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隔膜

    摄影的事很快就定下来了，初夏负责和娱乐公司联系艺人。忙前忙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几天，陌凉好像从世界凭空消失了。等她把一切安定下来，所有事都已妥当时，才发觉陌凉自从那天见面后好久都没有联系了，她不得不再火急火燎的和他通电话，联系他拍照的事。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按下手中的键盘拨通他的号码，她把各种尴尬的场景都想遍了，但接通电话的却真的把她蒙住了。电话响了很久，她几乎要挂掉时，那边传出好听的女声：“是初夏吗，我是昕薇，陌凉不在，你找他有事吗？”接电话的居然是昕薇。
    她离开张口结舌，像做亏心事似的：“是工作上的事，不要误会了。”天哪她到底在说什么，这么急于澄清，不是摆明对人家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她赶紧加一句说：“是关于杂志社拍摄平面模特的事。”
    “哦。我会转告给他的，初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聚一聚吧。”
    “唔――”她一时语结，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杂志社在忙周年庆典，要过这段时间才有时间，我看还是算了吧。”
    昕薇见她要推脱，立刻说：“那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见面吧，好想和你叙叙旧。”
    昕薇对着电话苦笑笑，她没想到陌凉居然会背着她联系上炎初夏，而且是在刚回国才两个星期。他从来不会随便接受任何一家杂志社的摄影邀请，更何况这只是一家二流品牌杂志呢，既然陌凉放不下炎初夏，那么就由她出面来斩断初夏和他还未来得及擦出的火花吧，她不能让这七年的等待功亏一篑。
    陌凉疲惫的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昕薇拿着他的手机出神的想问题，“有电话？”
    昕薇扶他****，笑道：“什么时候我们的投资顾问又玩起了摄影来了？”她为他倒上一杯茶，“是初夏，你和她们杂志社有签约？”
    陌凉蹙紧眉头，淡淡的说：“也没什么，只是有些手痒了，交易所这边最近也不忙。怎么你吃醋了？”
    他问的这样直接，让昕薇脸顿时红了，”我哪有那么小气，只是我觉得那样的杂志有损你的摄影家身份。”他的脸平淡无波，但眉宇间已经有隐约的不耐烦，他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拿走电话，拨通初夏的电话，自从那天送她回家生病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没联系了，她果然厉害，从见到他到现在都能保持一贯的平静。那句恋爱中谁爱谁多一些会更卑微，应该说自己最不为过。今天她打电话来，也不过是因为工作中的事。
    他叹口气，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中的忙音，让他一度想要掐断电话，这算什么，他与初夏的这种关系，除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初夏正抱着一大堆资料准备于frank商议如何拍摄，怎样与陌凉沟通合作，毕竟有求于人家，她不想让陌凉在拍摄时还要与模特艺人再在拍摄场景上费神。她希望他一着手拍摄，便可以顺顺当当，这也是她所能做的。
    当她听到电话响时，实在没有多余的手去接电话，但电话仍在不死心的响个不停，音乐是那种很豪放的《套马轩》，歌声嘹亮欢快“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手机的音乐一遍一遍。
    然后等在屋外的艺人一起回头看她，这个音乐，这个场景，还有她这身行头实在不搭，她干笑笑，招呼肖杰帮她把东西搬进去，躲到没人的地方接电话，真够丢人的，她悲催的想。
    陌凉早已不耐烦，他有些愠怒：“怎么这才接电话？不想接电话，刚才干嘛要打给我？”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却透出很强的清冽。她半响不知该说什么，现在的自己怎么好像很怕他？
    他在电话那端等着她回答，她却在电话这端沉默，两人都不说话，却又都不挂电话，足足两分钟，他语气稍微缓和说：“最近有点事没联系，你们都准备好了？”
    “额－－”她慢半拍的堰口吐沫，支唔说：“对不起，刚才有点忙，没来得及接。那个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了。”
    他沉吟半响说：“我尽快吧，最近有点忙。”
    “谢谢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说谢谢他来帮忙吗？这句话应该轮不到她说吧，其实她是知道他的本行不是做摄影，他来帮忙做平面拍摄，应该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吧。
    他真的很优秀，做什么都那么突出，他在证券界是有名的金手指，在他的副业摄影界，又是有名的摄影师。其实早在三年前她就用过谷歌搜索过他的名字，那时只是是想看看网上与他重名的人多不多，都做什么，那时她真的太想他了，就想看看能不能碰运气搜到他。
    一大串的字，密密麻麻都是写他，既有他在证券界的辉煌成就，也有他在摄影界获得各种奖项，望着那些足有五六页的简介，那时她便知道他与她差距有多巨大，也许他的母亲说的对：慕容陌凉必为人中龙凤，你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所以退开吧，给他一个发展的空间。
    他并没有多说，和她匆匆挂上电话，看着一边忙碌的昕薇，五味杂全。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现在在医院所以才没有办法过去拍摄。说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她过来医院看望，但那样的看望是否又出于她的真心？初夏，无论何时你都能把我的一切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