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乌鸦这么大？

    艾丽卡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乌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乌鸦.....会说话？”
    维嘉把翅膀护在胸前，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
    像一个绅士一般的模样，让艾丽卡看得有些出神，但是还是不能无视它是一个乌鸦的事实。
    “请允许我在短暂的时间内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小姐。”
    “我是邪神——哈比卡。”
    “邪神哈比卡？”
    艾丽卡呢喃着这个名字，但是很显然，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帝国的历史她很清楚，从来没有记载着这样的一位神明。
    “当然，即便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你可以称呼我现在的名字，维嘉。”
    “那么，请允许我再次询问。”
    “你真的想救下维克托·克莱文纳吗？”
    艾丽卡终于反应了过来，此时此刻，她完全不在乎对方是谁，是什么身份，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有能力。
    就像是抓住了绝望边缘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断地点头，只想让眼前的邪神救下维克托。
    维嘉闭上了眼睛，轻笑出了声音。
    “仪式尚未结束，你想拯救他，需要你的力量。”
    “信奉我，成为我的信徒，我会帮助你实现你的愿望。”
    黑色的法阵就像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地上蔓延起来，聚集在了艾丽卡的脚下。
    黑色的气息开始法阵周围升腾起来，围绕在艾丽卡周围。
    她从未见过这种魔法，这种法阵，让她感到十分不妙。
    因为它是……邪神吗？
    艾丽卡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点头，答应对方。
    只要成为它的信徒，就可以救下维克托。
    这是艾丽卡目前唯一的想法，她没有丝毫的迟疑，连忙道：
    “我答应你，信奉你，成为你的信徒。”
    维嘉看着虔诚的艾丽卡，独眼里散发着成功的傲慢。
    “很好，我认可了，你的真心。”
    它的目光，瞥向了早已陷入晕厥的维克托。
    心里感叹。
    ‘竟然有一个女孩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吗，维克托。’
    ‘你还真是在不知不觉间收获了一些宝贵的东西。’
    瞬间，雾气从维嘉的身体蔓延，宛如在地面上的法阵注入了什么魔力。
    黑色的法阵像是开始疯狂摆动着，边缘伸出了一根根细小的触手在大地之上舞动，随后亮起了一阵光芒，将维嘉和艾丽卡笼罩在了一起。
    下一秒，光芒就像是一面镜子碎裂开来，法阵也消失不见。
    艾丽卡睁开了双眼，试图从身上找出什么异样感。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身上，甚至都没有出现一个印记。
    这便是，签订契约的仪式吗？
    如果让维嘉知道眼前少女的想法，那它一定会笑掉自己的嘴。
    因为它没有牙。
    签订契约从来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这道黑暗的法阵也不过是单方向的信徒联系。
    想要与它签订契约？
    至少也要像维克托那样签个正式合同才行啊！
    “这样……就可以了吗？”
    艾丽卡疑惑的看着它，语气中有着明显的焦急。
    这样就能救下维克托了吗？
    她绝对是这样想的。
    维嘉看着她笑而不语，眯着眼睛问道：
    “在救他之前，我需要问你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你会在火山山顶？
    艾丽卡顿了一下，她斟酌了一会儿，最终只好说出了实话。
    “我听到了，火山，传来了悲鸣。”
    “它说，它很痛。”
    “哦？”
    维嘉感兴趣地瞥了一眼艾丽卡，突然间，它什么都明白了。
    它眯眼轻笑，就好像在用言语，一步一步的去诱导对方。
    “然后呢？现在你还能听到什么？”
    听到维嘉的问题，艾丽卡皱着眉，摇了摇头。
    “什么都听不到了。”她说。
    这是理所当然的。
    维嘉扭过了头，心中忍不住的想着：
    ‘因为火之灾厄，已经被这个恐怖的男人打沉睡了啊......’
    它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当最后的‘魔法方舟’落入火山底部。
    奔涌沸腾的火柱与岩浆仿佛冻结停滞一般。
    ‘方舟’吞噬了一切，包括古勒顿。
    其实古勒顿是能够抵挡住那种攻击的。
    如果是全盛状态的它，根本不会被那种战争魔法擦伤。
    可当时的古勒顿，已经受了重伤，浑身流淌着岩浆，它那引以为傲的防御力早已十不存一。
    古勒顿，最终化作了没有生命特征的岩块，崩碎在火山内部，陷入了强制性的沉睡。
    至于为什么是沉睡而是死亡。
    因为，灾厄不会死亡。
    只要世界上还存在着魔法元素，灾厄就会一直存活下去。
    而维克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白了根本不是受伤。
    亲眼目睹了他和火之灾厄一战，它不觉得现在还有什么能够伤到维克托。
    此时此刻的他，陷入了名为一种叫做“魔法超负荷”的状态。
    维克托用着从它这里借来的魔法，毫无负担的与古勒顿持续战斗了三天两夜。
    但是那股力量，终究不是维克托自己的。
    维嘉的让他能够使用的魔法也不是无限的，注定有一个阈值。
    正常来说，消耗程度根本达不到阈值。
    但是维克托肯定不用正常来形容。
    于是在法力用完之后的最后一刻，它与维克托的链接强行中断了。
    可这依旧不足以让维克托昏迷。
    更加丧心病狂的是，在古勒顿沉睡前，他扒下了古勒顿身上的一块‘魔力本源’强行与自己融合。
    这就是为什么，维克托的身体之上好似流淌着岩浆。
    因为他的身体在消化古勒顿的魔力本源。
    本身维克托就用光了自身魔力，还强行接受了一个惊人的外来魔力源。
    他不晕，谁晕？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眼下，让维嘉更感兴趣的，还是面前的这个少女。
    ‘有意思，有意思啊.....”
    ‘能够与灾厄对话的少女，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价值究竟多么惊人！’
    这下赚大了。
    它还在高兴之际，突然间，听到了一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维嘉笑眯眯看向山坡，视力惊人的它看到一个银色的人影。
    它自然认识对方是谁，但眼下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为了自己和维克托不被麻烦缠上，它扇动翅膀，来到了维克托的身前。
    鸟喙叼起了维克托的衣领。
    声音却照常在艾丽卡的耳边响起。
    “你救下了维克托，这件事，我会让他知道的。”
    “小姑娘，我们下次再见。”
    话音刚落，在艾丽卡的眼前，维嘉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漆黑的乌鸦瞬间变作了惊人的黑羽巨鹰。
    它叼起维克托的衣领，翅膀扇动，瞬间飞了起来。
    一道狂风呼气，周围的碎石尽数被吹飞。几乎只在瞬间，它就消失在了艾丽卡的面前。
    “维克托……”
    漆黑的身影在天空之下，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淡出了她的视线。
    姗姗来迟的格温扑了个空，她没有如愿以偿地能抓住维克托好好询问一番。
    反而是看到天空之上，那渐渐消失的黑点，面色沉重万分。
    “维克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然后，她注意到了艾丽卡。
    艾丽卡的身上呈现着不少的烧伤痕迹，她跪在地上，尽力向自己挤出来一个微笑。
    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只听扑通一声，她昏迷倒地。
    格温：“……”
    她走上前去，慢慢地将艾丽卡抱了起来。
    再向天上看去之时，只剩下了绵绵不绝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