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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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这也许是苗小?一生中,最为疯狂的一件事。
    一直到她下飞机,住进了饭店,饱饱的睡了一觉,被一群七嘴八舌的洋番子包围着细细打扮一番后,她仍然觉得做下的这决定真是疯狂,而且太没真实感了。
    飞机,舒适豪华的美丽饭店,被妆点成纯白的新娘,披着嫁衫
    结婚。
    她竟然就要结婚了耶!
    种种的种种发生的太快,让苗小?无法吸收,傻呼呼的坐在新娘休息室当中,只觉得自己置身在梦中一般。
    这一定是梦啊!要不然她怎么会看见据说出外做家族旅游的陈伯,出现在外边美丽的草坪上呢陈伯?!
    猛地回神,前一刻还在恍惚中的人凑向玻璃窗,睁大眼看着经过外边的人群。
    并没有看错啊!那一行人中,一脸和善,有点胖胖的老人家,不就是阿云的亲叔叔,也就是之前很照顾她的陈伯啊!
    “陈伯、陈伯!”连忙开窗,探出身子朝外大喊。
    1这间教堂就是我们刚刚在车上讲的那间有名的教堂,在拉斯韦加斯有很多帮人证婚的地方,就属这问教堂最有名气看各位的右手边,玻璃窗那边就是新娘休息室,还有个美丽又热情的新娘子正在跟我们招手,看来等下就要举行结婚”
    “爸,那个新娘好像在叫你耶!”
    “咦?真的耶!那谁啊?怎么在叫我啊?”
    “陈伯!”苗小?看见老人家发现她了,更是开心的猛挥手。
    “小?子?!”认清人的陈伯吓了一大跳,赶紧走过来“这不是小?子吗?”
    “陈伯,真没想到能看见您!”苗小?好开心,没想到疯狂决定下的闪电婚礼,竟然能有亲人到场。
    “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陈伯吃到这把年纪,还没碰过这样惊奇的事,
    “你穿成这样,是要结婚吗?跟谁?怎么都没有通知陈伯一声,请陈伯吃喜酒?”
    苗小?愣了愣,因为他的问题。
    “陈伯,您不是特意赶过来,参加我们婚礼的吗?”好困惑。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陈伯笑骂“你没邀请我,也没讲一声,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要结婚?”
    “阿云没跟你说吗?”她愈听愈不懂“那您怎么会在这里的?”
    “哈哈哈,这说来话长啦!总之就是中奖本来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因为中奖的信寄来,可是我们家没人写信去抽啊!看起来就像是在骗人的,要知道现在诈骗集团多到不象话”
    顿了下,因为发现离题,陈伯干笑,切入重点“总之呢!我本来不想理,以为是骗人的,却没想到几天后,机票什么都寄来了,想说不收白不收,我们就拿这个奖,一家子出来玩了。”
    讲起这天外飞来的奖品,陈伯忍不住哈哈大笑,忍不住小小的介绍了一下下“本来说是美东十二日游,可是我们想说难得出门,加上听人说这里好玩,所以就贴了钱,让旅行社安排,绕过来这个赌城玩几天,倒没想到会意外遇见你。”
    “不是阿云跟你们说,请你们过来的吗?”她愈听愈觉得奇怪,总觉得有哪里衔接不上。
    “阿云?谁啊?”陈伯愣了愣。
    “就您的侄子,您叫他接您工作,来公司当保全的那个啊!”她说。
    “啊!说到这件事,我都忘了跟你说一声。”陈伯一脸抱歉“说好要让我侄子接我工作,好叫你起床的”
    她点点头,那确实是他们约定好的事。
    “都跟你说好了,但是就很不凑巧,我那侄子啊!临要去上班的那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出门,从那天起,他自闭的倾向更严重,他们家正在设法请医生来帮他做治疗,因为,他根本连门口都不愿意踏出一步”
    叹气,因为这样古怪又没法儿治的疾病。
    “就因为这样,他实在没办法接我的工作”见她脸色发白,陈伯既抱歉又担心“怎么了?是不是没人叫你起床,你睡公司的事被发现了?”
    “陈伯”她忍住了颤抖,只问一个问题“您侄子叫什么名字?”
    “我没跟你说过吗?”陈伯搔搔头,不知道她问这做什么?“他叫陈汉强啊!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他家的侄子叫陈汉强,那么
    她要嫁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  *  *  *  *  *  *  *
    落跑,发现谎言与欺骗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要落跑。
    但是
    落跑新娘不容易啊!
    至少就苗小?的处境,她想要落跑也没地方跑。
    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美国耶!她能跑哪里去?更何况她的护照证件全部都放在敌方手中,身边就连可用的一块钱美金都没有,是要跟人跑什么跑?
    当然,她要够聪明、够镇定的话,应该要在第一时间跟陈伯一家人求救的。
    但很可惜的,她并不够聪明跟镇定,在发现被欺骗的那一刻,因为太过震惊的关系让她直觉拒绝了陈伯的追问,除了说一声“没事”然后自己静静思索为什么,呈当机状态的她再也没有其它的反应。
    却没想到在她努力要理解这到底是一场什么样的骗局时,陈伯一家人的旅游时间已经结束,在她的脑袋瓜子恢复运转之前,陈伯一家人已经被导游给带走回想起来,她似乎还跟他们一家人挥手说再见哩!
    演变成现在,除了拉起窗帘、反锁门锁,当起一只拒绝见任何人的乌龟,她似乎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面对问题。
    门外边,那些临时请来的伴娘敲门没人应声,开门又发现被反锁,立刻发现不对劲。
    对于门外吱吱喳喳的声响,因为语言也不通,苗小?也不知在吵什么,她一律当没听见,一个人瑟缩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小?小?”程云丞很快的赶过来。
    太生气,不想理他。
    “小?子?在的话应一声好吗?”傅准怀扬声帮问。
    傅准怀?
    是的,就是傅准怀,这位金牌级的特别助理也跟着来了,用的理由是难得有直系下属结婚,他刚好又有很多假,正愁没事做,所以他自愿来帮忙。
    之前她不疑有他,只当幸运遇上好老板、好上司,现在可不一样了。
    当怀疑的种子种下,迅速的茁壮发芽后,傅准怀的存在只让她觉得古怪,更加想不通,她所遇上的“骗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理由牵扯进这么高层级的人物来,还帮得这样无怨无悔怪!这真是太奇怪了!
    “小?你不开心吗?衣服不喜欢吗?还是花的样式不喜欢?或是你不喜欢这间教堂?”程云丞一连丢出几种假设,也只能想到这些问题。
    “也许是婚前症候群,有些准新人在结婚的前一刻,会临时反悔噢!”一声闷哼,止住傅准怀还没讲出口的乌鸦嘴十八句。
    “小萱”程云丞心焦不已,实在想不通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说吧”被狠捅一拐子的人,忍不住哼哼哎哎的说着马后炮的话。
    依稀彷佛,苗小?又听见一声闷声,之后,是好久好久的沉默。
    “小?”程云丞再次开口,对着厚重的门板,语气十分的沉重“你真的反悔,不想跟我结婚了?”
    门里边的她可以想象,外头他那种失望的模样,忍不住有些些的心软,但只要一想到,他竟敢瞒骗她那么重要的事,又让她咽不下那口气。
    “不结不结!”忘了“不理”、“不应”的决定,她气恼道:“我才不要跟陌生人结婚!”
    嚷完,半分钟过去,门外安静无声。
    “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愈说愈气,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哦噢!不妙,事情穿帮了。
    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傅准怀看向波 兼好友,只能寄予无限同情。
    并没有傅准怀想像中的挫折、懊恼跟慌乱,虽然不明白为何事情独独在这种要命的时刻穿了帮,可程云丞神色还算十分平静。
    “我说过,我是程云丞。”他说着,打一开始他就这样说,从没想骗过她。
    “你还想骗我,你不是陈汉强,他的名字叫陈汉强,你要假装陈伯的侄子,连名字都搞错。”她气恼,觉得他的不专业更是侮辱了她的自尊,好似在强调她的愚笨跟好骗,竟然连一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名字都能骗倒她。
    “呃我必须说句公道话。2傅准怀自觉该说点什么“他没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是你自己搞错了。”
    苗小?不相信他,再也不想相信他们两个。
    “杰克的中文名字就叫程云丞,是程序的程,不是耳东陈,他没骗过你,从头到尾是你自己搞错,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当他是什么陈伯的侄子。”傅准怀三言两语道尽误会的由来。
    “杰克?”苗小?听了进去,也注意到一个重点“开膛手杰克的那个杰克?”
    说得通了
    要真是开膛手杰克,关于那不可思议的平步青云,好到不像真实的福利待遇,还有傅准怀的无条件帮忙跟支持
    “原来”震惊的省悟到“你就是开膛手杰克?!”
    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  *  *  *  *  *  *  *
    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让苗小?好过一些。
    相反的,得知真相后,她的思绪更加的混乱不明。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捂着耳朵,她很逃避现实的不想听任何的叫唤
    “太夸张太夸张了”她喃喃自语,丝毫没发现嗡嗡的谈话声在消失一阵后,转移至窗边。
    “杰克,你等等,我找个东西让你”匡啷一声,爆裂声止住傅准怀的劝阻,也惊吓到龟缩在自己世界中的苗小?。
    维持捂住耳朵的姿势,她愣愣的看着窗帘下的玻璃碎片,就着透光的白色纱帘,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探入,染红白纱的同时,开了锁,推开窗户
    浴血的程云丞爬窗出现在新娘休息室当中!
    “阿云!”瞪着滴滴直落的血滴,龟缩的鸵鸟惊呆了。
    “你做什么?没必要搞这么大吧?”跟着爬进来的傅准怀气急败坏的要检查他的伤口“小?子又不会跑,你等一下,让我找个东西敲玻璃,一样能进来,犯得着拿自己的血肉身躯去蛮干吗?”
    程云丞甩开他,觉得他的检视很碍事,一双眼直勾勾看着他最心爱的小兔子
    “我没有”浑然不觉疼痛,总算能看见她,程云丞的心里感到踏实一些些,一脸执着的声明“想过要骗你。”
    “你、你、你”她严重口吃,因为吓坏了“你流血了!”
    “真的,我没想过要骗你。”他重申着,觉得这很重要。
    “你流血了!”早忘了要捂住耳朵,过度惊慌的苗小?几乎是在尖叫了。
    哪还管骗不骗、误会不误会的,拖着长长的婚纱,她急急飞奔过来。
    “小?”
    “你怎么、怎么这样!”她气急败坏,想看他的伤势,但又让那插着玻璃碎片的伤处给吓到,抖得不知该怎么下手帮他拔玻璃。
    “别看。”他看见她的害怕,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惊吓,一把拥过她,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怀中。
    “医生,要看医生”她慌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怕,好怕他流血太多而死掉,想到她会失去他,她的心都要碎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挣扎喊道:“救护车,先叫救护车,送他到医生去!”
    “叫了叫了,我已经打电话叫了。”应声的人是傅准怀“拜托你配合一点,不要乱动,听听他要讲什么,不要让他再暴动,我才好帮他清理手上的碎玻璃。”
    听他这么一说,苗小?当场入定,动也不乱动,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怀中,就伯耽误了清伤口的工作。
    “还有你,拜托你认分一点,别乱动,让我清掉一点碎玻璃,你没看见你那只手被玻璃插得跟剑山一样,把小?子吓坏了吗?”抓蛇抓七寸,傅准怀抓到他的弱点,不怕这回还会被甩开。
    果真,这回程云丞没再甩开他的检视。
    “很好,就是这样,你们两个就维持这姿势,有什么话好好谈一谈,说清楚、讲明白就是,犯不着自找麻烦,搞得血流成河”傅准怀没好气的说:“皮肉痛是小事,怕的是失血过多,要知道,血流太多也是会死人的,ok?2
    “阿云”那个死字让苗小?极不安,眼泪停不住一直往下掉“你干嘛这样?干嘛这样?”
    “你不听我说话。”并非责怪,程云丞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闻言,苗小?的眼泪掉得更凶。
    他就是这样,一直就是这样的单纯,想法是一直线的,不跟她勾心斗角,不管是她误认他是“陈”云丞,还是现在身为开膛手杰克的程云丞,他还是他呀!
    一直就是这样,并没有因为名字的不同而有所改变,他仍然是他,仍是一样的个性,让她让她
    “别哭,小**别哭。”有些的急,程云丞不想要她哭。
    “那你还惹我哭?”指控,语气有些些的蛮横。
    “我没想要骗你”
    “不是这一件!”
    “?”他愣在原地,不知她说的是哪一桩?
    “你说话就说,干嘛打破玻璃?”她气恼他不爱惜自己。
    “你不肯见我”
    “那你撞门就好,干嘛敲玻璃?”她质问,记得电影上都是演破门而入的那种,想不通他干嘛搞到自己血流成河?
    “”他无声,这问题很难启齿。
    “容我插个话。”傅准怀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那扇门的门板是实木的,少说有五公分那么厚,就算请来电锯也需要一点时间,你以为现在是在拍电影吗?用撞的能撞开?”
    苗小?无言,这时才发现,现实果然很禁不起考验,是没办法像电影般的神勇与唯美。
    “那那也不用拿自己的手撞玻璃啊!”这个才是重点,她不要他受伤啊!
    “我也叫他等了,但他就是不听,急巴巴的赶着要进来见你,我有什么办法?”傅准怀很不想明说,要是她早开门听那个闷葫芦解释,就不用搞成这样了。
    “我我只是想静一静,自己想一下”毋需太直接的指责,苗小?已经很内疚,懊悔不已了。
    “我没想过要骗你。”程云丞很执着这一点。
    “我知道啊!”埋在他的胸怀,她的声音闷闷的“是我是我自己耳朵不灵光,听错了。”
    她这么直接的承认错误,让程云丞一下反应不过来。
    “刚遇上陈伯时”
    “陈伯?”这回换傅准怀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他明明让人送了机票,把他们一家打包到美东去玩了。
    “他们得到什么奖,美东十二日游,然后自己补了差额来拉斯韦加斯这边玩,刚刚来参观这个结婚教堂,正好让我遇上陈伯”之后的也不用多说了。
    “真是凑巧,好一个凑巧啊!”傅准怀听得浑身冒冷汗,也不敢去看程云丞的表情了。
    “陈伯提起时,我太震惊,也有一点害怕,不知道阿云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瞒我?”小小声,她坦白说道:“我一个人愈想愈害怕,所以就想躲起来。”
    “只要你问,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并不是存心要骗你的。”程云丞只希望她能相信他,最少要信他这一点。
    “但是,你说了你是开膛手杰克,我也是很吃惊啊!”对她来说,那只让事情更复杂而已。
    “我还是我。”程云丞感到丧气。
    就因为身分上的不同,她就要放弃他,他就要因为这样而失去了她他不甘心,觉得好不甘心!
    他对她的心情一直都是一样的,他怜她、宠她,想要她伴在身边,好好,好好的保护着她,这样的心情由始至终,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还是他呀!为何只因为多了一个开膛手杰克的身分,她就不要他了呢?
    是因为这外号太血腥吗?
    但是他又没真的伤害过谁,杀了哪个人,这名号全是人家强加在他的身上,他只是刚好英文名字叫杰克而已,这也不是他愿意的啊!
    “阿云,你不要胡思乱想,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因为了解他的个性,她知道他这时一沉默,一定是在乱乱想。
    很不好意思,但都闹成这样了,她不承认也不行。
    “当我知道你其实就是杰克后,我会继续躲起来,不想见你,是因为因为”愈说愈小声“因为我觉得好丢脸。”
    “?”问号满天飞,程云丞有点不明白她这时在说什么。
    “因为,我不但耳背,听错你的名字,自己误认了那么久,我还当着你的面,说了好多你的坏话。”一想到她曾大放厥辞,不懂装懂,对着他劈哩啪啦的讲着开膛手杰克的闲话,她就觉得好丢人。
    程云丞愣了,结结实实的愣住。
    他没想到,她竟是为了这原因而躲起来?
    “不是生我的气?”他确认。
    “一开始有,因为想不通你干嘛骗我?后来知道是我自己听错,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想要冷静一下,做一点心理建设我哪知,你急匆匆的就破窗而入。”她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你不怪我瞒着你?”他还以为,她是因为这一点在暴走抓狂的。
    “阿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跟他的相处,点点滴滴都是真实的,她没理由不相信自己的观察跟判断,所以“我知道你的个性,你并不是那种隐姓埋名好作弄人,甚至是玩弄感情的家伙。”
    “小?”
    “也许你不爱说话,很少主动说些什么,但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的!都是真的!”她哭了出来“是我自己太笨,我是个大笨蛋,讲你那么多坏话,害你不知道怎么跟我更正你其实不是陈伯的侄子,又害你担心弄伤了自己,流了呜流了好多血”
    “没事,你别哭,没事的。”紧紧抱着她,程云丞因为她的眼泪而慌了手脚。
    “明明就有事。”她抽抽噎噎,觉得好难过“你流了好多好多血,都是我害的。”
    “一点小伤,包一下就好。”程云丞并不放在心里。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她,她没有要离开他,在知道所有真相后,她并没有要放弃他,他只在意这件事。
    “那”迟疑了一下,求证的问:“你还要跟我结婚,是不是?”
    她愣住,差点反应不过来。
    以为她没听清楚,他拗执的又问一次“你要跟我结婚的,是不是?”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到现在,她都还不敢看他鲜血淋漓的伤口,暗暗担忧着他会不会失血过度,直接昏过去,却没想到,他竟然竟然还在想结婚的事?
    “你你受伤了耶!”她险些说不出话来。
    “那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她全然无法认同。
    “再等一下就好了。”傅准怀出声打包票“医生在缝线了。”
    缝、缝、缝缝线?!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恐怖,更是不敢抬起头来观看“缝线”现场。
    不过话说回来,医生怎来得这么快?
    她没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呀?
    “教堂附属于饭店,饭店有驻派医生,刚打电话进去通知,医生很快就来了。”见他们七七八八都谈清楚了,傅准怀开始指挥起大局来“再等一下子,让医生缝线之后,你们把婚结一结,不要再多生波折了。”
    “还结?”她抬头,却意外看见缝线的画面,吓得又缩回程云丞的怀中。
    呜呜,好恐怖,太恐怖了,呜
    “你不生气,也不想跟我结婚了吗?”拥着她,程云丞的声音里满是困惑。
    1这是两回事”她试着要让他知道,他受伤,这对她来说是很严重的事。
    “哪里是两回事?”傅准怀绝对是打铁趁热型的人,断然道:“你既然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知道他就是这种死心眼的个性,那还有什么好再想的?当然是速战速决,让他安了心,才能好好的养伤。”
    “是这样的吗?”她愣了愣。
    “当然是这样好了,也不用麻烦了,反正神父也请过来了,就直接在这边宣示誓言好了。”
    “咦?”假装没听见她的诧异,直接问另一名当事者“杰克,你没意见吧?”
    “ok,就这么做。”程云丞可不介意的点头。
    “那就这样了,神父,麻烦你过来这边,因为之前有一点小麻烦,所以我们现在”
    不敢看向另一头的缝线工作,苗小?愣愣的看着傅准怀走向入门处。
    让她紧锁的房门早被打开,一身神父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边,跟傅准怀讨论起婚礼的事宜,让她错愕到毫无真实感。
    喂!喂!
    哪有人这样?
    哪有人这样的啦?
    喂
    终曲
    “然后呢?”
    软糯糯的甜蜜童音扬声问,回应她的是一阵的沉默。
    抬头,就着夜灯,看见香香甜甜的母亲?着眼,昏昏睡去,赖在那软软香香怀抱中的小小女娃儿不依,小拳头扯着母亲的衣领,嫩嫩的嗓音拗执的想追问故事的结局。
    “妈咪!妈咪!”稚气的嗓音连声唤着,追问:“然后呢?”
    “然后?”忍不住昏睡过去的少妇有些回下了神。
    “杰克得到他的魔?,之后呢?”女娃娃很好奇。
    “之后他就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登子公主,跟他心爱的公王生了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小公主,一家人过着王子跟公主的生活。”微笑,为这个故事下了完美的批注。
    “妈咪”好困惑,好不解的表情“你讲的故事跟学校里白小姐说的不一样耶!”
    “白小姐跟你们说杰克与魔豆的故事了吗?”
    “嗯嗯。”用力点点头,兴高采烈的分享听来的故事“是长到天上去的豆子树,很高很高喔!杰克爬啊爬,爬去拿了很多宝物,打倒巨人喔!”
    少妇亲亲心爱的小女儿,微笑道:“妈咪说的,是王子公主版的杰克与魔?,跟白小姐说的故事,是不一样的故事呀!”
    房门轻启,廊灯流泄而入
    英挺帅气的一家之主看见母女俩都还醒着,显得有些意外。
    “爹地、爹地。”小手臂张着讨抱。
    “怎么还没睡?”一家之主抱起小心肝,看着床上的大心肝“娃娃又淘气了?不是说好,睡这边要听话的吗?”
    “没有,娃娃乖,很乖很乖。”女娃娃赶紧保证,深怕不能睡在爸妈的房中。
    “嗯,娃娃很乖。”当妈妈的力挺女儿。
    “妈咪说故事,杰克跟?子公主的故事喔!”献宝,女娃娃很得意。
    “?”一家之主露出狐疑的表情。
    “从前从前”模仿母亲的口吻,女娃娃依样画葫芦的念起了故事“有个杰克王子,他喜欢上一个?子公主,后来,王子跟公主结婚,生下小宝宝,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因为这则故事,一家之主那张英俊却显得几分冷漠的俊颜,不自觉染上几许柔情。
    “听话,妈咪的肚子里有小小的小baby,人很容易累,你乖乖睡,让妈咪也能休息,好吗?”打商量,知道妻子这时的身子骨极容易感到疲倦。
    女娃娃极乖巧,闻言,连忙挣脱父亲的怀抱,自己钻回被窝去。
    “睡睡,爹地快来睡睡。”招招手,要亲亲爹地睡另一边。
    没想让她失望,一家之主也爬上了被窝,躺在他的位置上,一把搂住他的大心肝,当中包夹着他的小心肝,两夫妻一起守着这水灵灵又软呼呼的小娃娃。
    “妈咪”女娃娃闭着眼,却忍不住问:1?子公主有开心吗?”
    “那是当然的了,宝贝。”
    “可是,她有坏心的阿姨呢!”故事听得很认真,所以忍不住东想西想“坏心的阿姨有没有欺负她?”
    “当然没有。”甜美的娇颜染着幸福的微笑“她的杰克王子会保护她,带她坐飞机,到好远好远的地方,让坏心的阿姨找不到。”
    “那时候有飞机吗?”好困惑。
    “是妈咪说错了,宝贝。”轻笑,更正道:“是飞龙,在安顿好?子公主的外公后,杰克王子带着他的?子公主坐上飞龙,飞啊飞的,飞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那里坏心阿姨找不到她,就不能害她伤心了。”
    “杰克王子好厉害喔!”忍不住的崇拜起来,那可是能驯服飞龙、骑飞龙,还能对付坏心阿姨的王子呢!
    “是啊!杰克王子真的很厉害呢!”睡意蒙胧却带笑的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一头、一脸不自然的丈夫。
    “我以后也要当?子公主。”小小娃儿立下志向。
    “会的,宝贝,等你长大,自然会使用爱的魔法,会有一个爱你的王子。”娟秀白净的面容,盈满幸福的光辉“王子也许不太爱说话,常常闷着头做自己的事,但是他的心意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变的。”
    “可是”听半天后,小娃娃感到有些的困扰“我喜欢爹地,不想要其它的王子。”
    “no!no!”做母亲的郑重澄清“娃娃长大时,会有自己的王子:爹地是妈咪的,是妈咪一个人的王子喔!”
    “妈咪小气,妈咪是小气鬼。”女娃娃觉得不甘心,转移目标,讨好的问起父亲“娃娃也要爹地,爹地当娃娃的王子,好不好?”
    一家之主没响应这问题,只是亲亲那软嫩得不可思议的面颊,沉声说道:“快睡吧!明天要上学的。”
    一旁的妈妈偷笑着。
    “你也是,明天也是要上课的,不然我先帮你办休学?”其实早打着这个主意,希望她到生产前都在家里待产。
    “别!别!我剩两个月就能毕业的。”不敢偷笑,其实已经倦极的美丽妈妈赶紧闭上眼“别闹我,你别害我延毕,我睡就是了。”
    偷笑的人,换成了女娃娃,但没多久的时间,在双亲的幸福环绕下,前一刻还叨叨絮语的小人儿已心满意足的甜甜睡去。
    身旁,她心爱的妈咪拥着她,没多久的时间也跟着阵亡,速速接受梦里周公的招降,紧跟着女儿沉沉睡去。
    一室的安静。
    一家之主拥着大小心肝,内心的平静与满足是没有人能体会的。
    夜深了,王子与公主,一家人都睡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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