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恍惚

    醒来的时候，发现罗涛在用力掐我的人中。我还在将军府的小庭院里。
    罗涛手边，放着那个面具。戴面具的人，是罗涛。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罗涛无奈地说。
    “这个面具，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在拜佛祷告的时候，我在那个木架佛堂的横梁上发现一个书包，很旧了，因为正好卡在横梁上，没人注意到。包很旧了，但里面的东西因为有包保护着，反而不是很旧。里面的东西，一个就是面具，另一个是这个。”罗涛递给我一个红色的东西。
    那是一顶假发，粉红颜色。一看就知道是年轻女孩用的。而且应该是很叛逆的女孩用的。一般女孩，不会用这样的颜色。
    我拿过那个面具过来看，那是一个脸谱面具，应该是某种戏剧里面的角色，但我不懂。但我可以确定，那是我梦里到过的面具。一直困扰着我的面具。
    我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而且疼得越来越厉害。
    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些可怕的画面，支离破碎，并不能拼凑成完整的记忆。看着周围的一切，感觉越来越痛苦。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我要离开这里，我马上就要离开！”
    “好，我们马上离开。”
    罗涛将我扛上围堵，但我手脚发软，根本没力气上去。他又到将军府里搬了些旧椅子出来，让我踩在上面。折腾了很久，好歹是把我弄出了将军府。
    他背着我从小路返回。平时看他身材修长，并不强壮，还有点奶油小生的味道。但事实上他强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丝毫孱弱之气，把我背在身上，还能在山间路上正常行走。
    我慢慢地也缓了过来，我身体本来就没有问题，只是精神上的重击，让我身体失去正常的状态。
    “罗涛，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我轻声说。
    “不用，我背得动你，我背着你就好了。”罗涛说。
    “你放我下来了，我真能行，不用你背着，你背着你累，我自己也不舒服，你让我下来自己走。”
    “好吧。那试一下，如果不行，那就还是我背着你。”罗涛把我放了下来。
    我走了几步，罗涛觉得我可以了，这才放心让我自己走。
    “念念，你认识那个面具，给你带来恐惧的，就是那个面具，是不是？”罗涛问我。
    “是。”我答道。
    “你为什么会认识这个面具？”
    “罗涛，我有些累，不想说了，你能不能别问了？”
    “好，我不问就是了，念念，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请一定要说，不管你面对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脑海中又开始那些画面。那个戴面具的一把将我抱住。开始撕扯我的裤子。我用力反抗，这时又有另外两个过来帮忙，那两人没带面具。但我看不太清楚他们是谁。我再努力想下面的情节，但想不起来了。
    精神恍惚，我脚一歪，收势不住，往山下滚去。
    罗涛滑下来抓我，但抓不住，他连接翻滚，终于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我也被一棵小树挡住。他拉着我慢慢往上爬，快要爬到小路上时，我却又没踩稳，再次往下滚。
    走出观音山时，我头发凌乱，脖子上被划了一条口子。血一直还没有止住。
    罗涛站在一边，不停地打电话。
    ……
    回到锦城，我从治疗室把伤口出来，发现赶来的申俊正揪着罗涛的衣领在哆嗦。
    罗涛把手举起，一副服软的样子，“申俊你冷静，我真不是故意要让她受伤的，对不起，我确实没有保护好她。”
    “我只想问你，私下带着她去那荒郊野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去干什么了？你到底要怎样？”申俊异常激动。
    “我他妈不想怎么样，就是他想去，所以我带着他去而已，我还能怎样啊。”罗涛无辜地说。
    “他是我老婆，她想去哪里，我自己不会带她去？凭什么是你带着她去？你还说你不想怎样？”
    我走过去，看着申俊，“是我让他带我去的，也是我自己失足摔倒的，与他无关，你不要怪他。”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干什么也不告诉我，还私下去那些荒郊野外，现在搞成这样，你还护着他？”
    “我告诉你？你那么忙，你有时间陪我去吗？就算你有时间，你敢陪我去吗？”
    申俊的眼神闪了一下，脸扭向一旁。“我不知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就算了，总之不要再怪罗涛了。我也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没必要小题大作。”
    申俊还想说什么，被我制止，“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罗涛，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好。”罗涛应道。
    “你还真说好？”申俊对罗涛怒道。
    “有人请吃饭，难道不好吗？我不说好，难道我拒绝，我为什么要拒绝，你也听念念说了，这不是我的错，你他妈别没完没了了。”罗涛有我的支持，底气竟然也足了起来。
    我懒得听他们吵，往外面走去。我超级累，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一样。我只想睡觉。
    申俊在后面追了上来。“念念，我不是要没事找事，我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的，但真的不关罗涛的事。我们先回家再说吧。”
    ……
    我洗澡出来，申俊一直坐在客厅等我。
    “你们去观音山，到底是去做什么？”
    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他一定会追问。
    “在说这个问题之前，申俊，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好不好？不管那些事有多不堪，说出来有多让人不愉快，你都告诉我，行吗？”
    “你想知道什么？”申俊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有些痛苦。
    “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知道什么，就应该告诉我什么。因为你不能一直瞒着我。”
    “念念。我没什么瞒着你，你不要受外人蛊惑。你要相信我，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申俊痛苦地闭上眼睛。
    “我相信的。我又不是傻子，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的很。”所以我只是要你说实情，其实他的，我并不要求。”
    “既然你很清楚我对你如何，那你还要我说什么呢？我说我爱你，这还不够吗？”申俊说。
    我走到另一个刻意，拿出了我去观音山背的包，从里面拿出了那个面具。递给申俊。
    申俊表情复杂，接过面具，“这又是什么？”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有性冷淡症。我对那件事，总是很排斥，几乎都是在应付。有时甚至很痛苦。我一直找不到原因。再后来，是你治疗好了我，让我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
    再后来，我在昆明车祸，头又受到了撞击，我再次有了那种症状，非常的排斥那件事，这你是知道的。”
    申俊微微点了点头。
    “后来我再出现这种症状的时候，我脑海中会出现一个画面，一个花园，一座佛堂，一尊佛像，一盏长明灯。然后，一个戴着鲜艳面具的不速之客。这个面具，我在观音山找到了，我还想起了其他的一些事。所以，我的性冷淡，和在观音山的事有关。是不是？”
    申俊的脸色慢慢变得灰白，眼神呆滞，充满绝望。
    原来他和我一样，看到这个面具的时候，都会精神崩溃。只是他比我坚强，他没有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