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发病

    以勋分析了一下，带着初夏奔向莲茵小区最近的圣十字医院，一路上初夏都属于一种半昏迷状态，以勋无奈，现在初夏都自顾不暇了，还嘴里嚷着要去寻找陌凉。现在两人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以勋担心初夏的病情，初夏紧张陌凉的安危，结果一晚上折腾下来，两人都筋疲力尽。初夏虽然吃了药，但是呼吸仍然急促，担心、焦躁，吞噬整个出租车厢。
    北方的冬天冷的出奇，但是初夏的额头满是汗水，以勋心疼地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他知道初夏一定是痛苦难受的，他却没有办法，现在唯有尽快去医院就诊然后帮她找到陌凉。
    十多分钟的路程却像走了很久，等出租车终于到了圣十字医院，易迅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缓解。付了帐，他们跌跌撞撞奔向医院大厅。
    查问医院前台寻找很久初夏才终于死心确认没此人，初夏却已经折腾地没有半点力气，顺着以勋的身体向下滑下去，她已经累到极点了，精神似乎也难以支撑了。
    以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把她横抱在怀里为她挂号、安排住院，不看她乱摇头，径直跟着医生起走向病房。医生在前面走着扶扶眼眶，一脸严肃：“小姑娘怎么脾气那么拗呢，你这个病说小是可以不住院，说大是要有生命危险的。你看你男朋友有多着急，你现在就是急性哮喘发作，弄不好真会出大事的。到时哭都来不及。你都没见今天的那起车祸，哭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还不赶紧珍惜生命。”初夏的眼瞪得大大到，她还在生以勋自作主张让她住院得气，医生的话并没有用心记。
    以勋知道她的病不是闹着玩的，安慰她说：“听话啊，我去其他医院再看看，不行再去他们公司看看，总能找到到的。”他轻轻说，“你这个样怎么见陌凉，他的事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看着她累极睡下，才放心走出病房，他快步拦上值班大夫，低声问：“大夫您刚才讲的车祸，是否就是京赣高速公路的重大交通事故？”
    医生疑惑的看着他，他警惕的看看初夏所在的病房确认没有动静把声音压得更低：“我们可否进一步说话？”
    医生表示没有异议，将他带进值班室：“您如此神秘，有什么是么？”
    以勋笑笑：“我只是怕在走廊里惊动了我朋友。实话告诉您，刚才那个女孩，就是来寻找事故出事者才会哮喘发作。”
    “胡闹！”医生皱眉，“这是怎么个情况，我需要事先了解才能看能不能帮助你们。”
    以勋只得将前因后果讲给医生听，末了他叹口气：“不管怎么样，那个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总得确认一下才好。要不然她不会放心的。您看她那个身体，所以我也只能代她打听了。”
    医生严肃的点点头：“据我在人民医院的朋友说，今天下午是接了这起交通事故的患者，今天下午去给我妻子送东西时，整个六楼手术室都在警备中，听说场面惨不忍睹。我老婆现在应该还没下手术室吧。”
    以勋的心顿时卡在嗓子眼里：“患者的名字您有听说吗？”医生想了想摇摇头，然后不确定的说：“听说里面有复姓，好像是本是有名的金融才子。具体情况我真的不知道，您可以去人民医院确认一下。”复姓，中国该有多少复姓，复姓的金融才子的概率又有多少，以勋不敢想象下去。
    以勋从没觉得这个冬天有今天夜里那么冷，他颤抖的点燃一支烟，缓缓吐雾。他真的不知道如果陌凉出事，那么他该怎么面对初夏，他还记得初夏姥姥去世的那段日子，绝望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气的初夏他永远不要再看到，在那段日子里，陌凉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即使那时陌凉已经身在国外，那么现在如果，假如有如果，她该怎样走下去。他不敢想，自言自语，“不不，没有如果，陌凉不会有事的。
    站在人民医院前，他熄灭手中的烟，这是a城最大一家大型综合医院，他要在这里揭开面纱。他用了很大的勇气，走到医院前台询问，当值小护士很娴熟的在电脑上查找，抬头礼貌的说：“先生，我们医院今天确实住了一个叫慕容的患者，是今天下午的交通事故送来的，但是他还是没有下手术台，您要找他么？”小护士显然是刚来的。
    “手术室在哪？我是他家属，来看望他的”
    “那位慕容先生目前没下手术台，应该在四楼手术室，其余的几位病患都在重症加户房。”
    最坏的局面出现了，以勋几乎不敢想象，没下手术台，是什么意思，他深呼一口气快步走到电梯前，做上电梯，也不理会可怜的小护士的喊叫“先生您还没有等记呢。”
    午夜的医院出奇的静谧，在走廊里里他可以清晰的听到压抑的哭声，走廊里坐满了病人的家属，个个神色凝重，他略过这些人，寻找和陌凉有关的人，手术室里的慕容先生真的是陌凉吗，他无从得知，却也不敢猜测。找了一圈，无果。
    转身间他瞥见角落里的昕微，她正低头安慰痛哭的中年妇人，她的双眼也是红肿的，神情颓靡悲伤，他从没见过一向优雅美好的昕薇会有这种神情。
    他的心咯噔一下，忽然间就紧张到极点。慕容陌凉不会真有什么事吧？昕微的眼睛必是痛哭过后才会有的状态，如果不是至亲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悲痛。
    他走到昕微面前，低声问：“陌凉呢？他人呢？昕薇，你告诉我里面正在抢救的人是谁？”
    昕微抬头看他，未来及回答，只听那个妇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我的儿呀，如果你有三长两短你让妈怎么活，妈以后怎么办？”
    以勋不敢再问，这在大家的痛头，言多必失，话多必惹人厌。他心惊胆战的盯着手术室，只觉得呼吸变得急促，下午还生龙活虎的人，如今怎么就在手术台上？
    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吵杂声将他惊醒，摸摸额头全是冷汗。他看到一个年轻高挑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昕薇面前问：“昕薇，他的情况怎么样？”
    昕薇摇摇头说：“还没下手术台，都做了六个小时的手术了，医生说凶多吉少。”
    女人的眼圈顿时微红，以勋注意到她一身红色旗袍和医院的白色极其不搭，他皱皱眉头，却见中年妇人发疯一般扑到她身上：“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你怎么那么狠心，你的心是用钢做的吗？难道你真的看到他死你才快乐吗？”
    女人任她拍打，良久她才淡淡的开口：“对不起慕容夫人，我和陌北早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请您不要将他的事情归结到我的身上。”
    “他那么爱你，当时你的父亲那样对待我们，陌北都没想过报复他，他是咎由自取！陌北和冷氏结婚也是我一手促成，你要怨就怨我这个老婆子，你为什么要把恨意加到陌北身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你们柳家欠我们多少？”
    女人的表情仍旧淡淡：“我想慕容夫人一定搞错了，我们柳家到底欠你们多少，并不是您能说清的，我父亲已经死去，前尘旧事叶随风飘散，他欠了慕容伯伯一条命，所以他用自己的性命抵了一条，而我为陌北失去了一个孩子，跟陌北做了三年的小三，我这三年的青春都浪费在这上面，而陆如虽然不是陌北直接害死，却是因他而死。我觉得这笔账，我柳橙并不亏欠你们慕容家一分一毫。”
    以勋听得稀里糊涂，里面的病人不是陌凉？同样向慕容，应该是和慕容陌凉有直系关系的吧。不管怎么样他紧绷的心顿时悬下来，迅速收索陌凉的身影。
    他看到陌凉正提着盒饭走过来，他的神情像昕薇一样颓靡悲痛，无精打采。他看到针锋相对的两个人走过去疲惫的说：“别吵了，陌北还在里面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叫柳橙的女子：“这是在车上发现的，我看到里面有短信是发给你的，但在存稿箱里，你看看吧。”
    柳橙接过手机，打开信箱，眼泪刷的就留下来了。她笑笑把手机还给陌凉：“谢谢。”然后哽咽说不出话来。
    陌凉把盒饭分给每个人，分到以勋手里。才注意到以勋。他惊讶地看着以勋：“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你是怎么来的。打电话不可以吗？”他的语气透着淡淡的距离，显然不大多欢迎以勋夜探医院。
    以勋看到他那副摸样，本来满心的关系换成愤怒，他大老远一家家的医院找他是为什么！他的火噌的就上来了，“我大半夜发神经来找你吗？妈的，我和初夏给你打了不下三十个电话，除了忙音就是关机。你知道初夏有多担心吗？大冷天我们在你家等到十二点，现在零晨三点，老子已经跑了三家医院了！初夏拜你所赐也住进医院，你还好意思问我来找你干嘛！”
    陌凉本要和他吵，现在他的头都大了，堂弟出这事，他什么心情都没有。可是一听以勋说初夏住院了，一肚子不满化成满腔的关心：“她怎么回事，不要紧吧？现在在哪？”
    以勋语气缓和了下来，“我看你处理完这边的看陌凉这边的情况，就知道很棘手，现在也不一定有心情去看初夏，所以等他处理好事情有心情再去比较好事，抽空再去看她吧。急火攻心又在大冷天等了你那么长时间，犯了老毛病。”他说。
    陌凉疲乏地点点头，今天的事太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婶婶。虽然他们并不亲密，也不经常走动，但是他和堂弟陌北的感情却是顶好的，如今陌北生死未卜，他真的无暇关心其他。
    出了那么大的事，妈妈并没有过来，自从爸爸去世，她更疏于联系亲情，特别是从监狱出来，懒得走动。所以婶婶才会不依不饶，觉得他们是故意怠慢了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初夏在医院里一直处于一种昏迷状态，医生向以勋解释说，急火攻心，感情压抑，再加上受凉，气管受损，血脉淤积，才会导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