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就叫墨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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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外面的众人散去后，墨白便看见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小玉和春瑶说了几句什么，便向他这边走过来，一阵悉索后小玉打开了门，见着他便急切的说道：“哥哥没事吧？刚才这里有些动静......”
    看着她一脸急切，墨白心中一暖，笑着道：“我没事，只是......”说着他便给小玉伸手一指那撕开了一块的窗户纸，又接着道：“只是这窗户纸不小心给我又撕开了一块......”
    小玉看了一眼那撕开的纸窗，便微微一笑，道：“哥哥不用担心，这个没什么的，回头可以说是下人在搬祭桌时不小心碰破的，不碍事的......哥哥快些走吧？这屋子里冷的很吧？”看着墨白正在搓着手，小玉低下头想了想，便向前迈了一步，抓起了他的手。随即“呀”的一声，惊慌道：“哥哥的手怎么如此冰冷！怕是冻坏了？都怪小玉没有给哥哥拿厚衣服来......”说着，眼泪便滑了下来。
    看着小姑娘掉了眼泪，他有点哭笑不得，赶紧说道：“小玉别哭，这不是你的错，是哥哥自己......有体寒的病，这手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有夏天才好些。”顿了顿，看着她已经红肿的双眼，他又轻声道：“小玉不能再哭了，眼睛都肿了，今天本来就很悲伤了......好了，乖，不哭了啊。”
    小玉闻言，抬起头用还泛着泪花的大眼睛看着他，哽咽道：“小玉太没用了......”
    “小玉善良就够了，哥哥很开心。”墨白依旧是一个笑脸。
    听了这句话的小玉才止了抽泣，她赶紧擦擦眼角，破涕为笑：“就哥哥会安慰人......好了，我们快走吧，这院子里这三日内除了上香之外都不允许下人再进来的。”
    墨白点点头，随她出了院子，见已看不到其他人，便又问她：“刚才我见你和春瑶姑娘耳语，可是说了我在那屋子里面？”
    小玉摇摇头，道：“不会的，小玉怎么会那么傻啊......我是和春瑶姐姐说的要再给二夫人和大少爷多上一炷香。这样才能给哥哥开门啊......”
    “恩，不错。不过想必春瑶姑娘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吧......”他淡淡道。
    “啊？什么意思？哥哥是说春瑶姐姐知道你在那屋子里面？”见小玉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自己，墨白忙摇摇头，道：“好了，我好冷啊，先回去吧。”
    小姑娘听了连忙点了点头，脚下不禁又快了几分，墨白走的也快了些——他这句话是真没说假，在那阴冷的屋子里窝了一个上午，实在是冻的他有些难受，连眉心都有些疼了。
    回到暖和的屋中，墨白让小玉给他沏了杯茶，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碗让热气熏了一会，他才觉得好了一些。
    看着正在收拾茶具的小玉，他想了一会，便对她道：“小玉可曾想过不再做下人？”
    “啊？”听见这话的小玉一个古怪，转过头看着他道：“哥哥怎么突然说这话？小玉不做下人还能做什么呢？”说着脸上一笑，便又转过头把茶具摆好，这才走过来到他身后，替他按着肩膀。
    “恩......”感受着肩膀的放松感，他向后靠了靠更贴了椅子几分，放下茶杯，闭上眼道：“我的意思是，小玉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就只是我的妹妹，不用再做下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墨白又叹了口气，道：“小玉，二夫人生前一定待你不错吧？那大夫人和三夫人对你如何？还有杨伯呢？”
    见他转移了话题，小玉蹙了蹙眉，想了想小声道：“大夫人自从大少爷出事后就性情大变，平日里说话甚是刻薄了几分......待下人也是十分严厉，犯得一点小错误都要骂上一番......不过还好，我之前是服侍二小姐的，所以大夫人基本不会想到我的。”
    “那伺候大夫人的下人岂不是很难？”
    “其实也不是的，哥哥一看你就没有伺候过人的吧？”小玉咯咯一笑。
    “这......的确是，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墨白老脸一红，心道自己前世还真没伺候过人，顶多是给老爸老妈端端洗脚水......
    小玉又是一笑，道：“哥哥你想，做下人哪有容易的呀，都是小心谨慎着的，而主子的脾气好些坏些......其实对下人来说都差不多的，无论是脾气好的时候还是不好的时候，都要小心侍候着。所以伺候大夫人的下人......也只不过是更小心了几分，但却不会抱怨什么的，下人本就是做这些的呀？”
    听了她的一番话，墨白点点头，道：“小玉说的不错。那......”他摆摆手，示意小玉站到他面前来，又道：“那哥哥还是想问，小玉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的身份就只是我的妹妹，不再是下人？”
    见他还是问这个，小玉抿抿嘴唇，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他，坚定的说道：“我只是想，现在有了哥哥，小玉很开心......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很开心，做不做下人都没关系的。”
    看着脸色微红但却十分坚定的小姑娘，墨白温婉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因为关系已经不再是主仆，小玉也没有太迟疑，便坐了下来，看着他脸一红道：“哥哥这是做什么啊？为什么一定要问我这个事情啊？”
    墨白又一笑，也看着她道：“没什么，哥哥就是想告诉你，总有一天，你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的妹妹，不用再做下人。”
    待看见小姑娘的眼里又泛出几分泪光，他忙道：“好了，你还没告诉我三夫人和杨伯待你如何呢......”
    “哦哦......恩......三夫人......我感觉她不好......”小玉有些迟疑。
    “不用害怕，尽管说，三夫人她怎么不好？”墨白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尝了一口。
    “自大少爷和二夫人相继去世后，二小姐总是和春瑶姐姐出游，不在府上......而大夫人的性情又着实有些刻薄了些......老爷便把府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由三夫人打理。这几年三夫人在府里的威望渐高......可我还是感觉她不好，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了小玉有些蹩脚的解释，墨白点点头，他知道在小玉的心里，只有二夫人是最好的，之后就算是大夫人和三夫人再好，在她心里也很难超越二夫人的位置，这也是今日祭奠仪式上哭灵的时候她哭的那么伤心的原因。
    他脸上一笑，觉得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就像初恋一样，总觉得初恋是最美好的，之后再出现的哪怕再好，也不如初恋的感觉。
    “哥哥......笑什么？”小玉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哦，那个......没什么。恩，小玉觉得三夫人不好......那杨伯呢？他待小玉如何？”墨白回过神，连忙又接回话。
    小玉看着他，有些古怪的眨眨眼，还是道：“杨伯看起来是很刻薄的人，但其实......他人很好呢！他很疼二小姐，对小玉也很好啊，不像是对小福子那样......对小玉还是很不错的。”
    墨白听了心里一叹，心想杨伯之所以对你还不错，就是因为小玉是二小姐的人......而那小福子，正所谓打不过大哥还打不过小弟吗？所以只要逮着机会，那杨伯收拾他那是必然的......想到这他倒是对那小福子生出了半分同情：这狗也不好当啊！
    当然了，墨白并不知道小福子和刘三夫人其实不只是单纯的主仆......心里想了想，他便又道：“小玉，我之前说还有许多事没有告诉你，是很繁杂的事情，之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只希望小玉是我的妹妹，而不用去考虑别的事情，简简单单的活着。”
    小玉点点头，道：“我知道，哥哥不会害小玉的，哥哥做事也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小玉不会问的，等哥哥想告诉我的时候就自然会告诉我啦，我只要陪着哥哥就好了。”
    听着她的话，墨白一笑，又道：“那若是有一日我消失不见了怎么办？”
    闻言，小玉神情一滞，过了会才低声道：“那小玉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顿了顿，她又坚定道：“我一定会把哥哥找回来。”
    看着她的脸，墨白心中一暖，他心道能得此妹，夫复何求啊......自己在这异世若是真安了家，那小玉一定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一时间，他有些动容，道：“小玉可有姓名？”
    听见这话，小姑娘一愣，有些悲伤的道：“小玉从未见过自己自己的爹娘，哪里有姓名......就连小玉这名字还是当初夫人在街上把我赎回来时取的......”
    墨白脸上一笑：“从今天起，小玉就姓墨，我叫墨白，小玉叫墨玉，如何？”
    闻言，小玉猛然抬头，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泪光。
    “既然小玉不反对，那就这么决定了......以后你就叫墨玉，是我墨白的妹妹。”墨白又是温婉一笑。
    “恩......恩！......好......”小姑娘满脸泪水，却又强颜欢笑。
    看着泪流满面的小玉，墨白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受了太多苦，他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因为他穿越而来的时候，也是举目无亲。而对于小玉总是爱哭，他也没有厌烦，因为他还知道，有时候，哭不是因为不坚强，相反的，是因为坚强了太久太久。
    “墨白，墨玉......”他闭上眼，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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