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子渊做事滴水不漏

    何管事顿了顿，沈神神立即倒了一杯茶水给他润喉。他也不见外，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 慕小姐就偷偷跑到鹤银楼守着，见到世子后表达了爱慕，世子对不喜欢的人怎会给好脸色？摆着冷冰冰的脸拒绝了很多次。慕小姐爱而不得，脾气撒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在下都不知道受了慕姑娘多少窝囊气。”
    何管事又喝了口茶，继续：“慕允公后来知晓后也要脸啊。慕小姐就被家里拘着禁了足，就没法来纠缠世子，大家觉着这件事就过了。啧啧啧，话说我家世子那张脸谁不喜欢啊？在下每每看见都还会发出惊叹，更别说你们适龄定亲的各府小姐了，还有我家世子的地位和身份啊。。。”
    “何管事！”
    沈神神听他越扯越远，实在忍不住打断道：“据你所知，摘星楼有没有其他针对我们鹤银楼的做法？”
    贞樱立在一旁，听见自家小姐竟说“我们鹤银楼”几个字时忍不住扭头去看，看见二小姐和何管事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依旧在低头窃窃私语，自己也只能默默装作没听见。
    何管事突觉今日的沈二小姐实在不同，不仅突然变的开朗聪慧了许多。
    同时他也觉得世子对她的态度和对慕小姐的态度也完全不同。
    “哎呀二小姐，摘星楼针对我们、诋毁我们鹤银楼的手段那可多了去了。”
    何管事立即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摘星楼简直是卑鄙无耻。开业前用极高的工钱悄悄挖走我们家的首饰匠人，这些工匠很多手艺都是东镶数一数，是王府经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培养出的。还有刚才说过开业后所有首饰比对我们价格低一成就不说了，从旧年腊月开始，他们对每个去摘星楼的贵女造谣，说我们家的首饰怎样不好，我们王府赚银子如何黑心，如何骗她们，甚至诋毁鹤银楼的用料不纯，卖金子宝石啥的都是假货。这些贵女中有人爱慕世子，为了讨好他，立即来和世子诉说摘星楼种种诋毁，气的我们家衍基小王爷冲到摘星楼揍了他们李管事。李管事顺势顶着一身伤找慕允公告状，慕家本来就因为慕小姐对世子痴迷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现在好了，衍基小王爷还把人揍了，可不要逮住机会报复我们王府。”
    沈神神吃惊道：“啊？这算殴打百姓了吧？后来呢？”
    何管事叹口气：“唉~两家直接闹到了陛下面前。陛下非常生气，狠狠训斥了王爷管教不严，竟让嫡子当街殴打百姓，罚俸半载。这档子事王爷只能吃哑巴亏，因为这时报复慕家，陛下反而会觉得王爷不服他的裁定，度量狭小，知错不改。所以世子直到现在都隐忍没有发作。允圣公得了便宜，更加有恃无恐，仗着是皇后娘家，摘星楼变本加厉直接照搬我们家首饰花样，刚出什么他们就来人看后回去仿制，价格依旧低一成。”
    说完，何管事的脸皱成一团，苦着一张脸连连叹气道：“沈二小姐，不知您是否记得，平时这二楼都没空屋子，有时候各府小姐同时到，为了争一个雅间，随行小厮们还会打起来。小人隔三差五就要劝架，忙的脚不沾地，但是心里美啊。您再看看现在，这二楼除了您那儿还有其他人。还有三楼，因为生意一直不好，现在都关门不对客了。”
    沈神神听他说完环顾四周。确实，除了她整个二楼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莫名给人萧条感。她环视一圈，眼光转回来时和何管事对上眼神。
    唉~两人不禁同时叹了口气。
    见自家小姐和何管事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贞樱适时的上前道：“小姐，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辰，是否现在回府？”
    果然一忙，脑子转起来就忘了饿。贞樱提醒后沈神神就立即感觉到饥饿感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现在还处于超级大胃王的阶段，觉得自己饿的都有点低血糖了。眼光扫见桌上摆着鹤银楼专属的精致点心：梅花酥和凤梨酥。
    她一边伸手去拿一边对着何管事道：“何管事，麻烦再沏壶热茶。” 说完拿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塞，用狼吞虎咽形容都不为过。
    还没等何管事吩咐，立在门外的婢女就端着一壶热茶进来，行了一礼道：“沈二小姐，刚世子走时就吩咐奴婢备好您最爱喝的兰贵人热茶在门外候着。”说完走到桌前为神神倒了一杯茶水，放下壶转身又行了一礼：“沈二小姐有什么吩咐随时叫奴婢。”
    沈神神一听是兰贵人，端起茶杯细细品了几口：果然，鹤银楼的兰贵人香气浓郁，绝对的好茶。同时茶水温度刚刚好，和桃花酥一混搭，满齿留香。这个茶叶完全没有家里兰贵人泡出的那股淡淡怪味，现在更证明了府里的茶叶确实有问题。
    她慢慢品着茶，脑中思索：朱衍潇做事果然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从细节就可以看出是个心思极为缜密之人。今天的交谈也思路清晰，观察敏锐，应该相当靠谱。嗯！后日很有必要和他好好聊一聊搞钱思路。
    吃了两个桃花酥，沈神神非常克制的没有再吃其他点心，又喝了两杯热茶。
    何管事用有点奇怪的又有点探究的眼神看了看沈神神，内心颇感意外。今日的沈二小姐问话思路清晰不说，用点心数量也和以往的习惯大不相同。
    胃里垫了点心，缓解了低血糖，她舒服的吐了口气，起身告辞：“何管事，快午膳了，我先回了。今日谢谢贵楼的款待，我一定会和子渊说，你很不错。贞樱，记得拿上世子今天送我的插梳。”
    何管事笑成了一朵花儿。任何人都喜欢听好话，特别是来自主子的肯定，下人就更喜欢了。他紧接着道：“沈二小姐留步，世子吩咐过如果您今日留到午膳时间，就让小人去隔壁的醉月轩定两桌饭菜款待沈二小姐一行，刚才丫鬟已经过去定好了。沈二小姐直接去用膳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