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烤鱼

    鱼烤了有一会儿，鱼肉的香味慢慢的飘了出来，里面虽然参杂着重重的土腥味，但是仍然让四个小孩子咽了咽口水。
    壮壮以前跟着大麦几人也吃过烤鱼，不过大麦那几人都是小孩子，小孩子抓的鱼，随便放在火上烤烤就吃了，没有盐，而且烤的又黑又糊，自然不好吃。
    相比起来，陈阿嬷烤的鱼就好多了，虽然仍有土腥味，但是不黑不糊，还加了盐巴，土腥味虽然重，但是掩盖不了鱼本身的香味。
    于是四个小家伙瞅着手中的鱼，不约而同的舔起了嘴角，咽起了口水。
    陈阿嬷见这四个孩子的谗样，她扑哧笑了出来“你们平日里都没有抓过鱼吃吗？”陈阿嬷问的是大壮、壮壮、小米三个小娃子。
    听见陈阿嬷的问话，大壮回道“吃过，跟着大麦哥几个吃过，但是不好吃，太腥了，而且黑糊黑糊的，很难吃。”大壮说着，回忆起大麦几人烤的黑糊完全没有鱼样的烤鱼，他脸上显出了厌恶的神色，鱼是腥的，而且没有味道，真是太难吃了，要不是馋肉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听了大壮的话，壮壮和小米都跟着点头，虽然也是肉，但是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难吃的肉。
    见三个小家伙一脸嫌弃，陈阿嬷和陈乖宝都笑了起来，陈阿嬷眯着已经有些浑浊的老眼，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前些年，没东西吃时，咱们全村的人，全指望着这难吃的鱼过日子呢。”
    “那时候没有油，直接把鱼放在锅里煎，但是到最后，鱼身全黑，而且全糊了，不过那时候没东西吃，即使是黑糊的鱼，村里的人照样吃的津津有味。”
    陈乖宝见陈阿嬷回忆当年，她跟着点点头，封建社会，太没有安全感了，她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来没有吃过苦受过罪，现在要适应这艰苦的日子，真是难呐。
    陈乖宝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然后好奇的问道“阿嬷，咱村里这么多人，这河里的鱼够吃吗？”
    听到陈乖宝的问话，陈阿嬷笑笑“傻孩子，咱村里的人可不是全部吃鱼，还吃山上的野菜，甚至是树皮，再加上河里的鱼，咱们村里的人堪堪躲过当年的饥荒，没有饿死一个人。不过，等饥荒过后，咱们这三座山，可是全都荒了，除去光秃秃的大树，差不多寸草不生，河里的鱼，也被吃光了。”
    喔~四个孩子听完陈阿嬷的话，都大声的喔了一声，但是陈乖宝心里还有疑问“阿嬷，当年饥荒的时候，别村的人有没有逃到咱们村的？他们是不是和咱们村的人争东西吃。”
    山上不说全是宝，但是山上的植物多，能吃的东西也多，当年饥荒，周边村子的人，应该有逃到这里的吧。
    陈阿嬷没想到陈乖宝会这样问，想起当年混乱的场景，她叹息一声“乖宝，当时有别村的人逃到咱村来，但是到最后，饥民越来越多，村长就组织村民，围着三座山巡逻，不让那些饥民再过来了，为此，还打了好几场架。”
    念起那几年的混乱，再想起如今的太平日子，说到此，陈阿嬷唏嘘不已“不过，幸好饥荒的日子不长，等咱们老皇上登基之后，那些饥民从那里来，又回那里去了。”
    听完陈阿嬷的话，其他三个男娃纸还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对陈乖宝的震撼就大了，她本以为如今的日子已经够苦够清贫了，没想到以前的日子更难熬。不靠谱，这古代的日子太不靠谱了，不是饥荒就是****的，这让长在新中国下的她如何安心？！
    生活在这里，太没有安全感了。
    陈阿嬷虽然说的不多，只是寥寥数语，但是陈乖宝仍然能想象出那样混乱的场景，幸好她没有穿到那个时候，不然，娇生惯养的她，肯定活不下来。
    陈阿嬷见陈乖宝的小脸紧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陈阿嬷安慰道“乖宝，吓着你了？”不待陈乖宝回答，陈阿嬷便继续道“你不用害怕啊，现在的皇上可是个好皇上，自从他登基之后，咱们村里的人，只要是勤劳一点的，都能吃饱饭，饿不着。”
    陈乖宝没想到陈阿嬷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了吗？陈乖宝摸摸脸，摇摇头道“阿嬷，我没有害怕，我只是怕饿肚子。”
    陈乖宝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夹杂着鱼肉的香味和土腥味的空气，然后又呼了出来，她真的不想饿肚子。
    陈乖宝的话落，三个男娃子也纷纷点头，表示他们也不想饿肚子。
    陈阿嬷见状，趁机教育道“不想饿肚子的话，那以后你们就好好干活，用力气和汗水换粮食，知道了吗？”当然，陈阿嬷这话是对这三个男娃子说的。
    三个男娃子齐齐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阿嬷见此，满意的笑了。
    正在他们说话间，鱼也烤的差不多了，香味更加的浓郁，稍稍的遮盖了一些土腥味，四个长时间没有吃过肉的小孩子开始对着手上的鱼吞口水。
    又过了一会儿，香味更加的浓郁，四个小孩子争相吞吐着口水，陈阿嬷见状，吩咐三个男娃子尝尝看，自己手中的鱼熟了没有。
    陈阿嬷手中的两个木棍上叉的是大鱼，而三个男娃子手中的木棍上叉的是小鱼，小鱼熟的快，三个男娃子听到陈阿嬷的话，应了一声，便开始尝手中的鱼。
    陈乖宝是坐在壮壮身边的，壮壮手中的木棍上串了两条十厘米左右的草鱼，壮壮的烧烤技术不怎么样，鱼身上有黑的地方，但是没有糊，就是外观不好看。
    壮壮先是用手撕下一小块鱼肚子上没有小刺的鱼肉，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喂给了坐在他旁边的陈乖宝。
    陈乖宝张嘴吞下壮壮烤的鱼肉，嗯，虽然土腥味在，但是浓郁的香味也在，而且很鲜，咸咸的，要是捏着鼻子吃的话，口感倒是马马虎虎，过得去。
    陈乖宝对壮壮竖起了大拇指，夸他烤的好，壮壮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喂陈乖宝吃鱼肉。
    陈乖宝见状，自然是让壮壮先吃，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壮壮能想着她，让她吃第一口鱼，她已经很感动了。
    见陈乖宝和壮壮在谦让，陈阿嬷发话了“壮壮，你先吃，待会儿阿嬷喂乖宝吃，小心鱼刺。”壮壮是个小孩子，她不放心壮壮喂年纪更小的陈乖宝吃鱼。
    陈阿嬷发话了，于是壮壮应了一声，不再和陈乖宝谦让，稍稍离火堆远些，坐在一小块石头上，开始认真的吃鱼。
    过了一会儿，陈阿嬷手中的大鱼终于烤好了，这时候大壮、小米已经把手上的两条小鱼给啃完了，所以陈阿嬷便把手中另一条鱼给大壮小米吃，剩下的那条给陈乖宝吃。
    陈阿嬷掰下一块鱼脊梁上的肉，吹了吹，喂给陈乖宝吃，陈乖宝退让“阿嬷，你忙活到现在，还一口未尝呢，你先吃，我待会儿再吃。”
    陈乖宝的乖巧让陈阿嬷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阿嬷不爱吃鱼，你吃吧。”
    陈阿嬷这话一出口。陈乖宝便想起了那个关于妈妈爱吃鱼头的传说，她仰着小脸问陈阿嬷“阿嬷，你真不爱吃鱼？鱼可是肉喔。”
    陈乖宝这副哄小孩子的语气逗笑了陈阿嬷，她大声笑了出来“乖宝，你就安心吃吧，阿嬷真不爱吃。阿嬷本来就闻不惯鱼腥味，当年饥荒的时候又吃鱼吃得反胃，所以自那之后，阿嬷就不吃鱼了。”
    听见这话，陈乖宝大大的喔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
    别的人家即使不爱吃鱼，但是鱼毕竟是肉，隔个十天半月的，别的人家都会捕几条鱼吃，但是陈家，她穿来两个月，鱼腥味都没有闻到，原来是陈阿嬷不喜欢吃鱼。
    这样一来，陈乖宝便开始心安理得的吃陈阿嬷弄的烤鱼，陈家好久没有吃过肉了，再加上陈阿嬷烤的鱼凑合着还能吃，所以四个孩子吃的很嗨皮。他们敞开了肚皮吃，最后把四条大鱼全吃完了，小鱼也吃得仅剩下三四条。
    想着大麦小麦和大米三个孩子下地干活去了，这烤鱼没能吃上，所以陈阿嬷最后打算着多捕两条给带回去。
    但是念及着天色不早，马上就要中午了，所以陈阿嬷便把此事给放下了，把盐巴火石刀给收好，然后便领着四个心满意足的小家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