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两个身影就来到了绝地山崖附近，不是其他人，正是喜桃和贾龙，而且两人还提前做了准备，口中含着“去瘴丹”，避免被绝地的毒气所困扰。
    二人来到当初贾龙找到的岩石附近。
    “是这里吗？贾哥哥。”
    “按照师傅给出的提示，就应该是这附近，而且我也有感觉！”贾龙围绕着岩石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块岩石的确有些异常，哥哥你看这附近，除了枯树，岩石一般是保存不住的，早就被腐蚀成泥土了，而这岩石上都没有被腐蚀的痕迹！”
    听喜桃这么一说，贾龙也发觉异样“还是妹妹心细！”
    “哪有啊，哥哥当初正在与人对敌，没有注意到是正常的，我不说，哥哥马上也会发现了！”喜桃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被贾龙表扬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那真君有说怎么开启吗？”
    “没有，师傅只说到了地方，我自然知道福地所在和开启的方法！”贾龙摇着头说着，其实这福地所在哪里是真君告诉他的，而是小兽当初交给他的一封书信和一张地图，书信很简单就八个字“转角巷，启福地龙泉。”，其他的内容都是小兽和贾龙交流中，贾龙的猜测。
    “混沌啊！这样，我说一件事情，如果是我说的对，你就点头，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就摇头，明白了吗？”贾龙边说边递给小兽一颗糖果，自从被叶超喂过糖果以后，糖果成了小兽最爱的零食。
    小兽点点头，表示明白。
    “师傅让我们去转角巷！”贾龙说，小兽点点头。
    “福地叫做龙泉福地！”小兽继续点点头。
    “按照地图我就能找到福地？”小兽继续点头。
    “福地在地图上那块？不对，这没有办法回答了。”贾龙否定了自己的提问，谁想小兽用自己爪子指向地图上一块区域，贾龙仔细一看居然是绝地附近。
    “我是不是只要到了绝地附近，就能知道福地在哪里？”贾龙问，这次小兽摇了摇头。
    “换个问法，我是不是靠近福地，就能感知到具体位置。”小兽点点头。贾龙赶紧递过去第二颗水果糖，毕竟现在它是祖宗。
    “我到了福地门口，福地就自动开启了？”小兽摇摇头。
    “用我的血？”小兽摇摇头。
    “用炸药？”小兽摇摇头。
    “用法力输入？”小兽头都成为拨浪鼓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光找到有个屁用啊，又进不去，难道是我到了那里就知道怎么开启福地了吗！”贾龙颓废地一屁股坐下，谁成想小兽此时却欢快地点起了头。
    绕了三圈，贾龙也没有在石头旁边得到一点提示，“啪”的一声脆响，贾龙用力地拍打在石头表面，嘴里嘟囔着：“难道还要给你这块石头烧香跪拜吗？”
    忽然一句话闪现在贾龙的脑海中“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突兀出现的语句，让贾龙一个愣神。
    “怎么了？贾哥哥，有什么发现吗？”喜桃第一时间就发现贾龙的异常。
    “我忽然得到一句话，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贾龙并没有隐瞒喜桃。
    “这句话的意思指的是可以从别地方借鉴学习，可和福地的开启有什么关联呢？”喜桃喃喃地说。
    两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贾龙愁眉苦脸地绕着石头转圈，
    “贾哥哥，你看这块石头像什么？”喜桃忽然高声叫了出来。
    “不就是一块破石头能像什么？”贾龙郁闷地看着喜桃。
    “贾哥哥，你来我这里，从我这里看！”喜桃继续招手，贾龙乖乖的来到喜桃的身边。
    “你看，这块石头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是不是像一个动物？”顺着喜桃的纤纤玉指的方向，贾龙仔细看，的确有那么点意思，有个身体浑圆的感觉，由于石头上的褶皱在下面，就感觉上看起来像是卧在地面的一个什么动物。
    “你看出来像什么动物了吗？”喜桃眨着大眼睛。
    “你这么一说是有些像一只卧在地面的兽类，但是是什么还真是没有看出来。”贾龙摇着头。
    “哎呀！哥哥你再看这边，是不是像动物的脑袋，而且那块凸起石头的部分，像不像动物头顶的角？”喜桃转到石头的一侧，指着其中一个位置。
    “啊！我知道，是像独角兽！”贾龙恍然大悟。
    “什么独角兽啊！明明是犀牛好吗？有这么胖的独角兽吗？”喜桃给了贾龙一个白眼。
    “嘿嘿，经过妹妹的指点，我也看出来了，的确是像犀牛，逗你玩呢！”
    “讨厌！”喜桃瞟了贾龙一眼，让贾龙都像过电一般。
    “相传犀牛属于月相，自古就有拜月食玉的习惯，不知道和你脑海里面冒出来的那句话有没有关联？”
    “妹妹提醒我了，我记得在华山洞府的一本书里面看过有这么一个记载，说上古异兽中有一种犀牛叫做玉犀，以角触物，物为玉华。那是不是说，这块形式像犀牛的石头的角的位置有什么机关？”说到这里，贾龙快步跑到石头的前侧，仔细端详这块凸起的部位，然后用手抚摸，按动，挤压。可惜还是一点反应或者提示出现。
    “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看来咱们回去请教一下师傅，毕竟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许可以明白真君的安排！”喜桃估摸着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贾龙也无能为力，有些悻悻然，但是总还算是有点收获。
    喜桃回到家中，抓紧时间准备晚饭，饭菜刚准备好。郑经正好跨过大门。
    三人坐定，还没有吃两口，喜桃就迫不及待地说：“师傅，我们今天遇到了谜题，破解不开。”
    “谜题？说来听听。”郑经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品尝。
    喜桃把手中的碗筷一放，站起身来，一边比划着石头的模样，一边把今天的事情描述一番。
    郑经给自己装了一碗汤，慢慢吹去热气，贾龙也停下手中的筷子，注视着郑经的表情变化。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不要盯着我看了！还让不让人喝汤了？”郑经笑着说。
    “哦！”喜桃只得乖乖地坐回桌边，只是没什么心思吃饭。
    一碗汤喝完，郑经缓缓地说：“我应该猜到真君的谜底了！”
    “哇！师傅好厉害！”喜桃用一只手拍打另外一只手。
    “好了，就不要拍我马屁了！你们两个今天没有白费，而且目标也很明确，从你们给出的线索来看，这块犀牛形状的大石就是关键所在！”郑经想再喝口汤，发现碗里已经没有了。
    喜桃手疾眼快“我来给师傅装汤！”
    “这是沾了贤侄的光啊！”
    “师傅，快说，快说啊！”喜桃一边装汤，一边催促。
    “贤侄的想法没有错，玉犀角触物而生玉，这个典故也恰当。因而你脑海中出现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句谶语的关键，在我看来应该是在攻字上！”
    “怎么攻呢？这石头又移动不了？”贾龙疑惑地问。
    “你们想想，那块犀牛状的大石，整个看上去是不是低头欲以角顶之的状态？”
    “哎呀！世伯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那这谜题就揭开了，明日正好轮到我休沐的日子，我们把东西准备好一同前往山崖绝地，如果我推断没有问题的话，那犀牛山石角朝的方向，必有玉化之物，估计那玉化之物就是开启的关键所在！”郑经言之凿凿。
    小镇上，一个商铺两侧对联写着“修行唯真是修心，买卖独信当传世”，门头牌匾三个大字“真信斋”。因为已经临近深夜小镇上已经看不到行人，郑经此时独自一人坐在店铺中，心中正在推衍明日行动的细节。
    “掌柜的，还做生意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这突兀的声音让郑经不由一惊，虽然自己心思都沉浸在对明日计划的推衍，但是让一个人陌生人走到离这么近都没有发觉还是让郑经不得不对眼前此人另眼相看。
    郑经从座位上起来，脸上带着笑容：“自然做生意的，只要店铺没上门板，都是欢迎客官光顾的。”
    眼前的这位客官，他全身好像团在一起躲进一件灰色的袍子中，一个巨大的头颅稀疏长着一些黑白相间的头发长短不一，两个肩膀之间隆起着一个驼背。当他走近的时候，郑经觉得他的两股和两腿看起来十分得奇怪，好像他是在用膝盖在移动。从正面看好像两把镰刀，刀柄和刀柄相连。两手粗壮还透着隐隐金属锈物的光芒。在这种畸形之下，他的面容就让人看起来更加的阴狠而残酷。
    “不知道，客官需要些什么？”郑经自然不会在脸上显露什么神情，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毕竟这是做生意的必备技能。
    “我听别的商行介绍，说真信斋可能有御兽的器物和一些毒液材料，我想看看是不是我需要的东西？”怪人直截了当。
    郑经听完，心中倒没有感到奇怪，毕竟商行间互相沟通存货目录是常有的事情，毕竟做生意大家互通有无，都能获利。
    “的确是最近刚收了几件此类东西，客官稍等让我拿出来给客官看看是否满意！”郑经想早点做完这单生意，也就没有多说话术好让对方多掏钱。
    不一会郑经就拿出两个锦盒，放在桌上。
    “客官请过目！”郑经打开锦盒，递给来人。
    这驼子接过锦盒，里面装的是一只青铜小鼎。香炉包浆呈现出一种绛紫色，入手颇沉重，三足两耳。香炉的表面刻画着一个仙人在大海中垂钓的图画，顺着钓竿的方向，一条巨龙若隐若现地藏于海水波涛中，虽然只是简单的线条刻画，但是却能让人感觉身临其境，那仙人的轻松惬意的神情，那巨龙挣扎惶恐的动作，那被巨龙搅动的滔天巨浪仿佛要跃出画面。
    “此物我要了，掌柜要多少钱？”驼子语速不快不慢。
    郑经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爽快，稍微一愣，然后伸出一只手“要五个红铜！”
    “好！”驼子并没有还价，让郑经精神一振，这是遇上大主顾了啊！
    “您再看这一件！”说着用手托着锦盒递到驼子面前。
    驼子从锦盒中拿出一个玉葫芦，凑到耳边摇了摇。
    “可否打开看看？”
    “请便！”郑经寻思，五个红铜价格都不还价的人，不会在这里为了这瓶毒液做什么手脚的。
    只见驼子打开葫芦盖子，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用手指轻敲葫芦底部，只见一颗只有米粒大小的液体从瓶中飞溅而出，驼子伸出一只手指，那米粒大的液体就这么立在指尖之上，房间里面的灯光照射下居然没有泛出彩光，就是纯粹的透明。
    “好，好！无色，无味！”驼子看起来十分得高兴，一抬手把那米粒大小的毒液送到自己的口中，如同品尝人间美味一般，咂吧着嘴，细细回味。他倒是尝得有滋有味，倒是把郑经吓了一跳，虽说转角巷不乏奇人异事，但是把剧毒当糖水喝的人还真没有见过，何况做生意的地方死了人，还是十分晦气的。
    那驼子身体一阵颤动，就如同大烟鬼吸足了烟，老酒鬼咪了一口老酒，没来由的舒坦。
    “这毒液我也要了，掌柜开价吧！”
    郑经虽然想多赚钱，但此刻心中已经没有了轻视对方的念头，缓缓地道：“这毒液虽然十分罕见，但是不遇到合用的人，说起价值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但是到了能发挥它全部功效的修炼者手中却又价值千金，因而此物在我们行内称为心头好，价格全看买家给多少！”
    驼子抬头用浑浊的双目看了看郑经“掌柜所言倒没有糊弄人，此物于我十分的合用，但是我还有一些别的药材需要配合，加上刚才的小鼎，我一共给二十红铜！”
    郑经心头一喜，没想到临到自己闭店，还能做一笔生意，关键赚头不小，交给商盟自己还能落了不少。
    “客人如此豪爽，那就成交！这碧玉葫芦和锦盒就算添头，送于客官，希望今后常来常往！”
    驼子没有多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抛给郑经，郑经接过打开一看，整整齐齐的二十枚红铜摞成两摞。然后把两只锦盒往胳膊下一夹，说了句不送，转身离开“真信斋”。
    转角巷到了晚上夜色昏暗，小镇上人本来就少，大部分都是店铺。此时关门闭灯的占了绝大部分，只有街尾那座“太乙酒楼”上还有零星灯光，时不时还传来一些女人嬉笑之声和几缕曲调。
    驼子来到“太乙酒楼”后面的一扇侧门处，轻轻地推开房门，此处是一座独立的小院，专门留作招待酒楼贵客所用。从酒楼前厅也有可以来到小院，还特意在另外一侧开了一扇门。
    驼子回首把院门关好，然后来到一间还亮着灯光的房间门口，轻声敲了三下。等了一会儿，里面并没有应声。而驼子却没有离开，而是推开并未上锁的房门，低着头走了进去。原本他就是驼背，此时再刻意弯腰低头，几缕头发都擦着地面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