走过去。
    夏宁宁看到程伟和李丹走进饭店后，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跟进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怅然若失地折身走往公共汽车站。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口气污浊，夏宁宁感觉到呼吸紧迫，抓着扶手跟着车摇摇晃晃，脑子里却是程伟和那个女孩的影子。——他们有什么事情呢？一直以来，夏宁宁都是一个大度的女孩，对程伟和其她女孩的交往都不在意，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却对这个女孩有了另外的看法。……是因为程伟莫名其妙的冷淡还是因为清芳的话？她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里难受。和这个女孩两次相见，第一次她把程伟拖走，这一次她和程伟看上去也仅仅是一般朋友的关系，他们……
    夏宁宁感觉到心里塞了一团棉絮似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也无法解开心里的疑团，整个人从来没有过的憋屈难受。身边座位上一个女人在她上车的时候就不停地打电话，夏宁宁只觉得烦，烦……但她没有理由阻止人家打电话，只能忍耐，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只好把目光投到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身上。
    女人的眉头皱成一团，看的人心都缩成一团了，只听她急急地说道，“不不，我不回去了，既然出来了我就不再回去，我说了我是翻墙偷着跑出来的，我要是回去他还不的杀了我？”
    “没那么严重？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你不用在劝说我了，我这次是下定了决心。如果不是他时时防范，我早跑出来了，还留在那个家里干什么？”
    “好了，你别劝我了，我还要通知我哥哥出来接我去，不然我一会儿走着去那个地方就太费劲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夏宁宁看着这个女人一脸的倒霉模样，心里猜测这个女人是不是离婚了？她暂时忘了程伟的事情，完全被这个女人的命运吸引，只见这个女人从耳朵上取下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开始了下一轮的会话。
    “……我把东西都带出来了，不会再回去了。”说着话，她的另一只手拉开了腿上的包，慢慢地找，终于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硬皮本子然后翻开，突然脸色大变，“我……我拿错离婚证了，我把我的离婚证丢在家里拿了他的出来，我……我拿错离婚证了我还得回去重新拿，我还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