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朱晓眉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到美梦成真人体雕塑工场，原本她是真的想去逛街，因为吃早餐时，她给自己闹了个大笑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莫名其妙的胡说八道一通，害得气氛一下子变得好奇怪好奇怪。
    “唉我真是只猪，难怪少爷会叫我猪小妹”她喃喃自语，想到自己连说个话都说得阿里不达，就像猪一样的笨，这称呼真是实至名归。
    “晓眉，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蓦地，胡令鳞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在看见他灿烂的笑容时，亦欣喜的问道：“胡令麟，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和朋友合夥开的店，原以为大家同学这么久没见面，你会打电话给我，结果你都没和我联络，前些天我还特地跑去遇见你的那家婚纱摄影公司，想试试能不能问到你的消息，顺便和殷先生解释一下，谁知道却被警卫当成疯子给撵了出来。”
    胡令麟苦笑着说明，莫名被人当成情敌，那感觉是很糟糕的，特别是当华羿丰找上他，那样苛责犀利的对话压根令他招架不住——
    “你必须负责任！”华羿丰表明身分后，开口第一句话就说。
    “我？”胡令麟呆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
    “对，就是你，因为你的出现，使得集人和晓眉现在关系恶劣，这全都是你害的。”华羿丰毫不客气的声明。
    “我可以跟殷先生解释，那全都是误会”胡令麟感到一阵晕眩。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头上，他心脏压根无法负荷呀！怎么会这样呢？
    “你不用解释，在气头上的人，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语，愈解释只会愈造成反效果。”华羿丰打断他的话。开玩笑，让他去解释，那他不就没戏唱了？
    “这”胡令麟愣住了，他的说法怎么和郭至勇相同，愈解释只会愈描愈黑，可不解释，那他怎能心安？
    “你喜欢晓眉吗？”
    “我喜欢晓眉，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胡令麟错愕得连忙澄清。他们真的是清白的，看来那天他一时兴奋做出来的行为，果真造成众人的误解了。
    “虽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你害晓眉跟集人关系恶劣，一定觉得很良心不安吧！”
    “是的。”胡令麟难过的点头。
    岂止良心不安，他甚至还觉得愧疚死了！朱晓眉对他有恩，他没报答她的恩情，反而还害她和男友交恶，他真该死！
    “那好，现在我给你一个补偿的机会，三天后我和集人要参加一场慈善宴会，我希望那天你能找个理由帮晓眉改头换面，看是否能挽回他们之间濒临破裂的爱情。
    当然，你不能把我来找你的这件事泄露出去，包括晓眉，因为人多嘴杂，我想你也不愿因走漏风声，害他们失去这最后一次和好的机会吧？”华羿丰严肃的说道。
    “当然，若帮晓眉改变造型就能让她和殷先生和好，我义不容辞。”胡令麟完全不疑有他地猛点头。
    “那关于她做造型的费用，就由我”
    “不！华先生，这费用由我来支付就好，毕竟是我的错，没道理让你来付钱。”胡令麟焦急的打断他的话。他报恩都来不及，哪还敢收钱？
    “这好吧，这钱我就不跟你抢着付，那我们现在来谈一下相关细节。”华羿丰笑了，笑容好灿烂
    “啊！抱歉，我把名片交给少爷，少爷还没还我，没想到竟让你特地来找我，真是不好意思。”朱晓眉怔了一下。
    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可是“缘来世爱”的警卫全部都认识她，他怎么会被人当疯子给撵出来？
    胡令麟拉回神思，故意说着事先想好的台词：“没关系，今天你来店里找我，我就很高兴了！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请假，因为今天有个重要贵宾要来做美体雕塑，约好的时间是九点，通常我们等候时间是一个小时，现在是九点半，若十点她还没来，我就可以请假和你出去吃饭聊聊天，所以你可以等我半个钟头吗？”
    “呃那个贵宾好像就是我。”朱晓眉嗫嗫的回道。
    “什么？！”胡令麟佯装吃惊。
    “我好像是你们店里二周年庆由电脑选号选出来的幸运得主。”朱晓眉有点尴尬的说明。在国中同学的店里做美体雕塑，感觉真是奇怪！
    “真的？那真是恭喜你了！既然你是我们店的幸运得主，那怎么还站在门口发呆不进来？”胡令麟欣喜的看着她。
    他心中暗暗希望一切可以照预订计画那样顺利进行，天晓得他压根就不太会演戏，可为了补偿和报答她，他只有硬着头皮上台演出。
    “我”她是莫名其妙走到这里的。难道她真的期望自己能美梦成真，希望少爷会爱上她，所以才会下意识的走到这个地方吗？
    话说回来，他们真能让她摆脱可爱，变性感吗？她有点怀疑。
    “别你呀我的，你瞧瞧我，现在的我和国中完全是判若两人，我都可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晓眉，请你相信我，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若真的不行，至少你有尝试过，千万不要连试都不试就放弃，更何况你长得这么可爱”
    胡令麟看出她眼底的犹豫和质疑。曾经他亦是如此，所以他能明白她内心的挣扎和感受，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改变她，否则他真的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我不想要可爱。”朱晓眉忍不住脱口打断他的话，可说完她就脸红了。
    她似乎太冲动，可是她无法不被说服，他的改变是最好的实例，所以她想相信他，给自己一次机会。
    “那你想要什么？”胡令麟微微一笑。很好，他就是要她这样的回答。
    “我想要变得成熟有女人味。”他的微笑彷佛给她打了剂强心针。
    “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吧。”他用力的拍一下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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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集人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钢笔，凝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尽管眼前有堆积如山的文件待批阅，他的心思就是无法集中在公事上。
    为了参加无聊的义卖餐会，害他中午必须挨饿，一挨饿他就忍不住想起朱晓眉。
    今天她会去哪里吃饭逛街呢？她会买些什么东西呢？是独自一人吗？还是有朋友陪伴着她？一想到这朋友说不定会是男的，他的心就非常非常不舒坦，心里不舒坦就会让他想起早上的臆测
    那个困扰他的东西，有可能会是爱情吗？
    他皱起眉头。爱情，可能吗？
    他承认她长得很可爱，但是他喜欢的是那种聪明、成熟又妩媚的女人，而她无疑一点都不符合上述三项标准，可是她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喜欢吃她煮的东西，诚如华羿丰所言，他的肠胃确实被她给宠坏了。
    当然，他也很喜欢看她的笑容，甜甜的好可爱，让他想要呵护她、疼爱她，却从未想要占有她。
    事实上，直到现在，她给他的感觉就像个邻家小妹妹，别说占有她，光是忆起那日想吻她嘴唇的冲动，就够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如果困扰他的，真的是爱情的话，他看见她应该会有心动的感觉，但很遗憾，他对她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
    可若说不是爱情的话，为何他会对胡令麟的出现，以及华羿丰和安隽亚的表态如此不满？
    懊恼地拧起眉，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问题，真是够了！
    内线电话响起，打断他烦躁的思绪，他没好气的按下通话钮——
    “什么事？”
    “殷先生，你快到安先生的个人摄影室。”电话彼端传来邵御风的声音，透着古怪的口吻。
    殷集人眉头皱得更深“去安隽亚的个人摄影室干嘛？”
    “朱小姐刚到公司，她请安先生帮她拍摄艺术照，我赶上去要了解状况，结果安先生、华先生和斐先生竟然吩咐清场。”邵御风忙不迭的报告。
    “清场？！”殷集人一呆。
    朱晓眉请安隽亚帮她拍摄艺术照，这已够不可思议，现在居然还清场？！
    “是呀！安先生不是只有在拍摄清凉的写真照时才会清场吗？所以我才赶快通知你，对了，那个朱小姐她”邵御风突然忆起他看见朱晓眉的模样，他相信殷集人亲眼看见，肯定会非常不高兴。
    “该死，谁准安隽亚拍她的写真？居然连华羿丰和斐慕槐都跑去凑热闹，这三个不要脸的色狼，我非挖掉他们的眼睛不可！”
    殷集人猛地站起身，冒火地打断邵御风来不及说完的话，就挂上电话。
    他必须赶快去阻止，安隽亚所拍摄的写真照有多清凉，他非常清楚，虽不至于三点全露，可也够引人遐想了。
    一想到她拍清凉写真照，被他们三个眼睛免费吃冰淇淋，他的怒火指数就往上飙涨。
    他快步朝大门走去，虽不明白她拍摄照片的动机为何，但现在不是研究原因的时候，等他安全的把她救回来，再冷静的来思考这个问题还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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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右边的窗台，微笑，收下巴。”
    安隽亚酷到不行的低沉嗓音，对着前方的朱晓眉做出指令。虽然她非常上镜头，但就是无法进入状况，让他头痛万分。
    朱晓眉闻言，照着他的指示动作。
    “收下巴，眼睛不要飘，微笑”安隽亚看向镜头，然后捉狂的吼道：“猪小妹，你听不懂国语吗？到底要我说几次？”
    “对对不起”朱晓眉被吼得好想哭，不明白为何她会突发奇想来拍艺术照，本以为安隽亚会拒绝她临时的疯狂请求，没想到他非但一口就答应，而且还马上就进摄影棚开拍。
    “猪小妹，不能哭，不然你脸上美美的彩妆糊掉，会变成七夜怪谈的贞子喔！”华羿丰好心的提醒她。
    好不容易她自动送上门来拍照，岂能功亏一篑？不过在旁边当观众看了一会，她要进入状况好像是有点困难。
    “隽亚，猪小妹又不是专业模特儿，再加上是第一次拍照，难免会紧张。”斐慕槐同情的看着朱晓眉一副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的表情。
    “这里全都是自己人，我怕她紧张，还特地清场，叫她微笑，那笑容比僵尸还僵硬，我”安隽亚捉狂到很无力。
    “对对不起，隽亚少爷，我想我可能不适合拍照”朱晓眉决定放弃，她真的没想到拍照摆pose竟是如此的困难，看来专业模特儿不好当。
    “谁说的，只要你习惯面对镜头啊！有了，我来陪你一起拍，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华羿丰微笑着走向她。
    既然她无法进入状况，那就由他来引导她。
    “可是”朱晓眉有点犹豫的看着安隽亚，生怕又听见他的吼叫声。
    “猪小妹，相信我，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只要专心的看着我，什么都别想。”华羿丰温柔的搂住她的腰，朝她眨眨眼。
    朱晓眉涨红脸，不自在的想要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羿丰少爷”男女授受不亲，她没办法不在意，就算是为了拍照。
    啪的一声，闪光灯快速亮起，安隽亚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个表情很好，羿丰，你低下头，假装要吻猪小妹。”
    “好的。”华羿丰点点头，非常配合的俯下头。
    朱晓眉的直觉反应就是闪，无奈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她根本挣脱不开，仅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愈来愈靠近的脸——
    砰的一声，摄影棚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一脚大力踹开。
    场内之人全错愕的转过头，看着神情像个复仇天使的殷集人，走进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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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她！”殷集人一推开摄影棚的门，就看见华羿丰低头欲亲吻朱晓眉的画面，他全身的血液顿时逆流到脑部。
    她是他的！未经他的允准，任何男人都不能靠近她！
    他活像当场逮到妻子偷情的丈夫，怒不可遏的冲到他们面前，伸手一把将朱晓眉从华羿丰身边夺过来。
    “嘎！少少爷”朱晓眉被这意外吓得手足无措。
    少爷看起来好生气，就像前些天王羽玟掴她耳光那样生气，不，此时他的眼瞳还冒出熊熊大火，看起来火气远甚于前。
    她的叫唤吸引他的注意，因愤怒而闪闪发亮的瞳光，在看见她的转变后，有片刻的错愕，随即难以置信的震在原地。
    他是不是眼花了？！
    朱晓眉那张脸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可是他记忆中的脸，是甜美的、是可爱的，而不是眼前这张性感的、娇媚的脸，他简直无法想像，她居然从可爱女孩变得如此成熟具有女人味
    总是一头平直的头发，被修剪吹烫成狂野的大波浪卷发；而原本白皙素净的五官，此刻柳眉淡扫，浅紫色眼影使得一双清澈的眼瞳，变得梦幻柔媚；如樱般的红唇，擦抹着浅红色唇彩，勾描出性感的唇线，诱人想要一亲芳泽
    他微眯起眼睛，不得不承认，淡淡的彩妆相当适合她的肤色，将她整张脸衬托得更为耀眼迷人。
    不过是经由发型与彩妆的改变，就能转眼变换风情，成为冶艳性感尤物，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你太粗鲁了吧！集人，我跟晓眉在拍照，你没看见吗？”华羿丰被殷集人硬拉开手，不悦的挑起眉毛。
    他就不怕弄伤他吗？到时，谁来当斐慕槐秋季新装发表会的主要模特儿？
    “拍照？！你根本就是在占她便宜，我不准你们再帮她拍照，清凉写真照更是想都别想。”殷集人漂亮的眉毛高高扬起，不提拍照，他都忘记来此的目的了。他冷冽的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安隽亚一眼。
    “谁跟你说我们在拍清凉写真？！”安隽亚被瞪得好无辜，提出抗议。
    “不拍清凉写真照为何要清场？”殷集人眉头揪紧，他听见的讯息可不是如此。
    “因为猪小妹会紧张，所以才清场。”安隽亚没好气的说明。
    殷集人一呆，没料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一时说不上话来，脸颊却开始微微的感觉到热度。
    “是呀！我们怎么可能会让猪小妹拍清凉写真，而且，猪小妹那么害羞，她也不可能会让我们拍那种照片。”斐慕槐忍住笑意说道。
    殷集人竟然会脸红？！看来天要下红雨了！
    “集人，现在你知道我和晓眉只是很单纯的在拍照，可以把她还给我了吧？还有，以后拜托你先弄清楚事情真相，别像个妒夫一样，看到男人接近晓眉就失去理智。”华羿丰嘲弄地伸手拉回被藏在他身后的她。
    朱晓眉就这样被拉到华羿丰身边。头好昏！
    还给他？
    殷集人觉得刺耳的把朱晓眉给拉回来“不行！”
    朱晓眉就这样又从华羿丰身边被拉回殷集人身边，头更昏了！
    站在不远处观看的安隽亚和斐慕槐，开始找椅子坐下来，好笑的看着前方正上演的双龙夺珠的戏码。只不过，一个是在演戏，一个却早已入戏太深。
    “你凭什么说不行？晓眉只是你的管家，要不要拍照是她的自由，你没有立场干涉。”华羿丰双手环胸，挖苦的提醒他这个事实。
    “我”殷集人无言反驳的瞪着他，他确实没有立场干涉，毕竟，她仅是他的管家，而非他的女人
    “既然你没有立场干涉，那就请你站到一边去。晓眉，我们继续来拍照。”华羿丰跟着又要把她拉回来。
    “不行。”要他眼睁睁的看他亲密的搂着她的腰，就算仅是单纯的拍照，他还是无法容忍除他以外的男人触碰她，因为他嫉妒、因为他吃醋、因为她是他的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体内那个东西原来真的是爱！否则他不会情绪失控、不会为她被掴耳光感到心痛、不会因有男人出现，就紧张的想斩草除根，不留活口、不会每次出国就担心有人把她追走
    除了爱，他实在找不出别的原因来说服自己的失控作为！
    嘴角扬起苦涩的笑。还以为他聪明绝顶，孰料对爱情竟如此无知，但在察觉内心的情感归属后，他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晓眉想要拍照留念，为什么不行？”华羿丰眉头皱起，第一次发现他非常番！
    “就算要拍照，也应该是我跟她一起拍。”她是他的，而他亦在拍摄现场，还轮得到华羿丰吗？
    “笑话？！凭什么你可以跟她拍，我就不行？”华羿丰嗤之以鼻，这不是他要听的答案。
    “是呀！集人，你这样有点过分喔！况且，羿丰经验丰富，他带晓眉拍照一下子就能进入状况；你或许是个很优秀的经纪人，却不是演员。”
    斐慕槐跟着开口附和，投华羿丰一票。
    “是呀！集人，除非你有好理由，不然我们都不能同意你的说法。”安隽亚频频点头，他们全都在等着他的表态。
    “没有什么好说的，晓眉要拍照，等晚一点再说。”殷集人懒得再跟他们争论，现在的他，心急着要确定朱晓眉的态度，于是他拉住她的手，不容分说的朝大门快步定去。
    “呀！少爷”朱晓眉回过神，犹搞不清楚状况的望着他。
    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她已经不是很想拍照，但就这样离开，好像说不过去。
    “闭嘴，我有话要问你。”殷集人打断她的话。
    “是的，少爷。”朱晓眉果然立刻恭敬的闭上嘴巴。
    “集人，你说晚一点是多晚？不会要我们等到三更半夜吧？”华羿丰故意调侃的叫住他。
    “三更半夜？那不就是凌晨吗？”斐慕槐不落人后的跟着出声消遣。
    “哇！你和猪小妹说个话要说到凌晨，凌晨还来拍照片，那她不就没法睡觉了？”安隽亚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嘲弄的好机会。
    殷集人朝大门迈去的脚步，突然在忆起某事时踩煞车，连带的朱晓眉亦跟着停下来，此一举动使得在旁三人亦纳闷的看着他们。
    “你这造型去哪里做的？在公司做的吗？”殷集人皱起眉头看着她。
    五年来，她只有修剪头发时才会去美容院，今日怎会心性大变去做整体造型，实在让他愈想愈觉得有点奇怪。
    殷集人此话一出，在旁三人顿时身子一僵。
    以他们对朱晓眉的认识，她肯定会一五一十的照实回答；而以他们对殷集人的认识他们还是快闪人吧！
    三人互望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脚步开始悄悄的往大门移动。
    “不是的，少爷，我这造型是在美梦成真人体雕塑工场做的，不是在公司。”朱晓眉恭敬的回答，虽然不懂少爷为何会突然问到这个，不过她全程都没花到一毛钱，果然是个幸运儿！
    “美梦成真人体雕塑工场？”殷集人的眼睛眯了起来。
    美梦成真人体雕塑工场不就是她那位国中同学胡令麟工作的地方？而胡令麟又是那间店的首席美体顾问，换言之，她这一身性感造型肯定出自于他的杰作，一想到他可能趁机占她便宜或吃她豆腐，他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正往摄影棚大门悄悄移动的三人，闻声同时心头一震。
    天呀！那个笨蛋猪小妹果然说了，搞不好她还会把过程全部照实说出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朱晓眉兴奋的说出他们的惊惧——
    “是呀！少爷，我跟你说，我好幸运喔！我去做造型一毛钱都不用付！因为令麟的店刚好两周年庆，我是他们店里电脑选号抽出来的幸运得主呢！”
    “电脑选号的幸运得主？”殷集人眼睛快喷出火，极力的压抑着声音，尽可能平淡的说，但很难，还以为他们两人在他防范之下完全没交集，没想到她之前就去过胡令鳞的店，而且还是会员！
    快要走到门边的三人，被殷集人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天呀！好友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可怕的声音。
    显然有人打翻醋坛子了，而若让他知道安排她去那间店的人是他们，别说未来堪忧，眼前就可能会先干架一场，所以还是——快逃啊！
    “是呀，我真的很幸运，少爷，我完全没去过那间店，没想到还会被电脑抽中，而且去那边还遇见令麟，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他真的一直把我当恩人看，我跟他说大家都是同学”朱晓眉仍沉浸在兴奋的情绪当中。
    少爷，我完全没去过那间店，没想到还会被电脑抽中
    殷集人脑袋像被雷电击中，视线立刻掉转向大门，正好看见三人偷偷摸摸打开门，行迹可疑地走出他的视线——
    “该死，你们三个给我站住！”有问题，他火大的叫道。那声音打断朱晓眉尚未说完的话，换来的是砰的好大一声关门声。
    他们三人非但没站住，还脚底抹油，溜得更快，让他气得咬牙切齿，不过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他还是先搞定被他的怒吼声又给吓成化石的她。
    他拉着她朝大门走去，心里头的一团迷雾，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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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朱晓眉看着眼睛一直瞪着电梯门的殷集人。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刚刚还在摄影棚内对莫名其妙走掉的三位少爷发脾气，一想到他有话要问她，她就忍不住有点胆怯，问道：
    “少爷，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回去再”殷集人收回目光看向她，这一看，他差点没停止呼吸。
    她身上穿的紫色超短迷你裙，将她成熟丰满的惹火体态展露无遗，而这样清凉的服饰根本就像在引人犯罪。
    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很轻易的就窥见她胸前的乳沟。什么邻家小妹妹？她成熟妖娆丰满的体态，根本就是女人中的女人！
    他真是错得离谱！双眼真是拙得彻底！
    “少爷，你怎么了？”朱晓眉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瞳，直勾勾的望着她，让她突然好害羞。
    “我没事，倒是你，真让我惊奇。”回过神，他自嘲的苦笑。
    幸好现在发现为时未晚，不过思绪一想到她这身养眼的穿着打扮，他就忍不住有股冲动，想挖掉曾看过她这副模样的人的眼睛，然后把她给藏起来。
    啧！他怎么会变得愈来愈血腥？愈来愈没风度？甚至愈来愈怕失去她？
    由这种种不合常理的感觉判断，他应该是对她日久生情却不自知，当真是迟钝得可以！
    “我”朱晓眉脸红了。
    惊奇？她好想问他是怎样的惊奇，偏偏她问不出口，事实上，光听他这样形容她，她的心就已经莫名的飞扬。
    他暗暗叹息，看着电梯抵达一楼，在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霸道地握住她的手，说道：“我是个很小心眼的男人，占有欲也非常强，不喜欢让别的男人靠近你，更不允许除我以外的男人触碰你，连眼睛吃冰淇淋都不行。”
    朱晓眉呆住了。
    少少爷居然握她的手，还还握住她的手去搂住他的腰——
    轰！这是多么亲密的动作！是属于情人爱侣之间的动作呀！
    而他彷佛不想被她占便宜似的，亦搂住她的腰，相偕走出电梯，这样的转变，让她完全无法适应，人简直像踩在云端，轻飘飘的，思绪亦飘然远离。
    “微笑。”少爷温柔的声音，让她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然后，她听见了邵御风惊讶的声音，紧张的说着：
    “殷先生，门口有一些记者，你和朱小姐出去可能会被”
    “没关系，正合我意。”殷集人打断他的话，毫不迟疑的搂着怀中小女人，走出去被记者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