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求娶

    初一用完午膳后，皇甫灵昀和皇甫灵霈便商定好正月初七出发，前往木国下聘。</p>
    这几天两位王爷府上都是忙忙碌碌，尤其是五皇子府，不断有大批的箱子抬出抬进，皇甫灵昀无聊的时候喜欢收藏一些好玩意儿，这些年也珍藏了不少，大哥能够有佳人相伴，皇甫灵昀一股脑的都搬出来，当然还搜刮了欧昊天不少的好东西，想要给自家大哥挣点面子，显示足了诚意，才不至于让人家太过为难。</p>
    初七早上，下聘的队伍从大皇子府门口直直排满了一条街，三十辆马车装满了聘礼，最打前面的是金玉首饰，接下来有玉器古玩，精美布匹，还有几件孤品做压箱之宝。</p>
    街上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张望，大皇子为人一向低调，这次如此大动干戈，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p>
    “瞧瞧这阵仗！五皇子上位，大皇子也跟着水涨船高。”路人甲啧啧叹道。</p>
    “谁说不是呢，这是要给哪家姑娘下聘啊，可真壮观。”路人乙插嘴。</p>
    “听说是木国公主呢。”路人甲很是炫耀，显得自己知道得多，很与众不同。</p>
    “木国公主不是老早就住进大皇子府上了吗，这怎么…”</p>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都闭嘴吧，让大人们听见，小心舌头搬家。”</p>
    众人吐吐舌头沉默了。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八卦。</p>
    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前往木国的道路，当然，慕清旸也一同回去。</p>
    原本害怕树大招风，十几天的路程会遇上抢劫之类的事情，没想到风平浪静，一路平顺的抵达了木国。</p>
    “王爷，大皇子已顺利抵达木国。”</p>
    “好，让他们原地等待，随后再将大皇子安全护送回国。”</p>
    “遵命。”明一立即传信。大皇子并不知道，皇甫灵昀派暗卫在前探路，早已将隐患除去。</p>
    木国沐勤殿中。</p>
    “哼，还知道回来！”木国国王慕炤辉一听慕清旸回来了，还带着金国的大皇子，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叫他们进来见我。”毕竟半年未见，终究还是忍不住道。</p>
    “父王，女儿来向父王请罪。”</p>
    慕清旸和皇甫灵霈一进殿门，慕清旸便跪在地上痛哭出声，皇甫灵霈理解，并未做声，亦跟着跪在地上道，“金国皇甫灵霈拜见国王。”</p>
    “你有何罪？有罪的是寡人吧，这半年多，你可曾想过修一封平安信。”慕炤辉极重感情，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放在心尖尖上疼得，当初若不是她铁了心跟着慕清尘去金国，自己无论如何不舍得让自己的心尖肉跑那么远去和亲啊。</p>
    “父王，女儿错了。”慕清旸哭泣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仿佛身体中住着另一个灵魂，时而会出来作祟。</p>
    慕炤辉看着女儿那小脸儿哭的如泪洗过，心疼不已，心中一软起身扶她，慕清旸顺势站起。又抬手示意皇甫灵霈起身。</p>
    皇甫灵霈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跪着拱手行礼道，“国王，我此次前来是想向国王求娶清旸公主。万望国王答应！此乃我准备的聘礼，请国王过目。”</p>
    “女儿啊，你看看你都瘦了。”慕炤辉并不理会，自顾自得到。</p>
    “父王…”</p>
    慕清旸正待出口，慕炤辉拽着她从侧门走了。皇甫灵霈跪在原地并未移动分毫，良久，才有个小太监过来道，“陛下请大人先回去，大人请吧。”</p>
    皇甫灵霈并未多言，道谢后，便起身整理衣冠走了。</p>
    第二天辰时，皇甫灵霈带着聘礼单又跪在了慕炤辉的面前，慕炤辉依然不闻不问，甚至将慕清旸关起来。</p>
    第三天辰时，皇甫灵霈准时又来了，慕炤辉心中有了动摇，一国皇子能做到如此，已然情深义重了。</p>
    第四天辰时，慕炤辉彻底被打动了，虽然路途遥远，但是能得此良人，也是女儿的福分。</p>
    当日晚。</p>
    “你为何一定要嫁给他？你能说服父王，父王便答应你们的婚事。”</p>
    “因为喜欢。”慕清旸跪在慕炤辉脚边，像儿时般，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膝上。</p>
    “父王，女儿明白您的苦心，远嫁他国自然有诸多烦恼，但是和他在一起甘之如饴。如果听父王的话，嫁给您挑的哪个世家公子，此生无忧，但也无喜。”</p>
    “好，寡人的好女儿。依了你了，寡人不希望你做个毫无感情的木头人。”慕炤辉轻轻抚着清旸的头发，长舒了一口气道，“是喜是忧皆有你选择，但是有什么委屈也要和父王说，这把老骨头，总是能为你遮风挡雨的。”</p>
    慕清旸没有说话，将脸深深的埋进了膝间，不多时，慕炤辉便觉膝盖处已被打湿。</p>
    第五日辰时，皇甫灵霈到时，慕清旸和她的母妃宜妃也在，慕炤辉挥挥手道，“别跪了，赐座。”</p>
    “多谢陛下。”</p>
    皇甫灵昀并未因为今天的不同有何异样，不卑不亢端坐在椅子上。</p>
    “呈上聘礼单，寡人看看。”</p>
    从太监手中接过，便一页一页的打开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品品皆是有名有姓的奇珍异宝，单拎一件便是无价之宝，能将这么多聚集一起作为聘礼，慕炤辉也是挣足了面子，好过自家女儿还未成婚便住进人家，让人听着轻贱了。</p>
    合上后递给旁边的宜妃道，“旸儿是寡人的掌上明珠，你若求娶去了，定要好好待她，否则，我木国可不是个摆设！”</p>
    慕炤辉的话再明显不过，慕清旸低头羞赧不敢抬头，皇甫灵霈立马起身拱手郑重道，“陛下，娘娘，吾心悦清旸，此生不改，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不负！”</p>
    慕炤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我木国的风俗，新娘新郎新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你尽可回去了，寡人命人算好时日便休书与你父王，到时你只管安排好，寡人定然将新娘送到。”</p>
    皇甫灵霈抬头看见慕清旸脸蛋红红的，双眼亮亮的像要滴出水，道，“请陛下，娘娘放心，我定然会安排一场盛大的婚礼，绝不让清旸受半点儿委屈。”</p>
    皇甫灵霈辞行后，认认真真的看了慕清旸一眼才转身离开。</p>
    慕炤辉看着女儿盯着人家的后脑勺不放，恨铁不成钢道，“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回去准备嫁妆吧！”</p>
    皇甫灵霈听着轻轻笑出了声。</p>
    回金国的路途显得十分漫长，皇甫灵霈恨不得长出翅膀。</p>
    皇甫灵霈回国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王宫。</p>
    “父王，木国主已答应儿臣的求亲，不日便会定下吉日飞书给父王。”</p>
    此时，皇甫灵霈正在和国王议事，“恭喜大哥。”</p>
    皇甫灵霈笑道，“谢谢！”</p>
    皇甫星昱看着大儿子面色红润、精神健硕，半点儿没有往日虚弱易病的样子，直感叹，“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对于皇甫灵霈，他的内心是复杂的，并不是没有为他指婚过，但他总以“身体虚弱不堪，不想耽误了女方”为由拒绝了，如今，他能觅得真爱，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p>
    “昀儿，你呢？”</p>
    “父王，大哥刚定下，还未成婚，您就转移炮火了。”</p>
    “你也不小了，看看你的几个哥哥，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孩子满地跑了…”当然最让他忧心的是外界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谣言，五皇子既无正妃，也无姬妾，就是因为情有独钟，和他的师兄欧昊天每天黏黏糊糊，但凡两人有一个是女的，那孩子说不定已经打酱油了。</p>
    联想到这里，皇甫星昱浑身冷颤，忙硬生生掐断了。</p>
    皇甫灵昀看着父王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也并不打算澄清，左不过现在并无心仪对象，也不怕让人误会了。</p>
    “对啊，五弟，你也该考虑考虑了。”</p>
    皇甫灵昀佯装怒意道，“大哥，你怎么找了嫂子，也如此啰嗦了，以前可是不会这样说我的。”</p>
    “以前不知，现在觉得有个知心人在身边很好。”皇甫灵霈想起了慕清旸，眼角带笑。</p>
    皇甫灵霈并未多呆，“父王，儿臣先告退。”</p>
    回府不久后，礼部尚书李德泽便上门了。</p>
    李德泽拱手行李，笑道，“大皇子恭喜恭喜！”</p>
    “多谢李尚书，接下来还要劳烦李尚书多多费心啦。”</p>
    皇甫灵霈母妃已去，也并不与他人亲近，如今新婚大事，父王直接让李德泽来帮忙操办，也是很上心了，心中不禁感谢父王的厚爱。</p>
    当皇甫灵昀带着小小来到大皇子府上的时候，李德泽已经回去准备婚礼需要的一切事宜了。</p>
    “大皇子，你们之前可是答应了让我操心婚礼的。”小小对于自己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很不开心。</p>
    “自然，临行前，清旸特意嘱托我了。”</p>
    小小双臂环抱，盯着看了皇甫灵霈一会儿，嗯，还算情真意切，“既然你们这么信任我，我自然也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你们有一次想两次。”</p>
    “嘭”，一个脑瓜奔儿弾在额头上，小小疼得“吱哇”乱叫。</p>
    皇甫灵昀收回手，看着小小狰狞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赶紧咳嗽了两声掩饰道，“该，口无遮拦。”</p>
    小小朝他撇了撇嘴，又凑到皇甫灵霈身边道，“交给我，你放心！”</p>
    皇甫灵霈笑着点头道，“我们都放心的。”</p>
    边关，三皇子和慕清尘盟友相见。</p>
    如今的三皇子已无当日的风光，在边关半年多，皮肤粗糙黝黑，眼里尽是风霜，慕清尘忍不住嘲笑道，“三皇子如今独自镇守边关，无拘无束，好不快活啊！”</p>
    三皇子心中有气，并不忍他，针尖对麦芒互嘲道，“听说二皇子回国在家修身养性三个月，也毫不逊色啊。”</p>
    慕清尘眼神按了按，为了慕清旸将自己禁足三个月，真的是自己的好父王啊。</p>
    三皇子看着慕清尘眼神中流露出恨意和恶毒之气，嘴角勾起，目光幽幽的闪动了一下，这才又道，“你我谋划之事，不知二皇子准备的如何？”</p>
    “自然万无一失，只待婚礼上奉出我的一份大礼。”</p>
    木国宫中，也在为了送嫁公主忙碌着。</p>
    慕炤辉心疼女儿远嫁他国无依无靠，又加了些嫁妆，并把婚期定在了三月二十，时间虽紧，却是今年最好的黄道吉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