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关照于无形

    这时送客人的叶欢迈进门来，听到夏宁宁的话连忙说：“别，我刚刚走进来我们还没有坐一会儿呢怎么就走？”
    周海晴看了看清芳说道：“好了，改日我们好好聊，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真的累了，该休息一下，你们呢，该怎样就怎样，我们走也给你们一点自由。”
    “对对，海晴说的对，我们走了啊。我也是真的累了。”夏宁宁连忙接着周海晴的话说。这句话夏宁宁没有一点点委婉或者是别的意思，她实实在在是累了需要休息。如果不是事情没完不能走的话，她早已经离开。现在听到周海晴说累，仿佛一下子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恨不能一下子就躺到床上。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们两个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清芳看到了夏宁宁脸上明显的倦容，知道让她们走才是最合适的。
    “我们走了，再见。”周海晴和夏宁宁同时说道，夏宁宁给了清芳一个灿烂的笑脸，跟在周海晴的身后出了门。
    叶欢和清芳一同送她们两个出门，相互道了再见，然后清芳和叶欢一起回了房间。清芳用手扶了一下胸口，用有点担惊受怕的样子看了一眼叶欢说道：“总算结束了。”
    “什么？”叶欢不明所以地走到清芳面前问道，“什么总算结束了？你是说结婚麻烦吗？”转了转眼又说，“我们结过了，今后永远不再为这件事情劳神，只过我们甜蜜的日子。”说着一脸甜蜜满足。
    “我说的不是这个，说的是夏宁宁的事情。得了，这个以后给你解释，现在我也累了。”清芳看着叶欢说。
    叶欢弯腰横着把清芳抱起来：“好，现在是我们的世界，只说我们的事情，其它的不属于我们管。”
    “叶欢人长得挺帅的，的确不错，清芳的眼光不错。”周海晴笑着和夏宁宁说。
    夏宁宁笑笑：“是的，两个人感情还好着呢，清芳是谁啊，怎么会看错人？”说道看人两个字的时候，夏宁宁不由自主想到了董凌云，他……是什么人？也只有自己这样不长眼睛的人才会被他骗吧？他……是骗自己的吗？前后在一起待了六年多的时间，他纯粹是骗自己的呢还是花心？想到董凌云时夏宁宁脑海里一片茫然，随即又想到，过去的已经过去，想这个没有实际意义，于是也就把董凌云的影子从脑海里屏蔽。
    夏宁宁微妙的脸色变化周海晴完全看到眼里，她是旁观者清，又当场看到了夏宁宁和董凌云分手几年没见之后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之下相互见面时各自的表情，知道夏宁宁的心里一定也是波澜起伏，明白她的这句话也是有感而发，也连忙笑道：“清芳是会看人，你的眼光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你的眼光更准确更厉害，你的程伟比她的叶欢更优秀。”
    “是吗？你不会是在调侃我吧？”提起程伟，夏宁宁感觉到一丝轻松，嘴角的笑意自然而轻松，她完全忘了董凌云带来的不快。
    “那当然，反正我觉得你那程伟挺优秀的，你不觉得吗？这下子该我们参加你的婚礼了，你可不能说你现在不想结婚哦。”周海晴有点霸道地说道。
    “嘿嘿，我不说的，我还怕你不在本市的时候我结婚你来不了，所以一定赶在你离开之前把婚结了，这样可以了吧？”夏宁宁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海晴说。
    周海晴吐了吐舌头：“你这样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这辈子都不离开这儿了呢。”
    离得还有一段距离，李文华一边招手一边喊：“你们两个快点啊，我都等半天了。”
    “还是你老公好，尽职尽责的，你看看，安分守己在这儿等着你，多老实。”夏宁宁扭头对周海晴笑着说。
    周海晴不以为然地撇嘴：“这会儿老实，不老实的时候多着呢，只是你没有看见而已。”
    说着话，两个人走到了车跟前，李文华殷勤地打开车门：“两位小姐请，你们真是……真是够磨蹭的，我都等急了。”
    周海晴白他一眼：“是你性子急，那儿是我们磨蹭了，一点耐性都没有。”
    夏宁宁忙打圆场：“有人等你还有什么埋怨的，别不知足。本来是我们耽误了嘛，还不让人说，别霸道。”
    “你看看，还是宁宁比你懂事吧，我这么为你服务，一句好话都不给。”李文华嬉笑着看着妻子。
    周海晴翻着白眼正要反驳的时候，夏宁宁说道：“行了，你们两个也不用打情骂俏了，想亲热等回了家在继续，别让我不好意思。不是怕我当人家电灯泡把我叫出来的吗？别又让我在这儿当你们的电灯泡，让我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去好了，省的你们不自在，我也不好意思。”她的话明显带上了不耐烦。
    夏宁宁突然又想到了董凌云，心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她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压抑和憋屈，所以这话说的有点欠妥当她也没有意识到，只是用手捂住了脸，她觉得头晕。
    周海晴和李文华对望一眼，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清楚是董凌云的出现让夏宁宁受到了刺激，周海晴只当没有明白夏宁宁的意思，无所谓地说道：“我们想怎么样都不怕你的啊，别说自己是什么电灯泡，要是怕你当电灯泡就不会叫你的啊。哎哎，文华，我们累了，赶快开车，我们要回家休息，看看我们宁宁都累坏了。”
    “宁宁也该回来了吧，这天都不早了，婚宴早该结束了。”瑞凤拿起汤勺一边往碗里盛汤一边说，“中午十二点开席，都六点多了，一顿饭要多少时间呀。”她担心女儿被别人灌酒，一个女孩子如果喝的醉醺醺的，哪里还有一点风度？更重要的是，她这个当妈的看着别人家的女儿结婚，心里想着自己年龄老大的女儿结不了婚，心里着急，所以疙疙瘩瘩的不好受，就因为这个，从夏宁宁出门之后她就和开始和夏镇守唠叨。
    “那是结婚，是婚宴，和平常不一样的，又不是她说了算，你着急干什么。”夏镇守说。
    “我不是担心嘛，又没有别的意思。”一边说话一边把碗递给夏镇守。
    夏镇守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汤碗放到桌子上，又看了看眉毛紧紧锁在一起的瑞凤，无奈地咧了咧嘴：“你别担心了，到回来的时候她自然就回来了的，她都那么大了，还用得着你操心吗？哦，就算你操心，能管用吗？别再说了，我这脑袋都被你吵晕了。”
    瑞凤极不满意地看了丈夫一眼：“这当爸爸的，比起当妈妈的是差了一些啊，怨不得那句俗话说‘宁死当官的老子都不死叫街的娘’呢，你都不看看和宁宁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都结婚了吗？很多都是孩子的妈妈了，就剩我们宁宁了，你说我看着别人结婚，心里能不着急吗？原来还有个清芳和她陪榜的，这下子清芳也结婚了，就只剩了她一个，我心里什么滋味？让别人说起来就好像自己女儿嫁不出去似的，我脸上不好看，你知道吗？甭管怎么说，女儿结不了婚，总是妈的一块心病。”
    “唉。”夏镇守无可奈何，“你着急就能够解决问题吗？”说着突然想起了一句极好的安慰妻子的话，于是笑着说下去，“不是有一句俗话吗？‘最晚的饭是最好的饭’，我们宁宁嫁的最晚，嫁的人最好，宁宁将来是最幸福的，你就放心好了。”
    果然，瑞凤听了丈夫的这句话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要说也是的，程伟那个孩子我也确实喜欢，咱宁宁还是有眼光的。唉，”说着又是叹气，“如果不是出事，他们早结婚了，可是自从出事以后，……大概是程伟知道宁宁对他好，觉得自己不努力的话会对不起宁宁吧，更要求上进了，说是一定要做到什么什么职位才结婚，不然配不上宁宁。——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好，一个男人要是处处只想着工作呀晋升呀，那剩下的时间一定很少，做他的妻子不是很辛苦的嘛。宁宁，唉……”她实在不知道怎样才好。女婿如果只围绕着女儿转，说明是没什么出息的，不过女婿要是职位很高自然会忙，没时间陪女儿的话，女儿会很寂寞。无论怎么着，她总是有一点点的遗憾。
    夏镇守和瑞凤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对她的心理自然明了，笑着说道：“你就别啰嗦了，鱼和熊掌不能皆得，快吃饭吧，别说了，一会儿这饭都不好吃了。”
    李文华发动了车子，夏宁宁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欠妥，为了挽回刚才语言的失误，极力想找出一个话题来掩饰，但心里乱七八糟的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一时之间发起愣来。
    周海晴看了一眼有点尴尬的夏宁宁，明白她是想找出一个话题来打破这个沉闷的局面，因为自从李文华开车走上公路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于是把胳膊搭在夏宁宁的肩膀上：“折腾一天，是不是累了啊，或者……是想自己的男朋友了？这下子，是不是该你结婚了呢？终于把清芳打发出去了，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我？”夏宁宁迟疑了一下说，“累倒确实是有一点，至于说想自己的男朋友嘛，倒是没有。我结婚的事情，自然也是杳无踪影的。不过有一点你记住，我结婚你是逃不掉的，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要挖你出来给我送红包的，别看你结婚不让我知道，我结婚你别想逃掉。”开始的时候夏宁宁倒也一本正经，说到后来明显就是一半玩笑一半认真了。
    还没等周海晴开口，李文华扭头接过了夏宁宁的话：“我们结婚不是在这个城市，因为离得远太不方便自然无法通知你，不过现在你不是见到我了嘛，哎，宁宁觉得我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男朋友帅啊？你给我打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