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沐云笑容款款的向他们走来，一如以往还似一个温婉明媚的人儿，还是让人爱恋心疼。
    恍惚间，顾以勋看到学生时代的自己，下一秒已觉物是人非。他妈的，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怀念过去，伤春悲秋了？他狠狠的吸口气，换上笑容面对这个他曾经用尽全部力量爱的女人，已在别人温柔乡的女人。
    “沐云没想到你也来参加庆典活动了。”初夏乐呵呵的打破尴尬，笑容笑得真假她暗骂自己。
    “杨建怕我无聊，执意要带我来的。”沐云笑道，脸上是浅浅的幸福，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以勋，似乎在向以勋宣告她的选择没有错。
    “我觉得呆在家里比这里要好得多。”以勋不咸不淡的接道，“你说是吧，初夏？”
    “额――”初夏脑子一时短路，不知道该如何把话接下去，她确实不同意沐云在以勋面前显摆她的幸福，但是以勋这句话太过直白，有点伤人。
    以勋见她不说活，说道：“初夏你都睡着了不是吗，这个庆典能好到哪里？”以勋补充道提醒道。
    初夏瞪他一眼，看来以勋不是故意说这么难听给沐云啊，可是这种事怎么怪怪的，怎么能说出来，如果让领导听到，她又要受一番精神洗礼。只见沐云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快，她幽怨的看着以勋，“以勋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必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吗，你一直都是我很重视的人啊。”
    以勋抿嘴不说话，初夏却接不上话了，她的脑袋到底慢了半拍。以勋心底冷笑，如果你重视我，你会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跟我说再见面？如果你重视我，你会在我还没有能力去笑脸面对你时，给我显示你离开我是多么正确的决定，用你的幸福去证明我的无能对吗？这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太过伤人，这样我们连陌生人也做不起。
    好吧沐云，我承认我还爱你。但是我不会像初夏那个傻瓜一样守着一个爱情空壳过日子，你已经是别人的人，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不会看着你的背影再伤感，我们的感情会在时间的漂白下，越漂越白，直至我们彼此渐渐忘记那段年少的情感。
    “以勋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沐云你不知道吗？”初夏看两人的脸色难看，慌忙解释道。
    “杜小姐显然已经把我以前什么样子忘记了，初夏你就别在这里当好人了。再说你累不累。”以勋一点面子也不给初夏，他最讨厌初夏这点，老装老好人，结果总是出力不讨好。
    初夏沮丧的摇摇头，看来顾以勋没救了，你就破罐子破摔吧。
    三人表情都不自然，此时音乐很合适宜的响起，是很著名的圆舞曲－－《春之声》，大家缓缓进入舞池，灯光摇曳，舞姿优雅，初夏默数着节拍，转头问：“顾以勋你要不要跳个舞？”
    顾以勋伸手：“还请炎小姐赏个光。”
    两人走进舞池，初夏轻笑说：“顾以勋，你转性可真大。你说咱们是不是很不厚道，把沐云撂倒一边，自个来跳舞？”
    “明知故问。”他淡淡的说，“看看前面她在和谁跳舞？”他苦笑说：“我说初夏，如果我不装的强势一些，满不在乎，我早晚会被那个女人活活逼死。以前她就把我吃得死死的，连骨头都不剩，所以我不能在软弱下去。我不想再狼狈了。”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从头扯到脚，一支舞跳完，回到座位，才看到舞池中的王者。
    她没有见过陌凉和昕薇跳舞，今天见了才知道什么叫做默契。旋转，回身一系列动作，如果没有陌凉的配合昕薇绝对不会表现那么好，两人好似在上演一场华丽的舞蹈盛宴。
    曲终舞毕过后，周围尽是掌声，阵阵叫好声。
    程丽娟窜到初夏面前一脸崇拜：“炎姐你有没有看到陌凉师兄那支舞跳得有多华丽？比专业人士还专业呢。”她的两眼直放光。
    “额――”初夏皱皱眉，“也就那个样呗。”他可不能表现的向程丽娟一样直白，只能模糊说。
    “切，”程丽娟白他一眼，“不愧为我的偶像，梦中****。十项全能啊。”
    “只是一支舞而已，而且极有可能人家经常跳这个，不足为奇嘛！再说，你要看看他身边的舞伴有多出色！”
    “你懂什么，没有优秀的男伴，跳得再好也不会出彩的。”程丽娟酸溜溜地说：“没想到那个女人也跳得那么优秀。不行我要拉陌凉师兄和我共进一支舞，然后再和他合跳一支肚皮舞。那是我最擅长的。保准能呀过那个女人。”程丽娟给自己鼓劲说，肚皮舞一直是程丽娟引以为傲的自认为是上得上台面的舞蹈，这个舞蹈可为她减肥做过不少贡献呢。
    初夏无语，这个女人有多恐怖他是晓得的。肚皮舞？额－还没有见过陌凉跳这么大尺度的舞呢，两人贴着肚皮跳舞一定很棒，可以凑个热闹看看，初夏坏坏的想，只可惜陌凉那身衣服不知道是不适合，兴许穿个肚兜跳更合适，初夏捂着嘴自己偷乐。
    “你注意点自己的形象。”以勋冷冷地说，“你觉得这种场合适合跳肚皮舞吗，小女孩心里没点数。”
    “要你管！你是嫉妒陌凉师兄比你跳得好。”程丽娟颇为不服气。
    “我是怎么啦，也比你强！”顾氏兄弟冷笑：“丽娟你看看你的衣着，哪点是符合陌凉的口味，外在都没有，你再出点丑，你不觉得丢人，陌凉也会觉得丢人。”
    程丽娟立刻像战败的公鸡，拉耸着脸，一言不发。
    “你太挖苦你表妹了。”初夏实在看不过去，“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不都是这个样子吗，你太过严厉了。”
    “他不知天高地厚。”顾以勋甩下一句，“还有我再强调一下，他不是我表妹，是张杰的表妹。我只不过代替张杰管一下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妹。”
    “我还不想做你表妹呢。”程丽娟不乐意的回道。
    初夏很没办法，顾以勋一向自诩为程丽娟的代监护人，总是婆婆妈妈老管着程丽娟，而成丽娟对他的这种长辈式管教颇多意见，所以两人经常像一对冤家不停吵闹，相互讥讽。
    说话间另一支约翰斯特劳夫的《蓝色多瑙河》响起，休息片刻的嘉宾继续跳起舞。
    初夏一直看着陌凉他们优美的舞姿，口中品着微凉的咖啡，心里挫败，感伤。她就看着他，两人那么近的距离，可是他站在舞池的中央，别人瞩目的焦点，与另一个女人相得益彰。他们的距离远的不是流失的韶华，是再也弥补不了的心灵的默契，她终究是弄丢了他。
    “愿意和我共度一支舞吗？”抬头看到肖杰清亮的那双眼眸，“以勋哥你不会介意吧。”
    顾以勋摆摆手，他倒是挺乐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肖杰一直都在追初夏。虽然初夏一直躲躲闪闪，但身为哥哥的他一直都在不遗余力的给他们制造机会。
    初夏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只得跟着他再进舞池。说实话，她的舞真的不敢恭维，刚才和以勋跳的那支舞，她感觉都难到姥姥家了。上次聚会跳舞没把肖杰的脚踩肿就是好事，他居然还敢约自己，可是他的眼眸又那么恳切，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吧，你不怕我把你的脚踩成猪脚，那我担心什么，她安慰自己，现在有那个女孩子不会跳舞，可是自己偏偏是哪个笨的要死的人。
    初夏的担心果然在还没有跳两分钟时就显现了。尖嘴高跟鞋可劲的往肖杰黑亮的皮鞋上踩，而且大有不肯停的趋势。肖杰一开始还是挺有忍耐力，渐渐招架不住，”姑奶奶，您能不能跟上节拍？，不要怕，跟上就不会才上我了。”
    ”啊？“初夏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迈哪只脚，她当然是很想很想跟上节拍，可是脚不听话啊。再次踩到肖杰的脚后，初夏的脸早已囧红透，与其这样踩下去，不如让肖杰换个舞伴。犹豫很久，她终于慢吞吞的说：“那个，那个，要不我先下去，你再换个舞伴？”
    “初夏你什么意思，我和你跳的舞，你居然要我再换别的舞伴。你说是故意的嘛？不想和我共舞，所以故意踩我的脚？”肖杰一脸沉郁。他显然很不喜欢初夏这个提议。
    “你知道我不会跳的。”她可怜巴巴的说，心里已经把肖杰和以勋骂了个七八遍。
    看着肖杰怀疑的眼神，她手心里蓄满了汗，然后一狠心，与其让他这样以为自己故意给他难堪，还不如真给他难堪，反正都已经是坏人了。她甩开肖杰的手，径直走下舞台。
    下一秒陌凉捉住了她的手，“和我跳一支吧。”
    “我不会。”她别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脸，那是因为老踩肖杰的脚羞得通红的脸，陌凉欺上她说：“我教你。”他淡淡地说，声音清冽，却让人安定。初夏咬咬唇，看着陌凉伸出的那张邀请手，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是这个样，一遇到自己不擅长的事，就躲避，哪怕让人误会。
    初夏，我现在就要教你如何不躲避，就像我在躲避了你那么长时间后，终究还是不能忽视你。所以我们一起面对，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