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是贼非贼

    相较于大宸诸人的震撼,古古就平静悠闲的多了，他仍旧是一脸笑意，看评论上没现白随的回复也不觉得惋惜,只觉得奇怪。
    但这一点点的奇怪并没持续多长间，为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些粉丝们每次开播都只发一次的评论,就像是被什么限制了一样。
    奇奇怪怪又过分默契。
    但这不关古古的事，他只要完成别人给他任务就好。
    清了清嗓子,思绪回到正题,他回答道这事要说起来啊，还是神昭大帝登基发生的事了。
    不急,且我慢慢道来。
    这大概得从元鸿和神昭大帝的初见说起。
    古古不紧不慢的叙述，些人心里就算急死，也不得不沉下心来,继续聆续。
    某山坡上，坐在马背上的布衣青年吹着微风,仰头喝一口从酒囊中倒来的酒，举止潇洒又好不惬意，轻轻一拍马儿屁股,于是还在嚼着草的马儿开始溜溜达达的往前走。
    马儿前进方向,正是京都。
    一直到景德四十年，元鸿开办的盛学院虽不算天下皆知，但至少在徐州本地算是远近闻名。可惜啊，这对于咱们当还在四处流浪的神昭大帝来说，他是一点也不知。
    别人溪山盛学院是奔着求学的，他是无意间迷路到了溪山，正巧赶上天降大雨,他就顺势在学院躲雨。
    于是就了那次圣元鸿和神昭大帝萧临渊的初见。
    还来无数人研究和探讨的，圣人不圣的经典辩论名场面。
    所人“嗯”
    圣人不圣这是何意
    对圣人不敬
    多数人在这一刻都产生了好奇，想知道这两人的初见是怎的。
    其中的细节太多，古古干脆用了一段视频替解说，反正他之前也这的操作，粉丝看了也没说什，反倒还一个个挺爱看的。
    于是古古就光明正大小小的偷起了懒。
    下面请看视频。
    随着古古的话落，光幕上的画面迅速一变。
    云雾翻涌，中带灰，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
    长满绿树红花的青山上，一座简单而又古朴的书院座落在半山腰的位置，山顶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松屹立其上，远远一瞧儿，可见树冠如伞盖在山尖，顺着山脚的石阶一步步往上走上几百步，就能看到一块写着盛书院的牌匾。
    朦胧的雨丝飘下，零星几个披着蓑衣和撑伞的人走在上山的石阶上，坠在末尾的是一个素身影。
    一眼就叫人看的特殊。
    他身上很干净，干净的近乎的落魄，简单且明了的一贫如洗，衣裳是简单的色素衣，没多余的色彩，浑身无一件多余的配饰，身形瘦弱，形单影只，但又和那些生活在贫苦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不太一，没那种为了活着而挣扎的苦色。
    他更像寡淡的仙人，落了难的贵公子，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走在
    雨中，好像并不急着上山找寻躲雨的地方，又或许是为他身上已经是半湿了，所以也不在乎这一点了。
    但光幕外的人在看到萧临渊闭着的眼睛，纷纷一奇，迅速察觉到怪异。
    “他的眼睛怎了”人好奇。
    “难不成是他眼睛真瞎了”记性好的人，立刻想起古古曾说过类似的话。
    不然试想一个视物正常的人谁会闲着无聊，闭眼睛走路，还是在这一个下雨的天气。
    或许只能是为他根本不能走快。
    随着镜头落在萧临渊身上的间越多，光幕外，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这一不对劲之处，议论纷纷。
    画面中的萧临渊表现的在过于悠闲，脸上没看不见前路而带来的窘迫，但身体动作上又多少带了一点谨慎，像是看不见前路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类似于盲人探路的小心翼翼。
    已经基本能断定这点，不少人一怔。
    尤其是此刻正在看视频的柳正、南宫舒华等人。
    他们看到萧临渊终于走到盛书院的门口，摸索着就进到了书院里面。此，天上的雨已经下大，噼里啪啦的砸在屋顶，声音嘈杂。他用手摸着墙慢慢往前走着，直到也感受不到落到身上的雨珠才停下，然，慢慢的蹲下休息。
    他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
    南宫舒华微张了一下唇，又说不话。
    “萧临渊这过的，倒真够惨的”
    堂堂皇子，愣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二皇子看热闹般的打趣，看着光幕脸上的神情不见一丝同情。
    画面中，萧临渊浑身湿透的蹲在屋檐下，像只到处流浪无家可归的小狗，连头发丝在往下滴着水，只是他的神情依然淡漠，好像并不觉得自可怜。
    身的课室中传来书院弟子朗朗的读书声，而他蹲在外面，躲着雨。
    只是不一会儿，书院的门外冲进来三个青年。
    这三人一路拉扯着大声争论，不过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已经能看到是那穿着青衣和灰衣青年在争论，而在他们中间还夹着一个衣着富贵的紫衣公子在劝架。
    身着青衣的青年拉着灰衣青年进到院中开始大声嚷嚷。
    “老师、老师学院这些日子的窃贼弟子抓住了徐川他偷人东西还不承认”
    “我没”灰衣青年大声反驳，脸上已是一片通红，挣扎着想要甩脱对方抓着自衣襟的手。
    不放，神情气愤，“还说不是你我和卓师兄都亲眼看到了”
    “就是你偷的”
    课室中，一个老人持书走，身跟着诸多面露好奇的弟子。
    见要等的人来了，青衣青年狠狠的一甩手松开对方的衣襟，而恭敬的上前向元鸿行一礼，语气严肃郑重“老师，这些天学院中陆续人失窃，卓师兄前些天也丢了一块玉佩，于是今日弟子就和卓师兄想了一计策想要抓住这个贼。”
    “我们先是假意将银钱置于学宿之中，然暗中
    等待看这背的贼子会不会前来窃取
    结果，谁知就正好等来了二十师弟前来偷窃”
    他说的正气凛然，回头满是嫌恶的瞪向灰衣青年。
    一刹那，课室中来的所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灰衣青年身上，他脸色苍，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的摆手解释。
    不不是我不是贼我没偷”
    青衣青年质问他，“我们亲眼见到你拿卓师兄放在书案上的钱袋，难不成还是我们二人都眼花了不成”
    “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
    “我没”灰衣青年突然大吼，四下俱静，他喉头滚动了几秒才又重声，声音微涩，“近期学院又频频失窃，我、我看他将钱袋就这置于案上不安全，就想替他放好，谁知谁知”
    不待他说完，青衣青年便面露讥讽，嘲讽道，“谁不知道你家境贫寒，你母亲又常年卧病在床需要吃药，家底早就掏空了，怕是近都揭不开锅了吧”
    “你说你想帮卓师兄把钱收好，以免失窃，但为什别人就知道不动他人财物懂得避嫌只你为替他人操心，格外殷勤偏偏就选个只你自一个人在的候，谁知道你是不是口不对心，其自就是那个贼”
    青衣青年口齿伶俐，又条理清晰，很好的引起了众人的怀疑，而他看着灰衣青年的神情也更加嫌恶，满是鄙视和轻蔑。
    衣着富贵的紫衣弟子此亦面露不忍，一片安静之中，他语气无奈开口，似解围之意。
    “师弟，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师兄也不欲追究此事，只望院中日此类事情莫发生。”
    同为师兄弟，谁知这人竟是个窃贼
    一间，檐下众弟子脸上诧异多化为怀疑，还一股不知道该不该说话和不知道该说什的表情。慢慢的，人开始了小声议论，但大多数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所人看着院中站在雨里的灰衣青年。
    那种眼神如针般刺人，灰衣青年刺的面红耳赤，浑身雨水打湿不知是冷的还是别的原，浑身都在哆嗦打颤，低着头，他死死咬着唇，像是也说不话来反驳。
    身着宽衣袖袍的老持书站在众人前面，看着阶下的三人，半响，长叹一声。
    元鸿没看向灰衣弟子，反倒是看向青衣弟子问，“你说他偷钱，那偷的这个钱可是你的”
    青衣弟子面露诧异，显然不知道老师为什要问一遍，为他先前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呀，他不解，但还是老回答“不是，是卓师兄的。”
    他家境也一般，自然不可能拿这多钱来作饵。
    元鸿于是转头看向他口中的卓师兄，三人都是他的亲传弟子，他问，“那这个计策是你想来的还是他”
    两人分辨不元鸿的口气，也摸不清他到底是什意思。
    但当那位卓师兄想要回答的候，他身边的那位青衣弟子又先一步主动答道“是弟子想来的。”
    那位卓师兄见人帮他回答了，便也点头，算作默认。
    元鸿这
    次看向了那名灰衣弟子，“他们说你偷钱，可是真”
    他的话音落，过两秒，那名灰衣弟子还是不答话，只是神情更加沉默和苍，死死攥着手指不肯言语。
    就在气氛即将陷入安静前，元鸿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为师昨日所讲的吴章子的故事，你们并未能理解。”
    “昔日，吴章子外求学，远游归家，刚近家门就邻里纷纷议论，称其妻趁其离家之，与村中一柴夫关系暧昧，早苟且。
    吴章子上前而问，可谁亲眼见过
    余人不答，皆拿不证据，他言维护其妻曰吾久不在家，若吾妻当真心他人，吾便大度成全他二人也未尝不可，何必讽吾妻德行失。
    他归家，问及妻子此事，妻亦不答，于是他便不问，只将先前与旁人所言，说与自妻子。
    来，他又离家远游，归乡，却闻邻里皆赞其妻贤良，待他忠贞不二。邻里前所言差异甚大，吴章子于是感而言凡事需论迹，而勿论他人之言。
    他与其妻恩爱一生，不曾旁人的言语而心生嫌隙，世人皆赞其贤明大度，其妻忠贞。”
    “为师讲完这个故事，曾让你们以其妻是否真的与旁人情而分队论辩，可不论我们论辩的结果是什，都不能肯定这就是故事的真相。”
    到这儿，院中的人面上皆若所思，元鸿看着阶下的三位弟子，面色平静，眼神慈和。
    “你二人见他拿了钱袋便断定他是偷盗，焉知他不是怕钱袋真的人偷，所以特意帮之收起来呢”
    院中另外两名弟子梗住。
    紧接着，元鸿又看向灰衣弟子，缓缓道“你拿钱之前不提前与人说明，又无旁人可作证，如何叫人能知你是好心还是假意”
    于是，灰衣弟子这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了，拱手表示知错。
    檐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那卓师兄先开口，打破僵局。
    他看向灰衣青年，思索了一阵儿，而走上前大方向其致歉，“师弟，今日是我二人鲁莽了，对不住。”
    灰衣青年面上闪过一抹纠结，咬了咬唇，终是抬起了手，也回了一礼，只语气略些僵硬，“师兄见谅，今日之事原是我行事失妥当在先。”
    顿了一顿，才接过下句，“怪不得你等误会。”
    眼见着一场误会消除，师兄弟间又恢复和睦，檐下其余弟子此神情才见放松。
    这，面的弟子注意到站在边上角落的衣青年，于是和他搭上话，语气中难掩对院中老的崇拜，“你是谁怎从前未在学院见过你，是来老师讲课的吗那你可真是运气好，正好碰上元师亲自授课。”
    “我跟你说，元师可是我们这儿数一数二的名士大儒，博学多才，又仁和慈善，每次他亲自教学课室里挤的满满当当都是人，站都站不下，要不是今日天气不好，行不便，只怕上山的人多到我估计都挤不进我们这个课师门了。”
    说罢，苦恼的叹了口气，但表情多是骄傲，他竟以为萧临
    渊也是上山免费学的了。
    画面中的萧临渊站在一堆人面，不言也不语，闭着眼睛，面朝着发声的地方。
    “不是，我只是路过躲雨。”
    “我不想他糊弄。”
    “糊弄你说谁”
    先前开口问话的年轻弟子一怔，一不小心声音大了点儿，引得周围几人向这边看过来。
    萧临渊闭着眼睛，直接道“你们老师。”
    轰
    刹间，只闻雨声的课室外，所人目光齐刷刷的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其中自然也包括元鸿。
    并不嘈杂的环境里，两人的声音就像开了喇叭，不少人收入耳中，周围在安静了数秒之，只闻先前开口的那年轻弟子怒而大喝一“你这人也太无礼了胡说什呢”
    周遭投来的还不少人诧异和谴责的目光，萧临渊立在那里，声音不咸不淡，“我没说错。”
    周围人还想说什，开始闹哄起来，元鸿声音在这度响起，“好了，都回课室温书。”
    他看向站在人群中的萧临渊，“这位公子是来避雨的”
    萧临渊回应“是，我走累了，此进来躲雨，歇脚。”
    无鸿闻言明了，“那老夫领你堂休息，前院是学子读书的地方，些吵，不适合休息。”
    他好像一点也不计较先前萧临渊说他糊弄的话，也诚心向他道谢。
    “谢谢。”
    元鸿点头，走过来，上前牵住他的手腕，随着他的动作开始移动，慢慢往前走着。
    这，他们身的弟子才意识到萧临渊是个瞎子，面上皆是一诧。
    正是学院弟子上课的间，所以元鸿带萧临渊回自房间的路上并未遇上其他弟子。
    直到进了房间，少年冷淡的声音才响起。
    “你在包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