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抓鱼

    和昨日一样，陈乖宝刚穿好衣服，陈阿嬷便从邻居家回来了，早饭和昨天的不一样，不再是野菜粥了，是一个热乎乎的野菜包子和一小碗面汤。
    野菜包子的馅是昨日挖的马齿苋，马齿苋的水分被挤干，里面掺杂点辣椒油。
    辣椒油是陈阿嬷做的，陈家吃饭所用的油是猪油，陈阿嬷每次买肉的时候，挑的都是肥肉，回来之后，把里面的油炼出来，陈家人吃饭做菜用的全是这样炼出来的猪油。
    辣椒油便是陈阿嬷用猪油做的，不过陈阿嬷做的辣椒油可不像是上辈子陈乖宝妈妈做的那样，里面全是红彤彤的油，添加了不少的调料，看着很有食欲，闻着也很香。
    陈阿嬷做的辣椒油，只能保证辣椒粉是凝固在一起的，油少得可怜。
    虽然是辣椒油，但是因为油太少，所以可以忽略不计，油不足，其他的调料也不足，所以辣椒粉只是干辣而已，一点儿都不香，但是这样的包子，陈乖宝喜欢。
    陈家人吃饭，一般情况下只有盐这一种调料，味道很淡，吃着没有什么滋味，马齿苋包子里面掺着辣椒，虽然不香，但算是多了一种调料，所以陈乖宝很爱吃这种包子。
    辣椒，这种调料历史上是明朝时期传入中国的，但是这个时空却早早的有了辣椒，而作为早在原始社会便已经出现的调料姜，这里却是没有的。
    陈乖宝啧啧感慨，少了姜，造物主自然会让其他东西补上，虽然辣椒和姜不能等同，但是有时候两者的功效还是差不多的，比如淋雨后为了防止感冒喝的姜汤，这里喝的是放了辣椒的汤，喝完之后，捂着被子睡一觉，照样驱寒防感冒。
    某些方面缺了，神奇的造物主自然会在另一方面给填补上，姜的好处有很多，辣椒的好处也不少，这样世界才会平衡啊。
    陈乖宝边啃着包子便在心里感慨，吃两口包子，喝一口面汤，面汤是把锅里的水烧开，然后把面糊倒进去搅开，也算得上是面糊糊。
    面糊是白面粉，喝起来还算凑合，当然，能放一点儿糖会更好的。
    陈乖宝刚把包子啃完，面汤喝完，院子们便被推开了，刚才陈阿嬷把饭给陈乖宝端出来之后，便又出去串门子去了，陈乖宝以为进来的人是陈阿嬷，看了之后才发现不是，是大壮、壮壮和小米。
    见到这三个人回来了，陈乖宝惊讶，咽下最后一口面汤，用袖子擦擦嘴边的汤渍，陈乖宝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这三个人都是吃过早饭便跑出去玩，就算是碰不到好玩的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陈乖宝疑惑。
    壮壮闻言，上前一步答道“三妹，你昨日不说想吃小河里的鱼吗？还说要今早去抓鱼，所以我们三个回来了。”
    听壮壮这么一说，陈乖宝恍然，是的，昨天她和壮壮经过小河里，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她只是随口说说，今早一觉醒来便把此事给忘了，倒是她的小哥哥壮壮还记得，而且还在这个点赶了回来。
    如今看站在她面前的三个小孩，陈乖宝心里感动，她甜甜笑道“嗯！等我把碗放回厨房，咱们就走吧。”
    于是陈乖宝把小碗端回厨房，然后又跑到邻居家和陈阿嬷打了声招呼，陈阿嬷怎么会放心陈乖宝跑河边去玩，所以此事最后的结果便是如昨日那般，陈阿嬷拿着渔网和火石刀少量的盐巴等物品，领着这四个小孩子往河边走去。
    陈阿嬷只带了渔网，没有带盛放鱼的水桶水盆什么的，她只是打算现场烤一下鱼，让陈乖宝知道鱼真的不好吃。她没有想过要把鱼给带回去，这鱼的腥味太大，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水桶和盆，她不舍得拿水桶和盆装没有用的鱼。
    陈阿嬷领着几个人到了小河边，小河从这边到对岸共有十米宽，但是真正的河水宽不到四米，河流两边长满了野草，一行五人下了河岸，在河流边寻了一处空地，一个老人四个小孩停了下来。
    小河里的水算是清澈，陈乖宝可以清晰的看到河里成群结队游来游去的鱼，大的有一尺那么长，小的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虾米，其中以十厘米左右的鲫鱼片和草鱼居多。
    山河村的鱼很多，但山河村的人也多，虽然不能给鱼除去土腥味，但鱼毕竟是肉，所以山河村的村民时不时的还是会过来捞几条的，因此河里的鱼虽然多，但是远远没有到泛滥的地步。
    看着这么多鱼在眼前游来游去，即使知道这些鱼不好吃，但是吃了两个月素食的陈乖宝仍然忍不住吞起了口水。
    陈阿嬷手中的渔网还是多年前用细麻绳编制的，多年未用，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了，而且这张渔网也不是专业的渔网，只是一张四方形的普通的网。
    现在还是初春，天气还有些冷，河水很凉，陈阿嬷在浅水区放了两个石块，这些石块不大，但是很平整，刚好够一个人站上去。
    陈阿嬷站在浅水区的石块上，手握住渔网的四个角，然后把手里的正方形渔网尽力往河中心撒去，把渔网撒在水里，看到有鱼经过这一片区域，陈阿嬷便扯着渔网的四个角往外拉。
    这捕鱼的方式很原始，但是因为河里的鱼多，所以还算是有用。陈阿嬷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便网到了四条一尺长的大鱼，还有十几条十厘米左右的草鱼。这些鱼反正都是要吃的，所以也没有挖个小水坑，全部直接扔在地上。
    陈阿嬷刚才第一次抓到鱼时，便吩咐大壮、小米、壮壮三个人去找干柴，待这三个人找到足够干柴时，陈阿嬷也已经把鱼全部开膛剖肚收拾干净了。
    陈阿嬷收拾鱼用的是河水，陈乖宝瞅瞅河里那略带浑浊的水，张张口，最终还是忍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待会儿大火一烤，这些细菌都能给烤死了。
    半个小时后，河水边升起了一堆柴火，陈阿嬷、大壮、小米、壮壮四个人手上都拿这一个木棍，棍上面叉着或大或小的鱼。
    鱼身上其实是有油的，有的人炖鱼时，根本不放油，只靠鱼身上的油就够了。但是鱼身上虽然有油，但是和猪羊这些肉相比，鱼身上的油就少多了。
    羊肉可以烤得兹兹的往下滴油，但是烤鱼就不成了，不过，鱼身上的油虽然少，但是足够烤鱼用了，最大的问题时鱼身上的腥味。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乖宝明显的觉得，这里的鱼身上的土腥味，要比上辈子在超市买的鱼重多了。
    陈阿嬷刚才把鱼收拾的很干净，鱼肚子里也抹上了盐巴，现在在火上烤了也好一会儿了，但是鱼身上的土腥味仍然扑面而来，这土腥味很重很重，让陈乖宝的小眉头一直皱着，鱼腥味这么重，怪不得这里的人都不爱吃鱼。
    给鱼除去腥味的方法，陈乖宝也知道几种，最常见的便是做鱼时放入生姜，另外还有醋，料酒，茶叶都可以除去鱼身上的腥味。
    但是很明显，这几种除鱼腥味的方法对于现在的陈家来说，太过于奢侈，而且像是料酒这种东西这里还没有，所以陈乖宝想要除去鱼身上的腥味，短时间里是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