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上午，程凡像往常一样准时回到“有缘婚纱艺术摄影”影楼上班。
    程凡在影楼门口停好车，经过一楼的接待营业厅微笑着向同事们问好，接着上二楼的办公室。
    程凡轻轻地推门走进办公室，单秀雯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当天的报纸，看到程凡进来马上放下手中的报纸。
    “秀雯！早上好！” 程凡微笑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单秀雯问好。
    “程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单秀雯有点惊讶的看着程凡说。
    “哦！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太累了，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你。”程凡说完慢慢地坐在单秀雯的对面。
    “喝茶吗？我泡茶给你喝！”单秀雯接着说。
    “不用了，谢谢！我们能好好地谈谈吗？”程凡看着单秀雯说。
    “当然可以！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心转意。”单秀雯接着说。
    “等我回心转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的心一直都在这里。”程凡皱了一下眉头说。
    “以前是的！艾由美来了珠海就不是了！”单秀雯很干脆的语气说。
    “你怎么老是提她？你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跟她只是好朋友。难道你就没有异性朋友吗？”程凡接着说。
    “有啊！可我跟异性朋友来往不像你和艾由美这么频繁，这么关心，这么紧张啊！。”单秀雯看着程凡说。
    “可我跟她来往基本上都是因为我妈妈的事，你是知道的啊！”程凡心平气和地说。
    “我是知道啊！可我就是不想你跟她有太多的来往，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好好的把影楼经营好！”单秀雯把双手叉在胸前说。
    “请问现在影楼经营得不好吗？我会经常无缘无鼓的不回来上班吗？我承认我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请你相信我，我会用心去做好每件事的！” 程凡看着单秀雯说。
    “你是很准时地来上班，影楼也经营得很好，可不是你一个人在努力，我也很用心地在工作，还有其他同事的努力，是一个团队在努力。”单秀雯接着说。
    程凡凝视着单秀雯很沉重的语气慢慢地说：“秀雯！我不想跟你吵架，我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里很沉重也很难过！在你的心中为了一个朋友而失去了你对我的信任。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问心无愧地再一次告诉你，我跟艾由美只是好朋友，我自从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程凡说到这里，眼眶含着泪水在打转：“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也许我们是时候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未来。”
    这时，单秀雯有点愕然地望着程凡。
    程凡慢慢地站了起来看着单秀雯说：“对不起！秀雯！我知道你爱我！我也很爱你！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为人处世的方式，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喘喘气，你明白吗？”说完往办公室外走。
    “程凡！你去哪里呀？你给我回来！要不然就分手吧！”单秀雯愣了一下站起来朝程凡的背影喊。
    程凡走到办公室门口听到单秀雯的喊声停住脚步，慢慢地转过头望着单秀雯说：“秀雯！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如果你决定分手的话，我会尊重你的决定！”说完转回头走出办公室。
    单秀雯看着办公室门口程凡的背影说：“程凡！你”接着慢慢地坐下，双手捂住脸哭出了声：“你知道我是关心你紧张你！我跟你说的是气话你怎么这样对我啊！”程凡走出影楼，开着自己的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
    晚上，在海边的情侣路上，点点繁星相映着晴朗的夜空，清劲的晚风吹花草树木无节奏地摆动，程凡一个人静静地在海边靠着自己的车，面对着大海在沉思。
    过了很久，程凡手机的来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了一下接听键说：“喂！你好！。”
    程凡的手机里传出单秀雯爸爸的声音：“程凡啊！你和秀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心事不能好好地谈吗？非要闹到分手？。”
    “对不起！叔叔！不管我怎么解释，秀雯她都不相信我，总是怀疑我和艾由美，她说要跟我分手，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叔叔，我非常感谢您和阿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爱，明天我会当面跟你和阿姨解释和说声抱歉！。”
    “程凡啊！有缘才能相识在一起，你们就不能给对方一次机会吗？她说她是一时冲动才说跟你分手的！。”
    “叔叔！这不是冲不冲动的问题，我很不理解，秀雯现在是无理地阻止我跟朋友正常的交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需要一点私人空间，以及承受压力的限度。”
    “程凡！这样吧！你们也不要这么冲动，我们也找秀雯好好谈谈，怎么说你们一起创立的影楼也要好好地经营下去啊！不能任它自生自灭，你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吧！。”
    “叔叔！说心里话，我也不想放弃自己和秀雯一手创立的影楼，但秀雯这么不理解我，我情愿放弃重新再来，也许我没这个福分吧！。”
    “程凡！人生短短几十年，有缘才能相聚在一起，之前我也提醒过秀雯“凡事太尽、缘分早尽”可她没有用心听入耳。这样吧！明天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好地聊聊吧！。”
    “好的！明天我打电话给您见面再聊吧！叔叔！再见！。”
    程凡挂了电话，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此时，单秀雯开着车停在程凡的车后面，程凡子着慢慢走下车的单秀雯，单秀雯望着程凡慢慢地走到程凡面前。
    单秀雯眼眶润湿地凝视着程凡说：“我刚才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想你可能会在这里，所以我就找到这里来了。”接着单秀雯抱住程凡哭泣着说：“听我说好吗？我说跟你分手，是气你的！不要离开我好吗？。”
    程凡沉思了一下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相信我说的话！”接着慢慢地松开单秀雯抱住自己腰的双手。
    单秀雯用手擦了擦眼泪，看着程凡说：“对不起！程凡！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爸爸曾经提醒过我的一句话“凡事太尽、缘分早尽”的含义，两个人在一起应该要互相信任，我收回我早上跟你说的话，当我没说过好吗？。”
    程凡凝视着单秀雯很严肃地摇摇头说：“秀雯！很抱歉！说过的话不可能收回去，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向你解释，你都不相信我。我知道，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但一个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一种错，而且执迷不悔，你说我还能原谅吗？我打个不太好听的比喻，当一个人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当你发想自己的行为不文明或污染了环境，哪怕自己有勇气去舔干净，在地上也会留下痕迹的，在吐之前就应该要想想吐痰对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单秀雯慢慢地转身背对着程凡说：“我明白，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阻止你跟朋友正常的交往，可你让我怎么说你才会原谅我呀？。”
    程凡感慨地看着单秀雯的背影说：“对不起！虽然我从没对你说过，但你应该明白，往事已一去不复返，纵然回忆给你我染上人生的白发流浪使我抛弃了无数美好的风景，舍去了多少甜蜜的亲情。我说过我必须要好好面对自己，因为我失去的太多太多。”程凡说着眼眶润湿了：“也许是厌倦了漂泊的生活。”
    单秀雯听到程凡停顿的说话声，慢慢地转过身看着程凡。
    “为何不能挽回失去的？怎样才能忘记过去？让我们一切重新开始好吗？”单秀雯含着眼泪凝视着程凡说。
    程凡凝视着单秀雯摇摇头，静静地流下两行眼泪。
    程凡接着从裤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慢慢地握住单秀雯的手，将一串钥匙放在单秀雯的掌心说：“秀雯！这是影楼的钥匙，我把影楼交还给你，我相信你会好好地经营下去，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我祝你能够幸福快乐！谢谢你！因为你是让我更懂爱的人。”
    单秀雯把钥匙放回在程凡的手里，忍不住流下眼泪说：“我不要影楼，我要的是你！如果你这么狠心的话，你就直接将钥匙还给我爸爸！”说完跑到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启动汽车开车离去。
    程凡手里拿着钥匙，呆呆地站着看着单秀雯开车离去的身影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上午，程凡呆在家看书。
    韩峰按响了程凡家的门铃，程凡听到门铃声放下手中的书去开门。
    “韩峰！是你啊！请进来坐吧！” 程凡开门见到韩峰说。
    “呆在家里没出去呀？” 韩峰跟着程凡走进客厅坐下。
    “没出去，在家里休息几天，看看书。”程凡接着说。
    “秀雯打电话给我，叫我过来劝劝你回影楼去上班，我刚好经过这里，就顺便上来看看你，听秀雯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影楼了，确定和她分手了吗？”韩峰坐在沙发上问程凡。
    “请喝水！是啊！我们分手了，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前几天我连钥匙都还给她爸爸了。”程凡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矿泉水递给韩峰说。
    “谢谢！啊！你真的这么洒脱地放弃你自己用心经营的影楼？”韩峰接过矿泉水说，接着喝了一口水。
    “是啊！说实话其实我心里很矛盾，但想想有得必有失，只要自己身体健康，保持乐观进取的心态，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切都可以重新拥有的。何不活出真我的风采，洒脱地放下呢！”程凡坐下看着韩峰说。
    “看来我怎么说你也不考虑回影楼去上班的了，那我就不浪费口水了，那就说说未来吧！有什么打算啊？自己开影楼？”韩峰放下水杯看着程凡说。
    “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不想开影楼免得以后见到秀雯和她爸爸妈妈尴尬，有合适的店铺倒想开个咖啡店。”程凡接着说。
    “好主意哦！我帮你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以后喝咖啡不用钱也挺好的。不过你前期的启动资金有没有？”
    “我想把自己的房子拿去银行抵押贷款！如果你帮我找到合适的店铺，免费咖啡任你喝。”
    “我看我喝定你的咖啡了，我发动一下我们台里做“饮食专栏”的同事留意一下，有合适的店铺第一时间通知你。对了，人生要充满爱才会有乐趣，放弃了一段感情，有没有新的目标啊？我看由美挺好的嘛！。”
    “随缘、顺其自然吧！我想等找到事做再说吧！如果我现在去追由美，给秀雯和她爸爸妈妈知道了，以为我真的早就跟由美在一起了，那不是让我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那也是，到底你们曾经深爱过。好了，我还有事，有空再聊吧！我帮你留意一下店铺，有合适的店铺第一时间通知你。”韩峰说完起身与程凡握手道别：“bye-bye！。”
    程凡握住韩峰的手说：“bye-bye！”接着打开客厅的门，送韩峰出门。
    晚上，程凡吃过晚饭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海边的人行路上，程凡一边走一边子着从身边擦肩而过的情侣和在草地花丛中尽情嬉戏的小孩和老人。
    走着走着，艾由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程凡的眼前。
    程凡看着艾由美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叫了声：“由美！。”
    艾由美听到叫声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程凡说：“耶！凡哥，这么巧啊？一个人出来吹吹晚风？。”
    程凡看着艾由美微笑地点点头说：“是啊！出来吹吹晚风。。”
    艾由美看着程凡说：“我请你喝杯咖啡，慢慢聊？。”
    “好呀！到我们上次去过的那家露天咖啡店吧！。”程凡愉快地接受邀请。
    “好！我们走吧！”艾由美接着说。
    程凡和艾由美一起朝海边的露天咖啡店慢慢走去
    五分钟后，程凡和艾由美来到露天咖啡店，才面朝大海而坐，各自叫了一杯咖啡。
    程凡喝了一口咖啡问艾由美：“由美！有两个星期没有见你了，最近好吗？。”
    艾由美回答说：“挺好的！堡作很充实。昨天峰哥感冒到我们医院看病，我碰到他，听他说你和秀雯姐分手了是吗？你放弃了影楼，他介绍了一个店铺给你准备开咖啡店？。”
    程凡看了一眼艾由美，接着望向眼前的大海说：“是的！我和秀雯已经分手了，那个影楼是她爸爸投资开的，所以我把影楼毫无保留地还给她。”接着用手指着远处靠海边的一排楼房说：“韩峰介绍给我的店铺就在那边，我准备在那边开一家咖啡店，正在装修，大概两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开业了，开业的时候我通知你，请你过来看看，之前没做过这行，希望你能给点建议。”
    艾由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好啊！有免费的咖啡喝！开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如果白天来不了的话，晚上我一定过来捧场。对了，咖啡店起好名字了没有？。”
    程凡微笑地看着艾由美说：“申请营业执照的时候随便想了一个名字，叫“凡人咖啡店”是平凡的凡，不是烦恼的烦。”
    艾由美看着程凡笑了笑说：“我知道，如果是烦恼的烦，叫“烦人咖啡店”的话，那这个名字也太搞笑了。“凡人咖啡店”这个名字挺好的，很有诗意，而且你的名字也有个凡字。”
    “由美！您认为做这一行好吗？” 喝了一口咖啡问艾由美。
    “凡哥，您做这一行有信心吗？” 艾由美思索了一下反问道。
    “有！当然有信心！您上次给我讲的那两个有关乐观的小笔事对我启发很大，我想不管做哪一行或着做什么事情，心态很关键，只要自己用心去做、坚持去做话，成功会微笑着迎接自己的！” 程凡看着艾由美说。
    “对！没错！您说得很好，做任何事情心态很关键，职业没有贵贱之分，正所谓行行出状元，只要用心去做的话都会有很好的成绩。”艾由美接着说。
    程凡听艾由美说完，没有出声微笑着静静地看着艾由美，周围的一切都好象静止下来，只是隐约地传来由远而近海浪拍岸的声音。
    艾由美带着莫名地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看着程凡问：“程凡！您怎么啦？看着我不说话？。”
    “您真美！” 程凡看着艾由美说。
    “我？真美？” 艾由美不解地笑了笑看着程凡说：“哦我的名字带了个美字是吧？。”
    程凡微笑地看着艾由美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呀？我觉得您真烦，但您不凡！快说，您什么意思呀？” 艾由美接着说。
    “您人当然美啦！但我发觉您的心灵更美！” 程凡看着艾由美说。
    “谢谢！很少人这样赞美我耶！但我的羞耻之心马上警醒我，一个人再好也不能骄傲的！做人要谦虚，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德行。喝咖啡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艾由美端起咖啡看着程凡说。
    “您是我学习的榜样！您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咖啡代酒敬您一杯！” 程凡端起咖啡看着程凡说。
    “您再这样赞我，我会飘起了的！” 艾由美微笑地看着程凡说。
    程凡端着咖啡杯轻轻地碰了一下艾由美手中的咖啡杯，两人会心一笑地对视着，开心地各自喝了一口杯中就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