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种族黑丝

    （ps：两章合一，今天给孩子辅导了一下午的作业，肺都要炸了……）
    路远明成功了。
    依靠人类文明凝聚体作为中枢系统，在其中找到数量超过百万人的人类所在位置，然后靠着认知可以进行空间跃迁。
    只是一次性要消耗一亿到数十亿不等的无色光颗粒，这其中的消耗多寡根本不明，既不是人数多寡，也不是距离远近，有一种仿佛是乱数决定的感觉，而就超级计算机的分析与科学家们的分析来看，这其中或许有一种信息权重公式。
    比如人数乘以距离，然后再乘以一个常数，路远明要穿越过去就需要花费这么多的无色光颗粒，但是因为信息权重不同，比如有的人在人类文明凝聚体中信息量大，有的则信息量少，甚至有科学家怀疑还有的人信息量是负数，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好像是乱数决定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路远明成功达成了灵能跃迁，可惜这种依靠人类文明凝聚体来达成灵能跃迁的办法，让路远明完全无法携带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和物……没错，别说人了，连任何物都没法携带，这意味着他必须光着屁股达成灵能跃迁。
    当然了，信誓之书是跟随他跃迁的，这件物体既有物质特性，又有暗物质特性，甚至还带着别的特性，颇有一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感觉。
    因为路远明达成了灵能跃迁条件，于是在第三次亚龙族追击作战后第四个月，人类统一政府和人类军方同时下达了分兵出发命令。
    第一次分兵将整个人类舰队群分为了三只部队，第一只为人类总部队，蓝星号和月球都在这只部队中，路远明和人类高层也基本都在其中，统帅四大方面军中的两只，统帅白银种舰队中的五百万数量级。
    另外两只队伍则分别由一只人类方面军作为战区统帅，各自带领两百万到两百五十万白银种舰队，各自带上三十名适格者，各自带上三架超级机甲，同时除了军方人员，还有相关的后勤人员以及后备兵员及其家属，每一只队伍总计要携带差不多接近三千万人类。
    这可不是什么不为民众安全着想，而是必须有这么多人口才行。
    路远明的灵能跃迁是以人类集群为坐标系，人数少于一百万时他就无法感知与跃迁，而这两只方面军随着挟裹和签信约的白银种增加，他们肯定还要分兵，不然如何能够说是滚雪球？所以三千万人类其实已经很少了。
    当然了，人类总部这边之后也自然还会分兵分舰队，也还会有别的方面军，这自然不提。
    与此同时，人类统一政府签署了扩军扩兵令，允许了军方提出的新宇宙军舰队建设，以及扩军入伍三千万人的提案建议。
    这可不是什么后勤或者随军人员，而是作为军人的三千万人。
    而且这都还只是第一次扩招，人类总人口约莫为十二亿两千万左右，这是包括了女性和年老者在内的全人口（没有幼儿），不过因为延寿科技的使用，基本上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老人，那怕是地球时代其八十岁的老人，甚至是过百的老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基本上是和青壮年差不多，所以除了绝大部分女性和特殊人才，现在人类可以算是全员皆青壮，皆可入伍成兵的那种。
    但真正的军人可不是这么算的，除了那些野蛮的游牧民族，真不可能有全员脱产士兵的那种，而现在人类同意政府征召的可是真正的脱产职业士兵，这意味他们除了训练，战斗，军事技能，宇宙飞船，机甲什么的，别的东西都是不用做的，若是这种脱产职业士兵多了，这对人类文明的整体发展是相当不利。
    所以在经过科学的计算与验证后，专家们所给出的意见是，人类现有的职业军人数量最好不要超过总人口百分之一点五的数量。
    十二亿人口的士兵总数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千八百万人为最高了。
    再多的话就会影响到人类的现有社会结构稳定，以及各种工作生活的稳定。
    但是一千八百万士兵的限制前提是人类社会依然是以日常为主，当进入到了种族战争时，那一切都是军事管制条例了，参谋部研究后所给出的数字时，人类可以用十年时间征召八千万职业军人而不影响生产生活，依照现在人类的生产力水准是绝对可以做到的。
    这还不算，同时在种族内部实行每月至少五天的全民军训，而且是深度军训，可不是什么站队姿那种，而是真正的武器实操，以及对现代化宇宙战舰和机甲的熟悉。
    这是为了预防万一，不管是人类的大席卷计划顺利实行，人手缺失得厉害，还是大席卷计划出了什么纰漏，急需大量新兵入伍，有没有这全民军训到时候可就是两回事。
    而且因为路远明的强硬要求，这一切政府和军方动向全部都是明白的告示于全民。
    没错，我们人类接下来就要玩一把大的了，一旦成功，立刻整片河系天翻地覆，吾等人类就可以顺着这风向风势直上九重天，不但有一定可能一举成为至高河系的新霸主，更有可能升华到四级宇宙文明，说不定连成为别人口中的黄金种都不是什么梦。
    政府的公文自然不可能如此的直白，但是大概意思是真的说得明白的了，这等将政府和军方接下来的动向和打算全部说明白的政府公文，而且是面向整個人类族群，这种情况可谓是从古未有。
    但是偏偏作为军人主力的男人们却就是需要以及喜欢这个。
    甭管你说是宏大叙事也好，还是说男人的暴力基因作祟也好，又或者是被星辰大海迷住了双眼也好。
    在女人们担忧战争伤亡时，男人们开始普遍性的键军，而且是不分年龄大小，不分场合的键军，网络上，现实里，工作岗位上，甚至是交通工具上，各个饭店食堂中，只要有了空闲，只要有了话引，那别说是认识的熟人朋友同事什么的了，便是不认识的陌生人都可以引经据典的为眼前人类局势说上两句。
    而随着第一波扩军计划展开，各个参军报名点直接排起了长龙。
    倒不是说这些男人全部都不怕死，只是眼下的人类社会真的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
    现在的人类社会政治清明，法律严谨，更是摒弃了地球时代的那些污七糟八，既不会有左右对立，也不会有男女对立，更没有什么种族论来撕裂社会，这一切都是被路远明所深恶痛绝的，那怕真有人想要借此搞事，都不用路远明出手，高层就先将这些人全部弄死了事。
    同时生产力的提升，物资极大丰富，使得人类现有社会真的实现了全民富裕，每天工作时长已经降到了六小时，一周休息两天，而且每月还有五天的额外假期，就这个工作水准都还造成了生产力过盛现象，已经有专家开始建议每天四小时工作时长的建议了。
    加上军人的待遇极好，荣誉极高，而且计算英灵殿资格，以及未来的打捞积分时，军人享受的可是双倍计量待遇，同时牺牲之后更是可以刻录名字与信息在人类英雄纪念碑上。
    按照参军人的说法，这可真就是名留青史了。
    同时，这满足了男人们关于星辰大海，巨舰大炮，未来机甲的全部梦想，说句不好听的，之前几百万宇宙军士兵，真的是让不知道多少男人羡慕得口水长流，这可是几乎所有男人最梦想成为的职业啊。
    而就在人类大扩军的同时，也将原本过剩的生产力全部爆发，铆足了劲开始建造各类宇宙战舰与各色简化版机甲，这种机甲自然不是现役的超级机甲，或者适格者特制机甲，或者是调试人主战机甲可比，但是也可以算是辅助战斗型机甲。
    人类正为了分兵计划的顺利实行而展开着了一次大规模军队和军备扩张，同时两大独立方面军也在紧急整合特训，预计于两个月后开始正式分兵计划。
    相对于人类的那种热火朝天社会氛围，人类旗下的白银种族却显得很是莫名与冷清。
    他们不理解人类民众的这种反应究竟为何。
    别看白银种劫掠屠杀成性，就觉得白银种似乎是战斗种族，很喜欢战争之类，其实恰恰相反，白银种是非常厌恶与恐惧战争的，厌恶的就是战争中可能会导致高层战死的那部分，毕竟战场无眼，谁都不知道会不会突然一下子遭遇到什么意外，从而导致高层的意外死亡。
    越是权柄贵重，越是深惧死亡，特别是类似白银种这种内耗到几乎除了高层就是零件的种族，他们更是恐惧死亡到极点了。
    他们无法理解人类那些肉身民众们为什么会踊跃参军，因为在他们的观察中，人类普通民众也享有诸多权力，那怕是人类的高层也没可能一句话就杀掉任何一个普通民众，这在人类社会是如此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一旦发生并且曝光出来，这个高层立刻就会玩完，甚至可能会让路远明亲自下场代表普通民众将其手撕。
    所以在他们的理解中，人类民众该惧战惧死，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踊跃参军的情况。
    到最后他们只能够将人类的这种特异认定为黄金种的某种特征。
    而在分舰队成立时，被挑选入两大方面军的白银种舰队，母舰，以及随行的那些高层们自然是忐忑不安。
    经过了三次亚龙族军队追击作战，这些白银种们对人类的信心大增，各个都认为自己跟随了一只正在崛起初期的霸主级文明，而且还很可能是黄金种的霸主级文明，未来他们必然会水涨船高，虽然有着连环计划所导致的中下层复苏隐患，但是这毕竟还是有法可想，千年时间中他们未尝不能够与那些中下层新生代共存。
    现在人类附属的白银种，是真的开始将人类当成宗主了。
    但是要让他们亲自涉险，那这可就是太危难他们了，所以这段时间中，有大量的白银种高层开始给人类政府申请和进言，他们希望将自己种族的大军交给人类，甚至母舰都可以交付，只要让他们待在月球内就行。
    而这等申请进言自然全部都被驳回。
    废话，人类需要的可不光是他们的战舰，更是需要这些高层证明人类并没有赶尽杀绝，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滚雪球的重心之一，只有当他们现身说法时，才可以吸引到更多的白银种汇聚到人类周边，所以他们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必须去。
    而在人类政府严厉的外交辞令下，这些白银种高层们知道了他们必须起行，所以他们又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路远明。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也深入到你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中，然后以你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为核心来进行灵能跃迁？避免因为战争或者别的原因导致你们失散在宇宙中？”路远明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了到来的这些白银种高层。
    格洛作为这些高层们请求出面的代表，他用一种很尴尬的语气道：“不包括我们灿羽族，我们的种族有尚武脾性，既然已经决定了跟随人类的星汉灿烂大战略，那便是全族战死也无妨。”
    路远明就是微微点头，然后他就头疼的看着了其余高层随行代表，他说道：“你们知道伱们在说什么吗？先不说我是否可以接触到你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就说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你们是真不知道这个文明凝聚体事关你们种族过去和现在的全部信息吗？也包括了你们现在存活人员的信息啊，一旦我真的进去了，那就相当于我可以随意更改，涂抹你们的历史，更可以杀死你们现在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改变你们的记忆，意识，三观等等一切，即便如此，你们依然想要我深入你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吗？”
    这些代表个个都是接连点头，他们全部都看向了格洛，而格洛就无奈的道：“他们的决心非常大，一共九个文明高层按照你们人类历史记录中的往事，用他们的鲜血写了血书，还有一个种族的鲜血是酸性，所以写在了金属板上……他们觉得或许可以与你签署一个新的信约，当然了，你不愿意的话，他们也不强求。”
    “……还真是信任我啊，信约就不必了，因为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感知到他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这东西太过玄乎了，便是人类文明凝聚体我都搞了这么久，这才将将能够用出灵能跃迁。”
    路远明很是头疼，不过在这些高层到来前，人类政府高层就和他有过一次深谈，那就是答应这些白银种高层的请求，倒不是真要对他们做些什么，毕竟都签署过信誓之书，人类不可能冒着种族灭绝的危险去对付这些附庸种族。
    而是希望借着他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来开发路远明的技能。
    自从路远明可以通过人类文明凝聚体来进行灵能跃迁后，人类智库团队就对这个东西报以了超级期待与评价。
    简单些说，现在路远明只能够通过人类文明凝聚体来进行灵能跃迁，未来随着他变强，他或许还可以从人类文明凝聚体中捞人，那若是继续变强下去呢？
    能够去干涉别的种族的种族文明凝聚体？
    这种文明凝聚体囊括了一个种族从诞生知性开始，到仍然存在的现在的一切信息集合，这意味着若是路远明能够对其干涉，那么他就相当于这个种族的造物神了，他可以随意的修改这个种族的过往一切，包括了其历史，文化，世界观，思想等等一切，连同现在仍存的活人也可以同步修改，改变他们的记忆，思想意识，这意味着除非对方有相应防御手段，不然所有种族甚至可以直接成为人类的奴隶种族！
    这真的太可怕了，那怕是路远明都是第一时间拒绝，可是有这么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用不用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这些白银种高层如此进言和请求，那么用他们来完善路远明对这方面的能力不是很划算吗？
    所以路远明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而在分舰队还在训练和准备时，他就来到了这些白银种的居住地或者母舰中，开始想办法能够感知到他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
    这实在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些白银种与当初的艾波文明可不是一回事。
    直到遇到了这么多的白银种，路远明和人类文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当初的那艾波文明实在是诡异怪诞得很。
    整个种族连高层都没了不说，种族文明凝聚体更是开始下沉暗物质世界，但是暗物质世界中的种族文明凝聚体投影却又空无一人，连那文明凝聚体也都显得了怪诞，还不单单如此，艾波种族的底牌，也就是那量子机甲真的强大得太过夸张了，原本不识四级宇宙文明的底细，当时路远明还以为那完整的量子机甲是四级宇宙文明造物。
    现在来看，那量子机甲若是完整无损，且全力爆发，恐怕比他的决战还要强大得多，那怕是他用出了英雄模式可能都无法与之匹敌。
    这艾波文明诡异得紧。
    而他可以从暗物质世界看到并且利用艾波文明的种族文明凝聚体，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用同样手段观察到这些白银种的文明凝聚体。
    所以他这些日子就在测试这事，先是让这些白银种高层真心实意的同意他看到并且深入他们的种族文明凝聚体，可是这毫无作用，这可不是什么系统或者面板，同意了就会出现，虚之又虚的东西，除非是种族文明凝聚体降入到暗物质世界，不然根本就是无形无质。
    这不行之后，路远明又尝试通过信誓之书，奇迹场域，或者是认知直接硬来，这些全部都不行。
    到最后，反倒是一件事启发了路远明，那就是他将白银种中下层人员送入暗物质世界时，隐约感觉感知到了什么。
    这让他有些恍然大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挑选了这九个白银种的连环计划达成的中下层人员，那怕是积分功绩不够，也连续送下了数百人，终于，他凭借着那一丝感应，以灵魂为载体看到了一个白银种的种族文明凝聚体。
    与人类的文明凝聚体比起来，这个文明凝聚体要单薄了许多倍，可能只有人类文明凝聚体的十分之一左右体量，这还不算，路远明在这个白银种文明凝聚体中看到了条条黑丝。
    并不明显，只有少少数十条黑丝，这些黑丝游走在文明凝聚体中，仿佛是一只只寄生虫或者是别的什么，这是人类文明凝聚体中绝对没有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白银种残酷内耗的代价，是某种罪孽或者诅咒吧？）
    路远明感觉到这黑丝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也不知道这黑丝到底是什么，所以他只能够尽可能的不让黑丝沾染到他的灵魂体，也就对其视而不见了。
    而就在接下来数十天的测试中，路远明最初看到的这个白银种文明凝聚体里，不知不觉间，黑丝有多出了一条，而这黑丝……
    既仿佛是凭空而来，又仿佛是从“下面”而来，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