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脸

    虞沧海在边上观察着众多侍从的工作，数百人丝毫不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事项，如同精密的仪器，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在校场内架起了一个方圆三十米的巨大比武台。各种场景布置更是繁多，令人赞叹。
    “殿下，您的位置已经安排好，请就坐吧。”有内侍官过来拜见。虞沧海自无不可。他来到安排好的位置上，见得身前桌案上摆满了各种酒水，奇珍异果。众多美艳的婢女立在他身后待命，服侍。
    这种气象，令虞沧海非常不满意：“就是几个人的比武，最多半个时辰就完了，何不从简？偏要浪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如同举办庆典一般。更是程序繁多，把大量的时间都耗费在无用的地方。”
    萧武在虞沧海身后低声道：“相对以前，这已经算是从简了！”
    虞沧海摇头，没有再说话。
    临近午时，太阳高悬。
    “长公主殿下到！”就在这时，侍卫官高声通报。
    虞沧海抬头望去，就见得远处军士，婢女，太监列队，组成一个足足有36人的仪仗队伍，簇拥着一个华美宽大的銮驾向校场走来。
    “五皇子殿下到！”一队三十人组成的骑兵，护卫着正中一位俊朗的少年。人人鲜衣怒马，挎着刀剑。
    “六皇子殿下到！”
    “七公主殿下到！”
    “八皇子殿下到！”
    就如同约好了一般，众多皇子公主，都在此刻扎堆涌进校场。人人都有众多仪仗，或是正统的礼仪队伍，或者军士护卫，或是婢女环绕。衬托着每一个皇子公主，都是仪态万千，气质华贵。
    也同样衬托出，虞沧海此刻的寒酸，窘迫。虞沧海身边一个仪仗都没有，就带着一个免费的萧武。
    因为这些仪仗都是属于私人的，是要自己花钱供养的。而皇子可没有俸禄一说，虞沧海根本就没钱，除了青玉，这宫廷里没有一个人是属于他私人的，更何况仪仗。
    其他皇子公主，都有母族势力，或是贵族，或是宗派，地方豪门的背景。随便拿一点，都能养活无数人。而虞沧海独独例外，他母亲是侍女出身，一早就被皇后害死了，哪里有帮助。
    众多皇子公主到来，在校场的官员们，都赶忙围了上去。
    “拜见长公主殿下！”
    “拜见五皇子殿下！”
    “拜见八皇子殿下！”
    奉承恭迎之声，不绝于耳。按理来说，虞沧海此时也应该起身去迎接，至少给众多名义上的哥哥姐姐打个招呼。
    但虞沧海此时只是冷眼旁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了起来。
    “长公主虞太平，五皇子虞太阿，六皇子虞太华，七公主虞婉儿，八皇子虞玄机…”虞沧海扫视着每一个人的面貌，他记得，在觉醒之前，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经狠狠的羞辱过他，鄙视他。
    皇子公主们，被簇拥着来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便互相招呼了起来。
    “五哥好。”
    “九妹妹又漂亮了！”
    “大姐你的项链好漂亮。”
    所有人都看见了虞沧海，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完全无视。虞沧海也不在意，喝着自己的酒，等着考校开始。
    “圣旨到！”一声晴朗悠远的唱和声突然响起。
    虞沧海循声望去，就见得远处一个模糊的黑影飞速接近，‘圣’字还在百米外，‘到’字已经立在身前。
    一个身穿葛布箭衣，系着白玉勾黑带的太监统领，已经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好快！肉眼都看不清！”虞沧海思绪一闪，赶紧站了起来。
    “御前太监副总管，黄浩。见过诸位殿下。”黄浩俯身作揖，向众人行礼。他面白无须，丹唇凤眼细眉，比许多女人还漂亮。气质出尘，不像是宦官，更像是一位出世的高人。
    黄浩行礼完毕，也不管众人的回应，自顾自的举起手中明黄色的圣旨，高声到：“诸位殿下听旨。”
    “儿臣虞沧海接旨。”
    “儿臣虞玄机接旨。”
    虞沧海和众人一齐躬身作揖，对着圣旨行礼。
    “圣谕：今日考校规则，由各位皇子，公主，自行决定。”就一句话，黄浩念完，便将圣旨一收，说道：“诸位殿下，决出人选和地域。将由我汇报给圣上。”
    “自行决定？”虞沧海一听，心念急转，便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长公主虞太平说道：“要本宫说，比武就不必进行了，浪费时间，也伤了大伙和气。我们就按照顺序来决定人选地域。十一妹妹，十二妹妹和十三还太小，就不要参加这次的武道会了。”
    长公主实际是第三公主。比她更年长的，是被软禁在封地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她是皇后所生，因为第一个公主，所有称为长公主。
    虞沧海看了一眼虞太平，面如桃花，明眸皓齿，一袭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部，随意披散着。身着大红色的薄烟纱，勾勒出火爆的身材。
    虞沧海不由冷笑：“和气？皇帝让他们自行决定的意思，就是要他们争斗。而且虞朝皇族之间，从来没有和气的传统。虞太平一句话就让他出局，可曾考虑过和气？”
    “本宫同意。”五皇子虞太阿不急不缓，开口说道。他排第二，怎么也不亏。
    五皇子上面，本来还有四公主，但是四公主已经嫁给给虞朝西面，大新王朝的太子了。
    “同意。”六皇子虞太华也说道。他和五皇子是亲兄弟，同出一母。
    “附议。”七公主。
    “可。”八皇子虞玄机。
    转眼间，众人就发表了意见。最小的三位，包括虞沧海在内，就直接出局了。没有任何人询问他的意见，直接无视。
    “妹妹告辞。”十一公主和十二公主，同时站起，随意说了句，转身便走。她们刚才还满面笑容，转眼就是满脸寒冰。
    今天被清扫出局，丢了脸面，必然要被人耻笑。但是尽管她们怒火中烧，却也毫无办法，现在十个人里七个都同意了，反对也没用。
    虞沧海眯了眯眼，眼角泛起一丝冷意。他愤怒了，被人如此无视，连话都没说就被清理了，如何能不怒？
    如果是觉醒前的虞沧海，现在也只能扭头便走。就是站出来反对，也是丢人现眼，改变不了什么。只可惜。
    “呵，本来还想尽量低调，给你们留点颜面。那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了！”虞沧海念及此处。便提起案桌上的酒壶，仰头豪饮起来。他没有丝毫的仪态，动作粗俗，酒水飘洒，沾湿了大片的衣襟。
    这样的举动，令得在场的众人都停下了话头，纷纷侧目。
    “你的礼仪教养都被狗吃了么？不要在这里丢人，败坏皇家的脸面。滚到一边去。”五皇子虞太阿突然开口，对虞沧海大声训斥，他毫不留情，责骂呵斥，就如同对待一个下人。
    他以前也常常呵斥虞沧海，故意找麻烦。每一次，虞沧海都会毕恭毕敬的向他赔罪，他都已经骂习惯了，如果找乐子一般。
    众多皇子公主都不吭声，看戏一样饶有兴趣的观望着。就连十一公主，十二公主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
    虞沧海没吭声，他自顾自的将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辛辣感令他有一种别样冲动，想要杀人。
    虞太阿见虞沧海如此态度，不由大怒，：“本宫在跟你说话，你聋了么。废…”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虞沧海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酒壶对着地上重重砸去。
    ‘砰！’含怒而发的巨大力量，将青铜制成的酒壶砸的四分五裂，未喝完的酒水，四处飞溅，将周围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溅了个边。
    “你放肆！”
    “老十三你疯了！”
    “你大胆！”
    “你要干什么？”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仇恨，怒斥声不绝于耳。
    虞沧海环顾一圈，人人都对他怒目而视。虞沧海毫不在乎，反而轻笑道：“本宫在干什么，你们看不出来么？当然是掀桌子翻脸。”
    话音刚落，虞沧海一脚就把身前的案桌踢翻在地。
    “你们定的规则？问过本宫没有？本宫不答应，谁也走不了。”虞沧海声如寒冰，昂首藐视着众人。他迈步上前，一脚踏在倾倒的案桌上，将其踩成两截。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太放肆了。”六皇子手指着虞沧海大声呵斥。
    “你敢在我面前称本宫？上下尊卑都不分了么？”长公主虞太平凤目带煞气，死死盯着虞沧海。规则是她提的，虞沧海这句话，就是在质疑她，驳斥她，是在打她的脸。
    “真是笑话，你算什么东西。”虞太阿寒声道：“不知道你那里来的自信。虞沧海，今天你不给本宫一个交代，别怪我不留情面。”
    “哈哈哈，哈哈哈！”虞沧海大笑起来，他满脸的不屑，抬手指着虞太阿：“你。”
    “你。”
    “你。”
    “还有你们！”虞沧海抬着手指，把每个人都点了个遍。冷笑道：“对你们一群废物！我当然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