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夜晚寂静，温度比白天低一点，吹过的风带来丝丝凉意。
    元忆牵着竹九的手在路上慢慢走，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你应该知道我爸的事了吧？”竹九想到今天发生的事。
    “嗯，竹奶奶和我说了。”
    竹九叹了口气，元忆捏了捏她的手，低眸看她：
    “怎么了？”
    元忆想到那时候她们上诉成功，法庭判决将她爸的服刑期从一年延长到三年时，小姑娘的眼里都是光亮。
    但人生无常，谁也没想到他会死在牢中。
    他没觉得惋惜，那种人渣死不足惜，但那个人毕竟是她的爸，他只担心小姑娘不开心。
    竹九似乎也回忆到了那段时光，握紧了元忆的手，她轻声回答：
    “没什么。”
    没再说话，一直走到竹九家，两人才放开手。
    “明天我就要去上学了，你也去吧，”
    她挥了挥手：“明天见。”
    刚准备转身，元忆拉住了她的手腕，低头看她，瞳眸漆黑，带着点点笑意：
    “亲一口再走呗。”
    “你要不要脸。”竹九翻了个白眼。
    她挣了挣，没挣开，一脸无奈地仰头看着他：“头低一下。”
    元忆嘴角勾起，微微弯腰，
    竹九踮起脚尖，轻轻亲在他的脸上，一触即分。
    “行了吧？”
    “勉为其难。”元忆没再为难她，放开手，扬了扬下巴，
    “回去吧。”
    元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她走进家里，关上门，他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竹九洗漱完，刚打开门，就看到元忆挎着书包，懒懒地靠着她家门前的树干。
    他今天穿着白色的短袖，上面只简单印了一排字母，下面配了条宽松深色牛仔裤，清爽帅气。
    听到声响，他掀起眼皮看向她。女孩还穿着粉色的睡裙，元忆瞟过她白皙纤细的小腿，格外好看。
    “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去学校？”他视线回到她的脸上。
    “哦，你等一下。”
    竹九进屋迅速收拾好，由于奶奶还要在乡下待两天，她道完别就离开了。
    车开动还没五分钟，坐在后排靠窗的女孩就困的东倒一下，西歪一下。
    元忆看得想笑，轻轻掰过她的头，让她靠在了自己肩上。
    阳光温暖，气氛格外宁静温馨。
    元忆侧眸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想到初中她也经常这样靠在他肩上补觉，嘴角不自觉勾起。
    快到目的地，竹九一下惊醒，顿时坐了起来，
    怎么一下睡着了。
    她侧眸看了看元忆肩上被她压皱的痕迹，不好意思地看向他：
    “抱歉啊，不小心睡着了。”
    元忆没回应，转了转肩膀，抬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走，下车。”
    元忆要回去换校服，就让她先回了学校。
    他在家里顺便睡了一觉，下午才去上课。
    刚走进教室，同桌看到他后，大声招呼他来坐下。
    竹九本来还在和肖晗说说笑笑，听到声响，回头，刚好撞上他看着她的视线，心里一紧，她迅速转头。
    “元忆，你昨天怎么请假了？”李向阳看元忆坐下后问他。
    “回去找兔子。”元忆看到女孩的背僵了一下。
    “啊？你还养兔子呢？”
    元忆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上课铃打响，老李拿着一张白色的a4纸走了进来，拍了拍桌子：“安静安静！
    说一个通知，下个月我们将迎来一场大型联考，这次考试很重要，能比较准确反应出同学们即将进入高三的学习情况。
    希望同学们打起精神，为这场考试做好充分准备。”
    说完，老李看向竹九：
    “麻烦班长等会把这张考试时间表贴在墙上。”
    竹九点了点头。
    她感到有点紧张，平常她一直很重视学习，成绩也一直在班级十名左右徘徊，年级两百名左右。
    但她想去京都上双一流大学，这个分数远远不够。
    她决定收收玩心，好好备考。
    中午午休两个小时，竹九只睡了半个小时，她拿起课本准备去天台背书。
    “吱呀”天台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她用力推开。
    元忆听到声响回头，指尖夹着的烟明明灭灭。
    看到是她，慢条斯理将烟摁灭，用纸巾包了起来。
    竹九没想到他在这，更没想到他在抽烟。
    她听别人说过，心情烦闷的时候抽烟可以缓解。
    他心情不好吗？
    竹九走过去，没闻到烟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她皱着眉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开口：
    “吸烟有害健康。”
    元忆噗嗤一声笑出来：
    “竹老师教育的对。”
    他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书：
    “来背书？”
    “嗯，你呢？是因为马上要考试了，心情不好才在这抽烟的吗？”
    元忆看她一脸疑惑，起了逗弄心思：
    “对啊，我太菜了，紧张死了。”
    竹九理解的“菜”是全班倒数的那种。
    “需要我帮你补习吗？”竹九还是有点担心他，想着自己应该比他好点。
    “补不补都一个样。”元忆无所谓地说。
    “你别这样消极。如果你好好备考，这次考进全班前三十，我就送你一个礼物，礼物随便你挑。怎么样？”
    元忆嘴角勾起：“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