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日礼物

    把钱装进口袋里，我马上拿出手机，给周冰燕打了个电话：“喂，小燕子，起床没有啊？太阳都晒小屁股了，哈哈。”
    “臭苦瓜，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周冰燕便对我噼里啪啦一顿臭骂：“昨晚我在网吧等了你大半夜，你死哪里去了，竟敢放姑奶奶鸽子，不想混了是不是……”
    我揉了揉被她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编了个瞎话说：“真是对不起啊，昨天我可能吃坏东西了，上吐下泄的，就去诊所打了点滴，本想和你说一声，谁知手机又没电了。”
    听到这里，周冰燕的声音马上变得温柔下来：“是食物中毒了吗？严不严重啊？”
    “打完点滴之后，已经好多了。”我怕她再追问下去，马上陪着笑脸道：“燕子，今天有没有事啊？一块去逛街吧，我请你吃饭，也算是为昨天的事，为你赔罪道歉？”
    “好啊，你早该请我吃饭了。”一听到吃，这丫头顿时精神起来，花枝招展地笑道：“那你在厂门口等我，我一会过去找你。”
    “好的。”
    挂掉电话，我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进卫生间，解决完生理需要，然后又去换了身新衣服，拿上那几百块钱，兴冲冲地离开了家。
    这次倒是没等多长时间，周冰燕便如约赶到了。
    我们两个在街边摊随便吃了点午饭，结伴去了繁华的镇中心。
    一向冷冷清清的街道，因为周末的原因，人流量特别多。
    走在路上的，十之七八都是附近工厂的打工仔，而且其中以女孩子居多。
    平时看不出来，当她们脱掉厂服，换上漂亮时尚的衣服时，一个个都看起来特别娇嫩水灵。
    那满街的美腿和翘屁股，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想起王悦婷说要让我找个女朋友的事，心里不禁有些浮想连篇起来。
    老实说，我还真想找个女朋友了。长这么大，连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活得也太失败了。
    要知道，我们线上的那些男员工，就连比我丑的多的家伙，也都有女朋友了。甚至有些花心的家伙，还同时交往两三个女朋友。
    论个头，我不算低。论长相，也算说得过去，为什么就比他们混的差呢？
    “苦瓜，这家店的衣服不错，咱们进去看看吧。”在镇上转了几圈，周冰燕不由分说，拉着我进了一家服装店。
    等进去之后，我才看清楚店的牌子，是阿迪达斯专卖店。
    看着那些衣服上的价格标签，我不禁有些咋舌。
    虽然这里的衣服并不贵，也就两三百的样子，但对我这个穷光蛋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因为从小到大，我身上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地摊货，很少有超过一百块的。
    “燕子，你要买运动服啊？”我问道。
    “是啊，运动服穿着显精神。”周冰燕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她从衣架上面拿下一条蓝色的外套，在我身上比划了一阵，说道：“好像挺合身的！”
    我一楞，难道她是为我买的？心里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可又不敢相信。她根本没有给我买衣服的理由啊。
    “燕子，你交男朋友了？”我有些酸溜溜地问道。
    “恩，也不算是男朋友啦，只是好朋友而已。”周冰燕抬脸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腼腆地说。
    看着她像陷入热恋中怀春少女般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什么时候找男朋友的，我怎么从不来知道啊？”我咬了咬牙龈，因为周冰燕脸上的表情分明告诉我，这件衣服，她就为男朋友买的。
    那一刻，我好像有种重要东西被剥夺了，感觉整个人都空荡荡的。
    虽然我从来没有对周冰燕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可一想到她有了男朋友，还是觉得特别难受。
    怎么走进更衣室的都不知道，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换好衣服之后，我走到了周冰燕的面前。
    “哇，苦瓜，没想到你还挺帅的嘛，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周冰燕作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呵呵，是吗？”我脸上挤出笑，但心里却在暗暗滴血。
    “好了，就要这套衣服吧，服务员，给我包起来。”周冰燕拿着衣服，去收银台付了钱，打完折扣之后是三百九十多块！
    出了店铺，我们继续在街上闲逛着。走着走着，周冰燕突然停下来，把衣服递给了我，笑道：“生日快乐。”
    生日？我一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大傻瓜，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吧？”周冰燕笑颜如花地说。
    听到这里，我感动的差点要哭出来。
    没错，今天确实是我的生日。出来打工这两年多，每天忙得晕天黑日的，竟然连自己都忘了。
    没想到周冰燕这么有心，还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燕子……”
    “是不是很感动啊？千万别哭鼻子哦，一件衣服而已。”周冰燕咯咯大笑道。
    看着她精致无匹的美丽脸庞，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向她表白的冲动，但想归想，这句话我终究没敢说出口。
    一方面是穷苦的出身，让我一直生活得很自卑。
    另一方面，周冰燕长得太漂亮了，身材脸蛋都无可挑剔，根本不是我这种穷屌丝可以占有的。
    整个中午，我们两个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自从送完我生日礼物之后，周冰燕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默默地跟在我身边，抿着嘴，一句也不说。
    有一次，她的手指还无意中撞在我的手腕上，滑滑的，软软的，让我的全身像过了电一样。
    我隐隐觉得，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荣乐，你给我站住。”正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骂。
    我回头一看，只见郭鹏飞带着四个小青年，怒气冲冲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周冰燕马上拦在我面前，说道：“郭鹏飞，你又想干什么？”
    郭鹏飞没理她，伸手指着我的脸恶狠狠地骂道：“李荣乐，你他麻的活腻歪了是不是？昨天我在厂里说了什么，你都忘了吗？再敢纠缠燕儿，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那四名小青年，全都眼神阴戾地看着我，大有一言不合，便过来群殴我的架势。
    “郭鹏飞，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跟谁在一块，和你有什么关系？”周冰燕脸蛋涨得通红，十分生气地冲他吼道。
    从路边经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在那里，指着我们窃窃私语着。
    毕竟是血气方刚年纪，在大厅广众之下被郭鹏飞如此威胁，让我的面子感觉特别下不来台。
    咬了咬牙龈，我便将周冰燕从面前拉开，对郭鹏飞说道：“你都听到了，燕子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就算我真的追求她，你也没有资格管。”
    “去你妈的！”郭大鹏大骂一声，突然抬腿向我的小腹踢来。
    我马上朝左边闪开，躲开了他的攻击，郭大鹏没有罢休，接着又跳起来，挥拳轰向了我的脸颊。
    由于他身材矮小，胳膊也不够长，这一拳打下去，连我的鼻梁都没碰到。
    这下我也愤怒了，不等他换招再攻，马上抬腿在他腰间狠狠踹了一脚。
    虽然我这一脚踹得并不重，但还是把郭鹏飞踢了个跟斗，这货狼狈不堪地爬在地上，脸上蹭的全是灰尘。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动手打架，竟然还打胜了？虽然对手是个大弱逼，可心里还是生出一种自信感。
    “都楞着干嘛，给我打死他！”郭鹏飞在我手里吃了大亏，顿时恼羞成怒起来，爬起身后，马上冲那四个青年男子大声吼道。
    那四个家伙还真听话，纷纷叫骂着朝我冲了过来。
    我一看，这下要彻底歇菜了，双拳难敌四手，只有挨打的份了。
    哪知就在这时，突然两辆巡警摩托车，从远处驶了过来。
    “飞哥，有条子来了，咱们赶紧闪吧。”有个平头小青年，十分紧张地说道。
    郭鹏飞回头看了一眼，见真的有警察过来，也不敢再装逼了，指着我威胁道：“李荣乐，今天这一脚，老子记住了，看我以后怎么玩死你，咱们走着瞅。”说完，他便带着那四个帮凶，迅速跑到拥挤的人流中，很快没了影子。
    周冰燕马上跑过来，关切地问道：“苦瓜，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我没事。”我摇摇头说。
    见那两辆警用摩托朝这边驶了过来，其中一名巡警还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怕等会有麻烦，便马上带着周冰燕离开了现场。
    被郭鹏飞这么一搅和，我们两个都没有兴趣逛街了，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安静的公园里。
    “苦瓜，真是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让郭鹏飞老是找你麻烦，唉。”周冰燕十分内疚地说。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就头疯狗，逮谁咬谁，不过你千万不能答应做他女朋友啊，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死的。”我严肃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