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生伊始一

    09年，又是新的一年；08年以至以往都经历了很多的风雨，可那又如何呢？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困难，最终还是熬了过来。
    乔希嘴角微微翘起，朝着温暖的阳光闭上双眼，睫毛在阳光下调皮地闪烁跳跃着。她相信新的一年会有新的希望，一个新的开始。在08年12月31日晚上她兴奋万分，苦苦等到09年钟声的响起。看着跨新年的晚会，跟着全国观众一起倒数迎接新年的到来，当时的兴奋可想而知。
    今年是牛年，而她恰好正是金牛座，虽然有些牵强，可她仍然愿意将这一切想成是老天给她的新年礼物。她的愿望不多，仍然只是那个：楚凌苏醒！
    楚凌是她的男朋友，本来说好一毕业就结婚的，可两年前，一次车祸，让一切誓言都化为了乌有。楚凌自此变成了植物人。
    她不断安慰自己，还好，至少他还活着。她始终相信奇迹会发生，楚凌终有一天会醒过来。然而，两年了，他依然毫无苏醒的迹象；可她不会死心，是的，她就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死心眼。
    她会等，等奇迹的发生！
    她不知道今年他会不会醒，可那又怎样呢？她不会放弃的！
    想着奇迹有可能会发生，想着她深爱的楚凌可能会苏醒，然后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晓晓”
    脸庞的笑容愈加灿烂，她是幸福的。
    “晓晓”吕默然拿着水果来到楚凌的病房，看到乔希在窗口发呆，还美滋滋地笑着，不禁有些好奇。
    “默然，你来啦！”乔希笑着接过吕默然手中的水果，随手放在了楚凌病床床头的柜子上。看到楚凌熟睡的睡颜，像初生的婴儿，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吕默然实在看不下去了，摆下脸孔：“我真是受不了你了，你到底想怎样，你倒是给我一次性说清楚，也省的我像个唠叨的老太婆，一天到晚在你耳边唠唠叨叨的。”
    乔希瞧着吕默然的脸色是不太好看，像是真的生气了。可到底气什么呢？她还真的想不出来：“说说什么啊？”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冒出这么一幕，让她如何接下去吗？真以为她是无所不能的天才啊，要真是那样，她也不至于老是被楚凌说是笨蛋了。想到楚凌，微嘟的嘴角旁有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吕默然一看，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什么跟什么嘛，她跟她在说一起出去逛街的事，她倒好，也不管自己正在气头上，又想到她的楚凌了。楚凌，楚凌，一天到晚只知道楚凌。吕默然越想越生气：“哼”
    “啊”顿然醒悟，乔希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她又神游了。抱起吕默然的手臂，轻摇着撒娇：“好默然，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你知道自己哪里得罪我了吗？”吕默然就是心软，乔希这样的哀求几乎是屡试不爽。其实，事实上是吕默然根本不忍心生她的气，看着她这样辛辛苦苦地熬了两年，为她心疼，心中也为她默默祈祷：但愿老天真的看到她的努力，让楚凌苏醒，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乔希老实地摇了摇头，她哪里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啊。
    “哎”果然又是这样，吕默然叹气地摇头，她彻底无语了，乔希居然把昨天才答应她的事就给忘了，这叫她如何不气。“你年纪到不大，怎么记性就这么差呢？”
    这又关记性什么事啊？乔希想了想，发现还是想不起来；无奈，只好老实地摇头。
    “你昨天才答应陪我去逛街的，怎么，你想反悔啊？”吕默然气死了，她居然忽视她到如此地步。
    “啊”乔希最终还是想了起来，完了，她今早见过楚凌的主治医生，知道楚凌情况有所好转时，一时高兴，把答应吕默然的事全给忘了。
    看到乔希的反应，吕默然顿时明白了大半：“怎么，你大小姐终于想起来了吗？”敢情她心中还有她的，不错，至少她还是有人性的。吕默然如是想。
    乔希一万分地抱歉：“对不起啊，默然，我一高兴给忘了！”
    “一高兴就忘了，什么事这么值得高兴啊，说来听听！”吕默然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
    “今天医生告诉我楚凌的病情有了好转，他可能随时会醒过来！”乔希兴奋地告知好友这个消息。
    “真的吗？”咋听这个消息，吕默然脸上马上堆满了欣喜的笑容，为乔希感到高兴。等了两年，他终于有了好转。
    “是啊！”所以她才会这么高兴嘛。
    “那这样，我就饶了你这回。”最终，吕默然还是原谅了她。说到底还是不忍心那；可是，她怎么办啊？难道要她把原来的计划改变吗？
    乔希仍在暗自甜蜜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吕默然黯然的神情。
    吕默然想了许久，不知不觉便说出了口：“那衣服怎么办啊？”
    对啊！原本答应好要陪默然去买衣服的，她星期一要去面试，她自从毕业后工作一直不顺利，一连换了十几份工作，这次好不容易在a市最大的集团企业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职员，在那样的大公司也只是帮忙递文件，偶尔接待一下客户而已；根本接触不了集团什么大的case。可那又如何，只要她肯努力，不愁没机会得到老板的赏识。
    恰巧的是，乔希也在那所公司，也正是因为乔希的消息，吕默然才知晓岳氏集团要请人。
    吕默然很重视这次面试，a市的人都知道只要进了岳氏集团，只要你有真材实料，只要你肯吃苦，就一定会得到中用。吕默然毕业之后找了很多份工作，可她总觉得以后没什么大的发展空间，加上工资待遇什么都不怎么样，到最后都是以辞职为结局。可现在，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她只要进了岳氏，一切都不同了。
    “对不起啊，默然！”乔希感到万二分的抱歉，她知道默然很重视这次的面试，可是，她今天是真的很想陪在楚凌身边。
    吕默然有些恳求地看着乔希：“晓晓，好不容易今天放晴了，而且又是周末，你一个星期几乎大半时间都在医院陪楚凌，今天你就给我半天的时间，不，只要几个小时就可以了。”吕默然做出恳求的神情：“晓晓，好不好吗？”
    “我我”乔希也是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忙了一个星期的工作，好不容易有了周末，又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她只想在这里陪楚凌，陪他好好的说说话。
    楚凌躺在病床上，依然如初生的婴儿。看着楚凌熟睡的脸庞，想着他随时可能醒过来，连泪水也变得兴奋而甜蜜。
    吕默然无奈地叹了口气：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自己去买吧！
    “哎哟！”随后赶来的古清平痛苦地惨呼，正想骂：走路不长眼啊！才发现居然是吕默然，脸上马上换了另一副笑脸：“默然，走那么急去头投胎啊！”本来他是说一句玩笑话，想逗她开心的，可谁知，换来的居然是一记狠狠的白眼。他自讨没趣，只得暗自吐了吐舌。
    “晓晓，默然她怎么了，吃了火葯啦！”古清平嬉皮笑脸地走进病房，顺便朝病床上的楚凌打了个招呼：“兄弟，今天怎么样，感觉好些没有？”回答他的自然是无止尽的沉默，可他仍每次这样做着，因为他也坚信他的好兄弟终有一天会醒过来。
    乔希对于古清平的举止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她清楚，自己今天是彻底把默然给气死了；这回又不知道多少天她们才会和好了。
    看着古清平，忽生一计：“清平，帮我一个忙好吗？”
    “什么？”古里古怪的，一定没什么好事。古清平心里想着，可嘴上却又说着，他也好奇到底什么。
    “帮我陪默然买衣服好吗？她明天要去我公司面试，本来我答应要陪她去的，可我今天因为”看了看楚凌，一脸的不舍。古清平顿时明白了大半，敢情她又是只顾楚凌，忘了默然。乔希只有这个办法了：“你们男人的眼光毕竟跟我们女人不一样，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服装顾问的。”乔希不忘给古清平带上一顶高帽子。
    迸清平眉头微皱，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不过，陪默然去买衣服，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独处的时间，这貌似还不错。想到那些好处，他也就无所谓地点头答应了。
    见古清平点头，乔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至少这样，默然才不至于太过于生气了吧。
    迸清平追出去寻了许久，才在医院旁的公园内找到了气愤不已的吕默然。缓下脚步，悄声来到吕默然身边，笑了笑：“怎么，还在生晓晓的气？”
    吕默然白了古清平一眼：“谁要你多管闲事。”要不是他那个什么兄弟，乔希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整整两年，一个人辛苦地照料他，比他的家人还细心。楚凌的家人大都移民了，国内只有他一人。当时她还为楚凌为乔希而不肯移民而感到高兴，可如今倒好。到底谁拖累了谁，都已经搞不清楚了。
    “你也不要怪晓晓了，她也不想这样的。”虽然他也觉得乔希做得不对，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楚凌，他完全可以理解她。
    不提还好，一提吕默然更气：“楚凌，楚凌，除了楚凌，还是楚凌？”她憋了一肚子的火：“真搞不懂她，为了楚凌，已经两年了，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值得吗？”说到自己的心坎里，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如果晓晓知道了楚凌车祸的真相，她还会如此执着吗？”是楚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当那些真相公诸于众时，乔希还是如此沉着地面对吗？可她没有告知她这个真相，她不想看到乔希心碎哭泣的神情。
    迸清平心中一顿：“你知道那件事？”他还以为那天的事只有他和楚凌，还有她三个人知道，可默然？
    吕默然婆娑着泪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讨厌古清平老是用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要不是他，乔希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两年的青春，不，甚至更长。女人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可就因为古清平吕默然有些讽刺地看着他：“怎么，知道害怕了？在内疚吗？”
    “不，我知道就算晓晓知道了这个真相，她依然会继续等楚凌醒来。只要楚凌亲自告诉她不爱了，她才会死心，才会真正放手。”古清平笃定地说。
    “是吗？”可女人到底是脆弱的，到真正知道时又是全然不同的结果，乔希最终都会受伤：男人都是自私的东西！这句话果然没错。吕默然擦拭掉满脸的泪水，没必要在这种自私的男人面前软弱下去。起身拍掉衣服上的尘埃：“那么，再见！”她不想再与他多费唇舌，她不会原谅他们三个的。
    看着吕默然远去的身影，古清平不禁开始反思：当初那个决定真的错了吗？他只是想楚凌和她有个了结，只有这样，楚凌才能和乔希一起好好的生活，可是，事情变成这样。这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他也不想的；他也曾想过办法补救，可那次车祸带来的代价又岂是补救有用的。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说后悔也没用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