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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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序之地吗？”
    在秦阳心底惊疑，满怀期待时，姮反问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番询问，让得秦阳一怔。
    “无有时间，无有空间？”
    沉吟了下，秦阳试探着回答。
    外界都是这么传扬的。
    世界的形成，离不开时间和空间的奥义。
    一个完善的世界，少不了规则。
    而万千规则之中，最不可或缺的，便是时间和空间。
    离开了时间和空间，那么一切都将是紊乱的，是缺乏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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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说辞，对也可，错也可。”
    在秦阳惴惴不安之际，姮的声音相继传来：“无序之地，确实无有时间，无有空间。但无序之地的根源，其实是无有因果。”
    “因果，是世间诸事的起源，是天生万物的始终，是一切规则的依据。离开了因果，世界就会陷入一潭死水，天地就会沉寂下去。”
    “时间有去无回，往日不可追，是因果。空间的天上地下，东南中西北，是因果。万物的阴极阳衰，五行相生相克，仍是因果。”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万物竞相生长，天地昼夜交替，诸如种种，我们看得见，看不见的，都离不开因果。”
    听起来好复杂……
    秦阳蹙着眉头，静心聆听。
    心底对因果的了解，隐隐有了些许头绪。
    但，他仍然没有理解，姮为何执意要来此地？
    “了解了什么叫做因果，那你便会明白，因果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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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阳疑惑时，姮的声音持续传来：“当万物生灵，达到一定程度以后，即可根据因果，预测或推断，窥破世间诸多事务。”
    “素雪那丫头的天眼，便是因果的具体表象。借助因果，窥探未来，勘破许多常人无法探寻的隐秘。”
    这么厉害？
    秦阳诧然：“族长爷爷曾经说过，当人族修炼到某种强大的境界，就可以能掐会算，这是真的吗？”
    “能掐会算，只是小道，仅是因果的浅显表象。”
    姮小巧的身影，在青铜棺椁上端悬浮而立，她居高临下俯视着秦阳，耐心讲解道：“真正强大的无上存在，则能一眼万年，望穿过去未来。”
    一眼万年？
    望穿过去未来？
    嘶！
    秦阳不禁暗吸凉气，这得什么境界，才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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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参造化的人物，做得到吗？
    “那这跟你执意前来此地有什么关系？”
    秦阳挠挠头，忍着骇然询问。
    “关系很大！”
    姮的表情，变得无比肃然，她垂视着秦阳，肃然道：“你曾经看到过，有关我的回忆，目睹了我的诞生，带来了怎样的隐患。”
    “妖神齐聚，争抢宝鼎吗？”秦阳诧然。
    “不错！”
    姮微微颔首，悬浮在青铜棺椁上端的身影徐徐下降，来到了和青铜棺椁齐平的位置，随即抬手指着棺椁表面摹刻的图案道：“你也看到了，这座棺椁之上的图案，跟鼎身的图案，如出一辙。”
    “我在怀疑，这尊棺椁之中被放逐的存在，具备天大的隐秘。祂的存在，或许会威胁到这个世界。”
    “而鼎身之上的图案，跟这座棺椁的图案，如出一辙。所以，我想我的存在，同样会引起难以预测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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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我的诞生，只怕是不被允许的。这也是我诞生之初，便引来诸多无上生灵前来争抢的原因。”
    什么？
    还有这回事？
    秦阳瞳孔收缩，目光在青铜棺椁和姮的身上来回扫视。
    “你的意思是说，当初我看到的那幕画面，妖神齐聚是为了毁灭你而来？”
    秦阳猛地醒悟，意识到了原委。
    “不错！”
    姮颔首，颓叹道：“我的存在，会让诸多无上生灵倍感不安。所以，祂们会想方设法的摧毁掉我。”
    “因此，当我恢复到巅峰时，气息泄露，便会再度被那些无上生灵感应到。届时，那一幕的画面，会再度出现。”
    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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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执意前来无序之地，是想借助此地无有因果的规则，规避掉那些无上生灵的感应，从而恢复到巅峰？”
    姮肃然的神色，缓和了几分。
    “即便再强大的生灵，想要感应万事万物，都离不开因果。缺失了因果，再强大的生灵，都会沦为瞎子和聋子。”
    姮赞同道：“因此，只要规避了因果，蝼蚁也可逃脱无上的窥探。”
    原来如此！
    秦阳一拍脑门，瞬间明白了原委。
    姮的存在，是被妖神忌惮的。
    因此，姮之所以记忆不全，不复巅峰，出现破损，便是被妖神摧毁掉的。
    现如今姮炼化了蛮族神祇的本源真灵，获得了愿力的增幅，所以有了重返巅峰的机会。
    为了能够彻底恢复巅峰，不被妖神阻拦，姮便选择了前来这片无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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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无序之地，缺乏因果，所以不会被妖神感应到。
    “姮，那你巅峰的境界，又是什么程度？”
    秦阳不禁好奇，宝鼎完好状态下，会达到什么层次。
    “造化。”
    姮随口回道。
    只是造化？
    秦阳诧然，造化之境，距离妖神，似乎仍然有段差距吧？
    妖神何至于对姮，如此忌惮？
    “我只是一件法器，若我具备妖神之威，当初便也不会被妖神打碎。”
    察觉到了秦阳的意外，姮随口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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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法器么？
    秦阳眉头紧锁，心底有些百感交集。
    姮的存在，总会让他下意识忽略。
    “那你恢复期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沉默了片刻，秦阳再度询问。
    现如今的姮跟自己同为一体，姮越强，也意味着他的底蕴会越强。
    “让更多的生灵，祭祀我吧。”
    姮的身影，徐徐拔高，再度回到了青铜棺椁上端。
    这是需要更多的愿力？
    秦阳目光闪烁：“所以，我不需要继续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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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姮颔首道：“我恢复的过程，会持续很久。或许一年，或许十年，甚至更久。你不需要留在这里，陪我虚度。”
    秦阳脸色骤变，这意味着他跟姮将分开？
    不！
    他将失去宝鼎？
    “放心，分开的只是你我，鼎身会依旧跟随着你。”
    感受到秦阳的惊悸，姮的声音变得慈蔼起来：“自你复苏我以来，你对我的依赖，越来越重，这绝非什么好事。”
    “真正的强者，想要登临绝巅，走上无敌路，心中是绝对不能产生任何依赖之心的。所以，往后的路，该你自己去走了。”
    唰！
    秦阳的脸色，再度变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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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姮的话，让他莫名的感到慌张。
    “姮？”
    秦阳呼吸都是局促起来，不安地凝望着姮。
    自他修炼以来，姮都给予他诸多帮衬。
    更是带着他多次死里逃生，镇压一切敌。
    现如今却要跟姮分开？
    往后若是再遇到强敌，他该如何作为？
    “去吧！”
    姮的身影，渐渐拔高，嘱咐的声音徐徐传来：“循着与罗盘指针相反的方向走，一直走，便可离开无序之地。”
    话音落下以后，姮的身影，消失在了灰茫茫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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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姮？
    秦阳在高台环顾，四处搜寻，却再也没有找到姮的半点踪影。
    说走便走？
    这未免也太突然了吧？
    你好歹给我点心理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