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拔得头筹

    “此事多谢卫国公出手相助，只是五皇子他们不便亲自出面，我便代他们来道谢了！”</p>
    看着欧昊天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苹果，一手磕着瓜子，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一个女子，也是这般肆意自在，入了眼，便再也抹不去，不禁更加宠溺道，“你哪里是来道谢的，你是来讨债的吧。”</p>
    “嘿嘿嘿，不过您这里的苹果真好吃。”</p>
    卫国公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不苟言笑，对欧昊天却十分和蔼，温和道，“尽会说好听话。”</p>
    大皇子他们出狱后，先是回自己府上梳洗换衣，便又匆匆赶到五皇子府上。</p>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傻瓜，”皇甫灵霈摸摸慕清旸的头轻声道，“这不是没事吗，还有以后你得称呼我相公了。”皇甫灵霈自然已经从小小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们一致认为不应该告诉清旸，毕竟这对她的打击很大。</p>
    皇甫灵昀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哄人，简单道，“嫂子，不是你的错。”</p>
    慕清旸看着大家都不怪她，依旧将自己当做家人，更加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来。此时，小小正好端着最后一道菜进来，“怎么了，被我做的菜感动哭了？”</p>
    那日过后，除了四皇子，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位。</p>
    原本国王对五皇子的热情也冷却下来，这大概是二皇子觉得不幸中的万幸了。不过这很快被宫中传来的消息打乱了，国王计划在即将到来的春猎大会上宣布五皇子为储君，这让二皇子原本以为可以暂时搁置的计划，重新提上了日程。</p>
    翌日，边关的三皇子便收到了飞鸽传书，“按计划行动。”三皇子看完后，心中狂喜，认认真真折好，又摊开看了看，才拿出火折子烧掉。</p>
    三皇子有所反应的第一时间，魔一便上报皇甫灵昀，“主子，边关异动，大量土匪流寇还有三皇子暗中养的兵马从边关分批朝国都赶来。”</p>
    “可查清有多少人。”</p>
    “万余人。”</p>
    “好，退下吧。”</p>
    莺飞草长，万物复苏，春猎终于来了。</p>
    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皇甫灵昀派明一通知小小和晨儿收拾好行李，并且乔装成下人，第二日务必跟随出发。小小疑问，但明一也不知道，小小只能按照皇甫灵昀的安排行动。</p>
    当天，依旧是国王和王后率众人出城，浩浩荡荡，声势浩大，留守官员在城门送别。小小这才发现灵熙竟然也在随行人员中，她搞不明白这种场合，为什么会带着自己，连灵熙和晨儿都带上了。</p>
    到达围猎场，营地的帐篷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国王命众人稍事休息，次日举行开猎祭典，便回营帐了，毕竟年岁不饶人，颠簸了一路还是身体乏累的。</p>
    王后则站在国王身后，轻轻地给国王揉捏着肩膀，国王反手握住那双柔荑道，“王后，你也辛苦了，早点歇息吧。”</p>
    “是，陛下。”王后并未推辞，应了一声，便安排人送上洗漱的清水。</p>
    悄悄摸到皇甫灵昀的营帐中，小小终于找到机会问道，“皇甫灵昀，你为什么带着我和灵熙他们来春猎啊。”</p>
    皇甫灵昀小声道，“呆在我身边，安全。”</p>
    “你的意思是，有什么阴谋？”</p>
    “现在还不确定。”</p>
    小小也不再多问，又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了。</p>
    翌日，几位皇子，世子，将军均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肃穆，英姿飒爽，早晨的风将衣服刮起，猎猎作响。</p>
    在万众瞩目中，国王穿着一身金袍劲装出现在了祭台上，行完上香叩拜之礼后，朗声道，“各位都是我金国的重臣贵族，今日在此祭拜天地，一为我金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康，二为我金国国泰民安、兵强马壮，三为我金国国祚绵延、万年不止。”</p>
    说罢，举起酒杯，接连祭拜三杯酒，放下酒杯接过顺喜递过来的御弓朝天空射出一箭后，大声喊道，“春猎开始！”整整齐齐排列的人群，一哄而散，朝着那片茂密的树林奔去。</p>
    国王原也年事已高，加上昨天舟车劳顿，并未休息好，一番祭典下来已经筋疲力尽，只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去树林里转了一圈，不大会儿，拎着一只兔子折回，便坐在席上与王后聊天，等着大家凯旋。</p>
    “二皇子猎的野兔一只。”</p>
    “五皇子猎的野兔一只。”</p>
    “赵将军猎的野兔一只。”</p>
    ……</p>
    不多时，此起彼伏的战绩报来，未参加围猎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谁能拔得头筹。</p>
    小小、灵熙和晨儿此时窝在帐篷中并未露面，原本皇甫灵昀便是将他们乔装打扮暗中带来的，不便光明正大出去。小小趁着刚刚的典礼，暗中观察了很久，觉得大家都没有什么异样，不知道皇甫灵昀在卖什么关子。</p>
    直至夕阳西下，大家才满载战利品，乘兴而归。</p>
    营地早已生起了篝火，等待着各位猎手带着猎物归来，晚餐便是猎得的烤肉。</p>
    当然在享受美食之前，首先会清点大家的猎物，最终确定当天的最佳猎手，众人坐下喝茶，谈论着今天围猎时的趣事，一边等着侍卫们清点报数。</p>
    清点完毕后，顺喜向国王请示后，大声道，“今日围猎前三甲：</p>
    五皇子：兔子8只、野鸡8只、野猪4头；</p>
    二皇子：兔子5只、野鸡10只、野猪3头；</p>
    裕泰世子：兔子6只、野鸡8只、野猪2头。</p>
    恭喜三位！”</p>
    “恭喜！恭喜！”场上瞬间一片贺喜的声音。</p>
    “五弟，恭喜啊，拔得头筹！”二皇子突然走到皇甫灵昀面前道，“来，敬你一杯！”</p>
    伸手不打笑脸人，皇甫灵昀自然不能拒绝，笑笑道，“多谢二哥！”接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p>
    众人惊奇，往年二皇子为了战胜五皇子拔得头筹，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今年怎么如此大度，输了还如此高兴，主动敬酒。</p>
    二皇子亦是一饮而尽，笑着转身坐下，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p>
    夜深了，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去，篝火也只剩点点灰烬。</p>
    这黑暗，正孕育着恶毒的阴谋。无数的黑衣人从都城的各个角落涌出，所有重臣的府中在此时迎来了巨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