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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恩同再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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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一家到天台去主要是旅游,另外钱老要和老同事丁教授聚一聚。年纪这么大的人,现在又天各一方的,聚一次就少一次了。对李远方而言,除了全程陪同外,更重要的是要到国清寺看一看当年教自己“止观法”的师父。李远方的师父十年前就已经八十多,现在应该九十多岁了,虽然功夫练到他这个地步比一般的人会活得更久一些,但怎么都不可能突破人的生命的极限,也是看一次就少一次了,而且李远方以后不一定经常有机会去看他。
    以前的时候,李远方对自己的师父还没有太多的感触,但这段时间以来,却越来越觉得师父对自己的重要性了。小的时候李远方的身体是很差的,如果没有师父授以秘法,李远方很可能活不到这么长,就算活下来了,身体状况和生活质量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没有师父所教的“止观法”李远方后来的学习成绩和身体素质就不可能很好,当兵和考大学就无从谈起。而且,如果没有这将近十年“止观法”的修炼给自己打下的基础,把功夫练到现在这个地步纯粹只是一个梦想。因为有了这十年来打下的基础,才使李远方一点就通,很快地学会了武云杰教他的东西,然后得到了武老的赏识,然后,才有后来这一系列的奇遇。所以说,李远方之所以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师父所赐。如果要李远方现在说说除了父母之外最感激的人是谁的话,无疑就是这个引自己入门的师父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放在这个地方用,是最合适不过了。
    上中学的时候,几乎每个暑假李远方都要去看望一下师父,倒不是为了去学点什么新东西,主要是觉得在师父身边呆一会心情总是特别好。当兵之前,也去看望了一次,告诉师父说自己要去当兵,师父说当兵是为国,就算遇上打仗免不了要杀生,也是为国尽忠,都是值得谅解的。当兵三年只回家休了一次假,在家呆了十几天,连亲戚都走不过来,就没有去看望师父。复员回来后,因为忙着复习参加高考,高考后又忙着搞那个软件和等着录取通知书,几乎没有出过家门,所以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四年多没有见到师父了。师父住在国清寺里,也没有个电话什么的,写信又不是李远方所习惯的联系方式,所以现在都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连是不是还在世都很值得怀疑。
    所以,李远方的心情是比较紧张的,惟恐自己现在去了以后看不到师父。为师父准备什么礼物,更是费了很多心思。师父是个出家人,不抽烟不喝酒,吃穿也不讲究,其它的身外之物更是没有什么兴趣,送什么都不合适,想了半天,决定还是送一个自己亲手做的“电子针灸仪”给师父算了。
    丁教授的家住在天台棋院旁边,天台棋院在全国很有名,丁教授对围棋非常感兴趣,退休以后,他儿子就在棋院旁边买了套商品房,方便他经常去棋院找人切磋。李远方送给钱老的那坛酒,头天晚上没有喝完,剩下的那些,李远方的外公让钱老带了回去,钱老把坛口盖严,带到了丁教授家让丁教授也尝一尝。因为他们两个不但是老朋友,而且是棋友、酒友。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虾仁、紫菜之类的海边特产。
    到了丁教授家,两个老头互相简单地介绍一下上次分别后的情况,说着话就到午饭时间了。饭桌上喝了点陈年的女儿红,两个老头就要杀一盘围棋,看看几年没见谁比谁更高明,于是他们就到旁边的棋院去。李远方急着见自己的师父,向他们说了一声就去了国清寺,钱乐敏和几个老人家一起呆着没有什么意思,也随李远方走了。
    天台山古称会稽山,山高水清,风景秀丽,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所以在这里留下了许多古代名人的足迹。整个天台山和国清寺里,都有许多古迹,有的古迹的年代,比国清寺本身还要久远。华顶上有济公住过的草堂,国清寺里有王羲之写的那个独笔“鹅”字的石碑,还有王献之当年练字时洗毛笔用的那个“墨池”除了王氏父子外“魏晋风度”中的其它著名人物如谢安和谢灵运等,也都在天台山留下了许多痕迹。所以说,天台一山和国清一寺,和中国的儒家文化关系非常密切。
    现存的国清寺建于唐朝,距今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因为处在深山之中,没有经过战乱,所有的设施都保存得比较完整。寺里有许多古物,还有许多年代比较久远的古树,有樟树,也有银杏树,而年龄最长的树,无疑是那棵隋梅,隋梅和寺前山坡上的那座隋塔一样,都是隋朝的东西,距今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所以国清寺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
    国清寺前的一棵大樟树下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行到此水西流”僧一行是一代高僧,而且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天文学家,他千年前所制定的大衍历,就是在现在看来,也是非常先进的。国清寺前有三条溪流,东边的叫东溪,西边的叫西溪,在国清寺的山门前汇合到一起流向南叫南溪。据说当年僧一行初次到国清寺来访学的时候,正赶上山里下大雨,从东溪冲下来的大水,南溪来不及往下流,就顺着西溪倒流了回去。
    天台宗的教义是最接近于传统的儒家思想的,在宋明理学思想占主导地位的后代,他们的这种教义在中国国内就不怎么吃香,所以在这数百年来,天台宗在国内的影响反而没有在日韩等国大。日韩两国,因为受到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的影响很大,对天台宗的教义就更容易认同。所以近年来,日本的信徒在国清寺内建了个“祖师碑”而韩国人则在日本人的“祖师碑”后面造了个“祖师堂”为国清寺增添了两道新的风景线。每年都有不少日韩的信徒到国清寺来朝拜,更有不少日韩的寺庙把弟子送到国清寺里的研究生院里来深造。
    把车停在隋塔下面的停车场上,李远方先带着钱乐敏看了隋塔,然后过了桥,到国清寺的山门前向她介绍“一行到此水西流”的典故。国清寺的门票,只要五块钱,李远方记得四年多前是三块钱,和别的如金山寺等寺庙相比,在全国各地都在大搞旅游经济的今天,国清寺的门票价格实在让人感到很不可思议,钱乐敏更是非常吃惊。而国清寺里的环境,和金山寺相比当然是大不相同的,虽然游人比金山寺还要多,但都非常安静,连说话声都是轻轻的,惟恐破坏了这里清幽的环境。
    带钱乐敏看完了墨池、鹅字碑,过了大雄宝殿,钱乐敏发现大雄宝殿后面的一大块地方被单独地围成一个小院,进去的门上钉着块“游人止步”的木牌,就问李远方这是什么地方。李远方告诉她这是国清寺里的研究生院,里面住的都是各地各国来的研究生,有硕士研究生,还有博士研究生。一个寺庙里竟然有一个研究生院,这种事钱乐敏从来没有听说过,很想进去看一看,在李远方的反复劝说下,才总算打消了这个念头。李远方告诉钱乐敏,虽然国清寺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但佛学研究的水平,在国际上很有名,国清寺里的许多高僧,在国内外的一些佛学院里都有教授的头衔。据李远方所知,有一段时间国清寺的方丈还是全国政协委员,享受副省级待遇。
    李远方的师父在寺内属于武僧那一类的人,任务是看管那些寺内的宝物,和那些搞佛学研究的高僧不同。李远方以前每一次都是在寺里的祖师堂里找到他的。每一次找到师父的时候,他都靠在一把躺椅上闭目养神。这次也不例外,李远方进寺后没有问过任何一个人,一进到祖师堂就看到了靠在躺椅上的师父。
    听到又进来了两个人,师父闭着的眼睛半睁了一下,等到李远方向他走过去,看清来的是谁时,眼睛就完全睁了开来,并且站了起来。还没等李远方开口问候,师父先说话了:“远方来了?”李远方叫了声“师父”师父应了一声,然后说:“前天你一个福建的同学到我这里来过,现在可能还没走。”林贵利放寒假前和李远方说过打算到国清寺来,李远方就把师父的法号告诉了他,没想他还真的来了,李远方想等会给他的手机打个电话问一问。
    向师父介绍钱乐敏后,钱乐敏叫了声“师父爷爷”听得李远方直皱眉头。这个时候,李远方才仔细地打量起师父,四年多没见,师父还是那么清瘦,脸上的皱纹还是那么多,只是皮肤的颜色黯淡了许多,多了许多老年斑,而眼光却更加明亮了。看来是岁月不饶人,就是功夫练到师父这种程度也不能例外。李远方看着师父不知说什么好,而师父则慈爱地打量着他,说:“你这几年的事,你那个同学都和我说了,你先带你妹妹到处看一看,晚上再来找我吧。”
    祖师堂里只挂着一幅天台宗的开山祖师智者大师的画像,打完招呼后,钱乐敏就站在那幅画像前看着。画只是一幅普通的画,用毛笔简单地勾出个大致的轮廓,画功谈不上有多高,画得也不怎么传神,而且看上去很破旧。听李远方说过师父在这里看守着宝物,钱乐敏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至少会像那些电影中说的那样有个翡翠或者黄金做成的佛像什么的,找了半天却只有这一幅画,就奇怪地问道:“师父爷爷,这就是你管的宝贝啊?”师父笑了笑说“是的”李远方怕钱乐敏说出不合适的话来,连忙向她解释说这幅画是天台宗的第二代祖师亲笔画的,是天台宗的镇山之宝,这可是无价之宝。见李远方说话时的表情很严肃,钱乐敏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了。
    向师父告了声辞,李远方带着钱乐敏继续向上走,到别的地方参观去了。在路上的时候,钱乐敏问李远方道:“阿哥,你师父是不是方丈?”李远方笑着说要是方丈还要亲自看管这个祖师堂啊,但师父是现在方丈的师叔辈的倒没有错。钱乐敏又问:“那你师父的武功是不是最高的?”李远方想当然地说应该差不多吧,要不然不会让他看管寺里最重要的东西。钱乐敏觉得很奇怪,说:“那小说和电影电视里不是都说方丈的武功最高吗,你师父武功最高怎么不是方丈呢?”李远方说小说和电视电影里的东西怎么能信,实际上国清寺的方丈只是佛学方面的造诣比较深,一点武功都不会的。然后向钱乐敏解释,因为国清寺以佛学研究立寺,所以在寺里搞佛学研究的人的地位要比练武功的人的地位高。像师父这样的武僧角色,在寺里的地位只比杂役高一点。只是因为师父年纪比较大,辈分也比较高,才得到了大家的普遍尊重而已。
    听了李远方的话,钱乐敏觉得很失望,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看上去和外面的老头没有什么两样。钱乐敏这样评价师父,李远方心里有些不高兴,就严厉地看了她一眼。钱乐敏发觉自己说错了,赶紧抓紧李远方的手臂往他身上靠了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李远方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算了。
    国清寺地方不小,而且古迹很多,跟着李远方的钱乐敏又特别爱提问题,所以游完所有的地方出来,已经四点半钟了,国清寺的山门关了起来,李远方他们是从小门出来的。
    过了桥,钱乐敏发现路边站着好几个理着光头的人在等车,有的人身上还穿着僧衣,就问李远方说:“这些人不是和尚吗,怎么晚上不在寺里住?”李远方说:“你没看他们头上没有疤吗,他们不是和尚,是庙里的工作人员。”钱乐敏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李远方向她解释说:“如果县城里的待业青年没有地方去,有的就安排在国清寺工作,卖卖东西、打扫个卫生什么的,比较清闲,而且收入也不错。”钱乐敏说:“那他们怎么剃光头,还穿那种衣服?”李远方说:“你没看有些人换衣服了吗,我们在部队当兵有发型和服装规定,他们在国清寺工作,当然要穿制服剃光头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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