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若曦想说，上来就说结婚什么的是不是太不慎重了。但是此刻柴朗的眼神却无比认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不明白柴朗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柴朗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佳佳刚刚临出门的时候说超市没有手纸了，让她下楼顺便买点上来。于是若曦借着去超市的名义打破了尴尬。柴朗陪她一起向超市的方向走，一路上两个人一路沉默着。
    柴朗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紧张，不管是以前代表全市学生讲话，还是在国外面对众多教授刁难的答辩都没有难倒过他，也没有丝毫紧张过，而今天却真的让他开始紧张害怕了。
    逛超市的时候柴朗顺手放了很多若曦喜欢的零食，就像之前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候那样，一切做的如此自然。还给若曦挑了一个那种毛茸茸的卡通电热护手包，因为天气渐渐转凉了，看到了就想买给她。
    “你还想要什么？”
    “手纸还没有买。”
    “”
    明明主要是来买手纸的，却莫名其妙的添了一车，柴朗像是习惯似的什么都想放进去。结账的时候也是特别自然的掏出自己的卡。以前柴朗总说自己是老师，若曦是学生，老师有工资学生又没有钱，哪有让学生付账的道理。而现在他们俩明明已经是平等的同事关系了，又怎么能让柴朗每次都替自己结账。
    若曦也伸出卡，收银员看着两人笑了一下，自然的接过来男士手里的卡。柴朗尴尬的看看若曦，若曦也只好收回手。
    柴朗把若曦送到门口，告了别，若曦将要上楼的时候，柴朗拉住她的手让她等一下。转身柴朗紧紧的抱住了她。他的心跳的很紊乱，下巴放在若曦的肩上。小心翼翼的把若曦圈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圈住自己的宝物或是害怕失去的东西。
    柴朗确实是害怕失去，他怕如果若曦拒绝了那就是真的再也无缘了。即使如此，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番模样。
    “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好。”
    上楼以后，佳佳拿过购物袋说若曦怎么这么浪费，又买了这么多零食。吃零食不仅贵，还会长胖。若曦什么也没听进去，进了房间，坐在床上发呆。脑海里回忆这一年跟柴朗发生的种种。从最初严厉的柴朗，戏弄她的柴朗，跟她在一起各种出状况的柴朗，帅气的柴朗，照顾她的柴朗，生病的柴朗，有责任感的柴朗。柴老师是一个这么好这么好的人，好的找不到他的缺点，而往往是这种看起来完美的人才最可怕。他也会带给你最大的失望。
    她记得以前老师告诉过大家一句话，骗子看起来都是完美的，所以宁愿去相信一个不完美的人，也不要相信一个在你面前表现的太不真实的人。柴朗就是一个如此遥不可及又不真是的存在。
    晚上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说起自己的婚事，若曦被柴朗扰乱了心，有意想先把结婚的事放下。自己反正也不急。
    “你怎么变卦了，我看小王挺好的啊。”
    “我还小啊，谁也不想这么年轻就决定以后的人生吧。难道不能再等等吗？”
    “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哪有啊。”
    “你身边还有几个能比王主任还合适的人啊，你就别挑了。”白妈想了想忽然想起来，要说比王期然还优秀倒是真有一个。
    “你是不是喜欢你们柴老师啊。”
    “没有没有。”若曦赶紧矢口否认。白妈对若曦的了解，这种时候一定是撒谎，瞧她紧张这样儿吧。
    “女儿，我跟你说，不是妈妈不喜欢你们柴老师啊。那你知道人家喜欢你吗？人家看得上你吗你们柴老师是什么身份啊，他爸爸可是市长。你觉得人家会娶我们这种小市民的女儿？况且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他的家人会喜欢你吗？你们会幸福吗？你啊就是小，总是异想天开的，婚姻哪有这么简单。以后要处理的事多着呢，你们俩根本就不合适。咱们这种普通小老百姓就找个靠得住的老百姓就得了。”
    若曦觉得老妈说的很对，柴朗从来没说过喜欢自己。而且他的家里人也不喜欢自己。身份差距又如此大。
    柴朗回到公寓以后也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大意就是说自己想要结婚了，柴母一开始还挺高兴儿子终于开窍了，也终于可以在亲戚中洗清自己儿子不是gay了，结果柴朗下一句她就懵了。
    “结婚对象我自己选。”
    “你想选谁？”
    “请你们不要插手了。”柴朗没再多说就把电话挂了。柴母气的，走到柴父那里抱怨。柴父则不以为然随他去的态度。
    第二天柴朗还在休假，晚上看书的时候凌晔来个电话，柴朗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凌晔。凌晔直说柴朗没有情商，这么直接对方肯定会被吓到。
    “不是你说让我直接去问问吗？”
    “虽然你心里想的是‘你能不能跟我结婚’，但是你不能这么直接问啊。”
    “那怎么问？”
    “人家是女孩子，你上来就结婚什么的不把人家吓到啊。况且人家有要结婚的对象，虽说那是相亲的，那你这么做合适吗？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得先从心里打动她。让她喜欢你。”
    “那你怎么不早说。怎么打动。”
    “这个我也说不好，每个女人都不同，也要看运气吧。”凌晔转身问了一下馨岚怎么才能让若曦被人打动，觉得对方对她好。馨岚的回答“给她买吃的，带她吃好吃的。”
    凌晔把这话转述给柴朗的时候，柴朗满意的笑笑，看来这些自己都做到了。
    “不过，你不要高兴太早，若曦这个人跟普通女生不一样。”
    “那你觉得我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百分之五十左右。”
    “这么低。”
    凌晔想说自己已经是保守估计了，按照正常情况下被拒绝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就是因为若曦跟普通女生不一样，这个概率才会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第二天柴朗就复职了，再次上班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每次路过药房，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几天下来都没有什么动静若曦也没有来找他，让他每天焦急的要命。越是想知道答案，越是无法知道答案。
    若曦一直犹豫应该如何回答，再加上几天没见到柴朗这事也就放下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某天，柴朗刚下班，在办公室里换衣服，有人敲门。
    “柴主任在吗？”
    这个声音。打开门，进来的竟是若曦，她终于不再叫他老师了，而这句主任却显得好生疏。
    若曦坐在沙发上，柴朗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她身边。
    “柴主任，关于上次你跟我说的。”柴朗转过脸，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渴望，恐惧让若曦开不了口。
    “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建议。”
    柴朗阴沉着脸，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若曦看不见他的表情。“为什么。”
    “你曾经是一位好老师，现在是一名好医生。不过不是我要结婚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心里的失落一下子涌上来，一时间让人喘不过气。
    若曦起身要走，柴朗却拉住了她的手。“你要怎么样才愿意答应我，不管什么样的要求，我都能做到。”这是一种近乎于祈求的语气，柴朗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除了若曦。他知道如果今天她走了，那就是永远的离开了。他可以为她放下任何事，包括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若曦轻轻的挣脱了柴朗的手“这世上有比我更加适合你的人。”就是因为你如此无所不能，因为你什么都可以做到，所以才不能够答应你。
    若曦走到门口，担心的看了柴朗一眼，他还是低着头。最终若曦还是转身离开了。
    从这天起，原本两个曾经最亲近的人，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之内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医院里再次碰到也尴尬的不说话，看见就像没看见一样。若曦打开qq还能看到以前柴朗给她发的各种消息，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现在看来大多都是对她的关心，语气也净是关心和宠溺。也许柴朗真的喜欢自己也说不定。手机里那个叫柴老师的号码也再没有出现过。
    那个人明明就生活在自己的身边，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淡去。这天佳佳又让若曦给楼上送药，是四楼，柴朗在的那个楼层。可是若曦上了楼却没看见柴朗。有些小失望，把药品交到护士手中的时候k姐叫她帮忙给柴朗送份病例。她们并不了解这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以为她们还像从前一样经常在一起。
    其实若曦心里既期待又害怕与柴朗见面。期待见到他，还能回到从前，害怕见到他，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手里拿着病理档案的时候很是忐忑，轻轻敲了敲柴朗办公室的们。那个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响起，只是语气是她不曾听到过的冰冷。
    “进来。”
    “柴主任，k姐让我帮忙送过来的病理档案。”
    柴朗没想到来人是若曦，先是一怔。然后又赶紧平复了情绪。
    “放桌子上就好。”语气明显比刚刚软了一些，可是若曦什么都没说，放下档案袋转身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会有h，不过具体哪章出现还不一定呢。
    请大家敬请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