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受万神仰视

    <!--go-->　　薇薇，真的好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每当陈洛独自一人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无不是林薇的身影，他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在雨天看窗外的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时，他最想念她。
    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听着那首不知名的伤感情歌。
    感动越是深刻，寂寞就越伤人，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道伤痕。像白纸的天真，反复被你伤的好深，相爱不需要理由，离开也没有理由，挽留……
    睡梦中，他梦到了他的至爱，站在如雪的森林中，手拿竖琴，正专心的弹奏着，看到来人是他之后，便停了下来，却没有抬头看他，空气瞬间凝固起来，白色被黑暗所吞噬，留下的是她幽蓝的身影，默默的坐在繁花茂盛的花地上，想必她是极爱花的，这些花都是她亲手重的，但不知为何，为何那些花朵到最后都变成了诡异的黑色花朵。
    意识慢慢恢复，醒过来的时候，薇雅拉就在弗斯洛克的身边。
    “对不起，我们终究，还是未能……”
    她伸出手指，覆在他的薄唇上。
    “这不重要，因为从一开始，林薇就了解，那个叫陈洛的男生，心里已经有她了。”
    弗斯洛克很惊讶，每一次轮回，在凡间发生的事都是模糊的印象，为什么这次薇雅拉还记得二人的名字，还记得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
    “他们的结局，我宁愿你永远不要看到。”
    弗斯洛克恍惚间觉得，命运对他们就是如此的不公，不管重生多少次，总有一人会在另一个人之前死去，而之后死去的那人，却活得一点都不长久，一点都没有人生继续下去的意义。
    人的生命本该是丰富多彩的，但是他们不一样，弗斯洛克和薇雅拉都是神灵，尽管一个在天庭，一个在地狱，世间一切的事都有定数，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或是情深缘浅。
    弗斯洛克伸出手，抚摸薇薇的脸颊。
    “如果我只是一株植物，抑或是一片雪花，如果那上面带有我的印记，你会怎么做？”
    薇薇伸手，覆上他宽大的手掌。
    “你是树，我就是抬头仰望你的小草，你是雪花，那我就是尘埃，为的是将你我永远结合，永不分离。”
    他凄然的摇摇头，人为何会有七情六欲，如果只是静态的东西，那么就容易得多，也不会遭受这么多情劫。
    “我无能无德，怎能受你的仰视，你在平地之中，我只甘愿做一滴露珠，清晨时偎依在你的周身，替你洗净污垢之后，再在阳光来临之前，一点一滴的从你身边流逝。”
    “为什么？”
    “我这样的存在，是没有资格跟你一起活在阳光底下的。存活的时间有限，但我愿意留在你身边，谁都没办法带走我，除了日出和阳光。”
    波澜万状的人生，能在人前泰然讲出这些的，只是那些极少数被选中的人，在讲述自己成功故事时的诡辩而已。如果不是诡辩，那就只是故意而为的夸夸其谈。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是不可能愿意将真正艰难而充满痛苦的过往，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吧？将快乐与他人分享也许会使快乐变成双份，但痛苦即使是撬开沉重的嘴唇去讲述，也丝毫不会减少。那些不愿碰触的过去，在被人强行揭发出来时，就如同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凌辱一样。岁月，不能成为治愈伤痛的特效药。只因为缺少爱的存在，幸福的定义就简简单单粉碎的现实。没有任何的刺激或恐惧，无聊到让人哈欠连连的，平平凡凡的每一天，即使从心底期望着这样的日子，周遭的情况却不允许如愿。
    这么说也许会被人指责为太不谨慎吧？薇雅拉想到，尽管发生了那样的事件，留下了从心底感到可怕的回忆，并且也因此丧失了不少东西，不过相对的，自己也从中获得了东西。如果这其中也包括一生的挚爱的话，那绝对算不上不幸，薇雅拉从心底这样认为。
    “我们从前怎样凡事听从撒迦利亚上帝，现在也必照样听从你，我的爱人。唯愿撒迦利亚上帝的神神与你同在，像与跟我在一样。”
    无意义的事只是浪费时间吧。要说原因，他和她之间的隔阂已经再也无法填补了。只要有恋人的死这个绝对的现实存在，障碍，隔阂，伤痕，全都无法消失。所以，他们这五年间，各自的感情才形同陌路。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让它去吧。“已经断了的羁绊，是无法再复原的。就是这么回事。”
    新中国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何为羁绊，不管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或是空间，都能认出彼此，命运将两人紧紧相连，就如同人世间的藕断丝连，那根是无尽头的。
    现在，有关下一刻轮回发生的伤害事件，即将开始。
    二零零四年，中国广州，某大学内。
    在大教室里，慷慨激昂的校长正对着座下超过九百人的学生进行演讲。
    “各位晚上好，我是校长林涛，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这里。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么现在就开始进行对于最近在校内发生的伤害事件的报告以及紧急家长会议。”
    说了一大推今日里校园暴力事件，全部事件都围绕一个中心任务，马福。
    等着校长絮絮叨叨的说完之后，台下的好些学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以上就是事件经过的报告，与此同时，现在作为事件受害人和加害人的两名学生，正分别在医院接受治疗。”
    “在校内居然发生伤害事件，校方到底要怎么负责任？”
    以为老者说道，看起来更像是家长临时凑数来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原因是什么？”
    “班主任到底在干什么？”
    校长拍拍桌子，道：
    “各位请肃静，要发表意见的人请举手发表意见。”
    唉，紧急会议还真累人，不过也是，毕竟暴力事件的受害人这回成了伤害事件的加害人，会出现纠纷也是显而易见的。不过真没想到矛头会指向那个叫马福的人。
    “喂，你听说了吗？”
    同学甲向同学乙说道。
    “嗯，是马福吧？
    “他果然还是决定要自行退学了吧？”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太合适，不过和那个现在都没能出院的林枫相比，马福也算是超级优待了吧，明明都这样了还，真是莫名其妙。”
    “唉……感觉上真不知道人生在哪里就会跌进沟里啊。”
    此时坐在阴暗角落里的马福，耳中传来的事高音喇叭下各种嘈杂的声音，他困极了，不想在意那些，可好奇心就像蟑螂一样，总是是不是都窜出来要打乱他宁静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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