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玄侠西游之万法妖帝阴阳提灯人苟在明末当宗室在东京找老婆的偶像我在日本当文豪为没好的世界献上抽象亮剑,从游击队开始两界:我成仙人了汉人可汗

    白奕夫与黑吟铃一回到家,他就支开所有的下人,包括才归队的薇薇安,锁上花厅的门,铁着一张脸,瞥着一副由他任意处置的黑吟铃。
    他想,如果时间可以回到第一次相见,或是他送她回台湾之前那段彼此愉快,又带点离情的时空中,他们的交往会延续下去吗?情况会比现在好吗?
    答案忽地一跃上心头——
    应该会!因为当时,他真的为她所吸引。她是那么地超凡脱俗,那双带着疏离又缥缈的眸光,就像块磁石吸引着他。
    后来,要不是有那一连串的阴错阳差,或许他们可以安静地坐下来喝杯咖啡,天南地北的畅谈。
    可是一开始,他就错了!
    先是错用了她的“名声”然后成其事时,又未遵守诺言放她自由,还威胁她不得脱离他的掌握,更见不得其他男人靠近她丁点是什么造就了这一切?
    是他!是他的自私,是他的一再错误与坚持,才造就了这难以弥补的这一切!
    他不知不觉地沉沦在她的魅力之下,自私地想拥有她,而拥有她唯一合法的方式,便是不解除婚约,及约束她交往的人。
    结果——
    过度的压抑与束缚,反而让她逃得更远,如今还以谎言规避他的掌控。
    只是他不明白,她可以要求离婚的,但为什么宁愿不离婚,反而留下忍受他反覆无常的情绪?
    难道是为了钱?
    是啊,他怎么忘了,上次她提离婚,最后就是为了钱才又绝口不再提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开始鄙夷她的想法与做法。
    “为什么骗我?”他冰冷地质问。
    “我没有骗你,只是没有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她不愠不怒地回应。
    这些日子她讶然发现,和他对峙是件极为痛苦的事,她已无法得到真正的平静,也无法回到从前对世事淡漠的心态。
    她一再问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其实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因为,她爱她。
    “答得真好!”白奕夫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情转折,只是冷哼了声。
    她感到心好痛,痛到想离开这里,不被了解的压力已让她快负荷不了。
    逃,或许可以逃避部分压力吧?
    她自知已无法再承受更大的风暴,她该求去了吗?
    “你不该强辩,欺骗就是欺骗,这问题不在说与不说,而在于你做了那件事。我痛恨欺骗,你不该这么做!”
    他冰冷地指责,却忘了自己也是个欺骗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将问题丢了回去。
    他怔了怔。他想怎么做?这个问题他倒没有深思过。
    “让我想想再告诉你。不过,明天起,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那个混球庄再在一起!”
    “请注意你的用语。”她不喜欢他对庄克汉的批评。
    “那么就请你留意自己的行为。别忘了,只要我们没有签字离婚,你永远都是我白奕夫的妻子。”说完,他立刻拉开花厅的门,往书房走去。
    黑吟铃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暗叹。
    这时,花厅的门再次被打开。
    她以为白奕夫又折了回来,旋即问道:“你想到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吗?”
    “想到了。”回答她的却不是白奕夫,而是薇薇安。
    她的眉心蹙了起来。难道这女人刚才在门口偷听他们的谈话?想到这里,她有点不高兴。
    薇薇安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偷窥他们夫妻间的生活,想来也多少知道她和白奕夫的相处并不融洽,而且她还多次听见薇薇安以撒娇的方式,和白奕夫应对。
    如果她是白奕夫真正的妻子,她会以为这个女人在勾引她的丈夫,那么她绝对开除这个女人。
    可是,她没这么做,也不能做。毕霓这个家还是白奕夫在当家,薇薇安对她而言,只能算是白奕夫给自己的一个“礼物”保护兼监视她的礼物,她有使用权,却没有丢弃与拒绝权。
    “你来这里做什么?”
    薇薇安将花厅的门锁上,一**坐到黑吟铃的面前,根本不将她放眼里,挑衅地说:
    “白奕夫并不爱你,你死撑着这个白夫人的位置有什么用?”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神!套用一句“我先生”的话,只要我们没有签字离婚,我永远都是白奕夫的妻子,而你只是我黑吟铃的保镳。”她决定给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一点儿教训。
    薇薇安没见过这么强势的黑吟铃,她总是安静地像只波斯猫,看不出来这个女人不是颗软柿子。最后,她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你是舍不得那百分之九十的财严,只会让白奕夫更瞧不起你。但这也无可厚非,谁不爱钱嘛!我就爱钱,也从不讳言。”
    “你若说完了,就请吧。我想休息。”她不想再听这女人扯下去。
    “急什么?我下面的话你会有兴趣的。”薇薇安自信道。
    “我不以为。”她已走到门边。
    “如果我可以让你不必损失钱财,又可以获得自由,你想不想听下去?”
    黑吟铃抓住门把的手,突然放了下来。
    薇薇安露出胜利的笑容“回来坐下吧。”
    黑吟铃是折回了原来的座位,却不是妥协,而是想问她一句话:“你爱上白奕夫了,对吧?或者我该说,你爱上白奕夫的人,还有他身后的名与利才对。”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我爱他,也爱他的钱!全美国有多少女人想当他的太太或是情妇,你知道吗?他长得又高又帅,外加多金。你告诉我,有多少女人可以真正拒绝他?”
    “我不想听这些。”
    “哦,对不起,原来你只想听听逃离这里的重点啊!”薇薇安挖苦道。
    她倏地站了起来“你可以选择不说。”
    “别生气,我会说,毕竟你不走,我怎么入主白宅呢。”
    她冷哼了声。虽然她瞧不起薇薇安,但有一点,她得佩服这个女人。
    她比自己诚实!诚实面对她的需求。
    薇薇安要白奕夫这个人,也要他的钱。
    而她想要这个男人的心、灵魂与爱,却没有勇气释出自己的灵魂锁码,则让他接近自己。因为她怕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她构筑不出的幻梦。
    因为怕,所以选择离去。
    薇薇安朝桌面丢出一叠文件“这是我托专门制造假护造的朋友为你伪照的新护照,还有去尼泊尔的机票、住宿,如果你接受,所有出境事宜就包在我身上。”
    薇薇安会这么做,是因为这些天看了他们夫妇的互动,知道逼走黑吟铃的方式,便是给她一个新身分,并开诚布公的说明一切。
    选择虽然决定在黑吟铃,但她因而获得与白奕夫在一起的机会,也会有百分之五十,所以,为什么不赌这一把?
    黑吟铃看着那叠文件,她知道,有了它们,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重新生活,相信白奕夫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找到她。
    当然,同时她也失去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彼此重新开始,甚至相爱的机会。
    她这个人说好听一点儿是认命,说难听点是畏缩,遇到困难就会像乌龟一样,躲进自己的壳里,否则她也不会一再选择婚姻,来解决或是逃避问题。
    她重重吸了口气,抓起桌上的文件。原本想逃的心,加上一个适时而来的机会,想逃离这里的念头,已强烈到压过一切。
    薇薇安露出胜利的笑容“从此刻起,你有一个尼泊尔的新名字,叫卓马,别忘了。只要再晒黑点,或是涂点棕色的粉饼,就可以顺利通关,至于到了那里,我会让一个叫达克的朋友接待你。有什么事找他就没错。”
    她不语,双瞳直瞥着新护照。
    “你什么时候要走?”薇薇安又问。
    “越快越好。”她怕慢了,她会犹豫,然后便永远也逃不出这个桎梏了。
    “ok,明天我来上班时,我们再讨论细节,或是直奔机场!”薇薇安随意挥了挥手,走出花厅。
    黑吟铃则迅速将那叠文件,收入她的皮包内。
    她知道这一走,她与白奕夫的关系就完全结束了。
    回到卧房,仍不见白奕夫进屋,她想今晚他大概又会睡在书房,再不,就是趁她熟睡后再进来。
    于是,她抽出了之前就已备妥的离婚协议书,先行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在协议书上写上但书,注明她十分之九的有价财产全归白奕夫所有,另外的十分之一再分成三份,一份给台湾的家人,一份给慈善团体,最后的三分之一留给自己。
    趁着逃离的念头正强烈,她决定豁出一切。
    所以她要离婚,并且将她私人十分之九的有价财产,全归白奕夫所有,以求能彻底与他划分界线。
    至于台湾的家人和捐献的慈善团体,这回,就让她任性一次.不再为别人着想,只为自己想。
    人生最难忍受的疼痛,莫过于得不到一生急欲获得的人事物,这股疼痛就像强烈的狂流,如海涛般地打向她,几乎令她灭顶,所以她选择挣扎上岸。
    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明天离开这里,到一处他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以白奕夫的能力,要找到“黑吟铃”并不是件难事,她若想逃离他,便得换一个身分重新来过,偏偏在短期内于波士顿可以求援的对象,就只有薇薇安。
    很无奈,却没有选择,她只能按下薇薇安的手机“明天有飞机吗?”’
    “有。”薇薇安肯定地回答,笑得更得意了。
    “那就明天吧。”
    “好!”收线后,她瞄着这偌大的新房,无限感慨。
    她好想吹竹笛,可是,他说半夜吹笛会搅人清梦。
    罢了,反正明天她就可以到另一块土地上尽情地吹奏。
    她什么都不会带走,只会带走这支竹笛及对他的思念。
    全部的身外之物都留给他,还有——
    她缓缓地褪下结婚戒指,慢慢收入那个她也不会带走的珠宝盒内。
    也许有一天他会发现,她不是那个媒体口中专门敛死者遗产的“黑寡妇”而是一个期待被尊重、被了解与被爱的女人。
    她私心的希望他能理解。
    jjwxcjjwxcjjwxc
    当白奕夫一回到家中,不见黑吟铃的身影,外加怎么也联络不上薇薇安,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她俩碰上了连薇薇安也对付不了的歹徒。
    正当他准备报警处理时,被迷昏了好一会儿的女佣醒了,并从房间走出来,交给他一封信。
    “这是我在您与夫人的房间发现的。”
    他马上认出上方的字迹,那是吟铃的字!他迅速地打开信件
    奕夫:
    结婚以来,我好像没有这么直呼过你的名字,我们看似熟悉,却又陌生得可以。
    我明知你娶我的原因,可是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接受。我一再自问,下嫁给你,只是单纯地想还你人情吗?
    答案,就藏在我灵魂的锁码中,也许你没有兴趣知道,因为你是那么不悄我的结婚记录。
    我走了!离婚协议我已签好,你可以得到我所有有价财产的十分之九,至于其他的部分就麻烦你转交给我的续母,还有这些附件中的划拨帐号。谢谢你。
    我想你不会,也没必要找我,只要将离婚协议书签好,寄给台湾我的家中便可,从此咱们各过各的。我衷心的祝福你事业更上层楼,并找到一个名誉如珍珠般的美丽女子为伴。
    最后,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问你,也自问——
    如果,我不是寡妇,你会娶我吗?如果,在我从未结婚时我们相遇,你会多看我一眼吗?
    我不想再做一只笼中鸟,水远看看笼外的天空,只为别人活着,所以请原谅我决定为自己活一次,好好的活一次,不会有人告诉我。竹笛不适合于夜里吹奏,不会有人警告我,不可以和别的男子一起上课。
    就让我率性而为一次吧!用尽我所有的身外之财,只求一次自在。
    吟铃
    白奕夫看完信后,又看了看附件上那些慈善团体的帐号,于是一一拨电话过去询问,得到的答案,令他十分惊诧。
    她多年来所得到的遗产,竟然几乎用在这些需要帮助的公益团体上!
    当然,他也知道了她多次再婚,全是为了她那个称不上“原生家庭”的家,以及那个全身瘫痪的弟弟。
    真是苦了她!难怪,她会有一双看尽世事,历尽沧桑的眼。
    而最卑鄙的是他,他竟利用她的“名誉”与父亲互别苗头!
    直到今日才知道,他输了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他爱她,早在第一眼就爱上她!要不然在车祸的当下,他不会不顾一切地救她,也不会有后来被逼婚,被媒体追着跑的情形。
    因为误解,他娶了她;因为妒嫉,他逼走了她。
    误会是他造成的,他必须去面对解决。他要找到她!
    该死的薇薇安为何没有跟紧她?他非剥了这女人一层皮不可!
    他立即拨着薇薇安的手机,可是只听见——“这个号码已停用,请查明后再拨。”
    “该下地狱的女人!”他恶咒。“亚立克,立刻令人找到薇薇安!”他知道这事绝对和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看他怎么修理她!
    jjwxcjjwxcjjwxc
    尼泊尔——
    一名又高又黝黑的男子坐在大草原上,手里还抓了根特长的棍子,他有张历练过,并经过风吹日晒的脸,浑身散发着有别于大城币人的率真与气概。
    这里部落的姑娘都很欣赏他,希望能成为他的妻子,他却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可是那日去机场接机,看见黑吟铃的第一眼,他手中高举着“卓马小姐”的牌子,竟意外地掉在地上。
    一身全黑衣着,肌肤白的黑吟铃,带着漠然的眸光,朝着机场四周转了转,那个动作仿佛不是在找人,而是随意的观看,一副找得到也好,找不到也成,反正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就是被她那抹神情所吸引,而她也在他弯下身子拾那块木板时,往他的前方一站,低声地说:“我就是卓马,请问您是达克先生吗?”
    “是的!”他立刻抬起木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同时感到这个女人不伯美丽,而且高挑.更有这里姑娘少见的冷静。
    就这么相互介绍后,他便带她到了他们这个部落来。
    他的目光不时追随着她,常见到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的一个画面——
    她坐在晴空万里的树荫下吹竹笛。
    她的笛子吹得真的很好听,仿佛与大地连成一气,自然而幽远,没有丁点世俗的气息,彷若她天生就该属于这里。
    他想自己已爱上了这个外地来的女子!
    虽然他也曾在西方世界求学过,但最后还是回到这里,因为家乡需要他。这里的人,教育水准平均较低,很多小孩是没有受过教育的。
    教育是百年树人的大事,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但他需要一个蕙质兰心,又甘于在这块神所特别赐予的土地上终老的女子为妻,来帮助他完成这个梦想!
    他爱这块土地,爱他的人民,当然也爱眼前吹着竹笛的女孩!
    他决定以自己的真诚与上天赐予的机会,向她告白。“卓马。”
    黑吟铃一时还不能立即将这个名字与她的本名联想在一块,所以仍然浸yin在竹笛的音律中。
    “卓马,我有话想对你说。”达克索性更靠近她一些。
    她这才回神“什么事?”她朝他露出淡淡的笑。“想合奏吗?”她知道他也吹得一手好笛子,甚至还会以叶片、竹片各种天然的东西制成简单的乐器吹奏。.
    他接受她的建议,随地抬起一段竹片,与她来段合奏,牛、羊像是有灵性地朝他们众拢,至于一旁在玩耍的小孩,也快乐地笑闹着跑近他们。
    “卓马、达克!卓马、达克!要好!要好!”孩子兴奋的叫嚷声中,还有那么点撮合的意味。
    黑吟铃放下竹笛,看着这群天真的孩子,忽然想到,结了这么多次婚,她还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
    如果她有的话,他或她会长得什么样子?
    像她,还是像他们的父亲?
    一思及“孩子的父亲”她的心就飞到千里之外的波士顿。
    一样的天空,一样的白云,可是身边的男人却换成了硕壮、黝黑,而且男人味十足的达克,而非如沙漠一般难测的白奕夫。
    他——好吗?她想他!
    记得离开波士顿之前,她看过香港导演王家卫所编导的电影“2046”里面有句对白,让她印象很深刻——
    爱情是有时间性的,遇得太早,或是来得太晚,结果可能不一样。
    她和白奕夫算是认识太早,还是太晚呢?
    达克在孩子的嘻闹下,原本到口的告白又吞了回去,倏地站了起来,又哄又骗地试图赶走这些孩子“回去你们爸爸妈妈那里!快!”
    “不!不,我们要看达克和卓马要好。”晒红的小脸露出了淘气的表情。
    达克忽然从斜开襟的上衣中取出了一样木雕,然后高声宣布:“现在我决定将这个飞鹰木雕送给你们其中的一个孩子,但是我必须看谁先离开这里,回到你们父母那儿,明天同一时间再来,我会告诉你们谁是优胜者,他就可以得到它。”
    为了得到木雕的孩子们,一下子做鸟兽散,往各自的家中奔去,谁也没有问何时开始计时,谁家比较远,公不公平之类的事。总之,他们就是一路往四面八方跑去。
    黑吟铃看着这群天真的孩子,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她的孩子若能够在这块单纯的环境中长大,也不错。
    他会得到真正快乐的童年,也许会像她身边的达克一样有男子气概,敬重大自然,爱家、爱神。
    达克望着她难得露出的笑容人迷了。
    “你说,你有事——找我?”她转过头问道,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不对。那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流露出的迷恋眼神!
    天啊!这可是她逃离至此,始料末及的事。
    “是的。”达克清了清喉咙。
    她真的想躲起来,可是她不能!
    打从她落居至此,生活所需全靠他帮忙,她没理由在这时候逃开。
    “卓马,我希望你一直待在这里。”他婉转地说出他的请求。
    她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我会给你,但不要让我等太久。不是我没耐心,而是因为它比狩猎时的等待更教人难耐。”
    “达克,我知道你的感受。”她又何尝不是呢?她等待白奕夫的爱情所受的煎熬何止这些?
    明知白奕夫是戈壁沙漠,还是一头栽进去,试图做个“风的女儿”却发现她其实是来自海岛的孤挺花,根本承受不起他的烈日与酷寒。
    为了生存下去,她选择逃离,逃到这片草原上。
    谁知,她的心底还是置放了沙漠仙人掌的种子,隐隐针蛰轻疼,总是提醒着他的存在“你心中有人?”善于观察的达克,直接推测问道。
    她哑口无言。
    实话、假话都会伤了这个善待她的人。
    “我很想见见他!”他说。手中的树枝却在这时被他折成两段。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也想见他呀!
    “那好,我会给你时间整理,或是清除这段记忆,如果他值得你付出,我会祝福你,虽然我并不愿意,但是我珍视你,视你如融化的冬雪、草原的晨露,所以,我愿意献上祝福!但如果他是个癞子,我会尽全力争取你的爱!”达克立誓道。
    “达克——”她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别说,我等你。但还是老话一句,别让我等太久,因为你也了解那种感受。”他以长有粗茧的两指抵在她的朱唇上。
    她的眼神中突有珠光,认真地睇着这个血性男儿,更深刻地理解“2046”‘
    剧终时所打上的那两行字幕的真谛——
    爱情是有时间性的,遇得太早,或是来得太晚,结果可能不一样。
    达克附在她的耳畔低语:“别哭,我会心痛的。它仿佛是在指控我逼追你,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
    珠泪却在这时滴落,滑向他长满粗茧的指缝问。
    他立刻站了起来,离开她的身畔。
    他没有为她拭泪,没有哄着她,因为,如果他这么做,他会忍不住拥她人怀,放弃他的誓约,强取豪夺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并将那个伤她的男子连根拔起!
    黑吟铃的泪水不断滑落,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爱情是有时间性的!太早、太晚都不成!达克,对不起。
    也许,她该再度整理行囊了。
    jjwxcjjwxcjjwxc
    波士顿——
    “说!她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白奕夫终于揪出放走黑吟铃的罪魁祸首了。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不是不爱她吗?你不是利用她的坏名声夺权得利的吗?你不是对她不理不睬吗?怎么现在才想起要找回她?”薇薇安尖叫反问。
    “这是我们夫妻的事,你管不着!我郑重地警告你,你若不据实以告,我会让你在全美国都待不下去!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是知道的!”
    白奕夫打从看见黑吟铃的离婚协议书就开始抓狂,也重新检视自己内心的声音。
    他爱这个女人,爱到嫉妒,爱到发狂,爱到只允许她的美丽独为他一个人绽放,爱到想将她收藏起来,没有他的首肯,任何人都不可以进人他俩的世界!
    只是这个疯狂的禁锢,锁住了她的身体,却锁不住她的灵魂!
    正如她所说,她心灵的锁码,只有她拥有!
    “白奕夫,你难道就不曾爱过我一丁点儿?”她不服道。
    他坚定地摇头。
    “算你狠!”她气得啐道。
    “说!她在哪里?”
    “那我有什么好处?”
    他双瞳一眯。“好处?我没将你移送法办,你还敢勒索我?”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好,我只要一个答案,如果它令我满意,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这也是威胁!”
    “同不同意随你!”
    “来人,将这个倔强的女人给我绑起来!”他故意喊着立于一旁的保镳。
    几名高头大马的美国佬立刻围向薇薇安。
    “ok,0k,我说啦!她在尼泊尔。”
    闻言后,他立刻道:“马上订一张飞往尼泊尔的机票,回程两张。”
    “是的。”
    薇薇安这时也从沙发站了起来“你老婆已改名了!”话一说完就准备离去。
    “改名?”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对我说声sorry,我就告诉你她在尼泊尔的新名字。”
    “noway!”他绝不妥协,又令道:“将这个嘴硬又喜欢威胁人的女人送警!”
    “算你狠!”她气得七窍生烟“她叫卓马,卓越的马,卓马!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他头一点,他的保镳才打开花厅的门,让她离去。
    白奕夫这才露出近日来难得的笑容。
    他要去接回他白奕夫的妻子!不论她叫黑吟铃或是卓马,都是他的夫人,永远的妻子。

本文网址:https://www.haitangshuwu.vip/book/138874/39114412.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https://www.haitangshuwu.vip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