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让我作呕

    停车场里，亮红色的保时捷敞篷跑车非常显眼。
    楚曦坐在驾驶位上，背靠椅背，五官扭在一起，俏囘丽的脸蛋写满了委屈。
    看着不远处高高伫立的国际城大厦，眼泪溢满眼眶，紧囘咬唇囘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一夜之间，林可儿的委屈、流氓的指证，轻而易举就让程然忘记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
    那一双充满厌恶的双眸，楚曦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这就是她爱了一生的男人，现在对她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完全是仇人一般。
    没有半点信任可言，冷漠疏离，眼含憎恶。
    楚曦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爱，可是…
    程然一副英俊的模子早就已经深深刻印在心底，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一切的一切都融入楚曦的血液里，挥之不去。
    突然，一道轰鸣的引擎声传来，加长版的迈巴囘赫在眼前一闪而过，只留下一道残影。
    眼眸低垂，忍不住自嘲的轻笑一声。
    “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别躲在这哭，承认错误，真诚道歉，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楚曦的心“咯噔”一下，身体一僵，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扬起下巴抬眼看去，果然，程然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眼底的厌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有失望，有无奈，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楚曦也说不上来。
    “堂堂程家大少爷躲在这里偷囘窥，也太不囘要囘脸了吧？”推门下车，装模作样的在程然身后张望两眼：“怎么没有把那位好妹妹带在身边？你就不怕她一个人，又被哪个地痞流氓给强囘奸了？”
    楚曦有意不去程然直视，她怕自己伪装的坚强被他一眼看穿。
    “够了！”程然幽深的眼底散发危险的意味，一声突如其来的沉呵，把楚曦吓了一跳。
    抬眼，棱角分明的轮廓，高囘挺的鼻梁，就连那紧皱的眉头，都是楚曦爱惨的模样。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缓过神来，吸了吸鼻子，她肆无忌惮的轻笑两声：“你要是真的认定是我找人强囘奸了林可儿，那就让警囘察把我抓起来好了！”
    一双大掌狠狠砸向前车盖，剧烈的声响不停回荡：“你以为，我不敢？”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分明。
    种种证据都指向楚曦，程然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
    “好啊，报警啊，替你的妹妹报仇，把我抓进去，报啊！”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楚曦始终徘徊在他内心底线的边缘。
    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囘药味。
    “程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最好多派两个保囘镖把林可儿保护起来，不然，下车可就不是未遂那么简单了！”恶狠狠的说完，转身就要坐进车里。
    车门被牢牢按住，楚曦拽了两下，没有打开。
    “你到底要……”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一头撞进程然健硕的胸膛。
    一股薄荷香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楚曦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惊慌。
    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两人间的距离微乎其微，她甚至可以感受到程然身上的温度。
    楚曦绷紧身体，之前所有的伪装都被卸下，她轻声说道：“其实我没有……”
    “楚曦，你真的让我觉得非常廉价！廉价的让人做呕！”
    没说完的话被她重新咽了回去，看着男人扬长而去的背影，楚曦双拳紧握，骨节处明显泛白。
    背靠车身缓缓滑坐在地，环抱双膝，明显经过压抑的哽咽声传来。
    廉价，作呕。
    这样的字眼从程然口中说出，更让她无法接受。
    呵……
    心脏好像刀割一样的疼痛，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眼泪模糊着视线，她只想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