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人本来要一块去吃pizza。后来却变成两人行。
    因为夏擎光接到女朋友的夺命连环call，只得婉拒齐飞扬的邀请，匆匆离去。后来，齐飞扬便带著夏雪儿到他经常去的日式料理店用餐。
    “谢谢。”
    当服务生送上生鱼片时，夏雪儿回以柔美的笑容，即便她一身运动服饰，依然无损她的美丽，男服务生看到失神而差点摔破盘子。
    “可以开动了吗？”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开始打鼓了。
    “请用。”
    等服务生离开后，因为在齐飞扬面前无须假仙，加上他们用餐的地点又是包厢，于是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点也不淑女。
    她大快朵颐的模样，让齐飞扬有些看呆了。
    不过一看到服务生进包厢，她又马上变成优雅的淑女，转变之快不禁令他啧啧称奇。
    他终于知道夏擎光为什么会说他受不了了，连他都不禁替她感到很累。
    “你这样不累吗？”
    “累？怎会呢？你不觉得听见别人的赞美，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她说得洋洋得意，一副乐此不疲的样子。
    “我不需要他人的称赞。”终于，他动了筷子。
    “唉呀，反正你只要记得一件事，就是别拆穿我，我可不想一世英名毁在你手上，懂了吧？”
    “遵命。”
    “对了，你昨天也见过少-，你觉得她如何？”
    “她要你问的？”
    “没有啦，少-那个人很害羞，怎么可能要我问这种事情？这是我自己想问的，你不觉得她很美也很适合当模特儿吗？”
    他不觉得，反而觉得许少-更做作，尤其她的眼神带有企图，他不喜欢这种女人。
    “还好，你想推荐她？”
    “是啊。”夏雪儿边吃边点头“我希望有个朋友作伴，要不然一个人多寂寞。”听说模特儿界很复杂，有个人陪也好有个照应。
    齐飞扬伸手推了下她的额头“你自己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妄想帮别人万一最后是她被签下，你难道不会嫉妒吗？”
    “干嘛要嫉妒？我又不是想靠当模特儿成名。”她回得理所当然。
    “那你究竟为什么要当模特儿？”齐飞扬仍执著这问题。
    忽然，夏雪儿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齐飞扬。“那你要答应我，不能说出去喔。”
    齐飞扬不自觉露出慎重的模样“好。”
    “真的？”
    “一定。”
    于是，夏雪儿招招手，齐飞扬立刻侧耳靠近，准备听她的大秘密，哪知她却说：“不、能、告、诉、你。”
    发觉自己上当，齐飞扬立刻扣紧她的后脑逼问，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拉得很近。
    “说不说！”
    “那是我的秘密！”秘密就是秘密，绝对不可以说出去！
    “喔，不说是吗？”上扬的语调充满恐吓意味。
    “没错。”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接近，夏雪儿的心跳忽然跳快好几拍。“喂，说话就说话，用不著靠这么近吧？”
    “不说的话，就等著被我亲吧。”
    “我才不妥协勒！”夏雪儿谅他不敢这么做。
    她努力想退后，无奈齐飞扬的手却牢牢地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这么近距离望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竟让她有些呼吸急促。
    “是吗？”
    齐飞扬一步步逼进，更拉近两人的距离。
    对上齐飞扬那双深邃的眼眸，夏雪儿愈来愈心慌意乱，凭良心说，她见过不少比齐飞扬更好看的男人，但就是没一个让她有这种慌乱的感觉，这真的——很怪！
    等等，她在想什么，现在应该是要先想办法逃离魔掌吧？
    “我不说、不说、不说！有种你就亲吧！”她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也笃定齐飞扬没那胆子。
    “很、好。”撂下话后，齐飞扬改用双手捧著她的脸。
    “你要干嘛？”她慌了。
    “现在知道怕了吧。”
    看见她有一丝惧怕的表情，他清楚自己已占了上风，却仍舍不得放开她。
    “好啦、好啦，说就说，你先放开我啦！”面对逐渐逼近的脸庞和不断飙速的心跳声，夏雪儿终于愿意投降了。
    可惜，来不及了
    一个倾身，他用狂妄、霸气的气势封住她的唇，他以舌尖描绘她小巧的红唇，细细品尝。
    就在双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夏雪儿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时忘了呼吸，因为她完全没想到齐飞扬真的会亲吻她
    就在她呆愣的张嘴同时，让齐飞扬得寸进尺的将舌头采入她嘴里。
    尝到了她嘴里甜蜜的滋味，令齐飞扬欲罢不能，愈吻愈深。
    渐渐地，夏雪儿合上眼睛，感受著齐飞扬带给她的美妙感觉。
    可怕的是，她发觉自己竟贪恋他的吻，一点也不想推开他。
    在夏雪儿的唇再三流连后，齐飞扬好不容易才放开，但仍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夏雪儿的眼神仍然迷蒙、表情依旧呆傻，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顺利找回自己的理智。
    她怒瞪著齐飞扬，等他道歉。
    但他不仅丝毫没有道歉之意，居然还好整以暇地拿起筷子，继续吃著东西，仿佛啥事都没发生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趁新鲜快点吃吧。”
    可恶！夏雪儿气得想找他理论，嘴巴才刚张开，就被他喂了一块鲍鱼片。
    “好吃吧？”
    她咬了咬，吞下，东西是很好吃没错，但没替自己讨回个公道怎么行
    “你居然真的这么做”
    “是你说的啊！我为了证明我有种，所以当然要亲下去。”也许是气氛过于轻松，齐飞扬不知不觉放下警戒，整个人也变得有点痞痞的。
    即使被堵了回来，夏雪儿还是想争口气。“正常人应该都知道那只是激将法，我并不是真的要你亲我啊！”“我这人最经不起被人激，我一定要证明我的能力！”
    “可是，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的理由就亲我”而且他们不过才认识两天耶，就被他吃了豆腐！
    他顾左右而言他的问：“如果你肚子不饿，我能再吻你一次吗？”此刻的他白目到极点。
    齐飞扬此话一出，夏雪儿马上拿起筷子，埋头苦吃，不敢再说半句话，看来也只能算自己倒楣了。
    虽然他的吻不会令她反感，但她真的觉得他很危险。
    见她安分的吃饭，齐飞扬依然不舍移开目光。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他向来不急躁，可没想到遇上夏雪儿后，他却先乱了脚步。
    该怎么说呢自从发现夏雪儿的本性后，他竟然希望她继续假下去，而她真实的一面保留给他一个人欣赏就够了。
    他真的觉得她好可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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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儿大学毕业后，悠闲地晃了两个月，这晚在夏家的餐桌上，夏母首先发难。
    “我说女儿啊，你都已经毕业了，什么时候才要找工作？”夏母是国中老师，可不准小孩游手好闲不工作。
    “我会啦。”这时候如果不想被念的话，回答这样准没错。
    “还是你想继续考研究所？不管你要做什么，爸绝对支持你。”夏父是警察，看过不少社会事件后，对很多事情都看开了，所以对儿女也不再有过多要求。
    “谢谢爸。”
    “都是你宠坏她了。”夏母瞪了老公一眼，真是慈父多败儿。
    “我是希望女儿先想清楚再做打算，反正家里又不缺钱。”夏父颇不赞同老婆的强逼式政策。
    “我就是怕她这一打算下去，就没完没了，你也知道她那个三分钟热度的性格有多严重——”夏母视线往左一瞥，看向墙角那台电子琴，如今成了置物架。“呐，那台电子琴花了我一万三千元，现在呢？”
    接著，目光又往右一看，二口布满灰尘的缝纫机映入眼帘。“还有啊，当初买那台缝纫机说要学做衣服给我穿，花了我六千五百元，结果是什么？”
    最后顺手一指，储藏室里那堆三十来本的各国美食食谱说：“那时讲得好听说要下厨孝敬我，结果勒？现在最会的仍是泡面加蛋。”
    夏母这番话一说完，夏雪儿已经无地自容了，而夏父、夏擎光也无话可说，因为他们想替她说话也站不住脚。
    “你们说，我能不替她担心吗？”夏母做了很有公信力的总结。
    夏雪儿忽地抬起脸说：“妈，我就是想当模特儿。”
    这回，夏家两老倒是异口同声：“不行！”
    “那种工作环境一定乱七八糟，不准去！”夏母驳回她的请求。
    夏父用担忧的神情望着女儿：“雪儿啊，爸宁愿养你一辈子，也不会答应让你去当模特儿的。你妈说得对，那种地方乱七八糟的，怎么能去呢？”
    不知第几次革命失败，夏雪儿垮著脸解决最后一口饭后，拖著丧气的步伐回房。
    回到房里，看见墙壁上的海报，夏雪儿又贴了上去。
    要不是要找卢卡斯，她也不会想走这模特儿一行，为了他，她一定要把握这唯一的机会。
    夏擎光推开夏雪儿的房门，又见她维持同一姿势。“你真的那么想找到他啊？”
    他很清楚老姊有多迷恋这个男人，平常总是三分钟热度的她，为了他省吃俭用，还跟他借钱买海报，她努力学习使用电脑在网路上搜寻他的资料，可惜辛苦五年仍一无所获。
    最近又见她频频说服夏家二老让她进模特儿界，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为了谁。
    夏雪儿回头瞪了夏擎光一眼。“关你什么事！”
    “无聊！你以为进模特儿圈就能找到他吗？”面对她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想，夏擎光压根不想帮忙。
    “我有预感，这次我一定会找到的！”双手握拳，夏雪儿眼睛发出光芒。
    夏擎光摇了摇头说：“等你过得了爸妈这关再说吧。”
    夏雪儿顿时又垂头丧气起来。
    她头好痛喔！
    往床上一躺，夏雪儿的目光依然不离卢卡斯。
    望着卢卡斯那张朦胧的脸，盯著他性感的唇看，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样的唇形
    嗯，是在哪里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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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父母没答应，星期一早上十点，夏雪儿还是前往经纪公司。
    在公司楼下，她再次被许少-的造型吓了一跳。
    许少-穿得很美，看得出来精心打扮过，这显得她的牛仔裤装扮很随便，不过，她察觉到许少-似乎有一些紧张。
    “少-，你还好吧？”
    许少-点了头，脸色却异常严肃。“没事，快点吧，别迟到了，这样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之后她们问了柜台小姐后，就被带往会客室。
    几分钟过去，一名看似精明干练、身著套装的小姐走进会客室。“两位，早。我叫李秀仪，你们可以叫我李姊。”
    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夏雪儿与许少-后，她含笑落坐。
    李秀仪熟练地拿出一堆资料推至她们面前。“这些资料是要让你们带回家研究的，我先跟你们说明我们公司的运作以及合约内容。”
    许少-听见李秀仪用“你们”这两个字，内心欣喜不已。“李姊，请问你是要连我一起签吗？”
    李秀仪点了头“是的，我已经听过飞扬对你们的介绍，现在看完你们两个觉得条件都不错，刚巧我们最近又有新人的选拔，因此我很愿意栽培你们，当然了，这也得先看你们是否有意愿才行。”
    “当然有意愿。”许少-首先表态。
    夏雪儿有些意外许少-的反应，不过没想太深入也随即跟著点头。
    “这样就请你们翻开合约，我来帮你们讲解一下”接下来李秀仪发挥她的专业，开始为她们两人解释合约内容“以上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两位没问题，那就请你们将合约带回去，签妥之后再跟我联络。”
    许少-微微地笑，随即掏出原子笔。“李姊，我现在就签。”
    李秀仪眼眸一抬，落在许少-精致的脸蛋上。“不再仔细看过一遍吗？”对于许少-，她心中有了几分底。
    “不用了，既然李姊相信我有能力，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许少-一席话说得十分漂亮。
    李秀仪又看向夏雪儿。“那夏小姐呢？”
    夏雪儿也露出一抹笑容。“我相信李姊。”
    “谢谢两位这么信任我，那么现在我先带两位看一下公司的环境。”
    “这一整栋大楼都是我们公司的，二楼是模特儿训练场所，二楼以上是办公室以及摄影棚。记得后天早上九点，带著基本资料过来公司报到，请别迟到了。对了，少-，你的经纪人是我，有问题可以直接跟我联络。”大致看过环境之后，李秀仪亲自送两人到一楼大门口。
    “李姊，请问我的经纪人也是你吗？”夏雪儿终于提了第一个问题。
    “不是，你的经纪人今天比较忙，后天你就会看见她了，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李姊。”她的经纪人另有其人，真是怪了。
    “不客气，两位慢走。”
    等到夏雪儿与许少-走出大楼后，夏雪儿这才好奇地问：“少-，你是不是也早就想当模特儿了？”刚才怎么看都是许少-比自己积极，变得她好像才是陪客一样。
    “还好啦。”一离开大楼，许少-又变成温柔乖巧的模样。“其实我也是帮你问的啊，谁叫你都不问！不过说也奇怪，我们两个人的经纪人怎么会不一样呢？”她赶紧转移话题。
    “可能是公司有别的想法吧，反正我们两个都签约了，那就好好去庆祝一下吧！”她的第一步总算达成了。
    “今天不行耶，因为我还有点事，对不起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后天见。”
    “少”
    她连名字都还没喊完，就看见许少-拦了辆计程车走了，那她一个人要庆祝什么呢？
    愈想愈无趣，算了算了，快中午了，还是先吃饭吧，等吃完饭再来想想如何解决爸妈的反对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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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仪一送走她们，便迅速上楼，敲下一间办公室的门，随即走进去。
    “老板。”
    “如何？”站在落地窗前的齐飞扬头也不回地问。
    李秀仪便把自己的看法说给齐飞扬听。
    “夏雪儿外表看起来很精明，不过眼神却透著一股单纯，反倒是那个看起来很柔弱的许少-，却很有心机，看得出来她比夏雪儿更想当模特儿。”
    果然不出他所料，接著他又问：“签了吗？”
    “都签了，两个人各具特色，的确很值得栽培。”
    李秀仪算是璀璨的开国元老，她带出来的模特儿，个个都很出色，即使后来离开璀璨也都有不错的发展。
    “麻烦你了。”李秀仪是资深的经纪人，所以他特别请她来评鉴看看。
    “也不算麻烦。不过老板，我好奇的是，你干嘛佯装自己是助理呢？你是有什么目的吗？”
    身为公司元老级人物，当然跟老板的交情也不错。对于齐飞扬这次竟要她亲自出马，而且还交代自己绝不可在她们面前说出他的身分，她就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目的？
    其实，他也没什么目的，只是一开始就以这个身分出现，那就继续掩饰下去吧。
    他希望能由助理的身分，对夏雪儿多一些了解，坦白说，他对她似乎有些心动了。
    见齐飞扬不说话，李秀仪迳自说下去“而且，你的身分总有一天也是会曝光的，那到时怎么办？”
    “所以才要拜托你尽可能别让她们太早知情。”他也明白纸包不住火，所以只能先拖延著。
    “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用意呢？老板你到底想试验谁？”她了解齐飞扬的个性，晓得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用意的。
    她记得公司刚创立的时候，有个女模特儿对齐飞扬很有兴趣，不过齐飞扬谎称自己只是个小助理之后，对方马上就转移焦点，不再纠缠他。
    她相信齐飞扬这次肯定也是这种用意，只是她总认为其中应该还是有她不知道的部分。
    面对李秀仪的问题，齐飞扬笑而不答，在一切都是未定数时，他并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他的想法。
    “好吧，那老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晓得这是齐飞扬的秘密，李秀仪聪明地不再追问，迅速带开话题。
    看见楼下一抹熟悉的背影走到对街的咖啡店后，齐飞扬微微一笑，转身道：“没有了，我相信你会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得很妥当。那我先去吃饭了，你也早点去用餐吧。”
    吃饭
    她没听错吧？这个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的工作狂，竟然这么准时的要去吃饭？
    她想，是天下红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