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好像刚才的一席话说的太过煽情，以勋现在感觉颇为不好意思。他干咳一声说：“走吧。”然后两个人一路默默无语的走到车站旁，“到了，谢谢你。”程丽娟再次生疏的道谢，以勋定定的望着她说：“阿娟，我想最后问一句我们难到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适中的音量，配上自己特有的磁性，程丽娟几乎在下一秒钟稳不住心神，以勋见她低垂的头，再次问道：“阿娟，我想再搏一搏你对我的感情，所以我冲下了楼，来找你，阿娟，我只想在确认一下，你对我真的就这么死心了对不对？”
    他见她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自言自语的笑道：“阿娟，我明白了。”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安人，可是带着淡淡的寂寥与愁绪。他笑笑继续说：“车来了，坐上去吧。”
    好像空气在一瞬间破裂一般，泡沫的幻情回归原地，程丽娟愣愣的看着转身的以勋，华丽的舞台剧终于谢幕。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她的感情怎么能让顾以勋那么容易的再次得手，她只是想再矜持一下，只是想再确定一下他对她的那份感情是不是真如他所说一般。
    可是他在短短的得不到回应后就那么轻易的放手了，她在他转身的一刹间抓住他的手，他几乎是欢欣雀跃，转过头却见到她冰冷的容颜，她淡淡的说：“以勋怎么办，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你对我的一往情深，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确认，你的爱情里到底掺了多少假，我不知道一直对我冷淡的你为什么突然间对我有了真情！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可是，现在你却搅乱了我的所有心绪。”
    她的眼眸里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静，可是以勋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程丽娟。有着伸到骨髓里的淡漠，有着让人心疼的清冽。她问她怎么办，她对他们曾经的爱情，再也提不起任何的信任，她说他搅了她的心绪。
    他对着灿烂的阳光，忽然张开笑容说：“阿娟，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从未给过你足够的安全感，原来这么长时间我都在给你造成那么多的困惑。”
    阳光隔开两人的中间，像隔开天与地一般。那么近的距离，却怎么也触不到对方的心里。他的笑容像裂开的伤口一样，程丽娟看了心疼痛不止：“以勋……”
    她见他不说话只是眯眼看她，不确定的再次唤道：“以勋……”，他的手慢慢张开，轻轻触碰她陶瓷的俊脸：“对不起，阿娟。”只是五个字，却像极了生离死别，永不再见面一样，而他也只能说这些而已，对不起，阿娟。
    破碎的笑容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他上前紧紧拥住她，“如果，这的找到一个对你真心好的人，就和他在一起吧。”他低低的说：“阿娟，我希望你会幸福。”
    他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说出这些祝福语言，程丽娟泪如雨下，拼命的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抱着双臂，将头埋在膝间嚎啕痛哭，她抽噎着说：“顾以勋，我们不带这样玩的。”这样的感情，明明双方已经放手，可是他却在某年某月某日还这样招惹她！
    以勋蹲下身给她递手帕说：“别哭了，再哭花了脸，真的没人要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凑过去说：“如果没人要，我就赖着你。”她的感情永远都是那么卑微，所以这次她还是愿意主动妥协，他像八爪熊一样，“人家只是想吊吊你的心，可是你……”说着眼泪又叭叭的往下掉，她想自己矫情起来真是要命。
    以勋觉得自己如在梦中，他抱着程丽娟起身问道：“阿娟，你刚才说什么？”好像那么一瞬间就转变过来，他真的有些不适应，他仍旧迷糊的看着她说：“我是做梦吗？”
    脑中一遍遍放着刚才的慢动作，如此真实的情景他怎么都觉得这是在做梦，阳光的泡沫那么闪烁，他想自己沉在梦中不再醒来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