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云弄月一接到电话知道亚力醒来了，便急忙的赶到医院，她本来想立刻赶到亚力的病房去的，但是云弄笙却拦住了她。“弄笙，你有什么事？”她一颗心都放在亚力的身上，她想知道亚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大姐，在你去看亚力之前，我觉得有些事情该先让你知道。”这几个月来，虽然大姐不说，但是他也看得出来她对亚力的情意。
    “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不可？”她现在一心急切的想知道亚力好不好。
    云弄笙拉着姐姐到无人的走廊上。“因为你得先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云弄月看着弟弟，一股不安从心里升起。“亚力他怎么了吗？你不是告诉我，他已经醒了吗？”那么为什么弄笙还要拦住她，要她有心理准备？
    “他是已经醒了，不过因为他受的伤太重的关系，所以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件事对大姐的冲击一定会很大，所以他才会要她先要有心理准备嘛！
    云弄月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后她才问：“那他的记忆什么时候会恢复？”遗忘有时也是一种幸福，曾经她也希望能够忘记一切，不过没想到最后忘掉一切的人却不是她。
    “他的记忆这辈子是不可能会恢复了。”看着大姐苍白的表情，他真担心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这几个月她已经心力透支了。
    “既然你有本事把他从死亡边缘给救回来，那么你应该也救得回他的记忆才对。”她知道云弄笙的医术很高明，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大姐，他伤的太重了，我能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已经是奇迹了。”能救回他的命，他已经是用尽全力了，要想让他恢复以往的记忆，那是不可能的。
    云弄月无力地靠在墙上，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他们早在六年多前就已经分手了，所以他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更何况之前他还可恶的买通医院，骗她女儿死了，这次他出了车祸，她找云弄笙来救他一命，也算是还了他六年多前，基于要保护她的安危才娶了茱莉为妻的恩情。
    可是她的心却悲哀的想哭，他怎么可以忘了一切，虽然她把跟他的那一段过去深深的埋在脑海里，极力的不去想起，但是他还是她最爱的男人啊！不管六年多前他要跟她分手时，伤她伤的有多深，她却永远也忘不了他对她的好。
    知道她不擅长厨艺、又不爱吃外食，从不曾下厨的他，却为了她卷起袖子下厨学作菜。现在，他忘了那些甜蜜的往事，只让她一个人记得那些无法忘怀的往事，只剩她一个人记得
    看着大姐伤心落泪，云弄笙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从白色外袍里拿出了手帕给她。“大姐，你还爱着亚力吗？”
    “我爱他，但也怨他。”她对他一直是又爱又恨，爱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也恨他为她所做的牺牲。为什么当年他不告诉她呢？难道他不明白，他为了保护她而委屈自己去娶荣莉，若让她知道了，是会让她内疚一辈子的啊！“大姐，亚力丧失记忆，不就代表着你们可以重新再来吗？”既然大姐还爱着亚力，那她就更应该要好好的把握。“过去那些逼得你们不得不分开的原因，现在都已经消失了，亚力的妻子也已经死了，至于亚力的母亲也不再反对你们在一起，这不正是你们破镜重圆的好机会？”他知道大姐过去几年一直活得很不快乐，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上天注定的机缘。
    “镜子都破了，要怎么重圆呢？”跟亚力早已经是两条平行线了。“只要有心，有什么办不到的。”云弄笙正色的说。“如果你今天已经不爱亚力了，那么我也不会这样劝你；但是既然你还爱着他，那么你就应该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只要有那个心，那么只要去做就行了。
    云弄月摇摇头说：“已经太迟了。”虽然她还爱着亚力，也很感激亚力为她所做的一切，但是他们之间要重新开始谈何容易呢？
    “大姐”难道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幸福与她擦身而过？！
    云弄月下定决心的说：“等亚力的身体再好一点，我就带着盼月回台湾去。”愈早离开，她跟盼月的新生活也就能愈早开始。
    云弄笙没有再说话，他相信大姐是走不了的，因为她最爱的男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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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记忆的他，照理说应该记不得任何人才对，除了先前的雷恩之外，亚力的脑子里，也还不记得任何人的长相跟名字。
    但是当他看到走进他病房的女人时，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认识这个女人，他的心也告诉他，她就是云弄月。
    “你是弄月？”虽然他的语气有所怀疑，但是他的内心却肯定了她就是云弄月。虽然他的记忆不记得她了，但是他的灵魂却忘不了她。
    云弄月吃惊的看着亚力，弄笙不是说他失去记忆了吗，为什么他还叫的出她的名字，难道——他还记得她？“你认得我？”
    “雷恩跟我提过你的事，所以在看到你时，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就是云弄月。”那个他一直深爱着的女人，其实他对雷恩的话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虽然他才清醒过来没有多久，虽然他对一切都没有了记忆，但是他却无法相信自己会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而去娶另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如果他真的那么做的话，那对两个女人不都是一种残忍吗？
    但是在看到云弄月的第一眼，他的心告诉他，为了她，他愿意做任何的事，只要是能保护她，哪怕要他牺牲自己性命，他都在所不惜，更何况只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这点小事。
    原来是雷恩告诉他的。“你还好吗？”她略收初时的震惊，关心的问。
    昏迷了几个月，醒来后又发现自己丧失了所有的记忆，他一定很难过吧。　　“雷恩告诉我，这几个月你为了照顾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一旁，真是辛苦你了。”尤其他还是抛弃她另娶他人的男人。
    “这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好。”因为在他生死未卜的那段时间她了解了一件事，只要他能活下去，她不在乎他是否抛弃了她另娶他人、她也不在乎他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只要他能活下去就好。
    亚力看着云弄月疑惑的问：“那我们的女儿呢？她为什么没有来？”他想看看他与她的女儿，那个雷恩所形容的，他失去她之后生命中唯一的精神支柱。
    “盼月在雷恩家，因为她这几天有些发烧，所以我让她待在家里休息。”也因为这几天为了照顾女儿的病，她才没有到医院来照顾他。
    “可以告诉我吗？我想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们是怎么相爱、相恋的。”他渴望那段甜美的记忆可以回到他的脑海里。
    云弄月在亚力的身边坐了下来。“这些等你好一些后再说吧，现在你需要的是多休息，这样你才能早日恢复。”
    “我已经睡了三个多月了，我不想再睡了。”他怕如果再睡下去，醒来后又会看不到她了。
    她看着亚力那疲惫的脸孔。“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从他醒来后，一定还没有休息过吧。
    “你会陪在我身边吗？等我醒来后我还会看到你吗？”他的确是累了。
    云弄月温柔的说：“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等你醒来后，你就会看到我在你面前的。”
    听到弄月这么说，亚力才安心的闭上眼睛，进人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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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亚力张开眼睛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弄月在哪里？很快的，他就看见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弄月，正趴在床沿处熟睡。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那青色的眼眶诉说出她的疲惫，这几个月来她一定累坏了吧？　想起了雷恩告诉他的，这个他生命中最爱的女人，虽然他的记忆里没有她的存在，但是他的灵魂却忘不了她的存在，他的灵魂告诉他，他真的好爱、好爱她喔。如果有可能的话不，是不管再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要再跟她分开了，这次他一定要跟她长相厮守。
    伸出手，他想将她抱上床来，但是躺在床上几个月的他，全身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才把弄月抱上床。等把弄月抱上床后，他也累了，紧抱着弄月，他打了个呵欠，很快的又进入睡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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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她确定她没有梦游的习惯，她还会以为是她自己爬上来跟亚力抢病床的，但是就算是她自己爬上病床的，她也不可能把亚力的手脚都往她的身上搬吧！
    发现自己在亚力的怀里半点也动弹不得，云弄月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弟弟云弄笙——他正靠着门边笑咪咪看着他们。
    “你是要在那里看笑话呢，还是要来英雄救美？”亚力住了几个月的医院，怎么力气还是那么大，让她连想要自己挣脱都办不到。
    “我是看你和大姐夫那么亲密，我实在是不太好意思打扰你们嘛！”看他们这个样子该怎么说呢？干柴烈火？难分难舍？
    “我看你是想来看热闹。”她还会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吗？虽然云弄笙的外表看起来十分可靠，他平常的行为的确也是十分的可靠啦！但是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只是这一面看过的人并不多。
    云弄笙耸耸肩走了过来。“我这不就来了吗？”
    他走过来，想要帮大姐把亚力压在她身上的手脚拿开，但是他的手才刚碰到亚力，亚力就张开了眼睛。
    “你要做什么？”亚力看着眼前的医生，仍是紧紧的抱住他怀里的弄月。
    看着亚力那怀有敌意的目光，云弄笙立刻举起双手。“大姐夫，你可别误会，我不是想跟你抢我大姐，我只是应我大姐的要求，把你压在她身上的手脚给搬开，让她可以下床而已。”
    亚力这下也认出他来了，这医生是云弄笙，是他的主治医生，也是弄月的弟弟。就算如此，他也不可以随便乱碰他的弄月。不过看在他叫他大姐夫的份上，这个称呼让他听了很顺耳，也就不再跟他计较。
    “你来替我检查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想早点出院。
    “恐怕还需要几天多做几样检查。”云弄笙看了眼仍困在亚力怀里的大姐，再看向仍紧紧抱住她的亚力，他当下做了个决定，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云弄月看着她眼前的两个男人根本就只顾谈话而已，看云弄笙那个样子，与其指望他帮她，倒不如她自己自力救济。
    “亚力，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被这样紧紧的搂着，她虽然不至于不舒服，但是感觉上总是很奇怪。
    “你会不舒服吗？”亚力的手劲稍微松开了一点点。
    “不会。”在他的怀里，就如同过去一样，充满了安全感。
    “既然如此，我就不需要放开你了。”知道弄月不会不舒服，那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她。
    亚力的回答让云弄月愣住了。“可是”
    亚力吻了弄月一下。“乖喔！你是不是还想睡，等我跟你弟弟谈完后，我们再继续睡。”
    拜托！她哪还睡得下去啊。“亚力，你这样抱着我，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不会。”他根本就不想放开她。
    他不会，她会啊！“你这样抱着我，让别人看到了，可是会说闲话的。”
    “谁敢？”虽然他丧失了记忆，可是雷恩跟他说了很多，他知道他是霍姆修斯家的二少爷，而霍姆修斯家是美国数一数二的名门世家，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说闲话。
    当然他不知道，雷恩之所以会这么跟他说，并且灌输他这个观念，是因为他不想让亚力再跟过去一样，凡事都只为了别人想，而一手葬送掉自己的幸福。
    亚力的话又让云弄月愣住了，要是以前的亚力，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醒来不过才短短的时间而已，但是感觉上，他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似乎不再是过去她所认识的那个亚力。
    看了亚力好一会儿后，云弄月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她本来想等亚力出院后再带着盼月回台湾。但是现在亚力已经醒了，又有云弄笙照顾他，她也就不需要再留下来了，所以她决定要立刻订机票，然后带着盼月离开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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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云弄月已经带着盼月离开美国后，亚力立刻吵着要出院，他要到台湾去把云弄月和盼月给带回来。虽然从他醒来后，他跟云弄月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他的心却告诉他，他不可以再让云弄月离开他了。
    在无法说服亚力的情形下，雷恩只有跟云弄笙商量是否可以让亚力早点出院回家。而在做了番详细的检查后，云弄笙也终于同意让亚力出院。
    才一出院的亚力连家都没有回，就立刻拉着云弄笙到台湾去，他可没忘了云弄笙是云弄月的弟弟，所以只要跟着云弄笙就一定能找到云弄月。而云弄笙也没让亚力失望，一到了台湾，他就立刻带着亚力去找云弄月。
    回到台湾还没两天的云弄月，才刚把她不在事务所里的这段时间所累积的工作处理完毕，正打算带着盼月回家去见她的父母，但是连家都还来不及回去就看见云弄笙带着亚力来到她暂住的饭店找她了。
    “你怎么来了？”云弄月没想到会这么快又看见亚力，她离开美国才两天哪！
    “我是来找你的。”他不能不来，没看到云弄月，他连觉都无法睡。
    云弄月带着责问的目光看着云弄笙，但是云弄笙却耸耸肩说：“是他坚持要出院，我这个做医生的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虽然可以出院了，但是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休养身体。”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带他到台湾来。”刚出院的他，弄笙不该让他坐那么久的飞机的。
    亚力深情地看着云弄月说：“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无法休息。”
    呼！责任完毕，他这个电灯泡也该走了。“大姐，把人交给你了，我先走了。”语毕，立刻转身走人，回去好好休息罗！
    云弄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先把亚力扶进房间里，让他在椅子上坐下。
    房里的盼月一见到父亲，立刻丢下照顾她的褓姆，兴奋的跑到父亲面前。
    “爹地，你来了。”盼月要人疼的，伸出手要父亲抱抱。
    前两天母亲带着她坐了好久的飞机才来到这里，她一直在想爹地什么时候才会来找她们，没想到爹地这么快就来了。
    亚力将盼月抱了起来，这就是他跟云弄月的女儿吗？的确跟云弄月长得很像，以前他一定很宠爱她，因为爱乌及屋嘛！
    “是啊，爹地来了。”亚力直觉的吻了吻女儿的白嫩脸颊。
    搂着父亲的脖子，盼月回过头来也吻了下母亲的脸颊。“妈咪，你也回来了。”
    “盼月乖。”云弄月摸摸女儿的头。
    “爹地，妈咪说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是不是真的？”虽然这里有很多人陪她玩，但是她还是很想念美丽的大伯母跟声哥哥。
    以后？他根本就还没有想到以后的事，亚力看着云弄月问。“你真的打算留在台湾？不回美国去了？”
    以后？她也还没想到以后的事。“台湾是我的家。”
    “如果你想要留在台湾，那么我就陪你留在台湾。”亚力下定决心的说。
    云弄月看着亚力。“可是”
    “可是什么？”亚力抱着盼月，看着云弄月，一种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两个人是他最亲爱的家人，他再也不要离开她们。
    “可是你的事业、家人都在美国啊！”他不需要抛下一切的啊，虽然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是以他的能力，要重回过去的生活轨道，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你跟盼月就是我的家人，既然你们要留在台湾，我当然跟你们一起留在台湾。至于事业，在哪重新开始不也都一样。”而且雷恩也告诉过他，以他名下的财富，就算一辈子不工作、也不必为生活烦恼。
    看亚力的样子，云弄月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只是她也知道在美国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亚力，你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你要留在台湾，我就陪你留在台湾，如果你要回美国去，我就跟你回美国去。”他不知道有什么不可以的。
    盼月打断了父母之间的谈话，疑惑的问：“爹地，茱莉妈咪怎么还没有来？”
    亚力愣了一下，他只知道茱莉是他死去的妻子，对她，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印象，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儿说。
    云弄月也愣了一下，她虽然告诉过盼月茱莉的死讯，但是盼月还那么小，她根本就还不清楚什么是死亡，她可能以为死亡是跟亚力住院一样，伤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盼月，以后妈咪再告诉你茱莉妈咪的事，爹地才刚出院，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来找我们，我们先让爹地休息好吗？”这几年来茱莉待盼月如亲生女儿，她也很感激她对盼月的照顾，所以在茱莉丧礼的那一天，她也带盼月一起去墓园。
    但是她们却让莫克家的人赶了出来，因为莫克家的人一致认为，茱莉之所以会死全是因为她的关系，如果不是她又出现在亚力的面前，那么茱莉跟亚力或许也不会出车祸，茱莉也就不会死了。
    她当然知道莫克家的人是在迁怒，如果不是因为她背后的靠山太硬了，莫克家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但是她也不认为莫克家会就此罢休，但是这些不是她能告诉亚力的，亚力今天才刚出院，而且他过去的记忆也没恢复，她不愿意让亚力再为这事伤脑筋。
    盼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她还是乖乖的点点头，等母亲带着父亲回房去休息，还不累的她立刻就去找在一旁等待的褓姆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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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的亚力捉住云弄月的手问。“莫克家的人为难你了？”虽然他过去的记忆全都忘光了，但是他又不是没有耳朵，再加上雷恩并没有瞒他，所以他知道莫克家的人对茱莉的死很不满，他们把茱莉的死全都记在云弄月的身上了。
    他本想，等他出院后就要到莫克家去走一趟，但是当他知道云弄月带着盼月来台湾时，他立刻丢下所有的事，要云弄笙先带他来找云弄月。
    虽然他不记得车祸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据目击者们的说法，那场车祸可以说是意外，莫克家的人没有理由把茱莉的死全怪罪在弄月的身上。
    “是雷恩告诉你的？”她不告诉亚力，就是不希望住院的他为这件事担心。
    “你应该告诉我的，这些事是我的责任，没道理要你替我担，过去我已经欠你太多了。”雷恩的话让他心疼，他何其有幸能有这样一个情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再辜负她了。
    “你并不欠我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娶茱莉为妻；也不会过了六年多不快乐的婚姻生活。
    亚力抚摸着弄月的脸颊。“或许我不欠任何人，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欠你很多很多，我虽然不记得过去的事了，但是我知道，因为我，你受了很多的委屈。”而这些委屈如果不是雷恩告诉他，弄月绝对不会告诉他。
    “我并没有受什么委屈。”谁有胆子敢给她委屈受呢？
    亚力把云弄月抱在怀里。“我知道这几年来我让你受尽了委屈。”
    “那没什么，你别多想了。”云弄月依偎在亚力的怀里。“只要你快点把身体养好就行了。”
    “会的，我会尽快让身体好起来的。”亚力吻着云弄月的发顶。会的，他会让自己的身体尽快的好起来，他要亲手保护他所爱的女人，以及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