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死亡的意义

    “那你们为何要纠缠着我？”我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我记得老黄他们是怎么死的，也记得我是怎么忘记这一段痛苦的记忆，我一直都坚信他们还活着，只不过是不在我身边。
    “这里是你的潜意识回忆！不是我们纠缠着你不放！而是你一直不放过自己！一直在逃避！”我不觉得这是一个极其牵强的解释。
    我腾出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去抓腰间的老猎枪，拿到猎枪后枪口就对着后背的怪物扣下扳机，一声枪响，后背扼住我的怪物顿时就烟消云散，本以为眼前的两只黑毛鸟猿看到我反抗后会对我动手，我甚至连操作路线都模拟好了，但它们就似料到这一出，静静的看着我。
    “你们为什么不动手？”我有点诧异，在我记得的消散记忆里，它们的各项身体数据都很惊人，在如此之小的房间中，撕碎我完全不在话下。
    “只是为了留你到最后！”怪物的话让我有点不解，“来，开枪！我知道你枪里都是弹壳，可是你口袋里还有！”
    面对眼前的身形两米多的怪物我没有丝毫的恐惧，打开枪膛，倒出两发空弹壳，上膛的功夫继续说，“虽然你们说的话我不懂，我也不强求你们的解释，现在我就想清楚一点，我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而你们，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觉得你问这个问题毫无意义的吗？”怪物回答，“这个地方是你的潜意识记忆，你必须要面对你心中一直逃避的点！”最后一个字说出口四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只感知到眼前的场景伴随着眨眼模糊一下，此刻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扭头看到就近一棵树的记号，我才缓过神来，这不就是与调查局交接的树林吗？
    在昏暗树林中隐隐约约的显现出一个人影，我只感觉到他朝我飞奔的袭来，眨眼的功夫自己便被什么东西推倒在地上，一双手死死的扼住我的脖子，下意识的挣扎反抗，却发现对方竟是嫂子！
    “我要掐死你！你个混账！”她神情激动，扼住我脖子的手死死用力，我竟有点喘不上气。
    情急之下用枪托敲击她的脑门，把她打倒在地上我才得以喘回口气。
    “嫂子！你怎么了？”我揉了揉被掐发红的脖子，用着挤迫的嗓音问道。
    “这一切都是你的罪！你为什么要带小张进去？你为什么要带老黄进去？为什么他们都死了就你没有死？”她的话让我神情恍惚，“小张”是队长的化名，只因为他姓张，被老王调侃过我们时不时就开开玩笑的叫他“小张”。
    “你在说什么？”我不相信她说的话，却没想到她越来越激动，直接上手挠我，好不容易按制住她后她就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迷离，队长死了吗？调查局的人呢？
    “为何你眨眼就过去的人生要别人奉献自己殷勤的人生你才能活着？因你破碎的不止是简单的一个家，而是一个怀揣着对生活殷勤，向往的一群人，你为何要这么做？”嫂子边哭边指责我。
    我开始对那一段流散的记忆不肯定，我脑海中只有疑惑，是我害死了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认为这是真的，假的我又何如解释？我只能选择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她有气无力的看着我，“要是对不起就要接受你的错误，那还不如换一种方式！”
    我感知到眼前有种不觉的气息，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量掀出去几米，咬着牙爬起来，竟看到嫂子两只手不知何时揭露出血色的利爪，这不是红毛羊鸟的利爪吗？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刚想要爬起来却嗅到了无法掩盖的血腥味。
    我循着血腥味找去，发现自己的大腿根多出几个血色的窟窿，鲜血伴随着窟窿流出，间歇的功夫“嫂子”就如同野兽般朝我飞扑而来！没反应过来被一只利爪直接划破了脸颊，好在并没刺穿我的身躯，另一只利爪朝我紧逼过来，我急忙伸手去阻挡，可是它的力量出乎我的意料，当场被架起来朝着侧边甩出去。
    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腰撞上了什么东西，痛的我喘不上气，余光瞧见“嫂子”比划着两只利爪，每走一步她身上的皮肤便开始加速衰老，五步的距离把她从一个三十多岁的温柔少妇衰老成七十多岁老太婆的样子，随即身上的皮肤便开始溃烂，或者说是那披在怪物身上的人皮开始脱落。
    一只和我差不多高的红毛怪物从人皮里报漏出来，全身的红色皮毛如此显眼，外观就跟黑毛鸟猿接近一半的相似，粗壮的胳膊和退化的四肢有种明显，从背后不仔细看还真以为这是一个染毛的大猩猩，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怪物是如何认路的，因为它的复耳是长在了眼睛的位置，一对耳朵中加夹着一双朝天向上的犄角，该不会是利用犄角来辨别方向的吧？
    看到它朝我走来我内心不由得慌张，伸手就要去摸腰间的枪，却发现是刚刚的撞击脱离了腰间，掉在离我不远处的树根中，估摸着伸手便能碰到，可是红毛怪见状上来一脚把猎枪给踢开了。
    它来到我面前，举起一只比大腿根都还粗壮巨臂抓着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又直直的把我给抛出去，仿佛把我当成篮球朝着随便的位置扔，每扔一次我身上的疼痛感会加重几分，不知道被扔了多少次，意识开始模糊，迷离的神情里我仿佛听到怪物问我，“生下来就是奔赴死亡的生存有何意义？”
    对啊！有何意义？
    我不觉得的有何意义，身体上的任何疼痛感只会是折磨，本就人生的生活就是一场戏，许多人又何尝不了解自己草草的一生？
    这个问题我没法代替全生命回答，包括我自己，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奔赴死亡活着的意义，“我想，这个问题，你杀死我我就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