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怕了妳不成

    虽然火神在第一节便带球突破了平头男的防守，不过对方祭出了死缠烂打的招数，因此火神并不算是真正意义地甩掉了他。由于这两位球员的身体位置一直颇为接近，导致不过第二节火神就犯下四次规……接着，火神和黑子于这时被替换下场。
    很明显的这不是事先订下的策略，或者没有预先告知他们……黑子并无表示意见，相反地火神把眼睛张的老大，对这个安排发表抗议──
    「不要紧！我可以的！」由他开阖的嘴型来判断，火神似乎是这样说的。
    然而丽子学姊与日向学长没有改变想法。火神留在场上的意愿再如何强烈，这时候也只能听命于学长姐的指示了。
    「火神……」
    「哎哟！杏里，在呼唤情郎呀？」
    我转头一看，丹波森实不知何时填补了我身旁的那个空位。
    「妳……别吓人啊！」
    托那两个秀德男子高中生的福，让自己移动时无声无息的功夫──森实已经修练到某个境地了！我一丁点儿也没觉察她正朝我前来！
    「再说，妳怎会在这儿？」究其目的，森实也不是为了诚凛才来的。
    「我的目标们不到一节就离场啦……」森实语带惋惜。「所以我现在没啥事情好做，就来看看咱们……咦？火神和黑子也不在啊！」
    认清当下实际情况的她，更显失望。「怎么这样……？唉！亏我还备齐了所有行装呢……」
    「不然妳就先去外头打发时间，别在这儿废话连篇。」
    她勾住我的手臂，细声回应：「才不要！百合子大人好无情喔！」
    「安静点啦！」
    虽然森实仍继续嘟囊，一会儿把玩她的单眼相机，一下又站起身子东张西望，就像只无头蜜蜂般地瞎忙。不过我专注在诚凛和正邦的赛局，没几分钟就将森实的干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战况依旧猛烈，虽然分数方面正邦占有优势，不过诚凛也紧追不放，互不相让。另外，我的眼光以固定的周期来回折返于火神和场上，已将球衣替换下来的他没有比较放松，反倒密切地关注着学长们的动静。
    而就在我拿不定此般情况是否会延续到最后一秒钟时，六号学长打破了平衡！他原打算抢救那颗即将出界的球儿，却因此向后跌退几步，膝盖内侧与长椅碰撞，接着以向后仰躺的姿势摔倒在地，还把丽子学姊手上的水瓶弄翻了。
    「妈呀！」学姊发出惊叫。
    于是六号学长便眼冒金星地栖身于丽子学姊的怀中──此刻的学姊真是好有男子气概喔！我打从心底觉得她帅气极了！
    但是，诚凛要换谁应战呢──？我第一个想到的人选是火神大我。火神果真难掩激动地站起身来，不过却被黑子一掌果断地拍向右脸。
    「黑子要应战吗？好生意外啊……」我和森实一样，双双皆无料到接替那空缺的会是黑子哲也。
    「对了！」森实的手指在智能型手机上不停滑动，然后将屏幕凑到我眼前。「这是妳暑假预定要出的角色。」
    「啥啊？」
    一头淡金色短发的碧眼女子笑得天真无邪，她的和服由碧绿与嫣红为主要构成，上头装饰着如云朵般的白色栀子花……好可爱的女孩啊……
    不对！现在可不是赞叹这个人物的时候啊！
    「不要！这次我不再帮妳了！」我二话不说，将手机推回给森实。「省省吧！去找别人！」
    上回同发生的景况我仍历历在目，那是一个我不忍回顾的经验──我被森实诱骗至同人展区，她哄着我穿上了一件红色紧身开衩旗袍，胸前部分是一片心型挖空。我站在展场，在众多我不认识的陌生人面前搔首弄姿，任由他们以不同的角度取景拍照……
    「那件事我跟妳赔过礼了嘛！不是请妳去迪斯尼乐园了么？」
    「那次我也声明过了──下不为例！」
    「拜托啦！我们就缺一个人，而且穿的是和服，脸以外的皮肤都不会接触空气……」
    哔──！
    我听见了回响于整座体育馆内的哨声，诚凛与正邦的赛事迎来了终结。
    「啊！丹波森实！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妳害我错过了！」我想起那分差细微的比数，然后将脸庞埋进双掌之中。「诚凛赢了没有？我不敢看！」
    「唔，73和71……」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谁是73啦？！」
    森实笑了几声。「妳还不需要拍拍屁股走人，因为……」
    「73比71，诚凛高中获胜──」馆区下方传来了比赛的结果播报。
    「太好了！诚凛打败了正邦啊！」
    我开心地从椅子上跃起，引来了附近人群的侧目──那些穿着黑色上衣，还在看台的外侧挂着「坚忍不拔」字样布条的人们，似乎是正邦高中的篮球部员外加应援团。
    我感受到了他们投射而来的冰冷视线，只好默默地缩回身子。
    **
    这场球赛，以某个层面而言，正邦的球员或许不大能接受……尤其是守备火神的平头男。列队礼成后，他没有即刻退场，反而对着诚凛下场的学长们大声嚷叫：「怎么可能啊！诚凛是去年才成立的队伍，而且练习也是我们比较认真……」之类的话。他的不甘我可以明白，对篮球选手而言，胜利代表着训练的收获与成果。而身为作者的我，输赢虽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但收藏与点击率就象征着类似的意义──
    我能体会他的心情。
    只要事前用尽全力，在场上运用及发挥所有的实力，即使结果不如人意，至少还可以用力地抱怨、失望、愤怒与不服气嘛！这些都是通过努力才会显现的情绪，抒发与宣泄是必要的，只是过犹不及就不好了。
    最起码你们没有对不起自己啊！我很想这么告诉那位平头男。
    「杏里，妳要去找火神吗？」
    诚凛的晋级表示得马上迎接下一场与秀德的赛事。森实说过，秀德高中是东京区的王者之一，那么即使打赢了正邦高中，诚凛的篮球队员也一定依然绷紧着神经吧。
    「不了，」这种时刻火神应该没心情和我话家常吧！我不想成为不识趣的女生。「我传个简讯就好……」
    「真有耐心，换做我是妳，早就冲去球员休息室了。」
    「妳去找人家能干嘛？」
    「递毛巾，送饮料还有食物……喔，换下来的球衣还可以拿来嗅嗅。」
    如果这话是从森实口中说出来，那就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妳有病。」
    然后，我在讯息的对话栏里输入：「火神，这是一场好看的球赛，继续加油喔。」
    「喂！这样一点魅力也没有嘛！」森实对我的简讯内容提出指正。
    「妳别偷窥啦！」
    接着我的手机被森实一把抓起，她甫拿到手边，大拇指便飞快地在数字键上移动。「让森姬来教教妳──什么才是正统系的女高生简讯吧！」
    用不了一分钟，森实就把我的手机放回我手里。
    「火神君（心型符号）
    恭喜你们打赢了正邦高中哟！对方来势汹汹的，人家都为你捏了好几把冷汗呢～不过我早就知道你们会赢了啦（红唇图案）火神君现在一定很累吧？就让我回去之抚慰你的疲劳吧！
    ps.你打球的样子真让人受不了～嗯嗯！
    痴心守候着火神君的小杏里，啾～」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森实的超现实创作。「真令人作呕耶！谁看到这个会高兴啊？」
    「男生啊！」森实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相信我！他们最喜欢这种调调了！」
    「我好庆幸自己不是会打出这样简讯的女子高中生，活像在卖春……」
    这简直就像是在跟对方说──快点！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喔！而等到我从这封放荡的信息内容回过神时，两队的球员纷纷出场。他们的先发球员互相面对面站着，而我方就如火神所期望的──他不再是板凳球员，而是首发之一，黑子、日向与其他两位学长都是上一场就露过面的。
    火神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似乎迫不及待将他积压已久的斗志与体力全部释放。
    「吶，森实。」
    森实从背包拿出一块折迭好的金属支架，将之撑开置于地面，然后拿出相机，固定在顶端。
    「嗯？我要录像了喔！什么事？」
    「妳说过秀德是东之王者……那妳认为诚凛有胜算吗？」
    她按下一个按钮，相机的镜头便往前伸去。在确认画面与脚架一切稳固之后，她坐了下来。
    「当然有啊，但是不大。」
    「怎么说？」
    「妳知道秀德和银望最后的比分是113比38吗？」
    「咦？」
    秀德获得的是压倒性的胜利！这差距也太悬殊了吧……！
    「然而，诚凛却是以两分险胜正邦……妳懂我的意思。」
    森实虽然没有为诚凛加油，不过秀德纵使胜出对她的跟踪生涯也不会带来好处。我不清楚她较想看到哪方获胜，以她的立场，大概谁赢都是无所谓的吧……
    可是，诚凛建校才不满两年，篮球部却在开学首周就开始运作了，火神还大喇喇地跑到顶楼对全校师生宣示呢！除了放学后的时间，他们就连黄金周和周休都用作加强练习！
    我想起火神打在msn的那些状态。
    「嗯，但我仍想说──诚凛会赢！」
    光着眼于以上的理由，就足够我如此主张了。
    「秀德的课后训练也是不输人的……我观察到的可不是只有基情喔。」森实微笑道：「那我要说，赢家是秀德。」
    森实与我四目相望，含着相互理解的心意。然后我这么提议：「输的那方要听对方任意差遣一件事。」
    「怕了妳不成！」
    就在这时，黑子把球传给了火神，他一跃而起，眼看着诚凛即将藉由火神的灌篮拿下先驰得分时，却被对方一位同样高大的绿发男子阻拦了。
    那一剎那我脑海中浮现──穿上女仆装和吊带裤袜的我低声下气地森实洗脚的情景。
    我不争气地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都过完了，好哀桑啊
    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