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损耗过度

    ……
    ……
    噼啪~~
    篝火燃烧，发出噼啪声响。
    距离梁云慧、梁雨涵不远处，一名长相有些普通的中年男子，用不怀好意地目光，打量着梁雨涵。
    虽然梁雨涵脸上做了伪装，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韵，依旧极为吸引人。
    特别是对赶了一个多月路，没开过荤的色批来说，只要是母的，都特别吸引人。
    “又剩下那两个娘们了，哥，要不要动手？”
    “那个最嫩的给你，我喜欢年长的，更有韵味些。”男子嘿嘿笑着说道。
    他的眼神有些猥琐，上下打量着梁云慧和梁雨涵母女。
    从八方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十几天前，补给的那个城池，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城池。接下来的路程，至少一个多月的路程，都不挨着城池。
    接下来的路程，是最危险的、最考验人性的。
    选择同行一起前往中原的人选，至关重要，要是碰上些凶人，轻则丢掉性命，重则生不如死。
    这也是为什么广轩镖局收费这么贵，但还这么多人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出发的原因。
    广轩镖局的名声很好，传承了四代人，每代人都很守规则。
    以前跟着广轩镖局一同前往中原的人中，有不少人回来，流传出的消息中，都是些关于广轩镖局的赞扬。
    “不要惹是生非。”
    “虽然他们不受广轩镖局保护，但若是在广轩镖局眼皮底下动手，难保他们不会出手制止。”
    赖茂澹澹说道。
    他转动手中的烤肉，见烤肉滋滋冒油后，从包裹里抓出一把辣椒面、孜然、盐巴、洒在了上面。
    “而且，那赵昊不像他表面那么简单，单单是跟在他身旁的那只凶兽，都至少是气血一变的实力。”
    赖茂继续道。
    赵昊是林哲羽的化名。
    “切，我观察那家伙好几天了。”
    “每次出去后，回来都一副虚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深山中有妓院，他去大战了三百回合呢？”
    赖昌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他和赖茂是两兄弟，在八方城是有名的凶人。
    这一趟前往中原，主要是因为在八方城呆腻了，想要到中原见识见识真正的大世面。
    “我感觉，赵昊说不定修炼有某种邪功，四天左右便会发作一次，为了不让我们发现，每次都进入深山中缓解邪功的副作用。”
    “即便他的实力再厉害，此时的他，肯定是最虚弱的，最适合动手。”赖昌嘿嘿笑着说道。
    他不是傻子，赖昌很清楚，敢不交保护费，跟在广轩镖局后面，前往中原的，没有一个是弱者。
    真正的弱者，大都已经死在了路上，剩下的八人实力都不弱。
    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都在暗中观察其他人。
    赖昌觉得，他们八人中，实力最弱的，是梁云慧、梁雨涵母女。
    至于赵昊，实力不详，但肯定不是最弱的。
    而且赵昊和梁云慧、梁雨涵走的很近，不好动手。
    不过观察了这么久，赖昌发现了林哲羽的规律，那便是四天左右，便会进入深山中几个时辰。
    出来后，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能够感觉得出，他的虚弱。
    因此，若是在其离开的这段时间中，对梁云慧母女动手，是最合适的。
    只是找机会下点药，来段露水姻缘罢了，广轩镖局的那些人，不至于插手的吧？
    “再等等，后面的路途有的是动手时机，不要急于一时。”赖茂摇了摇头道。
    “等等，你就只会等等。”
    “娘的，憋了这么久，要憋坏了。”
    赖昌咕哝道。
    虽然不满，但他还是没有违逆赖茂的决定。
    赖茂作为大哥，实力比他强，性格更加稳重些，平日里，都是赖茂拿定主意。
    休休~~
    空地上，梁云慧持着长剑修炼着，剑锋划破空气，发出休休声响。
    梁雨涵烤着篝火，戒备地盯着四周，右手放在剑柄上，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手中的长剑便会立刻刺出。
    “哼！”
    梁雨涵也观察到了赖昌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她轻哼一声，警戒心提升了几分。
    既然敢跟在广轩镖局后面，前往中原，便是有所依仗的。
    ……
    ……
    彭彭彭——
    山林中，不断传出彭彭声响。
    林哲羽肆无忌惮地挥舞着拳头，在重甲和拳势的加持下，每一拳挥出，都给人一种势大力沉，不可匹敌的强横感觉。
    一个多月来的苦练，林哲羽对蛮牛拳的感悟越发深刻。
    他身上的拳势，和之前领悟出的拳势，从根本上有了不同。
    虽然展现出的，依旧是无匹的霸道，但却找到了霸道的内核。
    那便是力！
    林哲羽练武的时间太短了，到现在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
    虽然从蛮牛拳中悟出了拳势，但因为没有足够的经历和感悟，没能形成武道信念。
    拳势有点假大空的感觉。
    而自从上一次穿着五百公斤的负重练习蛮牛拳，从中领悟到了蛮牛拳的真意后，林哲羽的势便开始找到了依托的内核。
    他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自己的武道信念。
    那么便通过赋予霸道内核的方式，凝练出更强大势来。
    呼
    轰！
    拳风呼啸，三倍威力的蛮牛拳轰出，无形的拳势加持在拳头上面，这一拳充满了无匹的力量。
    拳头轰出，大树瞬间爆裂开来。
    林哲羽寻到的霸道内核，那便是力！
    蛮牛拳蛮牛拳，蛮也代表着蛮力，无可匹敌的力量。
    只要我的力量够强，拳头够大，力之极，便可一力破万法。
    这才是真正的霸道！
    拳头之下，老子便是真理！
    力量越强、威力越大，林哲羽身上的霸道拳势，就能越发凝练强横，两者相辅相成。
    这便是他想到的，解决短时间内没办法凝练出武道信念的方法。
    这是一种迂回的方式，长久以往，只要他足够强横，不断在战斗中胜出，积累无敌的信念，便能够树立起属于他的强者的霸道意志。
    彭彭彭——
    蛮牛拳不断轰出，使出四拳三倍威力的拳法后，林哲羽感觉仍有余力。
    不过这点余力，还不足以让他使出第五拳。
    随着他对拳势和蛮牛拳的感悟加深，在拳势的运用上，林哲羽越发得心应手，每次使出三倍威力的蛮牛拳，对精气神的消耗小了许多。
    他感觉还有提升的余地，或许能够在到达中原前，打出第五拳三倍威力的蛮牛拳。
    呼~~
    寒风吹过，刚下过雨，山林中十分寒冷。
    树木被寒风吹得摇曳起来，水珠如同雨点般滴落，发出滴答声响。
    林哲羽不知疲倦地锻炼着，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卸下身上的负重，防止造成筋肉拉伤。
    时间缓缓流逝。
    一个时辰左右，小黑扛着一头野兽回来了，个头不小，将近小黑的四倍体型大小。
    这小家伙是个吃货，很是贪心。
    即便是自己吃不下，也会狩猎那些体型庞大的凶兽，体型偏小的，它连看都不看。
    啾啾——
    小黑将野兽放在地上，斜靠在野兽的肚皮上，看着林哲羽练武。
    没过多久，它人立而起，学着林哲羽练武的模样，挥动着爪子，学得有模有样。
    但没一会儿，便又没了兴致，无聊地靠在野兽肚皮上，爪子拍着树干玩，震落大量水珠。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林哲羽耗尽最后一滴体力，轻吟一声，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
    突破极限的刹那，他感觉精气神仿佛拧成了一股。
    精神陷入升华般的状态，一波波别样的感觉袭来，让他感觉如同磕了药般，整个人仿佛要飞起来了。
    随着突破极限的次数增多，这种感觉越发深刻。
    一开始，林哲羽还只是感觉突破极限时，有着轻微的爽感，精神仿佛升华了一般。
    但如今，这种莫名的爽感，越来越强烈了。
    “是受源力影响么？”
    林哲羽暗自思忖道。
    这只是他的猜测。
    人类的身体和灵魂充满了各种神秘，或许一个人突破极限的次数多了，能够开启精神的某种潜能也说不定。
    林哲羽估计没有几人会如他这般，每隔四天左右，便耗尽体力，打破身体极限。
    正常的武者，锻炼都讲究可持续性，可不会将身体锻炼到打破极限的程度。
    休息了会，恢复了些体力后，林哲羽从包裹中取出装着药汤的水囊，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以他的体魄，消化吸收速度极为惊人。
    药汤入腹，暖流从胃部流向全身，很快便滋生出丝丝缕缕的气血之力来。
    【天道酬勤】
    姓名：林哲羽
    源力：23
    技能：
    烈风斩（圆满）
    沸血秘法（大成98%）
    金雁功（第十层100%）
    百炼宝典（第三层100%）
    龟息大法（第三层100%）
    林哲羽看向意识中的数据，源力又增加了一单位。
    “要不要将蛮牛拳也提升一下？”
    林哲羽暗自思忖道。
    源力已经积攒了二十三单位，将蛮牛拳和拳势的配合运用，设成蛮牛拳第二层，便可以继续用源力提升。
    “算了，这事急不来。”
    “等确定了‘势’的核心与未来提升方向，再用源力提升会好一些。”
    林哲羽暗自说道，放弃了用源力提升的想法。
    用源力提升时，林哲羽的精神会陷入特定的状态中，只能够依据功法的设想，朝着那个方向提升下去。
    若是这个设想不成立，也不会做出改动，只能依据功法修炼。
    林哲羽对拳势的理解还不够透彻，需要大量的经历和体悟，才能看清拳势的提升方向。
    而且他目前没有形成武道信念，再怎么用源力提升，也凝聚不出太过强大的‘势’来。
    拳势的提升，对他目前的整体实力提升并不是很明显，还不如提升沸血秘法来得有用些。
    “先提升沸血秘法吧，这门功法不亲身体验几次，根本没办法将其修炼到圆满。”
    “没有修炼到圆满，便想要琢磨出中止的方法，有些想当然了。”
    “先将沸血秘法提升到圆满再说。”
    “不知道修炼到圆满后，根据这段时间的研究和心得，能不能形成沸血秘法第二成。”
    林哲羽临时起意道。
    功法要具有可行性，才能够在意识中显现出来。
    林哲羽之前一直琢磨随意运转、中止沸血秘法的方法，有了些心得。
    但因为没有将该秘法修炼到圆满的缘故，他对沸血秘法的理解，还没有足够透彻。
    他原本想着，这一路的时间还很多，路上慢慢琢磨修炼便是。
    而刚刚突破极限后，林哲羽放空心神，仔细思索了下，还是决定用源力将沸血秘法提升上去。
    然后将大部分时间用在拳势的提升上，这样会好一点。
    拳势的提升，需要大量的人生经历和体悟，来形成自己独有的武道信念。
    这些人生的经历和体悟，是用源力提升，没办法凭空感悟到的。
    而沸血秘法不用，直接用源力提升上去就行。
    咕噜咕噜——
    再次取出水囊，将水囊中的药汤全部喝入腹中。
    这个水囊中，蕴含了三副益血壮骨汤的药力，足够他这一次提升使用了。
    沸血秘法的提升，对身体的几乎没有影响，药力主要是用来恢复刚刚突破极限导致的身体虚弱。
    ‘使用一单位源力，提升沸血秘法。’
    念头传递而出，庞大的神秘能量从细胞深处涌出，牵引着腹中的药力，快速恢复着身体。
    与此同时，林哲羽的精神一阵恍忽，陷入意识空间中。
    在这个空间中，他开始修炼沸血秘法，一遍又一遍，永不停歇地尝试着秘法的修炼。
    沸血秘法只差一丝便能够提升到圆满层次，差的便是亲身体验沸血秘法的运转和使用。
    林哲羽身处意识空间中，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沸血秘法，身上的气息疯狂提升，精气神开始剧烈燃烧。
    剧烈的痛楚从精神和肉体中传来。
    他感觉浑身无比燥热，恐怖的力量源源不断涌出，庞大的气血之力不断滋生出来，血管仿佛要暴裂开来一般。
    这便是使用沸血秘法后的状态。
    很强大，但也很痛苦。
    需要承受来自精神和肉体的恐怖煎熬。
    林哲羽在不断突破极限的过程中，精神早就坚韧无比，肉体上的痛苦对他来说更是算不得什么。
    他当初修炼百炼宝典时，所承受的痛苦，比这难受多了。
    三分钟后，沸血秘法的效果过去了，林哲羽陷入无比虚弱的状态，不过在意识空间中，他的身体很快便又恢复了过来。
    然后，他又一次使用了沸血秘法，再次体验到了实力暴涨的感觉。
    如此循环往复。
    一次又一次，永不停歇，永无止境。
    林哲羽不知道自己具体使用了几次沸血秘法。
    虽然意识空间中，他的身体能够无限恢复，但对精神的消耗却很难恢复过来。
    刚刚突破极限，精神本就疲惫。
    而现在又提升沸血秘法这种极为耗费精气神的功法。
    他对沸血秘法的感悟飞快提升的同时，精神也快速消耗。
    几个呼吸后。
    林哲羽睁开了眼睛，眼球中布满了血色，精神萎靡不振。
    他感觉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了一般，这是精神耗费过度的表现。
    “嘶——”
    林哲羽倒吸口凉气。
    他是第一次用源力提升这种极为耗费心神的功法，每次使用，都要耗尽精气神。
    进入意识空间的是精神，身体是虚幻的，所以能够无限恢复。
    而精神是真实的，精神损耗是实打实的。
    一次性使用太多源力提升，对精神的损耗都极大，林哲羽当初使用五单位源力，便承受不了了。
    因为精神会损耗过度。
    “嘶，感觉脑袋要爆炸了。”
    林哲羽双手不断揉捏着太阳穴，精神损耗过度的感觉极为难受，他连看一眼意识中的数据的念头都没有。
    按压了会，没有感觉有丝毫缓解。
    林哲羽突然想到七煞鬼典中的灵魂秘法，当即盘膝坐地，闭上眼，开始观想怒目金刚，口中诵念净心神咒。
    怒目金刚观想图，因为只是普通手绘图的缘故，几乎没有效果。
    但净心神咒的效果却很好，诵念了半个时辰，脑袋的痛苦缓解了许多，不会再如刚刚那般，要暴裂开来。
    “呼~~”
    又冥想了半个时辰，林哲羽睁开眼，长长吐出口浊气。
    虽然还是很难受，但缓解了许多。
    “以后用源力提升类似沸血秘法这种对精神消耗极大的功法，需要谨慎点才行。”
    “至少不能在突破完身体极限后，精神极为疲惫的状态下使用。”
    林哲羽暗自说道。
    若是在精神全盛状态，用一单位源力提升沸血秘法，他最多也就是难受一点，不会如刚刚那般，感觉仿佛整个脑袋都要暴裂开来。
    “小黑，回去了。”
    林哲羽强撑着站起身，对远处的小黑喊道。
    小黑闻言，嗖的一声来到近前，眼巴巴地看着林哲羽，等待林哲羽将重甲穿在它身上。
    之前林哲羽都是这么干的，将部分重甲套在小黑身上，让他分担一些。
    不过今天用源力提升完，虽然精神损耗过度，但体魄状态却是恢复到了巅峰，不用小黑帮忙分担了。
    “这次用不到你了，将这只野兽扛回去就行。”
    林哲羽指了指地上的野兽道。
    没多久。
    一人一兽在山林中快速穿梭而过，回到了驻地。
    “赵叔~~”
    梁云慧笑着招呼道。
    她小跑上前，熟练地接过小黑扛着的野兽，将其抱起放在梁雨涵身前。
    “梁夫人，麻烦你了。”
    林哲羽对梁雨涵说道。
    他们分工明确。
    小黑狩猎野兽，梁雨涵处理野兽尸体，处理完一起烧烤。
    在这陌生的荒山中，大晚上的想要狩猎到凶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大部分人都只能够吃些干粮。
    只有偶尔运气好时，才能狩猎到一些野兽。
    也就小黑作为凶兽，天赋异禀，够轻松且快速地狩猎到野兽。
    当然，广轩镖局的人，经验丰富、且实力强大，也经常能够狩猎到一些野兽回来烧烤。
    “嗯。”
    梁雨涵轻嗯一声，没有过多言语。
    她取出一柄匕首，拿出水囊，开始处理野兽的皮毛。
    梁云慧逗了会小黑，也跑去帮她母亲处理野兽尸体。
    小黑在林哲羽的吩咐下，快速地窜入山林中，捡拾柴火。
    一切井然有序，四周其他人见林哲羽又有野兽烧烤，忍不住投来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