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年终大比．林寒的突破

    十二月廿二这一天，阳光依旧明媚，从早间起，冬日的金色懒阳便不分彼此地洒在嵩山弟子的脸上，将众人心头的热烈衬托得愈发温暖。
    比赛期间，门派大发慈悲，免除了弟子们每日一个半时辰的早课，以便参加大赛的弟子能够休息好。有闲的嵩山众弟子早早地吃了早餐，三五成群地闲聊着等待第二轮淘汰赛的开始。
    对于普通弟子来说，能够一睹门中好手的比斗，那是能够开阔眼界、增长见识的，故而一个个都是不敢怠慢，尽管没有早课，亦是愿意提前来等待。不过，山间露水太重，他们也不愿太早上山，俱是停留在山脚等候。
    昨日决出的十六强选手，大部分嵩山弟子还是认可的，当然，凡事无绝对，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做到令每个人都满意。不过，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看到最强的林寒出手，众弟子都有些无奈，好在之后的比赛会越来越激烈，如果一直是由林寒来做裁判，还是能够看到他的精彩表现的。
    日积月累，不以意外而中断内功的修炼，一直都是林寒的准则。在比赛的日子里，寒冰真气的修炼倒是没被打扰，毕竟是在午夜进行的；但是，赤火真气的修炼却是要被耽搁了，这不，一大早，林寒便放下对剑意的感悟完善，而是修炼着赤火真气。
    林寒修炼的地点自然还是封禅台，在他想来，既然门派免了早课，一定不会有人早起，亦不会有人没事上得封禅台来。
    迎着火红的旭日，林寒五心向天，一呼一吸，鼻尖翕动，带着清晨露水气息的火气精华源源不断地被吸入体内，交替着将体内浑浑浊气震荡而出。火气精华入体，立时在体内赤火真气的带动下，循着固有的经脉路线运转着，一个周天之后，火气精华被赤火真气同化，补充到丹田内的冰、火太极的火极之中，以平衡微微有些过剩的冰极之气。
    兴之所至，林寒全身心都放松开，全身窍穴微微颤动，竟然产生了一股隐隐的吸力，空气中的火气精华亦是同样兴奋着，争先恐后地簇拥到林寒周身，渐渐将他覆盖住，远远望去，此刻的林寒像极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红色火人。
    这一刻，突然福至灵犀，林寒由着冥冥中的指引，不再去束缚，任由着赤火真气在经脉中奔腾不息。就在林寒放任不管的那一刻，外界的火气精华同样开始了震动，犹如飞蛾扑火一般，连绵不绝地扑打在窍穴之外，极力地向里钻。
    终究，人体内的窍穴的壁垒太厚，几乎所有的火气精华都是无功而返。
    等等......并不是所有的，只见林寒十指间越来越亮，犹如烧红的铁柱一般，十指通体显现出暗红色，并且不曾停歇，颜色渐渐地加深，终于，十指完全变得亮红亮红，更是发出刺眼的光芒。
    啵、啵、啵啵啵......一连窜的响声从光芒中传出，股股痛彻心扉的剧烈疼痛将林寒从温润的天堂拉到地狱。心中一惊，慌乱地向指尖瞧去，见得有如实质的火气精华蜂拥般涌入体内，林寒立时大喜过望，不可置信地盯着犹自发着红光的手指，翻转变化间，喃喃道：“赤焰真经第四重境界，怎么可能？”
    意外之喜，真是意外之喜，林寒从来就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跨入第四重境界，虽然是初入四重境，但与之前的三重境大圆满是完全不一样。外表还是与之前无异，但那扇门已经被打开，林寒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熟悉这种感觉，直到圆润之后，自然而然就会进入四重境小成境界。
    当下，林寒亦不敢怠慢，再次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与之前不同，这次的十指分叉摊开，意识全部集中到十指间，细细地感受突破前后的不同。随着真气的运转，火气精华再次聚集，这一次，林寒清晰地感应到，身体不再是单纯地通过鼻间的一呼一吸来吸收火气精华，十指间同样在勾动着火气，而且感觉更加清晰。
    与鼻息间的吸收不同，十指指尖吸收的量虽然远远不如，但是，却更加精纯。林寒心中大喜，他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对于所有的武者来说，吸收的外气精华都含有杂质，必须通过不断的提纯才能化为己用，就算如此，亦不见得就会更加精纯。比如说丁坚的雷电真气，除了发出一些电光效果之外，几乎完全没有雷电的特性，一方面固然是雷电精华极难获得同时又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无法捕获到精纯的雷电精华。
    再次运转三个大周天，在真气彻底熟悉了运行的穴道之后，林寒哈哈大笑：“错了，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什么打通十指间的微小经络，都是错的，或许打通微小经络有效果，但是已经走进了歪路。窍穴，窍穴才是正途，六脉神剑，无形剑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一想到这里，林寒的兴奋不可抑止。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林寒开始细细地回味突破一刹那的感觉，许久之后，林寒一脸笑意地自语道：“窍穴，人体可供利用的大窍穴有三百六十五处，正好亦是周天之数，对，就是这样，第四重境界是无形剑气，第五重境界就是要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我的未来我的路，在这里，哈哈哈哈。”
    这一刻，林寒不再迷茫，彻底明白了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不长的时间，两次顿悟，一次剑心通明，明白了剑的方向；一次窍穴领悟，明白了内功的下一层次，如何不叫林寒兴奋？可以说，正是这两次顿悟，为林寒的未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见时间还早，还有半个时辰才是正常吃早餐的时间，林寒不再耽搁，立即盘膝坐好，再一次吸收着天地间的火气精华。与正午时分相比，早间的火气精华虽然没有那么热烈，却更加的纯粹，更加的自然，毕竟是没有经过人气污染的。
    双手掐着指诀，十指不停地变幻着，时刻调整着姿势，以最自然的方式吸收着火气精华，至于怎么才算是最自然，心之所至，意即使然。
    红日耀边，和衣而坐，十指翻飞，烈焰舞动，这便是孟飞三人登上封禅台时的第一印象。原本，门派中是有禁令的，任何嵩山弟子不得于早课间上封禅台打扰林寒练功。这么一条刻意为林寒而设的规矩，曾经羡煞了多少旁人。
    今天，闯入十六强的孟飞，与两个嵩山心法初入第五层的朋友，在早早地吃过早餐后，提议乘着还有时间，去试试在封禅台练功到底有何不同。却哪里能够想到，就算是比赛的日子，林寒也不曾停下修炼，在别的弟子无所事事的时候，坚定不移地再一次来到封禅台练功。
    登上封禅台的那一刻，三人为林寒的坚忍不拔而倾倒，空穴来风并非无因，见到眼前的一切，三人深深地明白，林寒的成功是必然的。同时，望着那有如神人一般的画面，三人的心脏一阵收缩，骇然于彼此之间的巨大差距，孟飞才有些沾沾自喜的心竟是突兀地平静下来，就在见到沐浴在晨曦中林寒的那一刻。
    许久之后，林寒周身的烈焰散去，十指亦是停止跳动，渐渐平静下来。深深地一个呼吸，林寒睁开双眼，收工而起，宣告这一次的早课圆满完成。
    弯腰提起身旁的泪痕，林寒走到三人面前，笑着问道：“你们怎么也上来了？”对于三人的到来，林寒自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见三人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林寒也懒得理会，仍旧安心地修炼内功，直到练功完毕，才有闲暇顾着他们。
    见林寒并没有因为被打扰而恼怒，三人都是松了口气。孟飞道：“没想到林师弟这么用功，原以为师弟不会来的，所以我们才上来看看，没想到打扰了师弟练功，是我们的不对。”
    其它两人亦是连连道歉，林寒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一开始是见没有人来，我又喜欢清静，所以才独自在这封禅台练功。想不到后来累得掌门师伯颁下禁令，害得师兄们都不能上来，这是我的不是。”
    花花轿子众人抬，见得林寒并不怪罪，态度亦是非常好，孟飞同样笑着说：“哪里的话，其实在哪里练功都无所谓，我们平日间都有早课，必须到大校场练功，原本就没有时间来这封禅台，既然林师弟喜欢，为了免得被突发情况打扰，掌门师伯颁下禁令也是可以理解的。”
    见时间已经不早，又还没有吃早饭，之后还要裁决比赛，林寒拱手道：“那三位师兄随意，师弟我这就下去吃早饭，否则就赶不上上午的比赛了。”
    三人连连道：“随意，林师弟尽管去，不必顾忌，我们先看看风景就好。”
    “那就预祝孟师兄能取得好成绩，告辞。”林寒客套一句，便转身下山去。
    望着林寒渐渐远去的背影，孟飞苦笑道：“之前还为进入十六强而沾沾自喜，现在与林师弟一对比，才发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另一人道：“孟兄也不必妄自菲薄，嵩山数百内门弟子，近万外门弟子，能够进入十六强，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摇了摇头，孟飞羡慕道：“看之前的情形，怕是林师弟又有了进步。”
    点点头，另两人亦是一脸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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