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王爷请恕罪

    云若霞还想说什么，凌英飞拉住她，“不要再跟她说了，根本就说不通！”
    云若霞却说：“我……我想和平的解决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儿！”
    凌英飞说，“你不要管这件事了，我能处理好的，你先回去吧！”
    秦小鸥实在不想看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仗剑于胸，“冷于冰，不要拖下去了！”
    冷于冰点了点头，众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两人就纠缠在一起了。两人掌风所到之处飞沙走石，逼得众人不得不后退，避其锋芒。
    虽然大家都兴致勃勃的看两人大战，可是，因为两人的速度太快，众人只能看到两道人影不停的闪动，并不能看出他们谁胜谁负。
    开始，大家还很有兴致，可是，发现完全看不清楚的之后，慢慢的那种新鲜感也就消失了。
    两人一直打斗，打斗到大家都觉得很累了，还没有打完……
    好不容易两人各拍一掌分开了，众人忙看场上景象，只见秦小鸥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吐了一口鲜血。
    凌英飞笑了，“秦小鸥，怎么样，你不是冷统领的对手吧？告诉你吧，皇兄已经把冷于冰调到玥王爷府里来了，你，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伤害若霞，本王劝你放手，本王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秦小鸥抵着肩膀，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施展轻功离开了。
    凌英飞命令冷于冰，“快，劫住她，不能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以后……”
    凌英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冷于冰吐了一口鲜血。
    凌英飞迎上去，“冷统领，你怎么样了？”
    冷于冰擦掉嘴角的血迹，“怪不得顾大侠收了她之后就不在收徒了，她，果真是练武的奇才。这次，我是仗着体力比她好才能撑到现在的，估计最多一年，我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凌英飞有些着急，“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京城第一高手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怎么办？要不，通知双侠门？”
    云若霞娉娉婷婷而来，“我有办法！”
    凌英飞有些无奈的问，“你又有什么办法了？”
    云若霞在凌英飞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话，凌英飞慢慢的笑了起来，最后点头称赞道：“好主意！”
    “冷于冰……”
    凌英飞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大声喊，“王爷，王爷不好了，王爷……”
    凌英飞有些生气，“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侍卫连忙跪下请罪道：“王爷请恕罪！实在是事关重大，奴才……”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宫里传来消息，太后今日突发旧疾，群医束手无策，情况十分危急，皇上请王爷速速进宫！”
    凌英飞听到这话，霎时间脸色苍白，“备马！”
    说着，狂奔出门……
    秦小鸥狂奔而去，她双手顶着胸口，可是，疼痛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减轻。她，没有哭，真的没有哭，只是，眼泪自己掉下来了而已。
    泪眼朦胧中，第一次和师父相逢的一幕……
    “小丫头，做我的徒弟好不好？”皇宫中，一个白胡子老公公笑容可掬，温柔的问只有九岁的秦小鸥。
    “徒弟？徒弟是什么？”小鸥看到陌生人有点害怕，但是，皇宫是一个很安心的地方，小小年纪的她知道，在皇宫里她是绝对安全的，在这里有保护她，没有敢欺负她。
    顾晚秋没有想到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想了好一会，笑了笑，“就是……以后你管我叫师父，我教武功和医术！”
    “武功？就是平日里练的那个吗？”
    “他练的那些为了强身健体，算不得什么武功，我教你的比那个厉害多了！”
    小鸥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会不高兴的！”秦小鸥虽小，可是，她清楚的记得她也要学武功的时候，她的是不同意的，他说女孩子不该学这个。
    顾晚秋很生气，拂袖怒道：“一个小屁孩也敢把自己的意识嫁接给别人，岂有此理？！”
    小鸥见顾晚秋发脾气，整个人都吓坏了，小心的后退，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身体忍不住有些颤抖。
    “小丫头，你怎么了？”顾晚秋无比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他不认识这个小女孩，只是见她骨骼清奇，动收徒之心，所以上前搭话。他心里清楚这个女孩子不是公主，因为公主他都认识，更不可能是宫女，这点，从她的打扮就能看出来。
    照理说能进宫的，应该王公贵族的女儿！可是，王宫贵族的女儿怎么可能这么胆小，她的眼神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躲躲闪闪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不过是说话的声音大点，怎么可能把人吓成这样，除非……除非她一直生活在受人虐待的环境里。
    小鸥吓得直掉眼泪，双手抱膝，不停的摇头，“不……不要打我…………救我！”
    顾晚秋本来就很喜欢这个女孩，觉得她是练武的好材料，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顾晚秋试图靠近秦小鸥，“小丫头，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轻轻的将这个让他心疼的小女孩揽入怀中，轻轻的拍她的背部，“乖，不要怕，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刚开始的时候，小鸥的还有些抵触，有一点挣扎。只是，小孩子有一种本能，能够感受得到身边的人对她是不是有恶意。
    当她依偎在顾晚秋怀里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觉他的怀抱很厚实，很安全。
    很快，顾晚秋就从皇帝那里知道了秦小鸥的身份，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护国将军的女儿竟然会是这般遭遇。
    她几乎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又去世了，填房的继母，怎么看她都不顺眼，总是找她的麻烦，在家里，连个能保护她的人都没有。
    顾晚秋很生气，质问皇帝为何不好好照顾臣子的女儿。
    皇帝也很无奈，秦小鸥父母尚在人世，就算皇室也不好太过插手人家的家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早的把她指给自己的儿子，以此提高她的身份，震慑秦二夫人。最好的情况就是，多多的把她接进宫里照顾，让她少吃点苦。
    顾晚秋决定了，她要把这个可怜的丫头带走，既然皇室不能保护她，那就让双侠门保护她好了。
    所以，他对小鸥说：“小丫头，你做我的徒弟，好不好？做我的徒弟有很多好处的，我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很多漂亮的衣服，还有……”
    “不要！”混熟络了，小鸥也就不再害怕顾晚秋了，想也不想的拒绝他。
    顾晚秋气结，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当他的徒弟，他都不要，现在他送上门了，那个小丫头居然一点都不领情，再三的拒绝他的好意。没办法，他只得另外想法子，“那个，小丫头啊，我问你啊，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谁对你最好啊！”
    小鸥立刻回答，“！”
    “那，你想不想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喜欢你，敬爱你，像你一样对你那么好呢？”顾晚秋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像个诱拐小孩子的大坏蛋似的。
    小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爷爷，“所有的人？”
    “是呀！所有的人，只要你学了我的武功和医术，你会得到天下所有人的爱戴！学了我的武功，你可以除暴安良，学了我的医术之后，你可以救很多很多濒临死亡的人。你想想啊，你帮助了那么多的人，被你帮助的人当然会很感激你，喜欢你了。就像你那样喜欢你，疼爱你，保护着你！”
    小鸥两眼放光，“所有的人？包括我爹，弟弟，妹妹，还有……二娘吗？”
    “当然，到时候你就是秦家的骄傲了，大家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疼爱你的！”
    “真的？”小鸥高兴得了蹦起来。
    顾晚秋看着眼前的小鸥，竟然觉得心寒。多么可爱善良的孩子啊，怎么会有人忍心虐待他呢？她要的多简单啊，不过是亲人的疼爱而已，上天为什么要剥夺她享受亲情的权利呢？她应该得到幸福！
    小鸥很快就皱起眉头了，“可是……会不高兴的！”
    这点顾晚秋早就想到了，有皇帝帮忙，小昊天早就被搞定了，虽然小昊天也有点不情愿，可是，父命难违，他也不得不从。
    本来小鸥听说要离开京城，很不情愿，可是，在顾晚秋的哄骗和小昊天的说服下，她还是同意了。
    “学了我的武功，你可以除暴安良，学了我的医术之后，你可以救很多很多濒临死亡的人。你想想啊，你帮助了那么多的人，被你帮助的人当然会很感激你，喜欢你了。就像你那样喜欢你，疼爱你，保护着你！”
    师父的这番话在秦小鸥的耳边不停的回响……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根本没得到任何人的喜爱，现在连也不喜欢我了，所有的人都讨厌我，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师父，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的人！”
    “不是所有的人都讨厌你！”
    秦小鸥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她回头一看，此人竟是将她打伤的冷于冰。
    秦小鸥立刻防备，怒斥道：“你来干什么？看我有多狼狈吗？你也想像那个女人一样教训我吗？告诉你，你们不配！你们根本不懂我和之间的感情，他……他不过是被妖女所惑，他很快就会明白的……很快！”
    “别人或许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儿，可是我知道。”冷于冰有些伤感的说。
    秦小鸥心里警铃大作，“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你想打架，我奉陪，如果你想聊天，就去找别人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对你没有恶意！”冷于冰的样子有些无奈。
    “没有恶意？！”秦小鸥冷笑，“那是谁把我打伤的？”
    秦小鸥见冷于冰一直不说话，低着头，冷哼了一声，“本小姐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就走。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呆子暗恋了你近八年，比你爱你还要多。只是，他身份低微，出身卑贱，他只敢在暗处偷偷的看着你，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表白出来。”
    秦小鸥回眸冷笑，“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暗恋我的呆子吧？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们不觉得，这样的手段太过拙劣了吗？”
    “我说的是实话，我……”冷于冰有些着急，试图解释什么。
    但是，被秦小鸥打断了，“够了，冷于冰，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的，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不是一个会说这种话的人。本来，我还挺佩服你的，如果你再这样，我会看不起你的！还有告诉你的主子，对一个女人用这样的招数，我鄙视他！算我以前瞎了眼了！”
    冷于冰挡住秦小鸥的去路，“我没有骗你，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立刻辞去侍卫统领一职，和你隐居……”
    秦小鸥根本不信，“好啊！你去辞了官职，只要你辞了官职，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你等我！”冷于冰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秦小鸥冷笑，直接无视他。可是，第二天，秦小鸥去林间运功疗伤，刚回到客栈就看到冷于冰。
    冷于冰迎上来，“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辞了官职了！”
    秦小鸥愣了一下，她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堵冷于冰的嘴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辞了官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冷于冰，“你也够忠心的！何苦呢，难道你真的想，跟我这样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女子在一起吗？你直接对凌英飞说你骗不了我不就得了！”
    “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冷于冰有些懊恼，“我真的没有骗你！是，昨天我打伤了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想伤害你，你跑得了吗？”
    秦小鸥仔细一想，似乎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可是，她真的能相信这个冷于冰吗？虽然冷于冰很有诚意的看着她，可是，她心里隐隐的总觉得有些不安。
    冷于冰见秦小鸥一直不说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但是日久见人心，你以后会明白的！”
    秦小鸥没有理他，扫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冷于冰又说：“让我给你疗伤吧！”
    秦小鸥觉得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心间流过，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被关心，被爱护的感觉了。喉咙一硬，竟有些热泪盈眶，但是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这些，突然觉得自己说这话很过分，接着说：“你自己，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去！”
    三天，冷于冰住在秦小鸥隔壁住了三天，这三天里，他对秦小鸥很好，好到让秦小鸥有些恍惚了。
    那边，太后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皇上无奈，只得张贴黄榜求医。冷于冰也曾试图请秦小鸥出手，可是，秦小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因为她已经决定，离开了……
    秦小鸥第一次将冷于冰请进自己的房间，请他吃最后一次晚饭。
    秦小鸥举杯，“李大哥，我敬你一杯！不管你对我好是真心还是假意，你是我下山以来对我最好的人，我很感激你！”
    冷于冰喝下这杯酒，苦笑。他知道，秦小鸥的心里还是没有相信过他。
    秦小鸥替他倒了杯酒，“我决定了，明天就回双侠门，那里还有师父，师兄们关心我！这么多天以来是我错了，我钻了牛角尖，我一直认定是会和我相守一生的人，所以……其实我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何必在乎这么多呢。或许云若霞是对的，我不懂爱情，我只是恨忘记我，恨他自私的伤害了我而已。我决定放手了，你可以向你的主子交代了！”
    “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你究竟让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
    秦小鸥有些变色，“你……你真的……真的是……”
    “是！我从小就是个孤儿，因为根骨好被我师父，也就是前侍卫统领带了回去。后来宫里选拔一批少年陪练，我也就成为其中之一。平时，我跟在太子（也就是现在皇上）身边，因为太子和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玥王爷）的感情很好，所以，从你和五皇子成为朋友的那一刻起，我就认识了你，可是，你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更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可能是觉得我们是同类人吧，都是被人欺负的人，所以，我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想要保护你，偷偷的看你是不是有危险，虽然，你并不需要。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跟你面对面坐的这么近，更没想过……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如果，有一天，你找到自己的所爱，我会离开的……我只要看着你幸福就好！”
    秦小鸥呼吸有些急促，她不知道冷于冰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感情上已经倾斜于相信了。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更不想毁你的前程，你回皇宫吧，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从我踏出皇宫的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回去了！”
    从这次深谈之后，秦小鸥不再拒绝冷于冰的示好，也没有拒绝他跟自己一起回双侠门。
    一路上秦小鸥和冷于冰漫步而行，秦小鸥终于开心的笑了，是发自真心的笑，干净而纯粹。
    这天秦小鸥说想要到附近的山上玩玩，冷于冰自然是想也不想就应承了下来。
    这么久以来，秦小鸥清晰的感觉到，冷于冰对她的好，好到无微不至。虽然秦小鸥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但是，她很感激。
    两人相对而坐，秦小鸥笑着说：“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十五岁生日，我本来是想和一起过的，没想到……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很开心，虽然跟我想象中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但是有你，我也很开心！”
    冷于冰憨厚的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秦小鸥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当初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不过他也只是看到秦小鸥的时候才会这样，对待外人，他依旧是冷冰冰的。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当看到秦小鸥的时候，又温柔得不得了。
    他这样截然相反的待遇，让很多女子对秦小鸥羡慕不已（离开京城也就没什么人认识秦小鸥了），这让秦小鸥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满足。
    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秦小鸥可能真的会爱上冷于冰，可是，事事往往难以尽如人意。
    这天夜里秦小鸥有些渴了，偏偏又没茶了，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去倒茶。经过冷于冰房间的时候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便驻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