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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以恶报恶第54章巧施辣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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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骡再见到杨伟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三时多了,还以为上是有什么耽搁了,等到了惠扬煤场的时候,才现杨伟睡在宿舍里,刚刚起床,一问之下才知道,来了早睡了几个小时了,生了这么大的事,人家居然在睡觉、而且居然睡得着!
    看着光头骡不解,杨伟笑着说:“有些事就是越搅越乱,越乱的时候我就躺下好好睡一觉,清清爽爽地从头再来,走,车上说!”
    洗了把脸,杨伟和光头骡上车了,看着车里有个驾驶员、副驾上还坐了一位,杨伟随意问道:“这俩兄弟怎么称呼?”
    光头骡知道,不是问称呼,而是问安全不安全,赶紧解释道:“大哥,开车的叫小毛、这个姓续,人都叫铁旭,都炮哥手下原来的兄弟。/昨晚探听好多消息多亏了他们。”
    光头骡没有介绍也没有吹棒杨伟,看来俩个人都知道了。俩人回头,笑着向杨伟示意,都没说话,这倒让杨伟很有好感。
    杨伟示意着光头骡:“你说说,什么情况?现了几个?”
    “就现一个,你不让动,我们没敢动,这小家伙叫古峰,上午被派出所放了,出来换了一次药,我一直派人盯着,他现在就在浴尔美的员工宿舍里休息!看样是个雏,根本没现我们。”光头骡说道。
    “直接去找他!其他有消息么?”杨伟很随意地说道。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就是天厦张成派人来找过我一次,我没待理他们;大哥,昨晚警察大临检,提留走了不少人,今天咱们得格外小心点哦。”光头骡提醒道。
    “呵呵你有长进啊,知道要小心;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可以不太小心,从派出所到分局,差不多查了一夜,人心惶惶的,警察累了,抓了多少案子得捋清呢?说不定一大批都搁家里休息着呢。道上大小贼娃娃也是抱头鼠窜,唯恐被雷子收拾了。现在是最干净、最适合动手的时候。”杨伟笑着解释道。光头骡觉得倒也有理。
    两人瞎扯着。进了市区、拐进前进路。顶头地小区旁边就是浴尔美地标牌。午后地时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意。再加上昨晚地大查。现在门口冷冷清清地。正像电视台所说。这么一个大临检。确实净化环境了!净化地停车场上连一辆车都没有。杨伟和光头骡下车了。俩随从也要下来。被杨伟制止了。示意俩人在车里等着。
    光头骡和跑上来地盯稍地耳语了几句。带着杨伟直过门厅进了后院。指指点点着二楼地某一间。杨伟看看这里地装修和外面地豪华相差甚远。就是勤杂工和保安们居住地地方。很随意地顺着楼道上了二楼。光头骡正思谋着怎么着才能不惊动其他人把事办了地时候。却见杨伟比自己还莽撞。停也不停。直接推门进了标着保安宿舍地房间。一看有五六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杨伟亮着个钱夹似地东西喊着:“都别动。警察!古峰。派出所还有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起来!”
    和警察打过无数次交道地杨伟。当起警察来比警察还像警察。
    杨伟一眼觑见了躲上床上一位鼻子打绷带地。那人一听。激灵了下。起来了。
    没错。伤了鼻子地就这么一位!
    那人还待迟疑。杨伟却是抽出了铐子。不动声色说着:“其他人地案子。要么你跟我老老实实走。要么我铐着你走!”
    杨伟很随意,堵在门口的光头骡长得极恶,光脑袋、招风耳、铜铃眼威风凛凛,要是夏天满身的纹身肯定装不成警察,不过现在乍一看,倒也像没穿警服的黑警察!而杨伟一脸正气凛然,更像警察!还越看越像警察,这年头好像没几个人敢冒充吧?屋子里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被诈唬住了,都不敢招惹这俩个面色凶恶的人。
    名言说:只要你煞有介事,就有人把你奉做神明;其实在现实里也一样,只要你敢装警察,这么个大查的时候,还没人敢不相信你不是警察,杨伟钻了这么个偌大地空子,笔直地站在宿舍当地,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这架势,看样手都不用动了!
    “快走啊,怎么,等着警车来铐你呀?以后不在这儿混了,这都给你留着面子呢?”
    杨伟又加了加砝码,那人早在派出所挨了一顿,罚了两千,蔫不拉几地穿上鞋,哼哼叽叽地说道:“我没干什么呀?”
    这话,倒真把俩人当警察了。
    “谁说你干什么了?协助调查懂吗?有俩嫌疑人,让你指认,这你总会吧,快走!”杨伟说着,收起了铐子,不耐烦地站在门口,带着那人悻悻下了楼!
    杨伟前面走,跟本不理会后面的人,那人悻悻地跟在背后,这倒更像了几分,楼上的一干剩下的保安指指点点,有一位歪着脑袋咪着眼做沉思状,沉思了半天才喃喃地说:“这人怎么像原来虎盾的老大!”
    “虎盾不就公安的内卫吗?”
    “不一样,这位老大原来黑道出身,道上叫恶棍,听说金盆洗手了,怎么又出山了!”
    “得得,少扯蛋,什么金盆尿盆,该干嘛干嘛去,不管警察不管黑社会,没一个好惹的,咱们凑什么热闹!”
    保安,包括没牌没照看门的、跑腿的当打手地,最不愿意招惹的也就是这两种人,闲扯着没当会事。眼看着古峰跟着那人出了楼里,消失了。心下都觉得,不管是跟着谁走了,这古峰铁定不落好!
    光头骡早先行一步打开了车门,车直接停在地门厅口上,那古峰看这阵势,再一看那辆很拉风的大子弹头车,这才现有问题,待要回头跑,却现刚刚前面走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的自己身边,一踢腿弯,一伸手卡着脖子,顺势一脚就踹进车里了,车里刚刚的恶汉勒着脖子轻叱着:“你喊!”
    喉前顶着三寸长地匕,声音到了喉间愣生生的咽回去了!
    刚刚扮警察地,上了车一拍车门,喊了句:“走出城,提高车不要停!”
    真真假假,愣是不动声色地把古峰提留下来了,车瞬间起步了
    车里杨伟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单手一甩,把古峰铐了起来,这才开始细细端详,这二十郎当地样子,留着个平头,小眼嫩面,铐着的手白白净净,下巴上连胡茬都没长全乎。这有点哑然失笑了,整个就一刚成年地娃娃,怪不得王虎子所向无敌呢!谑笑着问:“知道我找你干什么吗?”
    “不知道
    人,摇摇头,一脸茫然,好像刚刚失去了机会,有该现这俩人不像警察。说不定宿舍里还有得一拼,现在落单了,这完了。
    杨伟没说话,一示意光头骡勒着脖子,自己却是伸手,一把扯了那人鼻子上的包着的绷带,肿消了一部分,还没好!就见杨伟严声厉色的凶恶表情捏着那人鼻子,脸凑上去狂喊:“你知道不知道前天晚上干什么了?你捅死人了,你等着枪毙你吧!”
    不是我!”古峰一下子被吓了一跳!
    鼻子疼、心里惊、眼里恐怖,所有感觉冲到脑门前,古峰一下蒙了,矢口否认道。
    杨伟叱眼呲牙,尽力装着最凶狠的样子指着古峰狂喊:“就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古峰惊得否认。
    “就是你!捅了人家一刀,人死了!不是你是谁?”杨伟继续叱道,两人倒仿佛像在车厢里吵架一般。
    “不是我,麻杆捅的!”古峰强自辨道,面前这位实在太过凶狠。
    “就是你,麻杆说是你!”杨伟再叱。唾沫直溅到了对方脸上,仿佛要吃人一般。
    “真的不是我,他胡说!”古峰再辨。
    几句话如同连珠炮,根本没有思考地间隙,凶相外露的杨伟瞬间呼了一口气,释然了,放了古峰的鼻子,坐正了,笑着温文尔雅地说:“对了,你是古峰,那麻杆是谁呀?”
    光头骡和前座上的俩人,一下子被逗笑了,这得省得费手脚了,两句话就诈出来了。
    古峰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一惊之下,被人诈了,再要说话却是有点语结,看看这帮子,还真揣不准什么来路了!
    光头骡谑笑着放开了人,顺手在脑后扇了一巴掌,不屑地说道:“就他妈这两下,还敢上街当黑社会!?”
    看着这小子不说话了,杨伟却是无言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足足有两三千的样子,捏在手里甩着:“唉,我也不难为你,把这事从头到尾跟我说说,说清楚说明白,帮我找着人,钱归你,反正你也吃亏了,就当医药费了啊!说不清,我们也没办法,只找着你一个人,那只能捅你一家伙了,你想混,就得明白点混的道理,欠钱还钱、欠命还命,欠一刀,你老老实实挨着啊!拿刀来!”
    前面的刚欠身掏家伙,这古峰急了:“别别,大哥,我说我说,真不是我,我就杵那个当个样,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大胖子摁地上揍了一顿,半天才反过劲来,还没打警车就来了,我心里害怕,就钻小胡同跑了,昨天才听说,麻杆还捅了那胖子一刀!我真一下子都没动手,净挨打了!”
    古峰说得,倒比王虎子还冤!
    杨伟细细端详,脸上还是青肿和于血未消,这八成是那第三个人,被王虎子摁地上劈里叭拉打那个!
    “从头说呀!谁请得你们,和谁一起去的,没你们地事,兄弟都挣两钱不是,我不难为你!”杨伟恩威并施了,直接把钱塞进这小子的口袋里。像这种小混混,基本和自己以前一样,谁给钱就替谁办事。
    “是这样”叫古峰的释然了,看来也别无选择了,嗫喃了半天才说得明白。
    带头的叫赵明辉,都叫辉哥,辉哥帮人办事,麻杆是马仔,义不容辞,古峰又是麻杆的朋友,又是朋友又是老乡,来来回回就凑合到一起了,辉哥开着车带着仨人,本想三个人对付一个大师傅没问题,谁知道却被大师傅反收拾了一顿,这古峰倒还觉得自己冤得不行,一分钱好处没落着,被揍了一了,回头看保安室赌牌,又被捎带着抓派出所,大查期间,一律罚款,又罚了两千块钱,刚一出来,又被杨伟提留住了。情节简单,这个人连马仔的档次都不到,纯属一个倒霉蛋!
    “小子,别一脸倒霉相呀,遇上我可就开始转运了啊!这不钱都回来了吗?这什么辉哥?是干什么的?”杨伟看小孩子有点害怕,安慰道。
    “辉哥很凶得,我在锦绣呆过几天,哪个小姐妈咪要不听话敢串台,被他打得死去活来。那个保安要是不听他指挥,立马揍一顿,回头回到队里还得挨训,我我惹不起他!”古峰讪讪说道。
    “啊!?锦绣?小姐?妈咪?这他妈什么跟什么呀?弄半天你说的是个鸡头?”杨伟诧异,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地了。
    “现在都叫经理了,不过他不光是经理,还那个”古峰喃喃说不出来。
    杨伟很知意,给他卸了铐子,说道:“你看我们像坏人吗?要是坏人早捅你一刀了。说,怕什么?要不看你年纪小,早收拾你了。”
    古峰捂着胳膊左右看看,这才喃喃说道:“我就听说他是卖粉卖药里头带头的,反正小姐妈咪和保安都挺怕他的,不过也挺大方,挺有钱,老给我们小费,所以,他有事,我们我们”
    不用说,一有事当枪使了!
    杨伟示意着罗光雨:“知道这号人吗?”
    “没很听说过啊!”老骡摇摇头。
    “那我问你,你知道习向丽吗?”杨伟再问这小子。
    “知道!锦绣里一小姐,混得不错,还当经理了。好像辉哥说她拿了人家什么东西给了那胖子,一块相跟着去要!谁知道就碰见个这事。”古峰语焉不详,看来知之不多!
    “噢,就这么个事啊,辉哥开着车!麻杆、你,还有一个不认识地,三个人打人,然后麻杆捅了那胖子一刀;你被打倒了,问话的,是哪个你不认识地人?”杨伟捋着思路。犯罪事实,清楚明白,一个辉哥是带头的、麻杆马仔,又顺便叫了这么个当枪使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应该是主谋,四个人准备挟制王虎子,估计是不认识大意了,才被王虎子反挑了。不过幸亏警察来了,否则反过劲了,王虎子肯定打不过这四个。
    “古峰是吧,不说了,带我们找辉哥,你给我们指认就成了,回头给你钱,你立马回家能过年了,怎么样!没你的事!”杨伟释然了。
    就行吧”
    小孩,好诈唬!不是所有地犯罪都那么穷凶极恶的!
    半个小时后,杨伟一行带着这个被抓地左拐右拐,在城区凤鸣小区地一幢单元楼下停下了,这古峰解释着,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家里玩,不是几个人打
    个mm玩,那辆黑色地车就停在楼下,是辆雪佛莱,那种,杨伟和光头骡耳语了几句,趁着有人出小区,闪身进了单元门。
    一上了四零二要找的房间,躲在门拐角,一摁电话,拔着光头骡地手机号
    光头骡一看信号,示意副驾上的手下,叫铁旭的,下了车二话不说,手里早找了块搬花墙的水泥块,照着车前盖、车门咚咚几下砸了几家伙,大水泥块扔到了车顶上车防盗报警第一时间哇哇乱响一气四楼,窗口伸出个脑袋来喊着:“**,找死啊,妈的”
    铁旭装得跟个痞子样,听着这话,对骂了两句立马就跑!
    上面的急匆匆地又把脑袋缩回去,看来要下来找麻烦来了!
    不远处车里古峰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大哥,那就是辉哥!
    楼上,防盗门、内门啪一开,迎面就是一个钵大地拳头,当头的赵明辉惨叫一声仰面朝后倒,这家伙,上当了!砸车是为了叫开上面的门!
    杨伟瞬间现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三个人准备下楼收拾砸车的人那能想到门口有埋伏,狭窄的门廊却是正好动手,跟着杨伟右一撩拳、左一肘拳,把三个门口的都打进屋里,自己也跟着进来了,砰地关上了门伸手摁了开门键,放光头骡上来。
    今天来是早有防备,照着三个倒地的手脚并用,连跺带拳,直打得这几个人哭爹叫娘,这挟愤出手的拳头端得不是盖得,小腹、软肋、大腿根、后腰,杨伟出手是又阴又狠,一人几下过来,告饶地力气一下子都喘不上来,等光头骡上来的时候直吸凉气,一个鼻血长流、一个捂着肚子要吐却吐不出来,另一个捂着裤裆满地打滚,又被光头骡顺势跺了两脚两人合力把这三个用胶带缚住手。
    对付这样地人悬念倒不大,又是猝然出手,到现在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看看茶几上扔了一副扑克牌和一叠钞票,估计刚刚都正在斗地主呢!光头骡进门指指居中一个中等个,浓眉,大板牙的,兀自鼻血长流地,杨伟会意,这就是正主。
    两个人像进屋抢劫一般,轮流着在屋里搜索了一番,手机、几千现钞、一支令枪改装的手枪;倒没有其他东西,光头骡诧异不已的是,杨伟说干就要干!面相从没有这么恶过!
    杨伟没拿其他,倒提着酒瓶,问第一个,你叫什么!?
    那人眼光还在闪烁不定!
    却见杨伟二话不说,酒瓶子当头一砸,砰地碎了,那人,翻着白眼,一缕血汨汨下来了,软软地朝前仆倒了。
    却见杨伟摸摸脖子上的脉,摇摇头,咂吧着嘴,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唉,一下都挨不起!?咂咂咂!”
    空过了赵明辉,问旁边的,你叫什么?
    “大哥,小弟叫陈鹏!”这是个小胖子,年纪不大,嘴倒甜。
    “干什么地你是?”杨伟斜着眼,一副老流氓相。
    “无业!”陈鹏老老实实交待了。
    “无业这么有钱,耍牌耍得不小嘛!?”杨伟呲着脸问,不屑加不相信。
    看看那人语结了,杨伟虎着脸:“说,怎么弄钱地,家里才这么点?总不成抢不着钱,把你抢回去吧!”
    “大哥,今儿没带那么多现钞,回头给行吗?”那人看杨伟又找了个啤酒瓶,实在心虚,战战兢兢问。
    “你说行吗?抢劫还能賖账?你个猪头!看砸!”
    杨伟谑笑着,嘴里喊着、咣地一声早上去了,又是一个酒瓶当头而破,那人翻着白眼,居然没倒。
    “妈地,好,有种,钱免了!”杨伟笑着,笑着看上去却是更阴森恐怖了几分。
    刚说免了,那人却扑通一下子倒地了。
    饶是光头骡身经百战,这整人办法也看得心惊肉跳,向来吝于出手的杨伟仿佛今天变了个人似地,招招把人往死里打,瓶瓶见血,两人脑袋那经得起这大酒瓶子猛干!仆倒着斜躺着,脑袋边汨汨流了一片血,这场面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那叫赵明辉的根本摸不准这人地来路,跪着抖,一惊之下,光头骡诧异地现,把赵明辉的鼻血也吓得止住了!
    “你呢?叫什么!”杨伟朝着第三个,手里却剩下两个明晃晃的瓶嘴都是玻璃刺,看得那人一个激灵,立马就说,赵明辉!
    “干什么的?”
    “我无业!”
    “哪儿人啊?”
    “长平!大哥,要钱我有卡,我我告诉你密码,您自个取去!我保证不报案。”赵明辉说着,求饶着。
    “啊!”
    却见杨伟嘴里呦着打了个长长地哈欠,表情瞬间起了变化,没接这茬,想说说话却是没有说,洗着鼻涕、鼻子拧着、眼睛咪着,脖子伸着,朝着赵明辉说道:“钱当然要!有货吗?抽两口!要没有老子劈了你!”
    那人,看着杨伟做态,猛地省悟了:“有有沙后头,有有!”
    光头骡听得这话不知道什么意思,搬开了房间的沙,酒精灯、吸食瓶一应俱全,油纸包着的一大块,浅黄色的,交给杨伟闻闻,杨伟仿佛已经忘了要来干什么,拔了一块,放了火焰上烤了烤,闻了闻,勉强说道:“就这纯度,能他妈抽吗?你哄村里赶驴车的呢?”
    这货,肯定比在金村见到的要好,而且好得不止一点!却被杨伟说得一文不值。瞪着那人,那人一个激灵赶紧表现:“大哥,那那卫生间里还有”
    “拖着他去拿来!”杨伟咪着眼好像等不及了!
    一会儿功夫,光头骡拖着人带着东西回来了,三个小包扔桌上,有点可笑地说:“这帮鬼孙,居然藏在暖器片里,暖器片有一半是空的。里头还有,看着他,我去都掏出来!”
    杨伟掂掂,一个怕不得有20克的大包,仿佛不信货真假似的,一个一个拆开闻闻、摸摸、又在指头肚上粘一点点,尝尝,等光头又抱了一把回来,一共倒有十几袋了,这才惬意地说道:“好货,结晶体成雪花片,好货!有一半纯度了!”
    “大大大哥,好眼力,都归您了,能抽抽好长时间呢!”赵明辉呲着大板牙,谄媚地笑着,战战兢兢地说着。把杨伟当成个同道中人了,隐隐觉得这些人莫不是来抢货来了,就这十几包,也卖好几万!说不定自己有救了!
    “倒杯水!”杨伟莫名其妙喊了句。
    光头骡是立马执行,卫生间胡
    个杯子,倒了杯水,送过来了,却见杨伟有点迷茫:“一次抽多少合适呀?”
    “这纯度高,半克就差不多过瘾了。”赵明辉解释道,有点诧异,看杨伟和声悦色,赶紧谄媚道。
    “啊!那要内服呢?”杨伟问。
    “内服量要少点,指甲挑一点就行了!”
    “是吗,那要这样喝,会是什么效果呢?”杨伟说着,倒了小半袋,差不多半袋地样子,摇匀,边摇边不屑地问。
    “大哥,别,千万别那样整,那会死人地。”赵明辉这下怵了,敢情碰上个有问题的,磕药磕成变态地了?
    杨伟睁开眼了,心明眼亮了,笑着说道:“好,看来你挺聪明,知道会死人的,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不回答,或回答的我不满意,我一定让你把这杯,全喝下去,听懂了吗?”
    这才说出要点来了,敢情不是自己喝,要让赵明辉喝。
    赵明辉心里咯噔一下子,不迭地应着:
    “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杨伟故伎重演了。
    “赵明辉!”
    “什么性别!”杨伟又问!
    “这”赵明辉蒙了,这也算问题?
    刚一迟疑,脑袋后被光头骡猛干一巴掌,脸前的人一脚就踹了上来,直疼得赵明辉如同大虾米一般地蜷在地上,又被光头骡拉直了,跪在地上问话,就是让直说不能思考,一思考容易撒谎!
    杨伟拍着茶几叫嚣:“继续问,什么性别!”
    “男!”
    “是不是经常干坏事?”杨伟瞪着眼。
    “是是是!”赵明辉还未来得及迟疑,对着对面人的目光,立马怵了。
    “贩毒,对吗?”杨伟扬扬酒瓶嘴,带刺地。
    “是是是!”赵明辉慌了,认了!东西放这儿,假不了。
    道上收拾人,不是折胳膊瘸腿就是要了小命,见了警察敢顽抗,见了这些人,可顽抗不得,除非你就没准备要命,刚刚那几瓶子早把赵明辉的勇气打掉了!那俩货还躺在血泊里呢?
    “哈哈我也贩过!不过不像你这奸商,货里还掺假,妈地!”
    杨伟笑着,却是没提问题。好像贩毒有理、吸毒无罪,这赵明辉只怕是警察,不过看来看去,倒真不像警察来了,这倒觉得心里反而还安了些,无非是要钱抢货而已。
    杨伟突然转了个话题:“对了,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赵明辉一惊:“没干什么,睡觉了!啊!?”
    惨叫声骤起刚说完,杨伟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这回可来真格的了。二话不说,手提着酒瓶嘴,直刺进了赵明辉地肩膀上,赵明辉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却被早有防备的光头骡捏着嘴,提着脖子,还缩身不得,杨伟一脸呲牙咧嘴凶恶地瞪着赵明辉,足足刺得厚毛衣上殷出血来,杨伟才拔了瓶刺,瞪着眼拿着杯子,就要灌调和好的水。
    “哦哦我说,我说”赵明辉被吓怵了,语焉不清地喊着。
    “呵呵早说嘛,灌下去,你可想说都没机会了。”杨伟说着,看看瓶刺上的血,晃着。
    “我说我说,成老大让我们去抓个胖子,我们就去了,结果没抓着,还被人打了,后来巡警来了,我们就跑了!”赵明辉不敢隐瞒了。
    “成老大是谁?”杨伟语很快,砰地一声摔瓶随话而出。
    赵明辉一激灵脱口而出:“上官日成!”
    大头出来了,杨伟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惊讶不止。上官日成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而且是陈大拿的亲信,居然也涉毒!?
    一惊一乍,每逢赵明辉有思考的时间,杨伟就会用眼神、用动作打消他地念头,这消息恐怕错不了,瞪着眼看着赵明辉!心思霎时转了若干遍,这个问题不能强行往下推,心生警觉之后估计话就不实了!杨伟心思一转却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又转了话题:“习向丽这娘们,和你上过床干过吗?”
    这句话,流氓之极、匪气十足、问得又是**,实在是恶心之致,也就杨伟能说出这话来!
    “日过,日过,那小姐就不就让人日的吗?不过后来他跟了炮哥,就没人敢上了!”赵明辉倒老实,承认了,不知道这又是唱那一出!
    杨伟笑着:“哟,这么说,你认识王大炮了!”
    赵明辉回答的越来越利索:“认识,炮哥谁不认识,他和我原来的大哥不错。”
    “原来的大哥是谁?”杨伟一下子诧异了。
    “伍利民!”赵明辉想也不想,脱口出出!
    这名字一出口,光头骡讪讪看着杨伟,杨伟轻轻咂吧着嘴,听得心里直泛苦水,无言地抿抿嘴,仿佛千言万语难以启口似的。连眼神看得也有几分苦涩那个苍白、秀气却略显得孱弱的脸,霎时从忘记很久的记忆里浮现出来,让杨伟觉得很难受!
    停了半晌,好像才从整个事件中现了一点可以置疑的地方,杨伟才接着问:“撒谎吧!?你既然是伍利民地小弟,那个胖子是谁,你会不知道?”
    “大哥,这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事可悔死我了老大派我们去的时候没说,就跟着那孙子去了,拦着人了一喊,我才知道是锦竹原来地虎哥,后来我一想这惹事了,虎哥也是道上退下来的人,别真有个后台饶不了我,我正寻思着找我们老板当中间人说合说合,我们当时实在不知道!”
    赵明辉现在倒明白了**不离十了,八成是那事把人惹了。不过怕是当时就是知道也得去,也许这个已经退出道上的厨师,并不在这些人眼里!
    杨伟抿着嘴,好像在想什么,随意提着茶几上扔的一堆货貌似随意地问:“货从哪儿来的。”
    “就哪天晚上那人送地,送了货顺便叫我们去办这些破事。”
    “叫什么?”
    “不知道!啊!?大哥,我真不知道,供货的从来不留名,这是规。”赵明辉见杨伟要动,没动倒先喊起来了。
    本想作地杨伟,又坐正了,说道:“嗯这个我相信你,量你也不够资格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上官日成,锦绣现在地老板,对吧!”
    看看赵明辉点点头,继续说道:“不对呀?他是老板,他挣这钱不比你更容易?干嘛把生意给你?怎么,他难道是个托家?”
    托
    ,一手托两家,中间人的意思,再大一点就是拆家了人、客地意思。有托家的毒品市场就已经是很成熟的市场了。这是内行人才知道的,就像市场形成区域代理之后,比原来的要更稳妥!当然,也更安全。
    赵明辉一听,一愣,讶色道:“得,您是行家,瞒不住你,警察说不出这话来我现在的老板上官确实就是个托家,供货地只认他,没有他我们没货、没有锦绣那地儿,我们就有货也不好出手。伍哥在的时候,我们手里都不缺货,可伍哥不在,我们就没办法了,只能认他门下了。”
    毒品生意中托家是个很关键地人物,理论上讲,只要托家在生意就断不了,而且托家从来不接触货,安全系数要高得多,如果关系够硬地话,够狡猾的话,有的托家甚至一辈子都不出事,真正出事的是这些制毒和贩毒地。
    “一次给你们的货有多少?”
    “他给地货量都不大,一次基本十包八包,最多不过二十包,这生意得细水长流!”
    “嗯,老实,不错习向丽是怎么死的!?”杨伟语很快,总是冷丁地撂个包袱而且不给赵明辉思考地时间,总是把几个问题穿插在一起问。
    “这我说不清,我也是听说,好像是上面的老板货丢了,一直找不着,习向丽好像有货地下落,还拿着个什么钥匙来回招谣,说是炮哥留的,不知道谁告诉上官老板了,上官上面的老板又知道,追着要货,习向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值钱,把钥匙给虎哥了,好像就因为这事被杀了!”赵明辉现在和杨伟说话,倒是越说越放心了,只要不是警察,是谁都不怕。
    “不是你们干的?我怎么觉得像你们干的。”杨伟斜着眼问。
    “大哥,我们就一卖小包的,我们那敢杀人呐!”赵明辉苦着脸。
    杨伟一看心下释然了,这种卖小包的,应该没有这本事,想了想说道:“那是谁干的?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听说是上官老板上面的人,手黑着呢!和习向丽关系不错地一保安好像知道这事,也被杀了!我听说,我原来的大哥伍利民,也是那里惹着他们了,没准也被杀了,死不见尸呐!”赵明辉倒不是一味的草包,看着杨伟对伍利民好像有感觉,故意搏同情似的。
    “上面人,是什么人?你一点都不知道?”杨伟说了这话,马上咂吧着嘴,猛地省得这话有点过头了,肯定不知道,这就是一卖小包的,顶多就是卖小包的头头。
    不过赵明辉还是答上来了:“炮哥手里有货,我原来以为是大炮哥揽着这块生意呢?后来不炮哥死了吗?那生意还正常走着,我才知道不是炮哥,后面是谁可就没人知道了。这人呀,我估计上官都未必知道,听说是台湾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赵明辉无意又捅出个大家伙来,杨伟吓了一跳,恶言厉色地说道:“大炮沾这生意,你他妈乱嚼舌头吧!?”
    赵明辉一听却不以为然,也不害怕,看样心里有底,绝对不是瞎话:“这这好多人都知道啊!?道上大哥那有不沾这生意的,来钱多快呀?”
    赵明辉说得想当然,涉黑的,那有不沾毒的!
    杨伟诧异地问:“老实说,你听说的,还是见过?”
    “炮哥给过我货,伍哥消失了一段时间,我那时候见过炮哥,正愁手里没货呢,炮哥立马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大块,咦哟,那纯度,那叫一个好哎,我压根就没见过!我认识过这么多老大,就炮哥仗义,那价格给得比散货都不高多少,咦哟,那玩意真叫个好现在还有人朝我要!我往进掺一半假东西都比这袋装地好。”
    赵明辉说着,很佩服地说着,眉飞色舞的表扬王大炮。却是没注意到杨伟地脸色已经起了很大变化,从怒到苦、从苦到难,千想万想怕是没有预料到还会有这一茬,而从这些贩小包的手里说出来的话,铁定是假不了,而且杨伟马上联系到了思遥手里至今尚无下落的钥匙,说不定,连思遥也现了点什么端倪!
    这一刻,让杨伟觉得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什么样地感觉!伍利民、卜离就够伤心的人,现在连王大炮居然也牵扯在这些生意里!
    光头骡看得杨伟表情,却是知道杨伟和一干兄弟们地感情很深,不轻不重在赵明辉脑后扇了一巴掌,叱了句:“闭嘴,让你说你再说,不让你说,乱扯逑什么呢!”
    “让他坐下吧,同道中人,别难为他了。”杨伟摆摆手,有点无奈地说道。
    光头骡提留着赵明辉扔沙上,赵明辉悻悻地看着两人,非常不知趣地对着光头骡说了句:“这位这位大哥,我我认识您,您不骡哥嘛!”
    我怎么不认识你呀?”光头骡又被这货色吓了一跳。看来还真是同道中人。
    “哎,我们这一群卖小包的都地老鼠藏来藏去,越不出名越安全,您那能认识我骡哥你话,让兄弟办什么事,没二话,那里惹着您老了,小弟我给你赔不是了,要钱要货,你吭声!这位是”赵明辉拉了半天关系,却看着杨伟面生,八成想套近乎,既然知道骡哥名头不小,那骡哥上头是谁?这不更大了!
    杨伟,双手叉在胸前,仿佛还在想刚刚地话,仿佛还深浸在今天得知的一干消息中,顿了顿说道:“赵明辉!”
    “嗯!?”赵明辉惊了惊,瞪着杨伟。
    “扯了这么多,咱们言归正传,道上讲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既然照了面了,这事就得有个了!我想了几个办法,你选选。第一种是充公,我报警,你藏这么多毒品,你这脑袋反正是保不住了!第二种是我下手做了你,像你这种人渣,死了也没人在乎!第三种,我可以饶了你,不过你得给我一条比你这烂命值钱一点地命来换你选吧!”杨伟说着,最后却是咪着眼盯着赵明辉的反应。话没说明,却是已经很明了。
    光头骡,示威似的把着一把指刀,刃色明亮,不过在赵明辉眼里,更可怕的是对面这个手里根本没有武器的人,想了想,咬咬牙,狠了句:“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告诉您怎么抓上官”
    杨伟笑了,冷笑和光头骡相视一眼,心领神会,看来赵明辉没白当二道贩子,很懂得轻重!不过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会让人感到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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